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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说你哪儿都敏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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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里的女人发愣,我驻足街上,审视了数以万计的女人,试图找到她的身影,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心里感应。
  此刻,这种意念和感应象海洛因一样强烈地注射到我的脑海里,我有些飘。
  我克制着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快意和恐惧,用悚悚乱颤的声音乞求说:
  “你……你转过来,我想看看你的脸?”
  女人顺从地转身。
  那是一张娇好的面容。
  我在梦里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个女人的脸,所以,当看到她笑微微的眼神时,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她的身材、头发甚至年龄,和梦里的女人一般无二。
  就是她。
  她在梦里整整纠缠了我两年。
  我终于找到了,原来她生活在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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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约定?
  那女人的眼神是温和的,但是我却读到了里面深藏着邪恶。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纠缠我?”我突然变得愤怒起来。
  “我一直纠缠你?”
  “不错。整整两年。”
  “你肯定还醉着吧?你的话我不懂。”
  “你别装蒜,我终于找到你了。”
  “嗨,说什么呢?你是没有醒酒还是撒癔症,我昨天夜里才遇见你,你喝醉了。”
  “我没醉,心里很清楚。”
  “那你就是疯了。”
  “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你的话我根本不懂,你走吧!”
  “你不说清楚我不走。”
  那女人把手中的化妆盒“啪”地重重摔在梳妆台上,化妆盒的碎片横飞。
  我们怒目相向。
  “我让你清醒清醒——”那女人站起身来,抄起梳妆台上的一只杯子,将里面的水泼在我的脸上。
  水溅了一床,我将湿漉漉的毛巾被撩开。
  我发现自己裸着身子,一下子清醒了。我明白了刚才的恍惚,明白了自己还依然醉着,错把梦里那个女人与她合二为一。我怪怪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个疯子。”那个女人余怒未消,也有些惊恐。
  “我不是疯子,但和疯子差不多。”我阴阳怪气地说。
  “你可以走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走。”
  “说吧!”
  “你把我衣服脱了?”
  “衣服被你吐脏了。”
  “内裤呢?我不可能吐到那上面吧!”
  “我给你脱的,还给你擦了擦身子。”那女人说完,转身从另一间房子里拿出我的衣服,扔到床上。衣服没有完全干透,潮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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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昨夜已经被她看过,我也不必遮掩。我在她的注视之下把衣服穿好,走到她的跟前。
  “真不知道该感谢你还是恨你?”我想稀释我的尴尬。


  “感谢的话就别说了,你为什么恨我?”
  “昨天夜里我肯定被你仔仔细细观察、研究了一番。”我开玩笑说。
  “当然,我有的是时间,而且从容不迫,怎么,觉得吃亏了?”
  “不错,我干吗白让你看若干个小时?”
  “你也可以看我,咱俩扯平——”
  那女人说着把睡衣敞开,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看到一个光滑、白皙的身体。
  说实话,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的身体,她的丰满处处洋溢着性感与诱惑。
  我咽了口唾沫,脸本能地红了。
  那女人“咯咯”一笑。
  我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蹩脚的放荡。她的放荡很象极力装出来的。
  她没有敞开衣服之前,我是尊重她的,可是这个动作太草率,让我失望。她象个正在忍受性饥渴的怨妇。我心里一阵不悦,讥笑着说:“你的爽快让我觉得你是一只鸡,一只性器官常年露在外面的鸡。这样也好,我的心里平衡了,至少没有犯罪感,说吧,看这一眼多少钱?”
  那女人象受到侮辱,脸红的比我刚才还红。
  “我要给你钱呢?你觉得你是只鸭子吗?”她很气愤。
  “我不知道你看了我多少眼,怎么算钱?”我不依不饶。
  “你真不要脸!”
  “比起你来我还差点。”
  “你和昨天夜里判若两人,我很失望。”
  “当然,昨天夜里我不会说话,我喝醉了。”
  “你?你话还说的少吗?”
  “我说什么了?”
  “你嘴里一直喊一个女孩的名字,她叫璇璇,对吗?”
  “我……我没干什么吧?”我心里一惊。
  “当然干了。”
  “干什么了?”
  “你死命抱着我的身体,你说能干什么?”
  “不可能,我喝醉了。”
  “酒能乱性,听说过吗?”
  “你胡说,这绝对不可能。”
  “绝对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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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他妈毁我!”
  “咱俩谁毁谁呀?”
  “你想让我再吐一次是不是?操!”
  “操?你敢吗?”那女人挑畔般地看着我,明显地对我不屑一顾。
  “我不敢?不敢我是你孙子!”我恼羞成怒。
  “就怕你没这个能力。”
  “你这话说早了,我他妈发挥好了能把你挑在竿子尖上荡秋千!”说着,我窜过去揪住她的睡衣,把她抡倒在床上。
  那女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咯咯”轻笑着脱下睡衣,高高翘起两腿,然后大张旗鼓地把它们分开。
  她光滑、浑圆的屁股正对着我。
  我只看了一眼,感觉全身的血液涌到头上。
  我心里一阵恶心。
  在我脑海里 女人那个圣洁而神秘的地方长在她的身上,简直有点天理难容。
  它象什么?
