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青芜-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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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就是那次踏雪强烈要求跟寻梅关在同一个马厩里,挤得寻梅无法动弹那一次,寻梅拼命从它与马厩的缝隙间挤出来的时候,靠马厩那边的毛蹭秃了一块。
起初大家都未发现,便任着它那样走了几日,还是女主人那日闲来无事围绕着它转了一圈后才看见,摸着它被蹭秃的地方偷笑:“寻梅,你这边的毛怎么少了些。”
从那以后,寻梅便一直同它置气般躲着它。
“寻梅,就算你毁容了我也是爱你的!”踏雪用马语大喊。
“哼!”寻梅冷哼了一声,不理它,将头撇在了一边。
“寻梅,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踏雪继续献殷勤。
“哼!”寻梅继续冷哼,将头撇到了另一边。然而脚步却略略放缓了些。
“寻梅,噗哈哈哈哈!”踏雪正待加一把劲,却看到了寻梅被蹭秃了毛的半边脸,忍不住爆发了一阵大笑,那股气儿一泄,脚软间差点把背上的主人和主人怀里的女主人甩下去。
寻梅强忍着想要在踏雪的马pi股上再踢一脚的冲动,脚力一加间跑出了老远:“笑笑笑,活该打一辈子光棍,笑死你算完!!!”
就这样,即使落脚在了客栈,踏雪也不敢再要求与寻梅同一个马厩,怕寻梅一脚间断了它的一世英名。
只是非常,非常偶尔地瞅寻梅那么一眼,带着一脸的哀怨。
看见踏雪瞅着寻梅一脸贱笑的样子,青芜便心知不好了,毕竟寻梅是那么一匹爱美的小母马,摊上这种毁容的事儿肯定很着恼,偏偏踏雪还不知死活地耻笑它。
“唉,要是我当初没有告诉寻梅它毛秃了的事,是不是会好一点?”青芜暗自思忖,随即自己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寻梅不知道,一直这样出去“抛头露面”,被别的人或马看到并告知它它自己的样子的话,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
于是青芜在寻梅身边绕来绕去,摸着它漂亮的鬃毛:“寻梅啊寻梅,放心吧,你还是匹漂亮的马儿。”
然后忍不住背地里偷笑:“噗,虽然觉得说这样的话好违心。”
背后寻梅大怒,用马语大声抗议:“要偷笑请躲远点,我听见了喂!”
就这样,好不容易将寻梅的情绪安抚下来。它总算是原谅了青芜,却死活不愿原谅作为“罪魁祸首”的踏雪。
踏雪每次靠近它五里以内的范围,它便大声地嘶鸣抗议,并撒蹄子跑出老远。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青芜用树枝帮寻梅结了个花环,将它那片秃斑遮了起来。
唯一令寻梅不满的是,那只花环连带着它引以为傲的额上那缕好看的梅红色鬃毛也遮了起来。
但是,总比毁容的样子强些吧,它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我家的青芜还会编这些小东西啊。”林夜阑自身后环住青芜的肩。
青芜心里黯然。林夜阑的这句话又勾起了她心里潜藏的往事。
温婉知仪的母亲在世的时候,不仅教会了她识字读书,亦教会了她一些其他的小手艺,然而母亲就因爱错了一个人,终未获得与才华相应的寿命。
听到青芜半晌不语,林夜阑已知说错了话,绕到青芜身前,便看到了青芜黯然的神色,思绪不知飘走了多远。
“青芜。”林夜阑柔声唤着面前那个红了眼眶的小人儿。
“啊,怎么了。”青芜的手迅速从眼睛旁边掠过,还好,手指没有濡湿,自己应是没有失态。
“有我。”林夜阑只说了两个字,将青芜拥在了怀里。
每次看到她明明难过,却假装坚强的样子,自己的心里都会泛起一片酸软,却从来不知道从何下手。
自己毕竟已经跟她错过了十余年。虽然或许他们是在彼此最美好的年华遇见。
林夜阑之前已经遇过了池墨香,用了近十年才将心内的伤痛抚平,懂得了什么是恨,什么是爱。
想起了池墨香,林夜阑的心里有些愧疚。他欠了她一条命,也许这辈子都还不起。
唉,这辈子,他只想好好地与青芜过完,平平淡淡。
青芜未答,林夜阑再度开口:“我不想失去你。”
青芜愣住了,抬起头,望到的是林夜阑绷紧的下颌曲线。
遇到他的时候,青芜只知道他的绝代风华,只知道他在下属面前的挥斥方遒,只知道他对她所不知道的女子的万分怀念,却从未想过,面前的男人会在她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知道,他是有故事的,她也知道,她不是他的故事。但是此刻,她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自己。
他的眼中盛着温柔,似乎要将她融化一般。
青芜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轻轻地,轻轻地,环住了林夜阑的腰。
林夜阑很瘦,想来这些年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每天只忙于隐香的大小事务,有时候饭都来不及按时吃,还要面对下属的死亡、背叛。
想到此处,青芜又想起了桃花明媚的笑靥,禁不住一阵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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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草地遇袭
如果可以的话,青芜多么希望她是个自私的人,可以不必理会那些纷纷扰扰、恩恩怨怨的,只沉溺于林夜阑胸膛的温暖之中。
但是她不能。
