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飞烟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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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凭你雷湛又怎么会忌讳一把小小的“射月”。
我淡淡一笑，扔下了“射月”，被他横抱在怀里。。。。。。
午夜时分，又从他的怀抱中起身，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习惯，最近常常失眠。
披上睡衣，走上宽敞的阳台，坐上凉椅，却把双脚搭上了旁边的矮桌。夜风徐来，我修长纤细的双腿在睡衣下若隐若现。。。。。。
小时侯，我就喜欢这样坐着，被老妈看见总会挨骂，她不喜欢女孩子不端庄。
我把双手放在脑后，仰望着皎洁的明月，明辉流泻的星河，心中的烦闷舒解了许多。
看着皎月星辰，我突然想起了李商隐的千古绝唱《锦瑟》，不自觉的轻吟而出：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是付炜教我朗诵的第一首诗，当时他那严肃忧伤的表情常常引得我发笑。对此，他总是默默的摇头，然后无奈的对我说：“飞烟，你太小，终究是不懂。”
我当时只有十五岁，怎么能理解诗人“五十弦”的哀怨怅恨呢？
现在回味这首诗才能理解，诗人是在慨叹人生无常，疾如川驶。刹那间理想破灭、刹那间追求落空、刹那间欢爱如烟，刹那间青丝成雪。。。。。。。
人生的美好时光，值得珍惜之时却等闲而过，幡然醒悟之时已风光不再。所以，一切不过是“惘然”。。。。。。
我的人生是不是也是如此？我仿佛已经历了好个轮回，我的人生就犹如一个一个的梦境，我置身于梦境之中，早已分不清到底现实与梦境有何分别。有时觉得自己不过是游荡在这世间的一缕孤魂，一点尘哀。。。。。。
呵，我在心中自嘲，最近的我好象特别容易伤感呢。
佛经云：“一切诸相，即是非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云“求不得苦”，“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静影，我们的爱情是不是已经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般可望而不可及？
最近哀伤的时候常常会想起你，那感觉就像。。。。。。你在和我永别一样。我们的爱情是不是终究只是追忆，最后也只能是惘然，结果只有灰飞烟灭。。。。。。
月光如此柔和，我的眼睛却觉得刺痛，用手捂住了眼睛，却阻止不了泪水，现在的我竟然如此的悲哀。。。。。。
低头看着那把“射月”，它也不能给我答案，只是剑身的流光冷寒依旧。。。。。。
第二天早晨，我却是在雷的怀里醒来的，我有些困惑，我不是。。。。。。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亲了亲我，就催我起床陪他吃早餐。
我今天的胃口不佳，昨天好象有点受凉。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可能是有点伤风。”
“那我让医生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去医院就可以，我也想出去走走。”我看着他说。
“那好，我叫景笙陪你去。”
我点点头。
没什么大碍，医生给我开了些治伤风的药，景笙去替我拿药了，我坐在休息区等他。
这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展硕。。。。。。
不期然的相遇，他看到我的表情却有些怪异。
“学长，我们还真是有缘。”我想他可能是被我上次的话吓到了。
“飞烟。。。。。。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
在回来的路上，景笙一直在观察我的脸色，我无暇顾及他，我的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展硕刚才对我说的话：
“你知道吗？原华死了。。。。。。死得很惨，法医说，她是先被砍断了四肢，慢慢放血，中间经历了四五个小时。手法非常残忍，她的脸都被碎玻璃碾成了烂泥。。。。。。”
“我叔叔说，她是因为得罪了。。。。。。，所以谁都保不了她。飞烟，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非常的危险。。。。。。”
原华，她竟然死了，而且还那么惨。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有着爽朗的笑容和美丽酒窝的昔日好友，被人一块一块的肢解。
她那曾经让人觉得温暖的酒窝，也被人碾成了烂泥，血肉模糊。。。。。。。
我突然觉得胃里翻绞的厉害。
“景笙，停车！”我大声的说。
他吃惊的看着我，马上停下了车子。
我跑下了车，在路边干呕不止。
“步小姐，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
“景笙，是他做的对不对？”我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树上，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步小姐。。。。。。”他面有难色的看着我。
“算了，我们走吧。”我摆了摆手，我不想再难为景笙，答案不言而喻，这种事，只有他能做出来。
“飞烟，你。。。。。。”他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放心吧，我不会笨到拿这件事来质问他。”我又凭什么来质问他？
可是，他答应过我。我无法想象，他竟然可以一面对我说：“什么都不会发生”，转过身就去杀人，而且那么残忍，简直泯灭人性。
还有什么是我能相信的？
晚上，他一回来就把我抱在怀中，我却觉得自己在发抖。
我们共进晚餐。我一直躲避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
我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当我看见盘子里红色的牛肉时，让我联想到了原华支离破碎的尸体，我的胃又翻绞了起来。