  它象一个还没出徒的小木匠用极其不负责任的手法,将几块长短不齐的旧木板,钉成了两扇栅栏,并且松松垮垮、半闭半合地安装在门框上。
  “来吧,我想看看你清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女人向我叫阵。
  我想吐。我全身所有的神经齐刷刷萎缩。
  因为她的淫荡,我觉得我比赖账的嫖客还要卑鄙、下贱,我觉得我比无辜被陷害成强Jian犯的人都可怜。
  我想尽快逃离这个女人,逃离这个房间。我扭头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涨红的脸。我想在脸上读出一些勇敢和崇高,可是,我失败了。
  我被淫贱戏弄着,束手无策。
  我闭上眼,抬手照自己脸上抽了一记恶狠狠的耳光,然后走到床边一把把她揪起来。
  我凶神恶煞一样地说:“把门打开,让我走!”
  那女人讥讽地看着我,披上睡衣,一动不动。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想让她从我眼里悟到一点危机。
  那女人居然无动于衷。
  我们对面站着,虎视眈眈。
  我在漫无边际的注视中渐渐萌生出一种杀机。
  我想象着我的手慢慢抬起来,并伸向她的脖子。
  就在我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时,房门突然响起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这轻微的声音让我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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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双手僵住。
  门被打开,一个人走进房间。
  那人看到我,身形猛地一震,脸上的神色和我一样,意外而惊恐。我看到他时,嘴里下意识地喊了一句:“潘叔……”
  101
  我已经忘记是怎样夺门而出的。
  冲到楼梯口时,我背后响起了清脆的耳光的声音。
  毫无疑问,潘志垒在打那个女人。
  潘志垒怎么会来这儿?
  我知道他已经从中央党校回来了,可是,他怎么会有这个女人房门的钥匙?
  璇璇曾对我说潘志垒在外面养着女人,难道就是她?
  这太戏剧化了。
  我和潘志垒简直是冤家路窄。
  他会怎么认为我?他肯定以为我和他的女人干了他才可以干的事。
  这才叫他妈冤死人不偿命。
  我该不该跟他解释?
  走在街上,我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大约9点左右。
  我去哪儿?
  我无处可去。
  电视台不行,苏楠那儿不行,我和璇璇那个温馨的家不行。
  我觉得现在不能去那个家,我不能带着一个骚女人的味道,去璇璇精心布置的家。这对她是一种侮辱。我想去看王林。
  自从王林死后,我一直不敢去存放他骨灰的殡仪馆,我怕看到那个黑盒子,心里承受不住。
  我宁肯把自己的胸膛想象成殡仪馆,里面装着他的灵魂。
  我想去,但是不敢。
  我在心里对王林说,林子,你要活着该有多好,你肯定能解开我心里的疑问,你只需一句话,你说我是纯洁的,我就是纯洁的,你说是肮脏的,我就是肮脏的。
  林子,你能告诉我吗?事到如今,我突然觉得自己不象一个男人,至少是一个很没劲的男人。我象一个小心翼翼保护着Chu女膜的女人。嘿嘿!这不是很可笑吗?
  长期以来,我一直不敢让自己作恶,我不敢让自己做坏事。我必须在心里审视自己时,认为我还是一个纯洁的人,我怕自己瞧不起自己。
  我是个矛盾体吗?
  我的嘴很骚,我可以用它在语言上强Jian数不胜数的女人,但是,我却从不用我的肌肤,接触不属于我的或者我不爱的女人。
  我不是下三烂。
  但是,我也不是崇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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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俗人,只是偏执地用一个简单的意念,守着身体的本份。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稍稍敞亮些。
  我不该再意那个女人的话,不管她的话是威胁还是欺骗,我不相信。
  我应该给璇璇打个电话,因为我觉得什么也没有做。
  我没有从身上找到手机,一定丢在那个女人家了,我必须取回它,因为它是王林留给我的。
  我转身向那个女人家走去。
  开门的是潘志垒。
  那个女人坐在床边哭泣,脸被打得通红。
  潘志垒对我的再次出现,即惊又怒。“我来拿我的手机。”我淡淡地说着,向放手机的梳妆台走去。
  潘志垒的脸色难看极了。
  我把手机拿在手里,走到门边,回头对他说:“潘叔,如果你想听我解释,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想听,我也不想多说。”
  潘志垒冷冷地说:“我原谅你这次,因为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我说:“你的直率让我钦佩,但是你的原谅多余,我什么也没有做。”
  潘志垒说:“她都承认了。”我说:“她有病还是被你屈打成招,有往自己身上抹大小便的吗?”潘志垒说:“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我说:“昨天我被电视台炒了鱿鱼,心情不好和同事在一起喝醉了,醒了之后发现睡在这儿,我就知道这么多,她怎么说与我毫无关系。”
  潘志垒说:“真的?”
  我说:“我没必要骗你,更不想对不起璇璇,再说……再说凭她的年龄,也不值得我那么做。”
  潘志垒听我这么一说,脸色更加尴尬。
  我说:“潘叔,我们打过交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至于她为什么硬往自己身上贴,我觉得有违人之常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她的好心,没有让我睡在马路上。”
  潘志垒皱着眉头,阴阴地看了看我一眼说:“你刚才说被电视台炒了鱿鱼?”
  我笑了笑说:“这里不是咱们说这事的地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托我的事虽然还没办好,我想以后仍然有机会。”
  潘志垒说:“好吧,以后我们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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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个女人家再度出来,我心里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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