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对手 隐形漩涡-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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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刚：“我今年45岁，还有两年就内退了。”
赵彪大吃一惊：“什么？45岁正是干事来的时候，怎么就内退？”
段刚：“我不想干了，30年工龄，内退算了，你看我干到今天，老婆下岗在车站摆水果摊，我干了18年副科，今天还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在前面打冲锋的都是我们 ，摘桃子的都是他们局长们，每个副局长都掛一个支队长……”
赵彪：“段哥，看来你牢骚不少啊，可不能影响破案，怎么，你们副局长全部兼任支队长？”
段刚：“发牢骚归发牢骚，我们干活可是认真的履行职责的。这都是饶江林搞的，说这样便于工作，他和鲍新三是亲家，他儿子是鲍新三的女婿，今年32岁，在土地局当副局长已当了两年。”
赵彪：“你对这个案子到底怎么看？”
段刚：“我直说，你知道我不会拐弯抹角，鲍新三这个案子闹不好是通天大案，振惊全国。他在山江市当了2年副市长，3年市长，5年市委书记，十年来，编织了从上到下的关系网，他当市委书记五年换了三个市长，其中中间断断续续没有市长。他当书记把市长的许多权又都抓在手里，只要是不从，他就得想法动手术，个个市长都是阿斗当官——有名无实。山江市的政治大权，经济大权实际上都在他手里，现在的朱市长干了一年半，别人叫‘猪’市长，说他是个‘苕猪’，这样才干了这么长时间，其实这个朱市长一点也不苕，他书读得多，城府也很深，从外面交流来，孤军奋战，明明知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免得鸡蛋碰石头，就干脆不同他玩，朱市长知道，鲍新三在山江市干的时间长，按干部管理规定，也该交流调走了……”
赵彪不感兴趣：“不谈这些，你怎么对官场谈得活龙活现，我只要你讲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段刚：“这个案子绝对涉及官场，再就涉及到*。这中间一定是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一出了什么重大漏洞可能要暴露什么重大问题，就开了杀戒，而且，省公安厅和省委都有感觉。这个案子刚向省厅汇报说是交通事故，还没确定是谋杀，省厅在接到报告的第八分钟回电话要我们保护现场，不能动鲍新三的尸体，由省厅派专家来鉴定，要我们市局技术处只能协助，当确定是谋杀，又派了第二批专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这是其一；其二，一个省常委，公安厅长，直接同你这个办案的小队长联系，并要你一个小时直接向他汇报进展，丢掉了中间这么多庙，这也是没有过的；其三，第二批专家人员赶来时，为了赶时间，座的军用直升飞机，这飞机只有厅长才调得动，这足以说明厅长是在亲自调兵遗将指挥破案，就凭这几点，就足以说明，省厅和省委对鲍新三已经早注意了。所以，这是个惊天大案！”
赵彪说：“我也有同感，这不是一般的杀人案。”赵彪看一下表，中午一点钟，三点钟各路调查人员要来汇总。今天是9月30号，“十一”月放长假，花园小区和别墅小区的人已在陆陆续续返回。他决定进去转一个小时，晚上再来转。他俩拦了一辆的士，上车。上车后司机没有开车，把眼盯着赵彪。司机是个中等个，一脸的绊嘴胡子，明显刚刮过的痕迹。
“彪子，是你！”司机兴奋地喊道。
赵彪一惊，是谁叫起了自己的乳名？赵彪立即认出了对方：“小刚，王小刚，是你？你在开出租车？”
王小刚：“下岗了，自己在开出租车，唉，你不是在省公安厅吗？我们一起下乡的知青你最后一个离开，就你最有出息，到什么地方去？免费！”
赵彪和王小刚是20多年前一起下乡的最后一批知青，王小刚当赵彪先回城，赵彪说：“我们到别墅小区和花园住宅小区去转一转。”
王小刚：“怎么，到那里去找包奶？”
赵彪：“还找包奶，老婆儿子都养不活，还养得起包奶？”
王小刚牢骚满腹地拉开了话甲子：“这年头就是不公平，有的人成了暴发户，养几个老婆，有的人连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唉，听说小成克杰被车撞死了，这个贪官起码比成克杰少不了多少……”
赵彪不明不白地听着，段刚解释道：“这个师付说的小成克杰就是鲍新三。”
赵彪说：“可别乱说，要有证据，要负法律责任的……”
王小刚不以为然地说道：“无风不起浪，别人没说你有几千万……”
的士已进入花园住宅小区内，每个小区都用大院墙围着，一幢幢楼房都编有号，楼下都有车库，车到小区以后，通过摇控把车库门打开，又可通过摇控关门。每个别墅小区内都是一幢幢单独的小洋楼，进出门上都是遥控。这一带共有100多个花园式的住宅小区和别墅小区，有8千多户。来往车辆川流不息，各种各样的车都有。
五
下午三点钟的碰头会在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会议室。赵彪走进会议室时，人员已都到齐了。
调查鲍新三家里人的干警汇报说：“鲍新三经常夜不归宿，因出了事，家里人都很悲痛，没问出什么线索出来。鲍新三的妻子李小旋明确说：人死了，算了，别调查来调查去。
