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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清穿 双生珏-第172章

小说: 清穿 双生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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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祥的笑容一僵。“你怎么……”
  “我怎么颠倒黑白?你们干得出来,难道还怕人戳脊梁骨?反正废太子已经仙逝,我就借他的名声一用好了,兄终弟及总比抢人老婆来的好听些吧?”
  胤祥冷笑。“我看你怎么把这句话传出去。”
  我拍拍他肩膀。“别急,回去好好睡一觉,顺便想想怎么杜绝流言,那玩意儿可比刀子还厉。”
  第二天我身边的丫头就全被换了,因为我说的那句话真的传遍了,而且还有不同版本,可胤禛换人却把我的人给换了进来,其实那句话是我本来安排好的,算日子也该传到胤祥耳朵里了。从暗人的嘴里我知道胤禩被降成了什么“民王”,但尚未被圈禁,乌雅氏被胤禛扶成了“正妻”,弘旺和两个儿媳妇都还平安,侍妾的肚子也越来越明显了。这是我离开家后过的最安心的一天,与我相反的是困兽一般的胤禛,他本就多疑,这一下更不得了,觉得身边人人都是眼线。胤禛也跟我耗上了,他坚持不让我雀占鸠巢,非要跟我抢一张床,他是什么都没做,但我几乎是一宿没合眼,所以他一上朝我就赶紧补觉。胤禛没再让我穿明黄色,也没再穿明黄色在我面前出现过,因为昨天他一下朝就来了,我直接拿看臭虫的目光看他身上的龙袍,看的他冲我发了一通火之后就去换了才回来。我睡着睡着忽然感觉心里暖和,叫了丫头来给我倒水,她手一偏倒了出来,连忙用帕子擦水。我看了她擦水的痕迹之后第一个举动就是拿了竹杯子出去砸碎玻璃,踢掉木底鞋攀着窗户往屋顶爬,院子里的丫头要拦我已经晚了,我抓着雕栏和屋檐爬到了屋顶上,正看见胤禩从院子前的屋子里走出来。难怪胤禛不让我去前院,那里是他见朝臣的地方,这里应该算是休息室吧,我不能喊住胤禩,只好放声高歌:
  “人生变幻无常
  风起云落是沧桑
  命运如此地玩笑
  上天入地两茫茫
  潇潇洒洒活一场
  大福大祸大时代
  功过是非谁曾想
  真心真意真性情
  悲喜冷暖自己尝
  怎一个命字说端详
  一颗心 留得血性问生死
  两行泪 敢向红颜尽飞扬
  三更夜 半梦半醒半思量
  四面墙 不屈不移坐中央”
  胤禩听到歌声回过头来,我抽出帕子冲他使劲挥,忽地高无庸出去了,胤禩冲我笑了一下就回过头走了。我两眼模糊的一直唱到胤禩彻底消失在我视线里,他的身影一看不见我就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动力,两腿一软就坐到了屋脊上,把头深深的埋进自己膝盖间。手脚肩膀都传来疼痛,刚才我爬屋子的时候可能弄伤了自己吧,胤禩他……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底下的奴才早就乱成了一团,连前院的太监都过来了,包括高无庸。“主子,主子您赶紧把手给侍卫,您在流血啊!”
  我只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宫墙发呆,任由初春的寒风把我吹透,流血,是啊,我的心在淌血,温暖一点一点的流失,绝望一次次的包围我,这就是我的生活吗?主子?谁是主子?有连自由和尊严都被剥夺的主子吗?
  “哎哟,皇上您上不得啊!护着点儿,赶紧护着点儿!”
  我立马如被惊到的野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后退,脚上被窗户玻璃划伤的伤口在黄色的屋脊上画了红宝,忽地我脚下一滑差点儿跌下去,但身体中求生的本能让我抓住了屋角上的一只不知名的祥兽。底下的奴才早就叫开了,胤禛忙趴在屋脊上把手伸向我,但我却没把手给他,我现在宁肯死了也不想他碰我一指头。“别使性子,把手给朕,快点儿!”
