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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蛊夫-第325章

小说: 蛊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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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尴尬的别过头,“也是,你没必要装昏迷。这样说来,我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嗯。”我反倒是并不尴尬,而是很感动的看着他,“汪洋,你以前做错什么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

“我会等这件事情解决后,就去投案自首。”汪洋朝我认真道。

他眼中的神色很坚定,估计早就下好了这个决心。可是我却不希望他这样做,“你投案自首只会被关进去,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之前犯的错就一辈子无法弥补了。我认为,在此之前,你应该利用你的医术和蛊术,多多救人,这样才能弥补你之前犯的错误。”

“我本来也打算在我有生之年,除尽天下蛊,用毕生所学去救人来弥补我的过去的。”汪洋勾起发紫的唇瓣笑了,“果然是陈碧落,无论外貌怎么改变,你这颗心,永远不会变。”

我被他这么一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人相顾无言的沉默了一会,汪洋就率先打破沉闷气氛,问我道:“你刚才说,你来南城是为了救我,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我不觉的重要。”

“对你来说不重要,可对我来说很重要。”汪洋看我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碧落,你以前爱樊守,是因为他正直善良。但现在他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了,你还爱他吗?”

他这问的我心里刺痛了一下,但还是脱口而出一个字,“爱。”

汪洋脸上本浮上的一点期待的表情,立马就暗淡下去,“我一直以为,你之所以爱樊守,是因为他比我善良。在刚才之前,我一直都认为,这是我唯一比不上樊守的地方。可现在我疑惑了。他究竟赢在哪,让你对他这样忠贞不渝呢?”

“我也不知道,他脾气不好,之前脸上还有痘包,照理说,我是不可能爱上这样的粗鲁的男人的。可恰恰我到最后,就是爱上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和征兆。”我自顾自的拔了手上打的点滴针头道。

汪洋见我这样,忙阻止我,“这吊瓶还没打完呢,你着什么急呢?”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呢?我每多耽误一会,南城那些无辜的市民,就会有几名死去。樊守就会多几分罪孽。”我拔完点滴之后,按住针口处,就朝他道。

汪洋被我这样一说,沉默了好一会。

在这好一会的时间里,我就掀开了被子,可就在被子被掀开之后,我看到了的腿居然变长了好多,之前的长裤子,变成了七分裤,直接露出我的脚腕和小腿肚子。

看到腿这样,我又将目光求证般的移到手臂上,果然也看到了手臂长了不少。也就是说,我刚才被牛蝇蛊咬完之后,不但没有死,身上的毒素还都清除了,并且个头又长高了不少。

“你长高了……”汪洋这会也看出我的异常来了,皱起英气的剑眉,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估计牛蝇蛊叮咬你的时候,将毒素留在你的身上了。但不怎么机缘巧合之下,那些蛊毒变成了你催长的药物。”

他这话一出,我想起了之前活蛊人送我那片红枫叶的时候说过,什么蛊毒能防止树叶枯萎,自然也能让我迅速长大的。看来,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个蛊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这只在于巫蛊师的选择。

看到自己身高长了一些,我说不上来自己是喜还是忧,只想着快速的回到樊守的老宅,然后想办法约他回去,我要问他一些关于牛蝇蛊的事情来。

所以,这会就匆匆下了病床,就要往门外走去。可刚走到门槛处,汪洋就突然朝我问道:“你觉得这牛蝇蛊是樊守养的?”

我被他这么一问,弄得震住了,“难道不是吗?在这南城,还有谁能养牛蝇蛊呢?”

樊守是桃红的儿子,又是蛊胎,而牛蝇蛊是蛊神级别的人才能养的,所以,我敢肯定,这蛊和他有关。

“不一定是樊守,我觉得,他的母亲桃红的嫌疑也很大。”汪洋猜测道,“碧落,既然你醒了,我们一会就去找樊守问个明白。”

“不行,我怕樊守一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反倒是不高兴,甚至于会处罚我。到时候惩罚我是小,耽误了救人时间就大了。汪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那就是,你确定现在这些患者大多都是因为牛蝇蛊而感染病菌的?”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所以,就朝汪洋问道。

汪洋点了点下巴,“确实如此。我从昨晚开始,就接受了很多病人。询问得知,他们都或多或少的被牛蝇蛊叮了,然后就开始发热咳嗽,症状很像流行感冒。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们便对外宣称是某种新型的感冒病毒。”

“原来如此。”我这才恍然大悟起来,“这样说来,我回头就真的该找樊守好好谈谈了。”

希望不是樊守养的这些牛蝇蛊!

随后我从病房里走了出去,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蛟蛟趴在椅子上,身体软绵绵的模样。我见状,忙走过去推了推他,“蛟蛟,你没事吧?”

他这才强撑的睁开眼皮,朝我用无神的眼睛看向我,“碧落,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了。不过你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是无精打采、精疲力竭的样子?该不会是你身上的伤没好吧?”我担忧的道。

“不是,是因为我这傀体太累了。”蛟蛟解释道。

我这才了然。

于是拉起他,领他走出医院,回到了郑家老宅。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进去,就看到了芭蕉在甩跪地的阮格契耳光,她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樊守。

450,樊守的惩罚

樊守这会姿势潇洒的坐在沙发上,然后目光却凶狠冰冷的盯着阮格契的。我和蛟蛟进去后,才将他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他的目光毫无感情的上下扫了我一遍,“你们去哪了?”

