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一条河-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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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峻开车来到住宅区，停下车，看着前窗。车前窗上蒙着一层细小水珠。雨水恰如某些地区梅雨季节，滴滴零零飘然于北方城市上空。但是，北方秋天的雨，正凉浸肌肤，也应和淅沥不停的梅雨缠绵。他停车在楼下，想起和梁博文约好在公司见。此时，天上下起雨，不知道梁博文会不会直接去公司。他寻思起过去；他和梁博文，还有梁博清，曾经约好放学一起回家时，在共同经过的路段等候。但是那天，天空突然下起雨。梁博文赶到早了，担心雨会淋湿书，只能弯腰抱着书包，静静等候。她担心着书，还担心梁博峻和梁博清从这段经过，因她弯腰太矮看不到。再想认为都是约好的事情，不能不按说好的去做。她尽量靠近路边站着，任由雨淋在身上。等到他们来到，再一起赶回家。梁博文淋雨时间长，深更半夜发起高烧。梁家城和郑红秀担心着，没顾及天过晚，背起梁博文去村里小诊所找医生。他急忙掏出手机 ，按下梁博文公司电话。电话另一端，陈娟听到还是梁博峻话音，说：“你好！梁博文还没有到公司呢！我听同事说，她可能会直接回家。”看着说这事的同事，如同寻问事情是否正确。梁博峻说：“好。谢谢！再见！”先挂断了电话。陈娟拿着话机，听到客气话音过后，线随后断了。梁博峻想：“现在，博文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从车上下来，昌着小雨，打开后背箱，取出东西。他锁好车门，用最快速度，跑进楼内。跑进楼后，看身上西服颜色，经水滴晕染，一片深一片浅。
梁博峻走上楼，来到家门前，习惯掏出钥匙开门。但是，钥匙拿到手里，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梁家远脸色苍白，站在门内。梁博峻一看，觉得他老了许多，急忙问：“爸，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外面下雨，天气有些冷。您赶紧加件衣服，我陪您去医院做个检查。”站着没动，打量梁家远。梁家远说：“没事，就是没休息好。看样子，你这几天也很忙呀！”接过梁博峻手上拎的菜，向厨房走去。梁博峻一脸疑惑，走进门。换上拖鞋，犹疑着跟进厨房。他没听到程红梅讲话，也没看到她人，问：“爸，我妈呢？”里外看过，确实只有梁家远一个人在家。梁家远说：“你妈去你叔叔家看看，一会就会回来。”脸色看起来更不好，而神情也很痛苦。梁博峻轻声劝说：“爸，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不要硬撑着。这里离医院近，我还是陪你去检查一下。您要是不去，我看着，也不放心。检查完了，我们再一起接我妈回来。”争取着意见。梁家远看着比他还高大的梁博峻，犹豫了一下，沉声说：“博峻，咱们到客厅里坐一会。有些事，我得和你谈谈。”走进客厅，坐到了沙发上。梁博峻看梁家远一脸严肃，没吭声，跟着他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梁家远一坐下，眼泪直在眼里打转。梁博峻心里一惊，琢磨着：“一定是有什么大事，不然爸不会这么难受。”梁博峻看着，寻思着：“爸只在二叔去世时，放声痛哭过。过后，还没看他为什么事情，难过成这样呢！没有事发生，他绝对不会掉眼泪的。”觉得身体一阵一阵触动，有凉意正浸入每寸肌肤。梁家远叹息着：“博峻啊，你知道最近为什么看到你叔叔么？他就是工作再忙，也不会忙到半夜三更才到家呀！他是生病了呀！”抬手抹一把眼泪，不想让眼泪往外流，可刚抹去流出的眼泪，接着又有眼泪流出。