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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峻男危情-第9章

小说: 峻男危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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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跟人事主任说,叫他留下红月采瓴,我要她。”片桐雅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斩钉截铁的对他说,说完后,也不管他有任何反应便径自转身离去。

采瓴,他的未婚妻、他的女朋友、他的爱……噢,感谢老天!

然而,当他从社长办公室出来时,迎面而来的人事主任壬生却轻而易举的将他才筑起的天堂打碎。

“副总,恩田秘书告诉我你要录取一名叫做红月采瓴的人,可是招考人员中并没有她的资料。”壬生这样说。

“没有她的资料?我明明看到她……”片桐雅之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资料借我看。”

从壬生手中接过成叠的人事资料,他就站在原地上一张一张的翻找。没有她的资料,怎么可能?他明明就看到她坐在招考人员中,他还被她拉了一下,怎么可能会没有她呢?

一张翻过一张,只见手上未看的资料愈来愈少、愈来愈稀薄,却依然找不到她的,片桐雅之的心直落谷底,他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源于他的白日梦。

“有了!这不是……”他霍然叫道,却又突然住嘴。看着手上贴有她照片的履历表,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印在双眼中姓名栏上的三个字——连洁己。

连洁己?她的名字怎会是这三个字?难道她真的不是采瓴吗?

“副总?”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愣,壬生试探的出声,片桐雅之却完全没听到,双眼笔直的盯着手上的履历表——连洁己,年龄二十二,出生地台湾,语言能力日文、中文……

这一切不是她,除了长相、声音一样之外,她们完全是两个人,真的不是她!

“副总,你没事吧?”壬生问道。他的双眉皱在一起,有些担心的看着片桐雅之。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副总,他一向是尊敬大于害怕,虽然副总平时一向冷漠难以亲近,但是副总的公平、公道、公正,却让所有高阶主管不得不对副总倾心。

“不,我没事,只是认错人了而已。”片桐雅之终于回神,他摇摇头将手中的资料还给壬生,“谢谢。”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后,他无声的咒骂。到底他是发了什么神经,难道说三年海底捞针的愚行,他所浪费的精、力、神还不能让他有所教训吗?

红月采瓴已经死了,早死在三年前的那场空难中了!

闭上眼睛承受那突如其来,熟悉却又痛不欲生的揪心之痛,片桐雅之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死掉。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才不过十六岁呀!

那年任务结束后,他因伤获得半年强迫性的长假,而在经过将他卷入是非危险的骇然经验后,他毅然而然的决定退出她的生活圈,不管将来她是否真会成为他的妻子,他只知道自己无法忍受像那晚的事件再次发生,所以在安排完一切后,他轻而易举的在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一个人避到海上的小岛屿养伤。

而她罹难的消息来得竟是如此的突然!

当父亲有些犹豫的声音隔海在话筒中响起时,他便有种极度不安的预感,可是他千料万想也没料到他最在意的女孩竟然已经丧生在那场他坐在电视前冷眼旁观的空难中。

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他搭乘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到东京,在三番四次的查寻中,终于不得不接受罹难旅客名单中的红月采瓴指的就是她。

曾经,他祈祷着她并没有搭上那班飞机,然而空空荡荡毫无人气的红月宅却让他的心沉到了最深冷的谷底。没有人知道他曾伤心欲绝,因为他冷漠的脸庞隐藏了一切,丝毫没有泄漏出他内心里的痛苦与伤心。

这三年来,他看着最要好的朋友一个个步向红毯,听着他们揶揄自己竟被他们后来居上时,他的心痛得几乎要炸开。

未婚妻、未婚妻,这三年来他始终任他们胡说却从未告诉他们他早已没了未婚妻的事实,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只为欺骗自己吗?

拜托,片桐雅之!你该醒醒了,为了一个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你到底还要牵挂多久?你不是一向自认自己是冷漠的,是无情的吗?为一个已死的小女孩牵肠挂肚了三年,够了,真的够了。

甩甩头,他伸手摊开堆放在右手边的文件,开始办公。不知过了多久,他腰间的Call机突然响起来,他皱了皱眉头,打了通电话到六本木会社,并从那里得知他的新任务来了。

继续花了些时间将手头上的工作做个结束,他拿起那些文件交到恩田手上,在知会父亲一声后便走出公司。这一踏出公司大门,他知道下一次再到这里来时,至少也要过一个月之后。

对连洁己来说能进入“片桐实业”还真是个意外,因为她不仅在招考迟到,在学历方面亦比其他参试者低了半截,而她竟然还能让许多人争破头想进去的“片桐实业”录取她,她真的、真的意外极了。

然而不管如何,这是她在东京生活成功的第一步,今后她一定会加倍、加倍努力的。

从小……不,应该说她从三年前的车祸醒来后开始,她对东京都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曾到过那里,对那里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是每当她说出类似的这些话时,总是会惹得父母为此吵架,而她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据妈妈告知,原来他们之所以会吵架,完全是因为在嫁给爸爸之前,妈妈有个非常要好甚至已论及婚嫁的男朋友,而那男的就住在东京,所以在不知不觉间东京就变成了他们的一个心结。

听完妈妈的说词,她觉得爸爸的醋劲真是太好笑了,可是为防爸妈的再度失和,从此她鲜少再提到有关东京的任何话语,只是默默的看电视、看杂志、看报纸,所有关于东京的消息她一个也没放过。她不知道自己怎会得到东京狂热病,可是她就是没办法。

短大毕业后,她再也抑制不住想去东京的冲动,她向爸妈提及却再度掀起一场家庭革命。爸爸脸色难看至极,妈妈激动得几近发疯,双手紧抓住她直喊着“我不准、我不准”,差点没把她给吓坏了。想起当时的情景,她依然心有余悸,尤其对于爸爸打妈妈的那一巴掌,她始终记忆犹新。

“够了!贵和子,纸是包不住火的!”

