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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意乱相逢时[出书版]-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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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外是敞开式客厅,她刚探手摸到墙上的壁灯开关,黑暗中忽然传来不稳的喘息。
   杜悦心一紧:“谁? ”
   客厅灯啪地打开,银白色的灯光下,一切物体都无处遁逃,她很快就搜索到席地坐在地板上的许晖。
   杜悦吃了一惊,旋即又心定了不少,赶紧奔过去拉他起来,初秋的凌晨,即使是木质地板,也有难挡的寒凉。
   许晖早换了睡衣,斜靠在沙发沿上,眼帘半遮,仿佛是这样睡着了,颓然下垂的左手还牢牢抓着瓶威士忌。
   在杜悦的拉扯下,酒瓶与地板发出时轻时重的撞击声,她总算明白,刚才是什么惊扰了自己。
   杜悦力气小,努力了半日也没能将许晖扶上沙发,他周身被酒气包裹,歪在一旁的酒瓶里仅剩了个底,显然已在这里闷坐多时。
   “你这是干什么呀?”杜悦心里酸楚,又莫名地生气,她使劲摇他,想让他立刻醒过来。
   许晖已经酩酊大醉,他平时喝酒一向节制,但今晚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抛弃,久未品尝的孤独感在夜色的怂恿下愈演愈烈,他沉溺于酒精的麻醉中无法自拔。
   他以为自己会在孤寂与冰冷中一直坐到死去,虽然无可奈何,但他已经准备接受了,他似乎总是在经历同样的命运,美好的感觉来了又走,他忽然开始恨起来,既然如此,还不如从来就没有过。
   眩目的光线刺激得他睁不开眼睛,还有人很不识相地在拼命晃动他,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快错了位。
   他勃然大怒,无法忍受别人如此落井下石。
   他已经失去了很多,难道连唯一的宁静也要被破坏?
   他咬牙睁开眼睛,很快又颓然闭上,头痛随着无力感一阵阵袭来,轻而易举地俘虏了他,让他心生悲哀,他的人生之中,究竟有多少事是由不得他自己作主的。
   “你醒醒,醒醒好不好?要睡也别在这儿睡,地板上很冷,你会着凉
   的。”有个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很无奈的口吻。
   许晖蓦地感到暖和,他喜欢她的声线,既不尖锐,也不绵软,平和妥帖,仿怫是另一个自己,那个微笑从容、永不言败的自己。
   很多人找情侣都注重性格互补,以此来取长补短,可是许晖在此时忽然明白,他要找的,不过是个跟自己相同的异性而己。
   他喜欢静,所以不需要女人在耳边热情地唧唧喳喳。他是一汪水,他渴望的却不是火,而是另一汪能与自己相融的水,汇聚成潺潺溪流,在山谷里静静流淌,任世间风云变幻,他只求能长久地拥有自己的一方安宁便心满意足。
   如今,他的小溪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然而,残存的意识霍然间跳出来告诉他,她马上就要离开他了,他的溪流即将面临干涸。
   许晖被这个声音挑拨得怒不可遏。
   他不过是做出了一个大方的姿态,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不舍得,有多妒嫉, 可她为什么就这么急着要走!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等他想明白了,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
   他相信自己最终会妥协的,爱情、婚姻,他都愿意给她。他迟疑,不过是因为他在计较得失,可是,这个世上,谁不自私?
   她难道就不自私吗?
   他如此用心地呵护,却依然无法留住她,他仅仅冷淡了她几日,她却连新男友都找好了。
   难道一定要他刚开始就匍匐在她脚下;向她俯首称臣,才能令她满意?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贪得无厌的动物?
   他感到周身发热,刚刚还静谧如水的心绪刹那间被燃成了烈焰!
   他不能就这么让她从自己身边溜走,他不甘心。他放纵自己的意愿,伸出手,粗鲁地把她揽进怀里。
   温暖而柔软的肢体如此真实地紧贴着他,许晖俯首,不用睁开眼睛,他的嘴唇和双手都能顺利地找寻到它们想去的地方……
   杜悦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被许晖揽住,她吓了一跳,立刻挣扎起来,她以为凭自己的力气可以轻而易举挣脱一个醉汉的怀抱,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三四个回合后,她已被许晖压在身下。
   “哎,你想干吗呀? ”
   初时,她的口吻还打着商量,想哄得他放开自己。可当她看清他眼眸里燃烧着的灼灼火焰时,才突然醒觉过来,一丝威胁陡然从心底升起。
   不管杜悦怎么挣扎哀求,许晖置若罔闻。
   他不再是杜悦熟悉的那个许晖,他看向她的眼眸既陌生又冷酷 像对着一个落入囊中的猎物,又像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放开我! ”杜悦嗓音里掺杂了一丝颤栗,没有人能说服得了—个醉鬼,但她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许晖,不要让我恨你! ”
   许晖有短暂的停顿,似乎是在思量这句话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杜悦屏息等待着,等待那个她熟悉的谦谦君子脸上露出愧然,然后从她身上撤离。如果那样,她不会跟他计较他酒后的醉态。
   美与丑,善与恶,都在此刻的许晖一念之间。
   下一秒,布帛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划过异常刺耳的音符,杜悦近乎绝望地叫唤了一声,许晖面如寒冰的脸像阴森的庞然大物压向杜悦,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愤怒和啜泣……
   暴风雨过后,在体内肆虐横行的小兽终于悄然隐退,许晖感到空前的舒畅和疲累。
   他的脑子因为身体刚刚经历过的一场极致愉悦而呈现出麻木真空的状态,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然而,身边不断发出的细碎声盘旋在他耳畔,让他不得安生。他不耐地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把自己摆平在地板上。
   酒意淡去,地面的冰凉骤升,他猛地打了个哆嗦,蓦地张开眼,
   明白了身旁躺着的人是谁。
   他慌张地撑起身子,与适才的彪悍判若两人,他朝蜷缩在一边抽泣的杜悦伸出手去:“对不起,我,你……别哭……伤着哪儿了? ”
   这是他第一次在杜悦面前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可并未因此而博得杜悦的谅解,她厌憎地推开他的手,原本只是哀怨无助的哭泣中此时又增添了愤怒。
   过去,她一直以为跟许晖上床是件愉快的事,现在她明白了,这种事唯有在两情相悦的时候做才能跟快乐挂上钩,否则,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屈辱。
   许晖没死心,他顾不得杜悦的抗拒态度,一把将她拉过来细看,他担心自己弄伤了她。
   幸好,她除了双目红肿,衣冠不整外,身上没有伤痕。许晖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到羞惭,他伸手不断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喃喃地低语:“对不起……”
   杜悦敌不过他,只能任他搂着,一边啜泣,一边咬牙切齿地回道:“我不会原谅你,永不!”
