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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覆雨翻云-第79章

小说: 覆雨翻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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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台起头来,吓得他连忙闭上,否则便会给云清看破了他的伤势,实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严重。
“卜卜”
瓶塞弹了开来。云清将瓶嘴凑到范豆极像待哺刍鸟般张开的口边。一滴、二滴、三滴,碧绿色的液体落进他口腔内,清香盈鼻,连嗅上两下的云清也觉精神一爽,气定神清。瓶内装的只是三滴介乎液体和固体间的复禅膏。范豆极闭上眼睛,全力运功,让珍贵的疗伤圣药,扩散体内,这次倒不是假装,强望生捣在他背心的那一下,若非化解得法,兼之他护体气功深厚无匹,早要了他的命。
半盏热茶的工夫后,范良极长长吁出一口气,望向半蹲半跪在身前近处,脸带忧容的云清道:“不用怕,我包保没有两炷半香的时间,他们也不能追来,这两只老鬼真是厉害,不过他们须得求上天保佑,不要给我找到他们任何一人落单的时候,否则我定叫他吃不完兜着走,哼!此仇不报,我以后便在黑榜上除名。”
云清刚才全神关切范良极的伤势,又为了方便药,所以贴得范良极颇近,范良极闭目疗伤时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现在范良极复元了大半,灼灼的目光又死盯着自己,互相鼻息可闻,那会不感到尴尬和不自然,但若立刻移开,又着迹非常,慌乱中问道:“为什么他们两蛀半香内不会追来?”
范豆极见心上人肯和自己一对一答,眉飞色舞地道:“听过‘醉梦烟’没有!”
云清皱眉思索,心将醉梦烟念了数遍,猛然惊醒道:“那不是鬼王府的东西吗!但那只会使人净心安虑,听说鬼王虚若无招待朋友时,总会点起一炉这样的醉梦草,不过那可是没有毒的。”瞪着瞪着范良极,语带责备道:“又是偷来的吧!”
范良极搔头道:“当然是偷来的,我老范是干那一行的。”旋又兴奋起来道:“就因为这种烟草是无毒的,才能使那两只鬼东西中计,这种草烧起来妙不可言,不但遇风不散,还能经毛孔侵入人体内,使人的气血放缓,武功愈高,感觉愈强,会令人误以为中了毒,运功驱毒时又无毒可驱,到他们发现真相时,我们早走远了,哈!”
云清不禁心中佩服,这老头看来虽半疯半癫,其实谋定后动,极有分寸,想起另一事,脸色一沉问道:“那系在我腰的细线又是从那偷来的?”范良极略为犹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认不得那是们上代观主的‘天蚕拂’吗,那次我到入云观探,见到这样的宝贝放在灵位旁,不拿实在可惜,但我又不用拂尘,便拆了开来,结成天蚕线,这次靠它救了一命,可见贵先观主并不介怀,所以才如此庇佑。”此人最懂自圆其行之术,随手拈来,便有若天成。
云清心道:“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与其陪死人,不如拿来用了,也亏他危急时竟想出把天蚕线绑在自己腰间,抛出她时借力逃离敌人的包围网,心手之灵快,令人叹服,不过想归想,表面上可不要给这‘可恶’的大贼看出来。两眼一瞪,冷冷道:”那次除了天蚕拂外,我们还不见了三颗‘小还阳’”
她话还未完,范良极老老实实探手入怀,一轮摸索,最后掏出了一个腊封的小木盒,递了过去。云清紧绷着脸,毫不客气一手接过,道:“还有……”
范良极苦着脸,再探手入怀,掏出那被卷成一小球的天蚕丝,另一手举起,作了个投降的姿势。云清看到他的模样,差点忍不住要笑了出来,幸好仍能忍着,沉声道:“不是这个!是那份文件,刚才……刚才我……”想起探手入他怀那种暖温温、令人心跳的感觉,忽地俏脸一红,说不下去。
范良极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噢!我差点忘记了,我原本便打算偷来送给你的。”从怀掏出一卷文件,乖乖地递到云清脸前。云清取过,看也不看,纳入怀,文件还是温暖的,充盈着范良极未散的体热,兼之如此容易便得回这事关重大的文件,心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忽然间,她感到和这年纪足可当自己父亲有馀的男人不但实质的距离非常接近,连‘心’的距离也很接近。可是自己怎可以接受他!别的人又会怎样去看!何况自己虽没有正式落发修道,但那只因师傅认为自己仍对武林负有责任罢了!