梁博峻全身一懔，目光盯着梁家远，听下文。梁家远话音哽咽：“我和他去找过医生。医生也给了我们一个很圆满的答复。说他的病，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医治。”话音嘶哑，说不下去。梁博峻一听，想法混乱，呆愣在那里。等回过神，才问：“爸，不可能吧？怎么会呢？您会不是听错了？再说，现在的医生 ，只要看到病人，说出来的话，都挺吓人的。”握紧梁家远的手，觉得一股凉意顺着手，往他胳膊漫延。梁家远定了定神，低声说：“没办法，确实没办法了呀！你婶说了，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为了不让你们听到难过，对谁都没讲。只想能瞒大家几天，就瞒大家几天。要不是昨晚，我们去了一趟，问过他家邻居，他们几点能到家。我们还就不等他们，直接回来了。可是邻居说了时间，我就和你妈商量着，不等到他们回来，就不回来。我们坐在他家门前，直等到了半夜。有邻居也过晚回来，说有看到他们，好象你叔叔身体不舒服。我们这时觉得，可能他说工作忙，是为了身体不舒服，才拿话来蒙人的。”事情说到这里，整个人开始发起愣。梁博峻从沙发上站起身，说：“爸，您在家休息一下。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抬步想走。梁家远拉住梁博峻的手，说：“你还是先不要去。大家要是都知道这事，都过去看，只会影响他的情绪。现在，不如让他安静一下。本来，我也答应他们，不告诉你和其他人。可是不说，话在心里藏着，就是捂着一条命，还由着这条命的生死，来支配着我呀！”哀愁在话后，更加钻进身心。梁博峻重重叹息一声，心似乎让什么东西给掏空了。他犹豫着，慢慢坐进沙发。沉闷的痛楚感，直压向心里。随后，控制不住难过，痛哭出声。梁家远听着他的哭声，硬生生的压制住想法，尽量不往坏处想。可是难过着，感伤着，手捂在嘴上，万般辛酸涌上心头，还是有了撕心裂肺地痛哭。梁博峻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年势已高的父亲老泪纵横。梁博峻挣扎在痛苦回忆里，忍着悲痛，还只能轻轻拍他手背，希望他能平静下来。整个房间让巨大的悲哀占满，时间仿佛凝滞，空气也凝滞在不流动。梁家远和梁博峻深深沉浸在早失亲人，和现在又要失去亲人的悲痛里痛心疾首。
梁博文往公司赶得途中，天上就下起了毛毛雨。路上，经过奔回家的车门，和同事交代一声，就下了公司车。她来到车站，坐上公交车。心里想：“回去也要下班了。业务上的事情，明天到了公司再处理。”坐在车上，奔过几站。经过梁博峻公司时，寻思着还是先回家里。然后，和家人一起再过去。她来到住宅区外，从车上走下来。迈步走过车站，看雨点有些大，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奔进了住宅区。
梁博文走到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院门。进到院里，小花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发出呜呜声响，身体侧弯着，在梁博文裤角处蹭来蹭去。梁博文问：“咪咪，一个人在家里，是不是嫌闷了呀？”说着话，打开房门。小花猫仍然一步不离，转着圈在她裤角处蹭来蹭去。
