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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乌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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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她会派人跟踪我们?凌厉道。但方才一路甚是空旷,应该没有什么人跟踪才对。



  ……也许是我多心了。邵宣也只得道。



  邱广寒笑道,邵大哥名门正派出来的大侠,总是对这些邪门之人颇多猜疑,不奇怪。



  你这是说我小人之心?邵宣也也笑。



  不是呀,我没有。邱广寒连忙摇手,笑着申辩。



  凌厉见两人互相逗趣,不觉一个人走到一边。



  我刚才不是叫你睡会儿么。他冷冷地道。酒这么快就醒了?



  邱广寒话与笑意同时被他这呛人的口气打断,与邵宣也面面相觑了一下,道,我方才小睡了一会儿,觉得酒意很快就消了,所以就起来了。



  那倒是很厉害。凌厉的口气还是冷冷的。喝了那么多,这么快就没事了?



  邱广寒有些不自在,停顿了一下,展颜道,你猜我方才的感觉,喝酒像在喝什么?



  喝什么?凌厉皱着眉头回过头来看她。



  喝毒药。邱广寒笑嘻嘻地道。



  喝毒药?邵宣也吃惊。什么意思?有那么难喝么?



  不是——我还没告诉过你吧——我从小百毒不侵,喝了毒药下去,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有水在冲它,过一会儿就洗干净了。喝酒呢,也差不离。喝下去有点难受,可是一冲,就没了。



  有这种事?邵宣也愈发惊奇了。这可是闻所未闻。看来邱姑娘天生体质是与常人有异呢!



  这也未必是好事啊。邱广寒道。有人说我是妖怪呢。



  邵宣也哈哈大笑起来道,虽然罕见得很,可也并非不可能,怎么能说是妖怪!我看你再多练习练习,我们谁也喝不过你了!…



  凌厉本来是心里不爽快得很,要打断两人说话,谁知两人竟又愈说愈高兴起来。他不觉更是无聊,又无多余凳子可坐,只好走到窗边站着,又不冷不热地道,把酒比作毒药,这恐怕旁人是不会答应的了。



  我只是说我身上的反应,并非说它的味道,更不是说好恶。我不是说么,我觉得这酒不错,我很喜欢呀!



  凌厉转回头来,眼梢不动声色地扬了扬,想偷偷瞧一眼她的表情,却忘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看着他的,这鬼祟的一瞥自然叫她看去了。他虽慌忙将目光收走,却正放大了这鬼祟,这令他一时间,厌恶起自己来。



  纵使失去了她又如何?他不合时宜且负气地想。我什么时候又会为个女人心中牵挂了?然而“失去”这两个字却令他陡然看清楚自己眼下所处的心理了。他非但厌恶自己,且恐惧起自己、憎恨起自己来了。



  真是叫人头痛的女人!他又将脸转向窗子。莫名其妙,我就算是喜欢上她了,但谁知道这是不是与我喜欢的别个女子一样——就像我见到她们时的那种“喜欢”一样,就像邵宣也所说的一样,根本长久不了?



  女人。他想。女人对他已经不稀奇了,不新鲜了。可是他总觉得还有一种感觉对他来讲是陌生的,应该有种更深的“喜欢”。“我还远没有重要到你为了我而放弃一切别的偷欢机会吧?”他记得苏扶风还说过这样一句。他能揣摩这种感觉。假如这也是一条标准的话,我是否能用其来衡量自己是否真正喜欢上一个女子了呢——比如,邱姑娘?



  但他随即又在心里重重地打了自己两个嘴巴。什么意思?他想。我跟邱姑娘,又没有……



  他的脸禁不住发烫了,仿佛他在想的是一件极其不对的事情。仅只这一点她就与任何人都不同。他想。有的人当面也不说什么,但我能从她们的神情与动作中看出她们心里怎么想。邱姑娘——若非她藏得太好我看不出,多半是她完全没有对我有意思的想法。



  他偷偷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心里总怀疑自己这些秘密的念头会不会叫邱广寒和邵宣也读了去。他想我真是太习惯这么想了。邱姑娘说得果然不错,装了这么久,装不下去了,心里面尽是这些念头。



  他心里又叹了口气。我跟她什么也不是。倘若是什么,为了她不想任何别人,倒也是一说;既然什么也不是,那我那样岂不是逼自己去当和尚?可见这条标准在眼下也行不通。除非我跟她说好什么?——就口头的也行。否则假如——假如她真被邵宣也先抢去了……



  他低下头,一边赧颜自己这不光彩的想法,一边却又握紧了拳头发现自己在嫉妒和发怒。他闭上眼睛竭力想冷静下来,清醒下来,把一切都沉淀下来看看自己对这个女人是否与对别个真的不同,但脑子里却浑浊了。本来好像已确知是不同的,全是邵宣也那一番话说得他又对自己生出了猜疑——



  说不定我就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没有定性的人;说不定我以后又会不喜欢她,伤害她的——



  他的心陡地一动,却随即又骂自己。



  算了,何必自作多情。他想。她心里根本不喜欢我,我却在想我会对她如何如何。在她心里我又算什么呢?



  他思绪微停,半转过身,邱广寒正与邵宣也说些什么,听来仍是谈得极洽。不过他心里的不忿之意倒也淡了,慢慢地走过去到桌边,正要插言说什么,突然眼前却是一黑。…



  他心里一愣,竟未反应过来是出了什么事,但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与刚刚离开苗府时的感觉如出一辙。他一下咬住了嘴唇,伸手扶桌,却什么也未及说,突然失去了知觉,摔倒下去。



  邵宣也与邱广寒连忙同时伸手将他扶住了,只见他呼吸急促,脸上竟一瞬间就笼了一层死灰,连颈上的皮肤都变了颜色。邱广寒脸色也变得苍白,凌大哥!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听见我说话么?你听见么!?



