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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岸马-第7章

小说: 天岸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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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样,却无碍于他那双怒光迸射瞳子的视物,月色里,狼似的阴狠,瞬也不瞬地直向孟天笛瞪着。非只如此,这人一双手,也远较常人为长,这一会当胸而抱,意识着他随时可以出手。
用“剑”而非徒手。
盂天笛当然也注意到了他斜出肩头的一双剑把——双剑交错而背。
是的,这人只消向上方稍稍移动一下他的双手,即可在奇快的一瞬,拔出背后的双锋。
武林中以剑为兵刃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一点也不奇怪,可是能施“双剑”的人却不多。
孟天笛几乎意会出,对方出手的剑势若是采取“双翻”蝶式或霹雳惊电的“双劈华山”,二者无论其一,都极其凌猛,兼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这人既有如此轻功兼而擅施双剑,当然是一个厉害角色,孟天笛一念之警,暗想自己切切不可失之大意。
所幸长剑在背。
心念急转,他已假设出对方的出手部位,甚至自己一面的攻防策略,亦在盘算之中。
在冰上打了个转。
孟天笛错开了正面的方向,取势于侧面一隅。
银衣人为之一怔,霍地向前方迈进一步。
剑势一触即发,再无回转之地。

下书人

便在这一霎,银衣人挥出了他的一双剑锋。
正如孟天宙所料。
银衣人果然是采取交插双翻的手法,长剑猝出,宛若一对双飞蝴蝶,冷月下交织出两弯弧形剑光,直向孟天笛两侧劈斩而来。
雷霆万钧,冰雪一片。
好快的出手。
只是却已在孟天笛的算计之中。一口长剑猛地振腕而出,状如双头之蛇,“叮!叮!”
声响,已把来犯的双锋震开。
这一手极其轻美,由于剑势拿捏得恰到好处,力道不大,收效却宏,四两拨弄千斤。
银衣人那么劲猛的剑势,居然吃受不住,吃对方剑尖一点之下,双手为之大开。
银衣人一惊之下,慌不迭转身而退。孟天笛却是放他不过。
冷笑声中,剑走中锋,“唏哩”剑啸里,如影附形,冷森森的一口长剑已临向银衣人前胸。
“啊……哟……”
随着银衣人一个反身倒仰之势,“噗噜噜”衣袂飘风声里,飞出两丈开外。
这一剑总算没有刺中要害,却打左肋边滑了过去,银色的紧身衣靠,亦不禁扎了个透穿,却在他肋边留下了三寸来长,半寸来深的一道血槽。
一霎间,鲜血流了满身都是。
宛若寒立的冻鸡,银衣人只痛得连连打着哆嗦,脚下一连打了两个踉跄,几乎倒了下去。
“好……咱们这个梁子算是结上了……”
两口长剑砰然作响,双插冰上,借以支持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银衣人样子极其狰狞。
“朋友,你报个‘万儿’吧!”
“我姓孟。”
孟天笛踏前一步,抱剑当胸,冷冷说道:“你也报个姓吧!”
银衣人吸着气,一双螳螂似的怪眼,骨碌碌直在对方身上打转,那副样子,真恨不能一口把他直吞下去。
“那倒用不着……给那条老不死的病龙捎个信儿,就说让他再多活几天……俗语说得好,两国交战,不伤来使……小兄弟,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就出来混了,哼哼……
你可是自己惹火上身,自己找死了……”
说话的当儿,鲜血怒溢,已把他下半身子染红。银衣人连声怒哼着,反手在伤处附近一连点了几处穴道,止住流血,却也痛得连连打颤。
孟天笛原可乘势出剑,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毙之手下。
总是于心不忍。
再者,对方的来意还不曾摸清,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里一惊。
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是所谓“使者”的身份,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果真这样,自己可是大大地冒失了。
只是,对方银衣人极其狡猾,睽诸方才情形,分明心怀险诈,谁又知道他是怎么个打算?
所谓“兵无常行,以诡诈为道”。却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假借“使者”身份而冀图对秦老人暗下毒手?
心里这么盘算着,孟天笛暂不出声,只把一双眼睛向对方紧紧逼视着。
银衣人“哼”了一声说:“我这里有张帖子,拿回去给秦老头一看即知。”
说时双剑交挥,回插身后鞘内。却自挽起的袖管里抽出了一纸拜帖,身子闪了一闪,来到孟天笛眼前。
“请。”双手奉上。
孟天笛伸手接过。
待将退身的一霎,耳听得“咻”的一响,一道银光,由银衣人右肘腕间疾射直出。
孟天笛长剑倏翻,“呛啷”声中,已把来犯的这口飞刀挥落地上。银衣人飞刀乍出,身躯猝仰。
嗖然声中,已退出丈许之外,左腕再抬,“咻”声里,另一口飞刀又再飞出。
一线流光,直取孟天笛眉心要穴。
孟天笛施了个“回”字剑诀。剑走轻灵,铿锵一声,乃把第二口飞刀吸附在剑身之上。
银衣人两口飞刀,俱已落空,黔驴技穷,再也不欲逗留。
飞刀出手的同时,他便已施展全力飞身遁出,这一霎更不逗留,倏起倏落,夜月下宛如跳掷星丸,转瞬间,已飞逝无踪。

