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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邪鼎-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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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鸣暗中一惊,他素知这妖女诡计多端、诡计百出,让人防不胜防,索性闭住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沉鱼轻笑道:“你倒是很讲义气,不过此事也不难猜,你说是不是?”她脸上一副促狭颜色,饶有兴趣的看着段逸鸣,如狐狸般吃吃低笑。

等了半晌,见段逸鸣依旧沉默不语,沉鱼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说?哼,你以为闭口不说,本公主就什么也不知道么?这秘道通向玲珑玉壶之外,极少有人知道,据我所知,除了教主之外,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段逸鸣心中震惊,强忍住讶异,反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沉鱼说道:“近日祭月大礼上,本公主突然感受到火电相思蠹的异动,目标竟然直指祭月台,当时我就怀疑你必在其上,于是便暗中潜入。”

“咯咯,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男扮女装,蒙混过关。啧啧,这么说来,一切都是落雁指使的了。”

段逸鸣见事情败露,也不隐瞒,哼了一声,也不否认。

沉鱼见他默认,脸色一变,忽而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

段逸鸣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沉鱼。

沉鱼笑声收敛,俏脸上浮起一层怒色,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既然得到了神女之位,为什么还不满足,还来和我争夺?也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吧?”

沉鱼双眼放射出吓人的异芒,步步紧逼。

看着她扭曲的面孔,段逸鸣浑身直冒寒气,忍不住向后退去,背心一凉,已然碰到石壁,退无可退。

沉鱼双眼突然闪过一道惊讶,突然伸手抓住段逸鸣双臂,奇道:“咦,你体内逍遥酥髓散尽解?这又是落雁那臭丫头干的吧?”十指用力,深深陷入段逸鸣肌肤之中,她双目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令人望而生畏。

段逸鸣双臂酥麻,痛楚传来,险些晕过去,眼前金星乱冒,若没有背后石壁依靠,只怕当时就会软倒在地。

片刻后,沉鱼从恍惚中醒来,手掌一松,清醒了许多。

她看着呲牙咧嘴的段逸鸣,柔声道:“你伤着了?”一边伸手欲看。

段逸鸣心中暗惊,正想推拒,体内气血又是一阵翻涌,大汗淋漓,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他严重冒火,张口骂道:“臭妖女干什么?走开、走开!”脸孔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沉鱼恍若未闻,抓过段逸鸣双臂,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打开。

一股淡雅的香味扑鼻而来,段逸鸣一闻之下,浑身舒坦。

沉鱼伸指取出一块,在他手臂伤处轻轻敷了一层,眨眼功夫,痛楚全消,不留一点痕迹。

段逸鸣舒服至极,忍不住长吸一口气,幽香扑鼻,如丝如缕。

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沉鱼俏脸距离自己不过数寸之遥,美艳容颜触手可得,体态妖媚,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

段逸鸣不敢再看,急忙移开视线。

沉鱼“噗哧”轻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凶神恶煞,怕我吃了你不成?”吐气如兰,吹过段逸鸣耳根,火烫烧红。

段逸鸣面红耳赤,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沉鱼看了他片刻,突然脸色一动,侧耳聆听片刻,说道:“祭月大礼快要结束了,你赶紧离开此地吧。”

段逸鸣愕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道:“你放我走?”

沉鱼嫣然一笑,俏生生的站起,说道:“为什么不放?”

段逸鸣耳根红烫,在她明亮双眸的逼视下,不敢对视。

沉鱼娇笑道:“你体内潜伏着火电相思蠹,与我意念相通,任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知道你行踪何在。说起来,你我倒是心心相印呢。”

说到这里,她俏颜上飞起一抹红霞,鲜艳欲滴,眼中神采奕奕,说不出的柔情蜜意包含其中。

段逸鸣大羞,气道:“妖女,谁和你心心相印……”话音未落,却见对方玉脸含春,竟也有些羞涩忸怩,马上感到自己话语的暧昧,急忙住口。

沉鱼瞧的有趣,掩唇吃吃低笑,说道:“臭小子,我告诉你,你日后若是和别的姑娘在一起,我马上就会察觉的,哼,你最好不要那样。”

段逸鸣一呆,怔怔说道:“什么?”