  邵宣也伸指搭他脉搏,只觉跳动已极是不规则且无力。



  中了剧毒。他抬头说道。



  怎么会这样!邱广寒急道。两人把凌厉扶到凳子上,但凌厉已经没了半分知觉,晃悠欲坠。邱广寒用力扶住他。有伤口么?她急促地道。我可以替他将毒吸出来……



  没有的。邵宣也道。照脉象看这毒应已中了不短的时辰了,且是从口中吞入体内,看起来是他在伊鸷堂的时候被迫服下的。



  他怎么都不说呢!邱广寒几乎哭道。现在怎么办?邵大哥,你……你要想想办法……



  你别慌。邵宣也安慰她。但他此刻也只觉一筹莫展了。他已知此毒极为凶险,但这又怎能告诉邱广寒。



  我试试运功给他逼毒。他当下道。你先不要急,把门关好了。我把他毒势稳下来,再回伊鸷堂去跟他们要解药。



  那我去,我现在就去!邱广寒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手一放开凌厉,他立刻又要摔倒。邵宣也连忙扶住他,一边喊道,别去,邱姑娘,你冷静一点!



  邱广寒站住了。她知道自己的确不冷静——她是没有可能从伊鸷堂把解药拿回来的。可是就叫我在这里眼睁睁地看?她喃喃地说。我还以为救了他了,谁知道……谁知道……



  邵宣也只见她泪水夺眶而出,不由也有几分心酸,道,我这里还要你帮忙,邱姑娘。运功逼毒的时候不能受到任何打扰,所以你一定要留在这里,替我注意周围情势。我们把他扶到床上,然后你就坐在这里,知道么?



  邱广寒点点头,总算答应了。



  邵宣也心里并没有十成的把握,甚至连五成都没有。可是这些话,他还是不能对邱广寒说。



  可惜我什么也不会。邱广寒看着邵宣也运功,心里想。她凝神注视两人,半晌,只见邵宣也暂时收掌,她犹豫地站起身来,却不敢出声,直到邵宣也抬头来看她,她才向前道,怎么样?



  邵宣也下了床来,道,只是将毒聚在一处,但无法逼出体外。看起来,还是要去趟伊鸷堂。我早知伊鸷妙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她恐怕早就料到……



  正说到这里只听床里声响,两人都回头去看,只见凌厉睁开了双眼,一脸冷汗,居然强从床上撑了起来。



  你觉得怎样?邱广寒不知该喜该忧,抢上去看他。邵宣也却道,你中了剧毒,可知是什么毒么?



  凌厉咬紧了牙摇摇头,极度虚弱地道,看起来——那解药是假的。



  邵宣也与邱广寒虽未听他说过服毒的事情,但听这一句话却也大概知晓了情况。邱广寒紧紧捏住了他的手道,凌大哥,你究竟觉得怎么样了?会……会好么?



  凌厉惨然地笑了笑,想说会好,但他又不是邱广寒,中毒怎可能自己会好?



  别着急。邵宣也尽量平静地道。我这就去伊鸷堂。…



  别去……凌厉一说话,猛然咳嗽起来,惊得邱广寒几乎不知所措。半晌,凌厉抬头喘了口气道,你别去那里,她……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就是想要你的剑罢了!邱广寒跺脚道。拿剑去换解药,等你先好了,我们再设法把剑夺回来!



  凌厉摇头。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这回她就会给你真……真的解药!



  那你说怎么办!邱广寒几乎喊叫起来。



  邱姑娘说得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你站住!不准……不准碰我的剑!



  邵宣也本来俯身要去拾他的剑,此刻却不得不站住了。



  我有话……有话要单独对邱姑娘说,邵大侠,请你……请你……



  他喘了口气,换了个更低的语调道,广寒……我有几句很重要的话……把……把剑拿给我……!



  邱广寒本来要说什么,但听见他这不容置疑的口气,只好过去将剑拾给他。



  凌厉扫了邵宣也一眼,后者犹豫了下,还是很自觉地拉开房门,出去了。



  凌厉伸手抓住床沿。



  凌大哥,你……你……邱广寒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别……别担心。凌厉抬起手来,握住她的手。你……过来一点。



  邱广寒过去一点。



  我把……把剑的事情告诉你。凌厉轻声地道。



  邱广寒一下直起身来。不要!她脱口道。我不要听!



  凌厉似乎没了支撑的力气,脸色又有点灰白起来。担心什么。只是……几句话而已。他仰回到床上。



  别说,你别告诉我,不要告诉我!邱广寒喊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明白么?她伸手去夺凌厉的剑,哪知剑此时却被他牢牢地按住了。邱广寒几乎哭了道,我求求你,你让我去换解药……!



  凌厉只觉自己的手无力地一松,剑被拿走了。但他随即一悚,痛苦地蜷缩着翻起来伸手来夺。



  这一夺终于没有夺到,邱广寒退后了几步。凌厉心中忧急,一口鲜血呛了出来,扑在床沿上一动也不能动。



  你不会去的吧,你说过,没有意义的事,你不会去做的吧?凌厉喘息着问她。



  邱广寒看着地上的血,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自禁地走近去,矮下身来看他。



  我想到救你的办法了。她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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