市委办公室和市委院子里的人最后看到鲍新三是6点25分。从下午5点钟到10点钟开始，鲍新三的办公室和他身上的两个手机共有10多个电话，其它电话都没什么疑问，都找到了打电话的人核对，唯独打在鲍新三内部手机上有的三个电话，找不到人，对方是用假身份证上的号码，并知道鲍新三没公开的手机号码，说明对方同鲍新三关系不一般。这三个电话打给他的时间是下午5点30分；6点20分；6点50分。
鲍新三独自行动，说明这三个电话是在催他吃饭，或者是约他到什么地方，或者是有什么其它事。总之打这三个电话的人是重大嫌疑人。
9点半时朱市长同鲍书记还通过话，十点钟时鲍书记的爱人给他打电话，两个手机都没人接，也就是说，鲍新三的死亡时间是9点半至十点之间。
案情重大。饶江林和鲍新三是亲家，上午到鲍家、被鲍新三的老婆李小旋骂了几句，说你这公安局长是怎么当的？亲家公被人谋杀了你就破不了……
饶江林向朱市长和市人大提出了辞职。朱市长已接到省委通知，晚上新市委书记到职，明天是十一国庆节，要他亲自到市公安局督阵，稳定人心。
赵彪把这里案情进展向张厅长作了汇报。并说了饶江林要求辞职，目前人心大乱。张厅长听完后，说：“赵彪，刘厅长晚上要赶到山江市，他来任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你就留在山江市公安局，任常务副局长，配合刘厅长工作，这个案子不破，你们别想回来！”
时间一幌就到了晚上。市委已召开几大家和各部门负责人、县市区委书记会，宣布王正山和刘力到任，紧接着市委领导又来市公安局宣布刘力和赵彪的任命。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李家欢在宣布赵彪的任职时特别说了句：“根据省公安厅的意见，赵彪同志的副局长排在13个副局长的前面，为常务副局长。”
饶江林被调到市政法委，宣布完后，在局长办公室，饶江林惭愧地对刘力说：“刘厅长、刘书记，老领导，我真是力不从心，您放心，我一定配合你……”
刘力握着他的手说：“老饶，山江的公安工作，离不开你，山江市的公安工作硬件建设在全省是第一块牌子，这与你的工作是密不可分的。”
饶江林说：“许多大案我们破不了，愧对历史，愧对人民……老刘、鲍新三是我亲家，突然被人谋杀，我觉得奇怪，许多事我都蒙在鼓里，我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刘力对赵彪说：“你先回去休息，我和老饶先谈谈。”
段刚驾驶着车送赵彪。车开到长途车站广场一水果摊前停下。滩主是一中年妇女。赵彪下车：“嫂子！”
中年妇女是段刚的爱人，她认出了赵彪，“阿彪，是你？怎么，今个你们哥俩怎么碰到一起了？”
段刚说：“他回来了，当我们的父母官，你这水果滩我可能就不能像以前这样关照了，不然，我这饭碗也得掉……”
段嫂：“去你的，好好干你的，谁敢拖你的后腿？”她对赵彪说：“来，给你儿子带点水果回去，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将来一定又是个警察胚子。”
段刚把赵彪送到市歌舞团院内，说明天早上派车来接，就先回去了。
赵彪的家在市歌舞团院内二号楼一单元302室。三屋一厅的房子，爱人李艳就是赵彪20年前从流氓手里救起的那个女演员，那是1980年的春天，参加过对越自卫还击战当过侦察排长的赵彪从部队转业回来了，正在找接受单位。一天晚上11点多钟，他独自一人看电影回家，在一林荫处，三个流氓正准备*一个姑娘，赵彪挺身而出，同三个流氓打了起来，赵彪挨了一刀，报案后，那时还是刑侦队副队长的饶江林和张天成赶到现场，赵彪要他们在现场找一颗门牙，饶江林问：“你怎么知道你能把罪犯的门牙打掉？”赵彪胸有成个个地说：“我这一拳头打出是有数的。”果然，第二天在现场找到了一颗门牙，刑侦队通过这颗门牙破获了十多人的流氓团伙，后来，饶江林和张天成推荐赵彪到公安局刑侦队。
那个被救的少女就是李艳，歌舞团的演员。李艳要以身相许，嫁给赵彪，赵彪说：“我有女朋友了。”后来李艳穷追不舍，终于了解到他根本没女朋友，赵彪见她还追着自己，就向她讲了实情，要她死心。他告诉她：原来下乡时谈过的一个女朋友，他当兵后同她失去了联系，失踪了，现在还没找到。他还在等她。她问赵彪：“你准备还等她多少年？”赵彪回答说：“不知道！”李艳哭着说：“她肯定早把你忘了，你的地方她知道，她为什么不来找你？你苦苦地等她，值得吗？”赵彪深清地说：“李艳，你真的不知道，她很可怜，她的父母在*中都被折磨死了，只剩下了她孤身一人。也许她有什么难隐之处……”李艳说：“她绝不会再来找你了，你等她多长时间，我就等你多长时间。”
等！苦苦的等！赵彪等了两年，没有一点音信，在母亲的强迫催促下，他只有同李艳结婚了。
李艳是读小学四年级时挑选进的歌舞团。步入中年，歌舞团都是科班生演员，转行她只有小学文化，加上十年前，赵彪调到省城，她一直在着手往省城调，省城到这个年龄也都是内退了，加上她只有小学文化，做了许多工作都没做通。现在，她在单位已下岗，每月拿150元基本生活费，夫妻俩常为调动、工资、钱、孩子闹矛盾。
赵彪上楼开门。屋内漆黑，他放下水果，开灯，屋内无人。他觉得奇怪，突然，传来声音：“不许动，举起手来。”
赵彪放下包，犹豫地举起手，一蒙面人从屋内出来，拿着手枪，对准赵彪：“把枪交出来！”
赵彪边观察边说：“枪在包里，你自己拿。”蒙面人慢慢过来欲拿包，嘴里说：“你别动，别耍滑头。”突然，赵彪手疾眼快，转身飞起一脚，踢掉蒙面人的手枪，闪电般地从右腿下拨出手枪，对准蒙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