我跑到洗手间，呕吐不止。
“飞烟，你怎么了？”
“别碰我！”我甩开了他的手，却看到了他受伤的表情。
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没事。”
“景笙，飞烟怎么了？”他的目光已经冷峻。
景笙面有难色的看看我，“她。。。。。。今天碰见了展硕。”
“景笙，你知道该怎么做？”
“够了，雷湛！”我的情绪终于爆发，实在受不了他这么草菅人命。
“飞烟，你应该知道是谁害过你？”他的表情已经冰冷。
我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我当然记得，但是我没叫你去杀她，而且手段那么残忍！”
“我只知道，她是罪有应得，她让你。。。。。。”
“雷湛，你别在自欺欺人了，你心里明明清楚，伤我最深的人是你。每次和你上床，我都感觉自己是在被强奸！” 他看着我，冷冷的笑了：“你终于说出来了，什么怕我满手血腥，你以为韩静影的身上就干净？他的身上就没有人命？一切都不过是你的借口，你根本就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我说的对不对？”
他用手掐住了我的下巴，眼神已经变得暴戾。
我看着他，淡淡一笑：“我为什么要忘记他，当初我为什么会跟着你，你应该很清楚。”
“我当然清楚，你第一次躺在我身下就是为他，吃尽苦头，你却说你甘之如饴。你可真伟大！
第二次你躺在我身下，还是为他。他根本还活着，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的心跳顿时慢了一拍，什么？他知道了？
他看到我的表情，冷酷的笑着：“你在床上对着我笑，转过脸就为他哭，你当我是瞎子？我雷湛还没被人这么耍过。看着你为他强颜欢笑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撕了你。”
刚才还温柔的抱着我的手，现在正紧紧的捏着我的下巴，仿佛要捏碎它。我知道，我们之间早晚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还是会觉得心痛。
“我哭，不只为他……”我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哭的确不只是为静影。
“我知道，你在同情我。步飞烟，我真该把你的脑袋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我需要你的同情？你以为你是谁？”他的语气已经不屑。
“告诉你，上次的事情不过是我精心布的一个局，是我和景笙演得一场苦肉计，没想到你真这么好骗。“他冷冷的笑着。
我震惊了，看看景笙，从他的表情我知道，雷湛说的是真的！
我简直无法相信，雷湛，为了一个游戏，你把自己伤成那个样子，你到底是疯子，还是无聊。。。。。。我实在无法理解。
原来，最傻的那个人一直是我。人家设了一个陷阱等我跳进去，我还真就不负众望，义无返顾的往里跳。
我看着雷湛那冷酷的脸，看着景笙漠然的表情，突然发觉自己就是一只被人把玩在手心里的白老鼠，是一个烂好心的笨蛋。
呵，原来，最悲哀的那个人一直是我，最应该被同情的那个人也是我，我还傻傻的去同情别人，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我还以为，你对我的温柔呵护都是出自于你的真心实意，我还曾为不能回报你的真心而伤心不已。我还傻傻的为你痛苦的经历而唏嘘感叹。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不过是你引我上钩的手段，雷湛，你也真够狠的。能将人心玩弄到这种程度，望眼天下再也找不出一人能和你比肩齐看了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我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傻瓜。一直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雷湛，你应该很得意才对，你生什么气？”
我知道，我的笑容一定很无力，很悲哀。。。。。。
他冷哼一声，死死地把我按到了墙壁上，我感觉被他撞出了身体里的所有空气，后背的骨头都快断了。
“少给我露出那种表情，我是骗了你那又怎么样？你没骗过我？你对我可曾付出过半点真情？你对我的笑容可有半点真意，你哪次是心甘情愿的躺在我的身下？你从没对我付出过半点真心，你给我的只是可笑的同情！”
雷对我咆哮着，表情狰狞，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眼里透着愤怒，憎恨，以及。。。。。。绝望。
为什么？每次受伤，被骗的总是我，你却要露出比我还要痛苦的表情？好象是我在伤害你？这是不是又是你上演的另一出好戏？
“我布这个局是要你的心，可是我后来才发现。。。。。。你他妈的跟本就没心！”他说的咬牙切齿。
“我有心，但是。。。。。。你不配！”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看到了景笙担心的表情，我几乎想笑了，你现在才来担心，是不是太晚了。你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眼睁睁的看着我成为他游戏中的白老鼠，你比雷湛更无情！
“我知道你的心在哪，步飞烟，我本来想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你选择要撕破脸，那我也不必在顾忌。我会把他抓来，在你的面前把他的肉一快一块的割下来。”他冷冷的笑着，像一只盯住猎物的狼。
我心里一惊，咬牙说道：“雷湛，我真不该把你当人看！”
野兽就是野兽，做东郭先生的下场就是再被野兽咬一口。
我本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原来根本没变。我还是那个步飞烟，你还是那个雷湛，我们终究还是要玉石俱焚，灰飞烟灭。。。。。。
痛
“是吗？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你不是说每次和我上床都感觉自己是在被强奸吗？那我就要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强奸！“他拉起我，把我推进了卧室。
景笙欲上前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