范良极正容道:“韩府凶案已成了八派联盟合作或分裂的一个关键,我想知道清妹以大局为重,还是以私情为重!”
云清心涌起一阵烦躁,怒道:“不要叫我清妹。”
范良极有点手足无措,期期艾艾道:“那唤作什么?”
云清知道自己并非因对方唤清妹而烦躁,而是为了马峻声这侄儿,为了韩府凶案那难以解开的死结,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道:“我要走了!”
范良极慌忙起立,想伸手来拉她又不敢,只好急道:“这样走出去,保证会撞上方夜羽的人。”
云清知他所言非虚,柔声道:“难道我们要在这林内躲一世吗!”
范良极心想那也不错,口中却道:“清……噢!不……随我来!”
第七章 护花缠情
韩柏搂着柔柔,慌不择路下,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那。
当他来到一所客栈的楼顶上时,见到后院处泊了几辆马车,不过马都给牵走了,只剩下空车厢,心中一喜,连忙拣了其中最大的一辆,躲了进去。
到了厢内坐下,向怀内玉人轻唤道:“可以放开手了!”
那女子缠着他的肢体紧了一紧,仰起脸庞,望向韩柏。
韩柏正奇怪她不肯落地,自然而然低头望去,刚才他忙于逃命,兼之她又把俏脸藏在他的胸膛,这时才是首次看清她的样子。
脑海轰然一震。
只见那一丝不挂,手脚似八爪鱼般缠着自己的女人,竟是国色天香,艳丽无伦,尤其是一对剪水清瞳似幽似怨、如泣如诉,这就立时感到她丰满胴体的诱惑力,生出男性对女性不需任何其它理由的原始冲动。
逍遥八艳姬内的首席美女柔柔和他在这种亲热的接触,那会感觉不到这英伟青年男子的身体变化,口中微微呻吟,玉脸红若火炭,但水汪汪的眼光却毫不躲避对方,她自懂人事以来,便在逍遥帐的情欲场内打滚,最懂得好男人,何况是眼前这充满男性魅力的救命恩人。
韩柏想起刚才躲在被,莫意恶意桃逗她时她所发出来的呻吟,更是把持不住,颤声道:“快下来,否则我便要对不起了!”
柔柔樱呵气如兰,柔声道:“柔柔无亲无靠,大侠救了我,若不嫌弃,由今夜起,柔柔便跟着大侠为奴为妾,大侠要怎样便怎样,柔柔都是那么甘心情愿。”
韩柏一听柔柔此后要跟着他,暗叫乖乖不得了,从熊熊欲火醒了醒,手足无措道:“我不是什么大侠小侠老侠少侠,先站起来,让我找衣服让穿上,再作商量。”
柔柔心中一动,在这样的情形下,这气质特别、貌相奇伟的男子仍能那么有克制力,可见乃真正天生侠义的正人君子,幽幽道:“若你不答应让我以后服侍你,我便不下来,或者你干脆赐柔柔一死吧!”
韩柏体内的欲火愈烧愈旺,知道若持续下去,必然做了会偷吃的窝囊大侠,慌乱间冲口道:“什么也没有问题,只要先下来!”话才出口,便觉不安之极,这岂非是答应了她。柔柔脸上现出强烈真挚的笑容,滑了开来,就那样赤条条地立在车厢中心,盈盈一福道:“多谢公子宠爱!”
