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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乌剑-第170章

小说: 乌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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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到了。



  邱广寒慌忙跑去刷的一声将门打开。凌厉站在门外,似是有几分猝不及防,只见邱广寒已扑过来道,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没,没事。凌厉有几分手足无措,一笑。你怎么了?



  我我担心你因为哥哥说他打了你一掌,我担心你会受伤——那几个追杀你的人呢?也都走了吧?



  我打他那一掌只是虚劲。屋里拓跋孤的声音道。你不必大惊小怪,否则你以为他能这么快就追来?



  什么意思呢?邱广寒回头问道。



  拓跋教主的意思是说他有心帮我。凌厉道。他掌风向我袭来,我只是气血一滞,可是那几个来追杀我之人却被取了性命。



  本座只是厌恶这几个人扰到了广寒。拓跋孤冷笑。



  可是哥哥,你你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杀人?你可知道这几个人其实是凌大哥的朋友啊,他们也不想杀他,更不会伤我!



  他的朋友,与我不相干。话说回来,凌厉,你被这么多朋友追杀,想必还很乐在其中?



  没什么乐不乐的。我只想保护广寒不受伤害,所以自己也不能死罢了。



  拓跋孤哈哈一笑。那要多谢你了,不过眼下她不需要你照顾,若没有别的事,凌公子。便请你离开青龙教。



  你打算让她怎么样?再回到明月山庄去?凌厉不依不饶。



  拓跋孤的身形此时才从门框里出现。他目光向凌厉一扫。并不言语,旁边邱广寒道,暂时不去了。



  之无论你去哪里,至少正月十五前。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倘若你永远不必去明月山庄,那么那之后我也不离开你。



  哼,自作主张。拓跋孤道。便算广寒不必嫁予邵宣也,也轮不着你,何必自找没趣?



  我不会走的。除非她要嫁的人是邵宣也。我可以退出。否则,我没道理把她让给任何人!



  这事可由不得你。我早跟你说过,你不够这个资格。这也难怪了。你这等出身寒微之徒,原本也难以出人头地。



  哥哥,你少说两句不行么!凌大哥放不下我才赶来这里,你就算要留我在此,也不能这样赶他走啊!邱广寒说着,吩咐边上人道,去。给凌公子准备一间客房。又回身道,哥哥,你既然让凌大哥进来了,就不会是要赶他走的,对么?大家也都很久不见了。就当是个老朋友也好,难道不应该多聊聊吗?



  青龙教不留外人。



  你不留我也没关系,我本就是来带广寒走的。。凌厉的话里,不无挑衅。



  你凭什么带走她?拓跋孤当然已被挑起些火来。



  你又凭什么凭空就将她自我身边掳走?…



  看来你很不服气了?



  邱广寒见拓跋孤眼中戾意渐浓。忙打断道,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其实你们完全不用这样一见面就互看不顺眼嘛!哥哥,凌大哥人很好的,你也知道的对不对?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地说话呢?你们你们都退让一步好么?我就留在这里,哥哥你也让凌大哥留下,好不好?



  拓跋孤冷眼看凌厉。留下?他准备留多久?



  哥哥你这就是答应了?邱广寒欢喜道。我知道哥哥最宠我了!那,你不是说现今青龙教人手不够吗?最多我说服凌大哥也来帮忙好啦——凌大哥,你说好不好?



  凌厉似乎犹豫了下,才向拓跋孤轻微一礼,道,方才言语若有冒犯,请拓跋教主恕罪——如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尚望教主吩咐。



  拓跋孤不应他,却去拍邱广寒的头。你的面子可大得很了。他说道。邱广寒一躲,只是吃吃地笑。



  青龙谷地方广大,客房偏东,离邱广寒、拓跋孤等人住处着实有一段路程,不过凌厉心道邱广寒既在青龙教庇护之下,想必安全,也便放心,首先闭目调息起来。



  如此足有大半个时辰之久,等睁眼,已是天黑。尽管如此他仍是一眼便看见了一个人影坐在床沿靠尾。他立时认了出来,吃惊站起道,拓跋教主!



  看来你的“蓄”字诀练得不错。



  呃教主,其实我学这一诀本是无意



  不必多解释。拓跋孤道。本座眼下不为难你,但你若将心法再外传,那便休怪我。



  凌厉只得点头道,多谢教主,凌厉省得。



  拓跋孤打量他的脸色。恢复得如何?



  凌厉尴尬。教主那一记“虚招”,也叫我好受得很。



  我说虚招,不过是说给广寒听的,你也不必太当真。



  教主是在宽慰我么?凌厉苦笑。我也非第一次吃教主的教训了,若是存心取我性命,凌厉此刻焉有命在?



  只是因为——击你这一掌,用的是左手。拓跋孤道。我左手的劲力只有右手的一半,就算击实,你也未必立时送命。但你那几个所谓朋友,那就对不住了。



  凌厉沉默了一下。他们就此毙命,我也深感痛惜,不过做这一行这么久,我身边这般出去执行任务便再没回来的,也实在太多了;教主也算是解我于危难,凌厉不敢对教主有所不满。



  你自然不敢。拓跋孤道。只不过,凌厉。本座原没料到你真会这般命大不死,又让广寒找到了你。



  其实我也没想到广寒会



  话语轻轻一顿,凌厉突然按住胸口,喉咙轻轻一腾,泛出口浊血来。拓跋孤看着他伸手擦去血迹。冷笑道。本座正要说你功力也比先前有所进境,你如此不给面子么?