虽然乌玛说过,南迦应是清醒了,她还是迫切地想回到隐香去,不亲眼见到南迦醒过来的话,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所以,沿途那些短暂的拥抱、亲吻,便当作一个美好的插曲吧,而不能把它当作生活的全部。
以后,还有机会补偿回来。青芜是这么想的。
“阑,继续上路吧。”青芜对着林夜阑轻轻一笑,示意他自己已经没事了。刚才露出了那般脆弱的表情,想来林夜阑也很担心吧。
若她是溺水之人,南迦、世殊、林夜阑,甚至是桑老头与盗圣,都是她心目中的浮木,她一根也不想丢。总觉得丢了一根,她能够在这如泥沼深潭般的世上生存下去的机会便少了一分。
“真的么?”林夜阑以手扶着青芜的肩膀,向后退了几步,好使自己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神色。
青芜的眼里静静地倒映着他的影子,就这么僵持了片刻,青芜始终没有躲开的迹象,神色依旧坚定无比。
“好吧,我们走。”林夜阑低头笑了笑,青芜总是这么坚强,坚强得让他放心,亦让他担心。
放心的是,就算有一天,自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在她身边了,想来她自己也能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担心的是,如果青芜总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事都郁结在心里,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来的时候一路急赶,什么风景都未来得及细看,现在归程了,虽未得到确切的医治法子,但是既然那个叫乌玛的女子那样说了,他便已有八分信。
只因他在听乌玛说那些话的时候,在她眼里看到了青芜的影子。
与青芜相似的女子,是不会说谎的。
也许如果林夜阑将这种想法说出来的话,桑老头与盗圣会耻笑他,说他的爱情占据了理智,但是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林夜阑仍是如此坚定不移地信着。
“阑,南迦姐姐真的醒过来了么?”回去的一路上,青芜已经问了无数次这样的问题。
“嗯。”林夜阑表情没有丝毫的不耐,他明白,青芜问他的同时,也是喂自己吃了颗定心丸。
若是他林夜阑都不能给出个肯定答复的话,青芜便会更加没有方向了。
“青芜丫头,你都问了多少遍了,老头子我耳朵里都快长茧咯。”桑老头在旁边百无聊赖地驾着马,听到青芜这样问,忍不住笑着调侃。
青芜明白,桑老头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南迦在他心目中虽及不上世殊,却也是极其重要的,况且桑老头也急着回去看宝贝孙女,自然比他们更希望快些。
盗圣刚要插嘴,突然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到老友严肃的神色,就连桑老头都刻意将自己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收敛了起来。
林夜阑将青芜护在了怀里,与桑老头、盗圣并驾立定,做个了攻防兼备的姿势。
他们途经的是一片不及小腿深的草地,按照常识来说,应是不好埋伏人的。何况他们均骑在高头大马上,埋伏在他们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很容易被发现,若是埋伏得远了,又不好及时冲过来。按常理讲应该不会有人这般冒险。
说着话的时候不容易听见,一旦所有人声停止后,便能发现耳边除了一些虫鸣外,还有一阵随风发出的“咻咻”声,若不是盗圣老头机警的话,极不容易发现。
这种声音青芜听到过,与世殊教训右尹家的二世子,亲自出手的那一次,冰蚕丝发出的破空声有些类似。
难道是某些极细的丝线栓在离他们前方不远处?
青芜还来不及深思,林夜阑便动了,将她的眼睛捂起,也不知他如何动作的,青芜只听到了耳边一声沉闷的惨呼。
待得青芜再扒着林夜阑的大氅缝隙,努力地向外探头的时候,偌大的草地上还是静悄悄的。
难道刚才听到的那声惨呼是错觉?
不对。
前方一步处的地方的草被什么利器斜着削去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断茬,便在断茬的尽头处,土地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血泊的的中心处,静静地插着林夜阑那把精铁扇骨的扇子。
“一起出手吧。”林夜阑的脸上现出了睥睨的神色。
起初仍是静悄悄的。
林夜阑将青芜安置好,一个纵跃跳到了扇子前,伸手将它拔了出来,将地下埋伏着的那人揪了出来,就着他的衣襟,将扇子擦干净了。
那些杀手突然间动了。兵分两路,一路取空门大开的林夜阑,一路取马上毫无防备的青芜。
“混账东西,你们当老夫是死的么?”桑老头本来本着看戏的心态看着,想看林夜阑自己将那些蝼蚁们一网打尽。此时见那些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冲青芜来了,不由得勃然大怒,抽出了腰间那口剑,低笑:“呵,老伙计,好久没有饮血,渴了吧。”
“滚开,老匹夫!”一个同样拿剑的蒙面黑衣刺客看到桑老头居然胆敢阻拦,刀锋一转,向着桑老头迎面劈下。奇怪的是,那个刺客的语音有些奇怪,似乎不是中陆人。
那个小女孩看起来蛮好欺负的,那就先将眼前这个碍眼的老东西收拾了,再去收拾她吧。那个刺客的心中是这般想的。
这也是他的最后一个想法了。
他提着剑直劈下来之后,便看到自己的剑在对方的剑下直直地断为了两截,脆得如同豆腐般。
然后,因为冲得太急,停止不了,他便继续向着那抹雪亮的剑锋冲了上去。
“老家伙!”看着青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