丧帖

拜帖上,其实只有八个大字:
天长地久;怀君冬夜。
没有上款,下款地方却落着一颗鲜红印记。
十分怪样的一颗印记。
仔细看,那印记竟是一双“鬼脸”
一哭、一笑,两张鲜明的鬼脸,并排而列,雕刻成一枚印章。
“这就是了……”
搁下了手上的素帖,秦老人脸上微微现着苦笑:“我算计着他们也该来了……却比我想的更要早上几天。”
孟天笛一声不响地向他看着。
这件事,虽非“空穴来风”,却与他根本扯不上任何关联,压根儿毫不知情。
但是他却知道,由于自己的不慎,已不能使自己置身事外。眼前也只有认了“命”
吧。
荧荧青焰,摇曳出了一室的凄凉。
秦老人像是又气喘了。
“可知道这两个人?”
“不……”孟天笛摇摇头。
“你还年轻,当然不知道……”
懒洋洋的那种神态,秦老人习惯性地伸了一下细长脖子——孟天笛意外地注意到,对方细长的脖子颈上竟似生满了顽癣,白草草一片,满是肤皮,乍看之下,真像是晰蝎身上的片片鳞甲。
由此而联想到了他这个“病龙”的绰号,倒是有些道理。
眼前的这条“龙”非只是“病”了,并且也“老”了,而且极其衰弱。
如果仅仅只凭外表的观察,实在难以想像出,像他这样一个老迈病弱的人,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
然而,前夜,在他仗义施展绝技,惊伤陶妪师徒的一刻,以事实证明了他罕世杰出的奇技,赢得了孟天笛发自内心的钦佩。
便是这种力量,使得孟天笛乐于亲近,甚而为他效死,都在所不辞。
像“病龙”秦风这般不世奇侠,如此武功的人,该是世罕其匹了。
偏偏不然,他竟然也有所惧。
盂天笛的眼睛不自禁地落在了那张浅浅鹅黄色的素帖之上,特别注意着“怀君冬夜,天长地久”那八个甚是工整的隶书。
还有那一颗双头鬼脸的“印记”。
黄色的素帖,外面加有一圈黑色的墨框。
字迹在墨框之中。
这就显示着一种“不祥”的兆头。
“黄”色所显示的意义,绝非世俗的极贵,这里所代表的是“报丧”之意。或是“死者为大”,乃尊以“黄”。再加上黑色的一个框框,意思实在已很明显。
丧帖!
像是由无边的旧事回忆里,忽然醒转过来。
“病龙”秦风那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期然地也落在黄色的“丧”帖上。
孟天笛等着他的说明,已经很久了……
秦风脑子在拐了一个极大而弯曲的圈子之后,才似回到了眼前的问题。
“他们是来自‘星宿海’的两个朋友……”
“朋友?”
“朋友!”秦风感慨地说:“而且是老朋友了,五十年以上的老朋友了。”
孟天笛微微笑了一下。
秦风看了他一眼,立刻警觉而改正说:“以前的老朋友……现在当然不是了。”
“现在是什么?”
“敌人!”秦风苦笑了一下:“比敌人更狠恶的是‘仇人’,他们现在是我的仇人……”
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才说了实话。
孟天笛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等待着他进一步的说明。
秦老人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水。那只端着杯子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年轻人,你不要见笑!”
他喘息着,闭上了眼睛说:“一个人的一生,即使你是一个最刚强、最勇敢的人,也有软弱的时候……你可同意我这个看法?”
说得有理,孟天笛点了一下头。
“那么,对于我来说,现在就是我最软弱的时候……”他叹息着说:“生平从来就没有这么软弱过的时候……”
孟天笛又点了一下头。
秦风又说:“一个人,即使你是天底下最强的人,在你的一生里,你也必有所怕,怕一件事,或是一个人………
他说:“这件事,这个人,在你强大的时候,也许不足为畏,但是一旦到你衰弱的时候,忽然出现,情形可就不同了……”
他的手竟然又微微有些抖了。
又喝了一口水。
一个人紧张的时候,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做些自己也不明白的小动作。秦老人所展现的是频频喝水。
孟天笛打破沉寂道:“你是说,这两个人……”
秦风看了他一眼,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久,才似有一丝微微的苦笑。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把心里所想的和盘托出。对于孟天笛来说,察颜阅色,也就够了。
现在孟天笛已经知道。
眼前素帖所显示的那两张鬼脸,不仅仅是“病龙”秦风的仇人,而且也是他内心所深深惧怕的人。
只是,他们到底是谁?

