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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邪赋 by 深蓝-第9章

小说: 无邪赋 by 深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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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已经拿下面具的男人——凤丹青。 

  同样冷厉目光的交汇。 

  捉住我的手,兀定又不乏温柔。 

  “我们走吧。” 

  我点头。转身。 

  腰间玉佩轻摆。心下一片清明。 

  凌姑娘房中越窗而出的色狼;凤凰山草丛间毫无江湖道义的逃兵;一剑破空救我与危难的神祗。 

  真是会选择时机出现的男人。 

  白玉小酒盏,陈年老酒。 

  秦穆轩潇洒坐在桥栏上,我则慵懒趴在上面。 

  破晓。 

  淡橙色的灯光随着河面浅浅浮动,淡淡的倒影随着水的波纹荡开。 

  一只,两只……河灯渐渐多起来,转着圈,漂向下游。 

  整条河似一条缓缓游走的金龙。 

  “真美。”我撑着下巴,有一点醉了。 

  秦穆轩浅笑不语,一只手给我斟了酒。 

  “知道么。你是我天涯海阁派入凤凰山庄的内应。” 

  我偏头,没有对他的话产生很大反应。 

  “抱歉。我记不得了。” 

  秦穆轩亦不甚在意,“我听说了,你又失忆了。你怎么总这么幸运,想忘记就可以忘记……” 

  又?这家伙被穿几次啊…… 

  我耸耸肩,“所以你也别告诉我,我以前怎么怎么深陷种种纠葛。” 

  “你这一点倒是没变,总是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扬了扬嘴角,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小手段罢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问:“你难道不怕我把凌姑娘的身份告诉凤丹青?” 

  “随你。想说就说吧。”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人。太自信了吧。小心我告诉凌姑娘,她要是知道你这么不把她当回事,哼哼……” 

  “别别。”秦穆轩慌了神,“这丫头生起气来,我可降不了。” 

  我敛目,“你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我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江湖纷争,与我何干?” 

  “真是羡慕你。说来即来,说走及走。” 

  来是来了,可惜走不了喽…… 

  我笑。举杯对月,随口吟道:“青天又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秦穆轩笑,也仰头对月,若有所思。 

  一抹玄色身影出现在桥尾。 

  “你等的人来了。”秦幕轩翻下栏杆,整了整衣衫。 

  我瘪了瘪嘴,想反驳却咽了回去。 

  “只要你想回来,我随时奉君满园牡丹,与君共饮,不醉不休。”他温和的笑容在月色中弥漫开来。 

  我微笑挥手。 

  身影消失在迷蒙的朝雾。 

  只留白玉酒盏孤单地摆着。 

  凤丹青一路无言,牵着我的手有一点点冰冷的湿润。 

  好看的侧脸带着些疲惫,平日凌厉的气势敛去不少。 

  直到落霞轩,我把他挡在门外。 

  “早点回去休息吧。你没几个时辰能睡了。”说完,我退入屋内,关上门。 

  “不让我进去?”他一手撑住门,口气带着点无奈。 

  “呵,少爷。骆姑娘等你呢。” 

  “月行,我……” 

  凤丹青脸上浮现出惶然,然而最终只是颔首。 

  这种事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我不过是一个下人,甚至可能是你的敌人。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很佩服了。 

  我按下他撑门的手,语气却很柔和,“丹……少爷,早点歇着吧。”说完,我关了门。 

  门阖上的霎那,他落寞的目光,被隔在门外。 

  第二日,骆芙蕖走了。 

  这女人似乎很留恋娘家呢。 

  一袭狐裘,在水色身影中分外抢眼。 

  琉璃香车,踏雪龙驹。 

  凤丹青站在一边,沉默看她登车。 

  小贱不知什么时候飞来,在车顶徘徊。 

  吃里爬外啊…… 

  美女终于绝尘而去,车后二十多骑蹄下扬起遮天蔽日的灰尘。 

  傍晚,小贱飞回来,在院里绕了几圈想飞进来,结果狠狠撞在我狠狠关闭的窗子上。 

  我在房间里燃上龙涎,怔怔对着那把曾经弹过的瑶瑟。 

  只有玉虚宫人会弹奏的曲子,骆芙蕖唤我为殷无邪,秦穆轩说我是天涯海阁的卧底,一只死认我的鹰,貌似曾经不低的武功…… 

  无间道么?这哑谜真是难猜。 

  门“吱呀”开了,凤丹青手上正托着耷拉着脑袋的小贱。看来那一下撞得不轻。 

  我放下琴,从他手里接过小贱,摸摸它的脑袋,它立刻扇动翅膀,生龙活虎的样子。 

  居然玩苦肉计……可怜的鸟再一次被扔出窗外。 

  “月行,明天我们启程去沧北。” 

  我一愣,“你开玩笑吧,北方可是天涯海阁的地盘。” 

  “没关系,登云山有我一处房宅。那里冬天的雪景闻名天下,难道你不想去?” 