  手上的伤口越来越疼,沾了血的琉璃祥兽直打滑,我只用尽力气死撑着,连话都不肯说。“八嫂,八嫂,你放手,我接着你。”
  我一看是胤祥,摇了摇昏乎乎的头。“你、你接不住我,会受伤的。”
  胤祥只向我张开双臂。“我倒了还有侍卫垫底,不会受伤的,下来,我能接住你,我还没到废物的地步。”
  我的力气快没有了,抬头看了胤禛的手一眼,他的手很大,似乎一切尽在掌握,意味着无上的尊严与绝对的安全,但我还是选择了根本没有保障的可言的胤祥,不为别的,就为胤祥那一句“八嫂”。我一撒手就直线下降,胤祥是接住了我,但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小伙子,被我所带着的惯性压倒之后就抱着我打了个滚减少更多的伤害。我深知鹤熄风有多厉害,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
  胤祥起身整整衣服。“不碍事儿,有被子垫着呢。”
  我这才发现胤祥倒下的方向正是被子铺的地方,虽不能跟救生气囊相提并论,但这种二层楼的高度还是能保证安全的,只是雪白的被里画满了红梅花而已。胤禛也回到了地面上,他走到我面前第一个举动就是一把揪起我,然后把我扇的跌回被子上,我抿去唇角的鲜血,晃了晃因失血而有些晕的脑袋,撑起身子看向他。“问你一件事。”
  胤禛眉头一皱。“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盘问朕了。”
  我轻笑一声。“你真的喜欢我吗?哪怕是曾经喜欢,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喜欢。”
  胤祥要扶我的手一顿,我苦笑着看向不语的胤禛。“喜欢一个人不是希望对方过的比自己好吗?你为什么总要毁掉我所喜欢的一切呢?亲情、爱情、安宁、温暖、自由和尊严你都要剥夺,你见过有谁那么喜欢别人的?”
  “你要的一切朕都能给你,比任何人给的都完整,都尊贵,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笑的越发苦了。“听说过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没听说欲要予之必先毁之,你把我在乎的一切都毁的彻底,然后告诉我你能施舍给我相同的东西,你都不觉得荒谬吗?家雀儿始终是家雀儿,就算你给它个金丝笼子的暖窝也无法把它变成金丝雀,那是天性,是本能,化成灰都变不了。如果你在选秀的时候挑上我,那我二话不说跟你过日子,但你太拔苗助长了,过早的走进我平静的生活。当我第一次接到圣旨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无缘,我没能给外公送终连胤禩都遭到一次次的牵连,何况是罪魁祸首的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错误只能承认却无法扭曲,你当真以为皇权的至高无上可以征服我残破不堪的心灵吗?我是个情痴啊,各种感情支撑着我的生命,你连我的情都要毁掉,不是亲手要杀了我吗?”