“天长”、“地久”

“他们是两个残废!”秦风喃喃地说:“来自星宿海的两个残废!”
“残废?”
“严格说,应是‘残’而不‘废’……”秦风冷冷说:“他们是一双孪生兄弟,当今天下最难招惹的两个怪人。”
孟天笛眼睛不自禁地又瞟向素帖上的那一双鬼脸。
秦风发觉到了,指了一下那颗标示鬼脸的印章说:“就像这双脸一样,一张哭脸,一张笑脸,却是近百年以来,江湖黑道:最厉害的一双要命煞星。”
孟天笛怔了一怔:“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秦风冷笑着摇了一下头:“连姓都说不清,却有个奇怪的外号!”
“什么外号?”
秦风老人的眼睛转向面前的素帖,盯住了上面的四个字:
“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便是这双孪生兄弟唯一的姓名标志了。
秦风又在喘气。
今夜他思想错综复杂,几十年前的往事,一股脑都翻了出来,奇怪的是,除了以上的一点点消息之外,别的竟不欲多说。
一个人隐忍一件事,必然有隐忍的理由,孟天笛即使心里百般好奇,却也掩忍不欲多问。
终于,秦风脸上显现出难见的微笑,似乎已能把窒息自己的低压情绪,暂时置之度外。
或许他已经胸有成竹!
总之,室内忽然变得不再寒冷,颇有和煦的春意。
“那一年,在南普陀‘听松阁’,有所谓五年一度的‘观星问剑’,天下武林各派掌门人,齐聚一堂,你父亲孟九渊也去了!”
孟天笛神情一振。
这件事他幼年曾听父亲不止一次地提起过,所以记忆深刻,眼前秦风这么一说,自是引起了他极大兴趣。
他随即点头道:“我知道!莫非你老人家也去了?”
“岂止是去了!”
秦老人神秘地笑着:“对我来说,那是一件极有趣的往事,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可知为了什么?”
孟天笛摇了一下头。
“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了!”孟天笛忽然想起来道:“听先父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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