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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鬼画妖-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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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得禄毫不紧张。老油条子的卖相:“您说的哪里话,这是土地庙,当年的土地爷被游神赶走,我见阴宅空着,便擅自用了让亡魂们都出来舒坦舒坦,既然里土地庙近,偶尔有来上香的,自然就传过来人味。”

“你说谎,这里有人。”

“您逾越了,这是在责难我?”矮小的赵得禄挺直了腰杆,带着讨好笑容的脸冷起来,虽然身形还是卑微,却无端的发出一股威严,他身为倌人这么久,在土地庙开集的日子隐隐以他为尊,就算是头猪,也能培养出上位者的气势,赵得禄一发彪,确实很有威慑力。

草帽阴差的回答更干脆,他甚至没有说话,抬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得禄踹飞,矮胖的身材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最后还在地上弹了两下,草帽阴差这时才答道:“对,我在责难你。”

刚才站在赵得禄身后的应该也是倌人,他们面色惶恐,纷纷跑去扶赵得禄,嘴上却说着讨好的话,不外乎是这些年殚尽竭虑,煞费苦心的打理亡魂,希望大人看在往日相交融洽的情分上饶一命云云。

赵得禄被扶起,他不是人自然不会流血,却好似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全身都湿乎乎,尤其是刚才趴着的地方,留下一个人形的水印子。

阴气被打散了,不能再维持人形,阴差这一脚踹的真够狠。

有这必要么?大家同系同属,赵得禄又没有被他抓住真凭实据,无非是略带怒意的问了一句居然就被打成这样,而且赵得禄也不是傻子。

我从不敢对五乘说:你他吗在欺负我!说了他欺负的更狠,我也没有任何能抗拒五乘的能力,除非我脑袋发昏被欺负的狠了,赵得禄敢质问阴差,应该是吃准了他不会对自己动手,要么就是赵得禄控制不住怒意,但他这老奸巨猾,唾面自干都不是问题,绝不会控不住情绪。纵助宏扛。

果不其然,赵得禄被同伴扶着,脸阴的好像暴雨前的天,他抚掌狂笑:“好好好,好威风,好煞气,官不大官威却大得赛过阎君,既然您觉得这里有生人,那你就找吧。”

草帽阴差漠然道:“善,所有亡魂,一字排开。”

赵得禄冷哼一声,刚准备迈步的亡魂没一个敢动。

新官上任,下属在老领导的带领下集体抵制,草帽阴差面临的就是这种窘况,可他不生气,径直走到最近的亡魂身边,看不见眼睛却都明白,他在阴沉的盯着他。

老亡魂瑟瑟发抖,不住的用眼神向赵得禄求助,可赵得禄自身都难保,怎会帮他解围。

“我说一字排开,你听到没有?”

“听听听听到了。”

“动。”

老亡魂刚抬脚,赵得禄又是一声冷哼,打摆子的老亡魂顿时如地基一般牢靠的扎在地上。

草帽阴差抬手,两根之间夹着一根细长生锈,不知在雨里泥中埋了多少年的铁钉,缓缓的扎在那不会动的老亡魂身上。

哭天喊地的嚎啕,撕心裂肺的叫喊,即便我全身好像被冰冻,依然听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僵硬的面皮眼角不住抽动,就好像那根钉子慢慢插进我身体里一样。

缓缓扎进去,又缓缓拔出来,老亡魂如刚才的赵得禄,像从水里被捞出来,痛苦的折磨让他忘记了赵得禄的威压,只想逃开离阴差远一些,老亡魂手脚并用的趴走,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阴差迈步,走到第二人身前,这是个新死的女孩,还穿着现代人的服饰,她不待阴差说话,哭哭啼啼如被一万个大喊糟蹋过一样扑到了老亡魂身边。

羊群效应,有了这两位带头,所有的亡魂都排成一排,我不禁感动的热泪盈眶。

果真是好兄弟,他们没有抛弃我,明知道我不能动,居然很贴心的给我留了个位置,不用挪步就排在他们中间。

阴差站在面前,审阅部队似的看了一圈:“生人自觉上前,休要自误。”