梁家慧听到院门响，从卧室走出，说：“博文，怎么还和孩子一样呢？我还以为，你和谁说话呢？没想到，是和小花猫。”看着依靠在梁博文跟前的小花猫，说：“我刚弄了点东西，给它吃过。不过，我就再给它东西吃，都没看它这么热情呀！吃得时候，竖着尾巴，冲我叫，象是和我示威。我要是不给它吃，叫得更是凶。”一脸微笑，还是由于听到梁博文说得话，和看到梁博文微笑着，那种仿佛久违的一种静。梁博文笑着，嗔声说：“咪咪，说实在，是和我的交情深。不过，你可不能因为和我的交情深，就对我的亲人不热情呀！”看着陪伴她将近八年的小花猫，想着从乡下跟她来到城里，还是一样听话，还不会象在家里那样，只要跑到门外玩，没有家人喊破喉咙，为它担心，它就不会冷不丁的从哪里钻出来。它出来，还会给你一个措手不及，惊得你站在那里，静静看它一幅悠然自然的样子。梁博文轻轻呼一口气，弯腰抱起小花猫，说：“姑姑，好朋友就是这样抱出来的。”换好鞋子，往客厅走。梁家慧说：“真是弄不懂这些孩子的想法。一只小花猫，宠得天天蹿上蹦下的。”转身，往房里走，想：“现在的孩子，和我们那时，确实不同呀！不同的环境，孩子的心理怎么会相同呢！现在的孩子里，热情着，奔放的微笑，可是心里个个是充满孤单呀！对于博文来说，早就习惯了处于这种单调的生活模式。但是再习惯孤单，总要有一个感情寄托，要去放到某一件事情上吧！或许小花猫，正是她孤单时，最好的玩伴吧！能说心里话，能说出话后，还不会心存负担。”走进门，坐到座椅上，想：“哥哥最喜欢牵着，高兴地摇着脑袋，晃着小辫子，唱着跳着的小博文呢！可是，转眼博文长大了，懂事了。但是大了，话也少了。自从哥哥去世后，博文的话更少了呀！其实，有过这么多事情出现，并不能说是博文真的变了呀！她正是在用一些思想转变，应对现实里出现的事情，还相对过去，有些封闭了自己吧！”想着事情过去，泪水模糊了眼睛。
梁博文刚坐到沙发上，想抚摸小花猫，和它说会话。可是，抬头看梁家慧沉默着走进了房间。她轻轻放下小花猫，大声说：“姑姑，哥说晚上，让我们都到他家吃晚饭。他和您约好几点了么？哥说在公司等我，有没有打电话过来呀？”往房间方向张望着。梁家慧听到，擦去流出的眼泪，闷声说：“博峻没打电话过来。不过，你大伯有打电话过来。他也和我们说好，让我们晚上都到博峻那边的。等玉涵和她爸回来，咱们再一起过去吧！”尽量提高话音，挡住情绪再往心里钻。梁博文说：“我还是先打电话给叔叔和婶婶吧。问问他们今天能不能抽出时间，和咱们一起吃顿晚饭。哥说最近打电话，总说忙，想见一面都难呢！”想着，嘀咕着：“最近一直看不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单位到底忙成什么样！”随后问：“姑姑，你们单位也是国家单位。是不是也同样忙呀？”没看过梁家慧不按时回家，还是犹豫着去问。梁家慧听到，没回话。梁博文只好收回心思，站起身，走到话机跟前，按下电话号码，拨给梁家志。同样，电话另一端，还是冯爱玲的声音传来。梁博文问：“婶婶，您今晚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么？”静静等对面回话。冯爱玲忍着难受，轻轻叹口气，回：“博文，估计今晚，还得很晚才能到家。改天吧！你要是没其他事情，电话先挂了吧！”心里话里，早让无奈填满。梁博文不情愿的应着：“嗯。好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梁家慧从房间出来。梁博文犹豫着，放下话机。转过身，说：“忙得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呢！”往洗手间走。梁家慧说：“国家的单位就是这样，说忙，忙起来，都闲不下来。”推开家门，走进院里，穿过院落，走出了家门。她想看看吴玉涵是不是仍在相同时间内，会出现在不远处路口。梁博文洗过手，走出洗手间，走回卧室。等待大家都到家，再一起往梁博峻家，去看梁家远和程红梅。
梁家慧站在门前，往远处看。程红梅走出梁家志家，往这边走。梁家慧四处寻望时，恰巧看到程红梅。她走前几步，看程红梅走过了不远处另一个路口。急忙喊：“大嫂。”往前走。程红梅一怔，从恍惚里走出，往梁家慧跟前走。梁家慧问：“大嫂，您这是去我哥家了吧？他最近工作忙。刚才，博文打电话问过，还说有事，不能和咱们一起吃晚饭呢！”想到梁家志，脸上笑意很浓。程红梅嘴张了张，犹豫着说：“没有时间，就改天。工作还是得做。还是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