他这话一问,蛟蛟就本能的感到了害怕,然后朝我身边缩了缩身子,看向我。

我发现,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蛟蛟都很害怕樊守。

樊守这样一问,芭蕉停下了扇阮格契的手,整理了一下用力过猛而弄乱掉的短发,朝我这边气喘吁吁的看过来。看到我的面容之后,她眉头一皱,眸中顿时升出惊愕的神色来,“少主,她是谁?”

樊守没有回答她,只是还在盯着我问道,“你耳朵聋了吗?我问你去哪了?”

“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还管我去哪干嘛?”我有些赌气的说道。

心里也浮上酸涩的滋味来。想到以往和樊守在一起的时候,他除非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否则到哪都舍不得我离开他的。

“离婚?她……她是陈碧落?!”芭蕉抓住重点,不等樊守开口,自己就惊愕的开口了。

他这话一出,就连被打的脸红肿嘴角流血的阮格契都转过头来,朝我这边看过来,当他看到我的脸时,倒是了然的苦笑了一下。

阮格契现在的模样很狼狈,哪有当初在他那小岛上风光?不知道他现在后不后悔当初为了得到蛊术秘籍,而牺牲这么多,甚至于不远万里的来到异国他乡。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去给汪洋通风报信了。所以,你才导致阮格契任务失败被惩罚。”樊守也没继续逼问我,只是随意的把话题就给岔开了。

阮格契听到这话,目光就从我的脸上,移到了蛟蛟的脸上,然后愤怒的睁大眼睛,“我想起来了……嘶,就是这个女人假装认出我是明星。哼,要不是我后来请当初教我的医大老教授朝汪洋求情,我可能到现在还在医院的保安室关着的!不然,我也很有可能得手杀了汪洋了!”

我说阮格契怎么会在这,而不是在医院里了。原来是他请自己的老师帮忙求情。他的老师,自然也就是汪洋的老师了。因为他们之前可是同学。

至于芭蕉,估计也是刚回南城,因为她的衣服还是那晚马七七陷害她时穿的那套。

“笨就是笨,居然会被一条虫子给耍了。”樊守闻言,轮廓分明的唇瓣微微一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阮格契被他一说,脸上顿浮羞辱的神色,“她……她是虫子?也是那种叫什么百年腹蛊虫的虫子吗?”

他现在场是最卑微的一个人了,他提出的问题,自然没有人会理会他。

芭蕉倒是因为他的提问而回过神,转过头看向樊守,声音极其温柔的问道,“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守?芭蕉怎么可以这么亲昵的叫他!

好在樊守没有理会她。

她便伸出手,指着我道:“这个少女是陈碧落吗?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亲眼看到你杀了她……”

说到这,她立马心虚的打住话,转移话题,“如果真的是她,她怎么会变矮变年轻呢?”

樊守闻言,皱了皱眉头,“难道你不知道黑肢蛊藤能令人重生的事情吗?樊桃红不可能不告诉你吧?”

樊守的一句反问,让芭蕉怔了一下,“黑肢蛊藤可以令人重生?这怎么可能呢?师傅怎么可能不告诉我这些……”

“樊桃红啊樊桃红,果然是谁也不信任。”樊守从我身上移开目光,朝芭蕉意味深长的说道。

樊守这样一笑,再无往日憨厚朴实,只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邪魅之感。我总觉得他在算计什么似得。

芭蕉被他这样一说,本打阮格契打的发红的手心,立马一蜷,捏成了拳头。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可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往别处,反正眼中的目光有些愤怒和隐忍的情绪在里面,“师傅或许也不知道这事。”

“樊桃红最近培育的蛊物,好像就是黑肢蛊藤吧?”樊守淡淡的朝芭蕉提醒道。

芭蕉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胸口剧烈起伏着,说明她正在生气。

樊守之前虽然性格直率,说话也不拐弯,但是,他并不笨。这会他说的话,可是句句在挑拨芭蕉和樊桃红之间的师徒感情。

看到这一幕,本心灰意冷的我,瞬间生出一丝丝激动。樊守这么做,是不是说明他和桃红在互相算计着?

或许樊守这一次又是在装坏,假装和桃红合作,其实就是在保护我们?

他们两个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反倒是让我们都愣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又说了几句,芭蕉突然就走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冷冷盯着我,但话却说的非常的温柔:“原来真的是碧落姐姐,没想到,我们还能够重逢,只是……”

说到这,她顿了顿,用眼角的余光,朝樊守那边窥着继续道,“只是,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可能和少主在一起呢?少主和你离婚,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她这分明是在挑拨我和樊守之间的感情,可我却并不在意,反倒是开口想要反驳她,“你少在这……呃……”

我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从衣领间移到我的脖子处,狠狠的掐住了。把我要说的话,自然就打断了。我气愤不已,伸手就要推开她。却没想到,樊守这会淡淡道:“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假不拉几的话了。我对她早就没感觉。况且,她这种为了活着不择手段的人,我也不屑理会。和她平淡离婚,都是看在之前我睡过她几年的份上。”

什么叫做为了活着不择手段?我能够活下去,实属侥幸,哪还有什么不择手段只说?

就在我疑惑的看向樊守的时候,芭蕉说道,“守,你还是这样宅心仁厚,无论这个女人做过多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到最后还是会放过她。”

樊守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眸中对我浮上寒光,与我对视了一会,才傲然的别过头,沉默着。仿佛心事被芭蕉说中了一样,不反驳也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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