沉鱼咯咯娇笑,深深看了他一眼,飘然而去,远处传来她的声音:“忘了告诉你,火电相思蠹其实是世上罕见的情蠹,凡中蠹者……”余音听不清楚,去的远了。

段逸鸣想了一会,猜不出沉鱼什么意思,突然想起自己尚没有远离魔窟,不敢停留,向前飞奔而去。

【第十二集 金身肉佛】

第一章 前尘往事

崇山峻岭,野木横生、虬松斜伸。

晨曦内,群山中,雾气翻卷,将一切笼罩得扑朔迷离,若隐若现。

野花繁盛似锦,簇拥着绵延不绝的山峦,异常的美丽而又宁静。

滔滔大江从群山之中激荡冲出,顺着山势左右蜿蜒,折向东方而去,波浪冲击着岸边森森巨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动。

江中暗礁潜伏,露出影影绰绰的黑影,如同凶兽一般暗中窥探着活物,准备吞噬。

一条小河流淌而下,进入大江之中。

一声粗重的响声划破了寂静的晨曦,惊起几只马尾枭,四散飞开,发出刺耳的“呱呱”叫声。

江边土丘半腰上,落下一团砂土,随即杂草晃动,从中探出一个乱蓬蓬的脑袋,警惕的张望着。

周围安静如昔,片刻后,缓缓爬出一个人,满脸泥土,浑身脏污,活似一个野人一般。

此人正是死里逃生的段逸鸣。

在妖女沉鱼莫名其妙放过段逸鸣之后,他一路急奔,总算钻出秘道,重见天日,也顾不得衣裳脏污,看到左近正是奔涌的大江,跑过去,探身将脑袋浸在江水中,大口痛饮起来。

远处几只早起饮水的白唇云鹿吓了一跳,扬着蹄子飞奔而去。

段逸鸣喝了个饱,这才抬起头梳洗一番,找了些野果吃下,勉强果腹,饥渴一消,他奔上一处高大的土丘,找了个干净地方,稍作歇息。

没多久,苍茫群山之中,一抹白色从天际线上跳跃而起,逐渐扩展。

天色渐亮,终于鱼肚翻白,艳丽的朝霞流光异彩,将群山刹那间照亮,一轮红日从黛蓝天际,冉冉升起,霞光万道,普照大地。

无数飞禽鸣叫着高飞,朝着朝阳飞去。

段逸鸣霍然而醒,小憩一会,精神已然养足,深吸了一口带着朝露的空气,环视一圈,辨认好方向,御空飞离。

自从和师门长辈失散后,算算已有不少时日,唐师祖、云师叔他们此刻在哪里呢?

还有,彭衣茱师姐带着受伤的龙砚秋逃离,不知道现在情形如何?大约也回到了庐山了罢?

龙砚秋、彭衣茱,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令段逸鸣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

他们现在在一起么?

自己这般惦记着对方,她也如自己一般么?

依稀之中,他回想起彭衣茱带着龙砚秋逃离之前,曾柔声说道:“段师弟,我、我等着你。”心中大甜,如闻仙乐。

转念一想:“彭师姐她只是随口而发,并无其他想法,她心中想着的都是那个英俊潇洒的龙师兄,怎么会想到自己这个无名小子呢?”