亡魂们当然不会动,我更不会动,但是在看不见的身后,我身边的左红莲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在我屁股上点了一下。

两腿僵硬,双臂紧贴,我便直挺挺像根木棍似的展展趴在地上,鼻尖装在地面时,磕得我头晕眼花,面皮酸痛,鼻涕,鼻血,眼泪混在一起糊了满脸。

面前露出一双黑靴子,头顶传来戏谑的声音:“你很自觉!着装也很别致,如今的年轻人喜欢穿成这样探险么?”默的阴差调侃一句,便沉声喝道:“生人入亡魂地,当下十八层地狱。”

一只手揪住裹着我的白单,阴差将我提起又狠狠过了几层,我此时就如刚沐浴出来,被小太监扛去侍寝的新妃一般模样,全身被单子紧缚,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阴差将我扛在肩头对赵得禄说:“放生人来此,你好自为之。”

赵得禄被抓住把柄,尴尬与被坏了好事的愤恨接连在脸上闪过,他阴测测的说:“你可知他是谁?”

“天王老子也不能擅入亡魂地,哪怕他是阎君私生子,也有阴天子为我做主。”

“好好好,大人好骨气。”

阴差不再啰嗦,扛着我转身就走,他背过身后我的脸便朝着左红莲,这个贱人轻佻的吐出舌尖,眼中笑意灿然,像是荡妇被色棍扒光了一样的爽快。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草帽阴差就一路扛着我走出土地庙,健步如飞的下山,我有心求饶却无发张口,急转着如一休哥一般聪明的大脑想脱身之计。

被他扛着到了山下,隐隐能听见阴差的喘息声,而我小腹处也传来一股暖意,不是我想歪了,而是从他身体里传来的,剧烈运动过后的人,身体都会变得暖暖。

他是个人!他居然是个人!假扮了阴差将我偷了出来!

山脚下,快到白石岭村,草帽怪人急急止步将我从肩上仍在草垛上,胸膛急骤起伏着大口喘气,气息稍定后,他张嘴就骂:“你说你和废物有什么区别?裹个白单装蝙蝠侠呢?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天天就知道四处瞎闯弄巧成拙,闯来闯去还他吗死不了,为什么死不了?你以为自己命大?还不是有人给你四处填窟窿!命火也被弄灭了,我要是晚些再来,魂是不是也得被人弄散了?”

这他吗谁呀,老子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如此恶毒的骂我,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人骂过呢,除了陈春峰,那是他看我不顺眼,再说了,我怎么四处瞎闯弄巧成拙了?江云镇的风水局是谁破的?雪坎窝里的狐狸命案是谁查的?**女弱郎尼玛阿佳是谁摆平的?太原明耀大厦是谁帮冯璐伸冤的?还不都是老子卖命得来的成果?

咦?也不对啊!我倒是把张雕毕的反弓煞给破了,好像是被陈瞎子算计,还逃了个齐健,雪坎窝的狐狸命案也查出来了,结果害得韩城和陈娇身死,老太婆可能还被困在金光寺,尼玛阿佳是没事了,可我亲手把络荣登巴送她身边,还不远万里赠了一块玉中鱼,明耀大厦的事更倒霉,那陈三水现在还是威胁我家的毒瘤。

这么一分析,好像还真是弄巧成拙了。

脸部僵硬,苦笑也做不到,只能认这草帽怪客摆布,他指着我哆哆嗦嗦骂了半天,终于熄了怒火解下草帽,月光照在他脸上,我惊得眼珠子快要跳出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捏开我的下巴灌进去,约莫过了三分钟。便是缓缓的一股热流,热力驱散了全身的冰凉僵硬,虽然还不能动弹,却可以感觉到这具身子又属于我了,再不是刚才装着生魂的容器,身魂分离的不着力感。

肩膀头顶的命火慢慢燃起,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好像心里痒。脑中想,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形容不到。

我啊啊几声,勉强能发出音节后,当先问了心中的疑惑:“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地不宜久留,你险些铸成大错。”他扶起我向村里走去:“先离开吧,一会他们会反应过来。”

伏在他身上,我还是无法解开疑惑:“你怎么能让倌人相信你是阴差?就因为你穿着这身衣服?”