   许辉的脸色一灰,半响才道:“你要怎么样都行,但是,你能不能别哭了?”
   她的哭声把他的心快揉碎了。
   他低垂着头,把脑门抵在沙发沿上,手指深深地插进发间:“你报警抓我吧,我愿意接受惩罚。”
   抽泣声戛然而止。杜悦依旧背对着他,肩膀还无法抑制地一耸一耸,隔了些时候,她的声音冷冷地传了过来:“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
   许晖心如死灰,他明白自己闯了大祸,说再多道歉的话也无济于事,而死缠烂打更不是他的风格。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杜悦的意志。
   门轻轻合上时依然发出不小的响动,之后便归于宁静,在这黎明的漆黑中,宁静是如此纯粹,没有一点瑕疵,让人心生绝望。
   杜悦一动不动地埋躺在沙发里,她的眼泪如抛珠般纷纷扬扬落下,她的心里充满悲伤,已经分辨不清是因为身体所受的凌辱,还是许晖的悄然离开。
   第十九章欠你的那句话
   太阳不知不觉朝头顶移去,阳光透过玻璃大面积地播撒进来,把全封闭阳
   台变成一个暖房。
   许晖觉得热,随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
   今天是周六,他本该去一趟公司,连衣服都换好了,但在盥洗室照过镜子后,他改变了主意。
   镜子里的自己,令他悚然心惊。一夜之间,他仿佛苍老了五岁,下巴上胡茬顿生,整张脸都失去往日精锐的英气,灰败不堪。
   他没有勇气以如此面目走出去示人。
   此后的数个小时里,他就坐在阳台里落寞地抽烟。
   他的右手指间有支点着的烟,已经燃烧了一半。抽得太多,口腔发苦发涩,他己经不再把烟塞进嘴里,只是习惯性地让它烧着,直至燃尽。
   在这个难得清醒的早晨,他想到了很多。
   他盘算着自己的种种得失,最后不得不悲哀地得出结论,原来在乎得越 多,丢失得也越多,他像个徒步迁徙的旅者,跋山涉水了这么多年,却仍是 然一身,回到最初的原点。
   可是对杜悦,他扪心自问,他是想对她好的,到昨晚之前,他认为他是做到了。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他关心着她,呵护着她,仿佛是在怜惜多年来孤寂的自己。
   他真心希望她能快乐幸福,为此,他没有强求过她爱自己,他甚至给了她无限开放的自由——她在他身边,却并未被他关押进任何牢笼,只要她想,随 时都可以拍拍翅膀飞走。
   所有这些他深藏在心底的善意都被昨晚的那场疯狂宣泄破坏殆尽。
   人心真是一个复杂的大千世界,有时候连它的主人都无法确切把握它真实的趋向。
   他的眉心倏地一抽,仿佛又听到杜悦哀哀的哭泣声。他拧紧了眉,用力把烟蒂掐灭在了烟缸里。
   他没有勇气再一次走到她面前,乞求她的宽恕,因为他跟她一样,无法原谅昨晚的自己。
   十点过后,他的手机热闹起来,他用残存的精力应付着来自公司的一个个麻烦,在那个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现实世界里,他有的是答疑解惑的办法。
   一通忙碌之后,他失衡的心理终于有所缓解。
   不能继续这样枯坐下去,他想。
   过去他曾遭遇过多次挫折,尽管这一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还 是试图找出解决的办法,无论如何,日子总得过下去。
   更重要的是,他忽然醒悟过来,他不能就这么躲着杜悦,不能让她怀着对自己的怨恨离开这里。
   他起身,抖掉身上的烟灰,回到室内,抓起沙发靠背上的外套,疾步走了出去。
   楼下寓所的门紧闭,许晖敲了好一阵,里面也没动静。他犹疑片刻,他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公寓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物品都摆在它应该在的位置,落地窗帘也被 整齐地扎起,形成两道完美的弧线,和许晖第一次走进这间公寓时毫无二致。
   他在门口作少许停留,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唤杜悦的名字,快步走向卧室——
   床上的摆设除了整齐一点之外,没有变化,但床柜上那只独属于杜悦的小钟不见了。
   他打开衣橱,他给杜悦添置的衣服都好好地挂在衣架上,而她自己的东西统统不见了。
   许晖闭了下眼睛,长吁一口气,轻轻合上衣橱的门。
   他还是迟了一步,她己经走了,不打一声招呼地结束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慢慢踱出房间,他才注意到餐桌上有个留给他的白色信封。他的心重又狂跳起来。
   信封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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