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彭师姐气质出众,身分尊贵,犹如天人,你这无家可归的孤儿又怎么能配得上?真是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段逸鸣脑海中思绪纷飞,杂乱无章。

突然间心头刺痛,就连呼吸也有些不畅,胸腹一阵起伏,剧烈的咳嗽起来,老半天才止住,怅然若失,顿时感到索然无味。

他真气一收,缓缓落下地面,怔怔出了半天神,这才醒转过来,放眼看去,却仍是身处群山之中。

远处几许炊烟袅袅而上,树木之中,隐隐约约有着几处房屋,段逸鸣缓步走去,原来是几户猎户人家。

山里人极是好客热情,见有人从山中走出,惊讶之余便热情挽留,宰杀山兽野味,盛情款待。

段逸鸣劫后余生,也不推辞,和主人喝了个痛快,没多久便酩酊大醉,昏睡一夜,第二天一早不顾主人挽留,告辞而去。

他放缓脚步,却不再御器飞行,缓缓穿山越岭,如此步行几日,山势渐缓,而人家也不时出现。

每每有小镇出现,他都会进去询问彭师姐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只好怏怏上路,只是心中念念不忘的,依然是那个美丽的倩影。

数日之后,终于走到大山边缘,来到一处小镇打听,依旧是音信全无,失望之余,摇摇晃晃的来到一处山岗上,已是黄昏时分。

一座山神庙,屹立在石崖之顶,他一时兴致大起,便踏步走入。

山神庙不大,檀香缭绕,案桌上放着几盘祭品,看来平时倒是有人前来祭拜。

山风呼啸,皓月当空,清凉惬意。

段逸鸣坐在山神庙门口,背靠门户,仰望着头顶明月,呆呆入神。

他忽然想起,当年首次和义弟相遇,地点也是在荒郊野庙中。

如今岁月流逝,义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背靠在柱上,胡思乱想了半晌,倦意大起,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迷迷糊糊之中,段逸鸣被一阵大笑声惊醒,他翻身爬起,向庙外张望。

远远掠来两道人影,转眼之间落在山神庙前空地上,段逸鸣心中大奇,屏住呼吸仔细看去。

两人一前一后落下,却是一男一女。

后面一个美艳少妇,身材丰满,夜风吹拂下,裙裳飘飞,酥胸粉腿半露,雪白滑腻,惹火至极。

香风随风飘摇,令人欲醉,脸上媚笑盈盈,万种风情,像一枚熟透的蜜桃,让人忍不住上前采摘。

他突然想起,这女子便是天魔夫人,心中大凛。

天魔夫人看上去美若天仙、娇媚动人,宛若青春少妇一般,实际上年纪早在百岁开外,而心肠更是冷酷无情,杀人于谈笑之间。

庙前一株参天古木阴影下,站着一个黑影,背对着庙门,看不清脸孔。

天魔夫人袅袅婷婷的走前几步,媚眼抛飞:“本夫人一路追随这么久,尊驾一直避而不见,难道就不能一露庐山真面目么?”

那人似乎不愿回头对视,压着嗓子说道:“你我萍水相逢,素未谋面,老夫尚有要事在身,烦请夫人不要再纠缠了。”

段逸鸣心中一怔,这人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想到这里,好奇心大起,躲在殿门后,悄悄细看。

天魔夫人妙目定定看了片刻,忽而娇笑出声,腰肢扭动,柔若无骨,浮凸丰盈的翘臀有着说不出的诱惑,俏脸上的慵懒柔媚神情,当真是媚入骨髓,勾魂摄魄。

段逸鸣心中绮念暗起,神思恍惚,有些痴迷,竟是移不开半刻。

他吓了一跳,立时醒悟,天魔夫人定是使出了蛊惑心智之术,当下警惕,强行背过身去,闭上眼睛,眼观鼻、鼻观心,运功潜心聆听。

那老者身影稍稍一晃,涩然道:“久闻天魔夫人一身媚功出神入化,一颦一笑,便能使人情不自禁的坠入其中、不可自拔,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天魔夫人眼睛里闪过一道讶色,笑吟吟说道:“尊驾好强的定力,据我所知,能在天魔大法下不迷不惑者,不会有太多人。

“而且尊驾一路上早有预防,始终回避,似乎早有预知,如果本夫人所料不差,应该是一位老相识。”

老者微微一震,半晌才说道:“夫人必是认错人了,老夫从来不曾认识你。”

天魔夫人曼声道:“是么?可是本夫人一直感觉你似曾相识。当年本夫人曾有一位知己,与尊驾颇有几分神似,可惜当年一别,从此再没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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