  凌厉只得苦笑道,拓跋教主不到五成的掌力,凌厉还是消受不起。



  你来得这么快。必是受了掌力之后,还运气强冲穴道,然后立刻提气赶来青龙谷,那么你的内伤想不加重恐怕也难。



  教主是否先前——就看出来了?



  你那时强压血气,脸色已转白。说话已显中气不足。本座不与你争吵,亦是担心广寒会看出来——让你留在此处,更是看了广寒的面子。老实说,青龙教此刻正属非常之时,你留在这里,并不合规矩。



  就是说教主此来其实是想游说我,识趣点乖乖自己离开青龙谷?…



  我料你不会肯。



  我不肯。教主准备先礼后兵?



  若只是本座行事,从不讲礼,只讲兵。如今与你废话这许多。你以为——是本座一贯做派?



  凌厉失笑。又是广寒的面子?



  话音方落,只听拓跋孤轻轻哼了一声道,不要鬼鬼祟祟,要说话就进来!



  门“吱”地一声轻响,邱广寒不满道。人家才刚来,你就拆穿人家!



  凌厉心下暗暗佩服,心道邱广寒本就无声无息,加上她再小心翼翼。自己是一无所觉——不知拓跋孤要什么样的耳目才能听得见?见邱广寒眉开眼笑地向自己走来,便也一笑开口道。若非拓跋教主提起,我也当真听不出你来了。



  哥哥肯定也不是听出来的!邱广寒道。



  不是听出来的?那是怎样得知?



  知晓一个人的动静,有两种办法。拓跋孤道。一种是听,以你的修为,这世上大部分人也瞒不过你的耳目。



  真的么?邱广寒笑嘻嘻地坐到凌厉身边。夸你那!她戳戳凌厉。



  但是瞒不了你的耳目的人,你本就不用怕;真正要担心的正是那些功力高过你耳力之人。那么——就只有



  看…气…氛。邱广寒一字一顿地道。我早知道你这一套了,哥哥。



  气氛?凌厉略感莫名。



  傻子,你慢慢体会吧。邱广寒拍他。随即又转向拓跋孤:哥哥,你这样说,就是承认我功力高过你耳力了咯?



  你是例外。拓跋孤无奈看别处。



  那哥哥,是不是世上的所有人,只要在你附近,你都可以察觉了?差劲的就听,厉害的就“看气氛”



  拓跋孤似乎想了一想。不是。



  不是?凌厉也抬起头看他。



  有些人,若太熟悉了,在附近反而会没有感觉。



  邱广寒略略一怔,随即拍手笑起来道,我知道了哥哥,你想苏姐姐了吧?嗳,说起来她怎么还不回来?



  你有空扯这些题外话,倒不如早点将正事说完。拓跋孤瞪她道。



  你们刚才说到“正事”了没有?



  拓跋孤哼了一声。不是正等你来说么。



  凌厉颇是一头雾水道,什么正事?他心说方才拓跋孤要说的似乎是不容我留在青龙谷,单看广寒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又实在不像。莫非他想以留我下来为倚仗要求我些什么?想了一想便开口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在下可以效力,适才我已说,只要我做得到,定不吝余力。



  那就好极啦。邱广寒喜道。我刚才想到一个好主意:凌大哥,你加入青龙教吧!



  凌厉一呆,半晌没半句言语。



  邱广寒见他沉默,一腔笑意也凝下来。怎么不说话啦?她小心地望着他。



  凌厉抬头去看拓跋孤。拓跋教主,这是你的意思?



  你看像么?拓跋孤只反问。



  是我的注意啦。邱广寒笑道。刚刚哥哥虽然没拦我留你下来,但我知道他不高兴嘛,所以还是想想一个万全之策——那,凌大哥,你加入青龙教,什么都可以解决了:哥哥就没道理赶你走了,对不对?



  但我从没想过加入什么门户帮派;以前宣也要我帮他,我不想去;朱雀洞主叫我去,我也没去——我退出黑竹,不就是为了不受管束得个自由身么,怎可能加入青龙教?



  那你真的觉得自由了么?木头木脑的!邱广寒有点生气地道。我看你倒还没以前自由吧!



  这凌厉失语。不错,离开黑竹,只是名义上自由了,实际上他为此为彼始终在四处奔波,何曾自由过?…



  但至少,不用仰人鼻息。他小声地反驳。



  邱广寒偷偷瞧一眼拓跋孤,见他早已自顾自坐下来开始喝茶,不管二人说话,便咳了一声,大声道,你不想做我哥哥的手下嘛!那你做我手下好啦!我封你为青龙教二教主座前先锋,怎么样?



  凌厉扑地一声笑道,做你的手下我倒也认了,只是你们大教主点头了么?



  他早就答应了的。



  我没答应。那一边拓跋孤的声音横亘进来。



  邱广寒脸上变色,两步跑到拓跋孤身侧,伸手拦住他要喝的茶。你说什么!你怎么反悔!刚刚我不是跟你说好的么!



  我只答应你容他入教,却没说什么先锋不先锋。



  那那你说要他做什么?



  拓跋孤看了他一眼。那要看他的目标是什么。凡新进之人,皆要从最低等做起。他的目标若是做个先锋,便先编入放哨或是巡夜队伍去;若他目标是大厨,便先去挑水劈柴了。



  那还用问——他肯定会说,他的目标是我咯。那当然就是我的手下;我手下本来就没人,他做最低等,和做最高等,还不是一样?



  不知羞。拓跋孤叱道。跟邵宣也的婚约还没解除,这边倒信口雌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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