  失血过多让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里的力气也流失的差不多了,我慢慢滑坐在被子上,进而倒下。“人之所以不是畜生就是有情,你毁了我的感情便无异于毁了我这个人,制造一件宝贝很难,但要毁掉实在太容易了。”说完便任由黑暗包围我的神经。

  知己(下)

  我手脚上的口子割的很深,十指连心疼得我从昏睡中醒过来,虽然上药的丫头已经小心了又小心,但我还是疼得直抽冷气。胤禛和胤祥都不在,他们很忙,忙着充盈国库,忙着惩治贪官,忙着收拾政敌。胤禩会出现说明胤禛已经忍无可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弄死自己的政敌加情敌,所以我在这里的意义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我怎么回家。大约是凌晨胤禛才过来,看来他不是一般的努力,努力想要把这个国家治理好。我从来不否认胤禛的能力,他能克服自己的性格中原有的弱点坐上皇位就说明他有比胤禩强的地方,但他的强项却不是我所需要的。相反胤禩性格中的某些天真和优柔寡断正好弥补了我过于强势的缺点,我们的性格是互补的,或者该说是胤禩故意要跟我互补以达到他的目的,而他也的确做到了。我才来了几天而已,就弄得自己一身是伤,还把所有人都折腾了个彻底,足见我跟胤禛是多么不适合,别说我们之间横着仇恨和胤禩,便是没有这些我也不可能跟他过下去。
  胤禛一来我就让位了,毕竟那是他的床,我把烛台拿到榻子边的小桌上,随手拿了一本《道德经》翻看,不时的发出咳嗽的声音,伤口有点儿发炎勾的我发起了低烧。我现在吃的药全是从家里拿来的,其实我走的时候东西带的很全,只是没有外伤药,而我来了之后受的最多的就是外伤。今年的初春对我来说无疑是刺骨的寒冷,心情的恶化严重影响了我的食欲,加上疾病和外伤的夹击,我真的怀疑自己还有几天活头。胤禛对我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极为痛恨,但他也没办法,我的食欲一向跟心情挂钩,病情也一向跟心情挂钩,连胤禩尚且没有办法,何况是他。我醒过来后再次见到了那个曾经给我和胤禩诊治过的外国大夫,因为胤禩的脚治好了,所以胤禛就让他给胤祥看看,胤祥的鹤熄风已经不是中医西医的问题了,他几乎是超负荷的折腾着自己的身体,夹在胤禛和老十四中间里外不是人。而那个外国大夫只是看了我的气色就开始摇头,因为在贝勒府的我至少还是相对快乐的,但现在我真的没了活下去的意志,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说过要死在胤禩怀里,收尸的事情只能交给他一个人。
  我正看着手里的书就被没收了,胤禛皱着眉头看着我,估计是我脸色太难看了,而我又没有化妆的习惯。“去睡觉。”
  我只往上拉了拉被子。“你死心吧,有你在我不可能睡得着,把书给我。”
  胤禛直接把我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朕听说你在新婚之夜曾经睡到日上三竿去,怎么?没有男人怜宠睡不着?”
  我冷笑一声。“您这话要是让外头的人听见还指不定要编排您什么。”
  胤禛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但很快就恢复了。“你不反抗?”
  我眸光一冷。“您最好还是别轻举妄动,除非您有奸尸的嗜好,那就另当别论,毕竟我管不到自己的身后事。”
  胤禛轻笑。“你还真会打击朕,不过老八他输了一切,包括你在内,你为他守贞不觉得不值吗?”
  “我外公崇尚汉学,我也同样崇尚汉学,但我所推崇的却不是迂腐的三从四德,那些一般女人有的我几乎都没有。一般女人守贞是为了一块牌坊,或是为了迫于道德的要求,我守贞只是为了自己的心,为了我独立的人格与尊严,对我来说我的傲骨重于生命。胤禩是输了,可我从来不是他的附属品,所以他不会输掉我,因为他虽是我爱的男人,但他依旧没有决定生死的资格。”
  胤禛的语气带着十足的不屑。“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附属品,不然你何必为了见老八一面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我只能摇头了。“我们的思想差太多了,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如果有机会你可以问问胤禩,问他我最爱的是谁,他保准会把他自己排在前三位之后。”
  “那前三位是什么?”
  我只躺下向里。“自个儿猜去,胤禩当年为了这个答案吃足了苦头,你要想取代他至少要懂得如何猜别人的心思,你猜先皇的心思不是猜的很准吗?”
  “你敢拿自己跟皇考相提并论?”
  我烦躁的闭上眼睛。“我当然不敢跟先皇相提并论,我可没有那种置别人生死于不顾的本事,我也不屑跟他相提并论,那将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因为我虽也是黑心的货,但还没把心脏成那样。”
  胤禛悠悠的叹息在许久之后响起:“你是个情痴,不要命的只要感情,老八是对你有情,可朕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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