“为什么非要让他相信我是阴差?”

我猛地扭头看他,依旧是初见的样貌,无非少了当初那股老于世故的圆滑劲,我问道:“你什么意思?”

“自己想!”

“你真是阴差?”我激动的按住他的肩膀:“你是真正的阴差?在地府里听命的?阎君什么样?判官什么样?牛头马面有多厉害?”

“你问这些做什么?”

“问问,向往啊。修道人哪个不想知道?”

“向往地府?我看你是想找个办法下去打救你爷爷吧?”

“有这想法,”我笑笑说:“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他真在地府挨鞭子?”

“在不在地府我不知道,但我也从来没见过什么阎王爷。”

“怎么可能,你是阴差啊!”

“你见过白天陪你四处乱跑的阴差?你见过会用百度知道的阴差?你见过和你啰啰嗦嗦还四处给你擦屁股的阴差?”?健苦涩的笑,望着天空中的繁星微微出神,却没有停下步子:“你爷爷,哎,一环环的连环计。所有与他相熟的人都被算计,五乘就不说了,这俩老东西斗了一辈子,陈春峰可是茅山掌教的私生子,被你爷爷蛊惑的强暴了一富家妞,没奈何偷了茅山的宝贝跟在他身后逃命,还认为你爷爷帮他参破了情爱一道,牛精忠更倒霉,跟着亲爹在终南山隐修,你爷爷引着仇人到了终南山避难,害他全家惨死不说,这傻子还当你爷爷和五乘是恩人,傻呵呵的跟在后面要为家人报仇。”

听到他们过去的荒唐事,我不由有些脸红,打岔道:“你也是当年和他一起云游的?”

“我云游个屁。老子好好的在义庄里躺着,梦中有个红脸官袍汉子让我去古城镇委任当地城隍,就从棺材里跳出来拿上笔和册去了,从城隍庙里出来就要回义庄,走啊走啊走啊,走他吗到你家去了,都说鬼打墙害人,你爷爷玩的更绝,给鬼打了条路。”

说起往事。?健不由得发了火,狠狠捏住我的肩膀:“我问你爷爷为何诓我来此,你爷爷说有事要我做,我是谁呀?我他吗死后就成了阴差,能给他办事?然后你爷爷把我装进瓶子里关了十四年,就挂在你家茅坑里,你这个衰娃子还冲着老子尿过尿。”

听?健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映像,小时候过年回杏桥村,老家都是旱厕,就是一个坑下面全是粑粑的那种,我年幼眼尖,主要也是**了一点,毕竟正常人不会盯着坑下面看,反正我看见下面挂着一个小瓶,就跑去问爷爷那是什么,爷爷说是专门给我准备的玩具,让我用劲尿,尿到瓶子上就赢了。

然后我憋着劲的喝水,终于掌握了力度和准头,以后养成习惯,去厕所不尿住瓶子就感觉不得劲。

按?健所说他当时还是阴差,应该属于亡魂一类,我那一泡泡的童子尿可把他淋了够呛。

怪不得他从东湖边的小楼里溜走时留下的字条中满带愤恨,也是个看我不顺眼的家伙。

“?健大师,听说你还找过陈瞎子?”

“这你都知道?我慢慢说吧!那年我被折磨的屈服了之后就被他放出来,蹲在杏桥山顶不让五乘那老鬼上去,当日他和陈春峰去扬州也带着我,便将我留在扬州上了这具身子,他让我代为照看赵小碗,可天高皇帝远,只要你表哥没死,我也懒得帮他,直到后来你去了,我一下就闻出你身上那股尿骚味。”

当时?健很诧异,以为我会私下里和他接触,可事实上没有,他也不敢或不愿贸然表露身份,晚上去东湖游船,他和雾女翻云覆雨之后准备睡觉,雾女忽然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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