  “我在这里都闷得发霉了,当然想出去。”我一听可以游山玩水一下来了精神。 

  凤丹青阴谋得逞似一笑,“我们这次秘密出行,要乔装打扮才行……” 

  说完一声响指,一排手托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的仕女列成一排。 

  我忍住冲上去暴打他的冲动,“凤少爷,你真够恶俗的……” 

  无邪赋·第十四章:白玉楼中,再约黄花 

  “江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我微微眯着眼,手托下巴。 

  襄陵是我们歇脚的第一处,几日风尘仆仆赶路,总算可以赏玩一番。 

  在书上经常看到描写襄陵江景的片断,这个白房黑瓦,细雨缠绵的小城渐渐在脑中形成一个模糊的画面。 

  如今,竟在眼前了。恍如梦境。 

  画舫幽幽荡漾于薄薄水雾中,丝竹之声呢喃。 

  一条襄水静静流淌,微微撼动了这水中明珠。 

  我和凤丹青正在江上一茶坊,悠闲对饮。 

  女子身体瘦弱,稍显空荡,面貌并不出众,却柔和中有种英气透出;男子剑眉凤眸,只是脸上一块黑色的痣打破了完美的平衡,仔细看去,痣上还有两根毛迎风飘扬。 

  这当然出自我戴月行之手,你让我扮女人,我就让你扮丑男。 

  “真是想不明白,你怎么能吟出这么细腻的诗句。”凤丹青一手玩着茶碗,侧头,微微笑着。 

  切,顶着这么大团痣也敢耍帅。 

  “你就直说我神经大条呗……” 

  忽然,一声赞叹传来,“小姐真是好才学。恕在下失礼,贸然打扰。” 

  一个雍容而雅的男子敛袖致礼道。 

  我与凤丹青对望一眼,眼神有些戏谑。 

  这小子没把你放眼里哦,少爷。 

  凤丹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折扇,轻轻一点,示意他坐下。 

  “公子夸奖,触景生情,随意乱说的。”我故意颔首,笑得妩媚。 

  “小姐谦虚了。在下白玉楼,看小姐与公子气质非凡,不似凡世俗人,敢问二位来历?” 

  我礼貌回他,事先演练的话琅琅上口:“夫婿姓赵,沧北人士。我二人新婚不久,出门游山玩水。我单名一个月字,从小随父亲学了些诗词,在你这沧中第一大书香门第白家,白大公子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惭愧。” 

  白玉楼微微一笑。 

  “原来是赵兄,月儿小姐。”白玉楼侧脸瞥了瞥凤丹青,“赵兄面善得很……” 

  看看,你不化装,被认出来了吧。 

  凤丹青很出乎意料,没有露出他万年不变的媚笑,装作很认真盯着白玉楼。 

  “是么。我见白兄倒是面生。” 

  白玉楼尴尬笑笑,“正巧,今晚是鄙府老夫人寿辰,各方文人墨客来以文相贺,不知二位能否赏脸……” 

  白家与天涯海阁向来交情不浅,这次定也少不了天涯海阁。实在没必要自己往虎口里跳。 

  我刚想拒绝,凤丹青却出乎意料,折扇轻摇,“荣幸之至。” 

  白玉楼莞尔,行礼告辞。目光扫过我的脸,有一丝深长意味。 

  “为什么要去?” 

  凤丹青目光飘出窗外,“既然出来游玩,当然要尽兴。” 

  我挑眉。难道我表现得很想去?当然……心里是有一点点啦…… 

  月明星稀,华灯逐上。夜晚的襄陵小城,又是另一番温软的喧嚣。 

  白府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纷至沓来。 

  入了府,发现满园挂满的灯笼上都提着诗句,我轻而易举在最显眼处找到了那句“江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月上中天。宾客都已就位。都是些知名墨客文人,富商大贾。 

  我和凤丹青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一声金鸣。第一份贺礼到,洪亮的声音响起,尾音故意拖得很长。“天涯海阁,夜明珠一对——玉如意——……” 

  一箱箱奇珍异宝被抬进大殿,不一会就堆满了一大块空地。 

  宾客中不断有惊叹发出。 

  我看这些东西早就审美疲劳了,左顾右盼,打量起宾客来——郁闷得发现,没有美女。 

  就在我继续走神之际,一声长长的报礼,拉回我的思绪。“凤凰山庄——金条五十封……” 

  我嘴里的茶差一点喷出来。这么多钱,你干什么不好! 

  送礼封红包,亏你想得出。 

  凤丹青没事人似得坐着。 

  我重新看回殿上,发现洛瑾霖仍旧一袭紫色华服,奉上贺礼。 

  天涯海阁那边,立刻有人坐不住了,却被一人拦住。秦穆轩。即使看不到他的脸,我也知道一定是他。 

  这两人。对于对方的内线估计早就心知肚明,凤丹青于凤阳不难为他,他于襄陵对凤丹青作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如此。交情不浅。 

  凤丹青见我神色了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白老夫人观察了天涯海阁的反应,而后礼貌抬手,“看座。” 

  洛瑾霖感激点头,退到一边。 

  而后的贺礼就是些诗词了。这才是今晚的主菜。 

  我和凤丹青没有贺礼,自然免不了献诗一首。 

  于是又开始搜肠刮肚…… 

  献上的词都是些靡靡之音,果然,太平盛世养出来的都是只懂无病呻吟的骚客。 

  词藻倒是华丽,可惜空泛毫无意义。 

  然而席间还是叫好声不绝,人们相互吹捧,实在无聊。 

  哼,你们靡丽,我偏要朴素自然。 

  白玉楼忽然投来目光,正好看到我自信满满,于是起身,朗朗道:“今日,我偶遇一惊才绝艳女子,各位可想一见?” 

  “哈哈。白公子别卖关子了,哪位小姐,不必拘谨,我们只论诗歌,其余不管!” 

  席间顿时一片哄闹。 

  我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干吗啊……感觉我很像个青楼的花魁…… 

  无奈的起身。 

  喧闹的宾客都安静下来,带着点讶异,目光跟着我迤迤上前的步履。 

  “小女子不才,枉公子抬爱。今日老夫人寿辰,献诗一首,不讲对仗,只求上口。” 

  白老夫人微笑点头。 

  我随意从桌上取了一杯酒,邀月而饮。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幽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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