还记得爸爸当初吼出这句话,而妈妈泪如而下的样子,当时站在一旁的她真的不敢问,那些纸呀、火的指的是什么,难道跟她对东京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有关吗?她真的问不出口。

后来,在爸妈的同意之下她终于还是来到了东京。

很奇怪,初次呼吸这里的空气,走在这里的街道,她竟有种终于回到家的荒谬感受。而看着一栋栋的高楼大厦,感受熙来攘往的人群,她却有种如鱼得水般的自由,一点也不像个是在乡下长大的孩子。

顺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引导,她曾到过一所学校、一个住宅社区,还有一间拥有一整面落地窗的二楼咖啡厅。而抵抗不住咖啡香的诱惑,她坐下喝咖啡时,落地窗外“片桐实业”的名牌就这样赫然的出现在眼中。

有一种心痛、有一种感动,还有太多太多说不出所以然的感受在她看到“片桐实业”这四个字时,顿时在她心里泛滥成灾。她不知道自己怎会有那样异常的感受,但是有个声音却不断地告诉她答案就在里面,所以她毫不考虑的参加了这间公司招考职员的考试,并幸运的获得了录取资格,正式进入“片桐实业”工作,开始寻找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从被录取至今,转眼间她在公司已有一个月,这段期间,除了前半个月的就职训练之外,后半个月她都跟随在社长秘书恩田先生的左右学习如何当个好秘书,因为“副总的秘书”将成为她的职称。

啊!她是何其幸运,竟然以低等的学历、空白的经历,以及乏善可陈的长相成为副总的秘书,她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她知道别人在背后都是这么批评她的,可是她不了解的是身为副总秘书为何要遭此批评,又不是她自己要当的,她们到底在气愤个什么?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去当个普通的行政助理,可以准时上下班,而不必被他们日也操夜也操,而最夸张的还是她到现在连她的顶头上司都没见过。

片桐副总,听说他是社长的独生子,才貌双全,而且未婚,是众未婚女子的白马王子、金龟婿,可是因为他的生性冷漠,所以总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受。然而即使如此,依然阻止不了成群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

唉!老实说,她还真想快点见到这个大帅哥,不过不是为想一睹他的风采,更不是为了梦想能当灰姑娘,她只想瞪他,狠狠地瞪他。搞什么鬼,莫名其妙的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到公司报到一个月连个朋友都没有,真是太可恶了!

“气死我了!”用力往桌面上一拍,她满脸怒容的抬头,却被不知何时站在眼前的男人给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吓人呀!”她怒吼道。

片桐雅之呆立在原地好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着她,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起来,呼吸亦急速了起来。“采瓴!”他霍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被他突如其来的抱住,连洁己脑袋变得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几乎要碎裂,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放开我!”她猛地推开他,毫不留情的甩了他一巴掌,“你这个大色狼!”

轻脆的巴掌声在耳边迸裂,片桐雅之的脸颊上立刻浮起五指印,而他则是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看。

“你是什么意思?想偷吃豆腐也要挑人挑地点,在这里找我下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她怒不可遏的朝他吼道,怀疑隔了扇门外的同事听不听得到她的吼叫声,甚至于如果听到了,他们会不会伸出援手来救她离开这个大色狼?

啊,又是一项令她讨厌那个片桐副总的理由,要不是因为做了他的秘书的关系,她也犯不着与众人隔离,一个人关在这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乌龟不上岸的办公室里,现在还碰到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色狼。

“二选一,”她瞪着他再度开口道,“你要自己走出去呢?还是要我尖叫,让人将你抬出去?你想清楚。”

片桐雅之什么也没说,却在又看了她一会儿后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算你识相。”

他听到她在他身后得意的说,嘴角不由自主的抿得更紧了些。

活脱脱的红月采瓴,不管是长相、声音,甚至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标准的采瓴版,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他不知道这到底是老天对他的补偿或是玩笑,抑或者是她根本就是她——红月采瓴,他的未婚妻。

突然紧缩的喉咙让他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他强压住痛苦的呻吟,大步走向人事室。他必须知道她为什么会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是谁要她坐在那里的?

“是社长,他说我们的外销业务计划延伸至中国,所以需要一个会讲中文的秘书,因此指名要我留下连洁己小姐,因为她是中日混血儿。”壬生这样回答他。

外销业务延伸至中国?为什么他没听说过这个计划?

听完壬生的话,片桐雅之忍不住怀疑的想道,并在一秒钟后立即推翻这不可能的理由,开始猜想父亲的用意,父亲会“指名”要人事课留下连洁己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父亲一定也看过她了,在新进人员招考日的那一天。而之所以留下她,并将她安排在他的办公室内,其用意是再明显也不过了不是吗?

一直以为没有人知道他的伤心,原来没有安慰的言语并不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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