韩柏目瞪口呆看着她骄人的玉体,咽子口馋涎,心叫道:“我的妈呀!女人的胴体竟是这么好看,难怪能倾国倾城了。”竟忘了出口反悔。
柔柔甜甜一笑道:“公子在想什么?”
韩柏心头一震,又醒了一醒,压着欲火道:“柔柔!我……”
柔柔一副‘我全是你的’的样子,毫不避忌,来到他身旁坐下,雪藕般的纤手挽着他强壮的臂弯,将小嘴凑在他耳边道:“大侠若觉得行走江湖时带着柔柔不便,可将柔柔找个地方安置下来,有空便回来让柔柔服侍你,又或带大夫人、二夫人回来,我也会侍候得她们舒服妥贴。”
韩柏一听大为意动,若能金屋藏娇,这能令曾阅美女无数的莫意也最宠爱的尤物,必是首选无疑,而且只是这提议,便可看出柔柔善解人意之极,对比起刚才在帐内时她面对莫意表现出的不畏死的勇气,分外使人印象深刻。
由此再幻想下去,假设秦梦瑶肯作他的大夫人,靳冰云肯作他的二夫人,朝霞、柔柔两女为妾,他一定是天地间最幸福的男人了。
但又想起自己身无分文,不要说买屋来藏娇,连下一顿吃的也成问题,想到这,立时记起老朋友范良极,这人一生做贼必是非常富有,或可试试向他借贷,不过自己可又成了接收贼赃的大侠了。
胡思乱想间,柔柔站了起来,在他身后东寻西找中,从座位下找出了一个衣箱,打开取了套男服出来。
柔柔又出现在他眼光下,将素白榇黄边的衣服遮着胸腹比了比,嫣然一笑道:“这衣服美不美?”
柔衣肉光,尤其是一对丰满修长的美腿,看得韩柏完全没法挪开目光,与魔种结合后的韩柏,受了赤尊信元神的感染,早抛开了一般道学礼法的约束,要看便看,丝毫不感到有何不妥。
柔柔道:“公子!我可以穿衣吗?快天亮了!”
韩柏艰难地点点头,心想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确非占有这尤物的时刻,更重要的是他是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的。
悉悉索索!
柔柔穿起衣服,她身材高若男子,除了宽一点外,这衣服便像为她人缝制那样,不过她衣内空无一物,若在街上走着,以她的容色身材,必是使人惊心动魄之极。
柔柔欢喜地望向韩柏,愕然道:“公子!为何你一脸苦恼?”
韩柏叹了一口气。
柔柔来到他身前,盈盈跪下,纤手环抱着他的腿,仰起俏脸道:“公子是否因开罪了莫意而苦恼,若是那样,便让柔柔回去,大不了便一死了之。”
韩柏慌忙伸出一对大手,抓着她柔若无骨的香肩,柔声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我还没有空去想这胖坏蛋,我担心的只是自己的事,怕误了。”
原来他色心一收,立时记起了与方夜羽的死约,只是红颜白发两人,他便万万抵敌不了,天晓得方夜羽还有什么手段?顾自己还顾不了,又怎样去保护这个全心向着自己的美女,护花无力,心中的苦恼,自是不在话下。
柔柔将俏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轻轻道:“只要我知道公子宠我疼我,就算将来柔柔有什么凄惨的下场,也绝不会有丝毫怨言。”
韩柏心底涌起一股火动,暗骂自己,你是怎么了,居然会沮丧起来,不!.我一定要斗争到底,否则还如何向庞斑挑战。.如何对得起将全部希望寄托自己身上的赤尊信?如何可使奏梦瑶和靳冰云不看低自己?
豪情狂涌而起,差点便要长啸起来。
柔柔惊奇地偷看他,只觉这昨夜才相遇的男子,忽然间充满了使人心醉的气魄,慑人心神。
韩柏神色一动,掀起遮窗的布帘,往外望去。
步声和蹄声传来。
一名大汉,牵着四匹马,笔直向车厢走过来。
韩柏暗叫不好,这时逃出车厢已来不及,他们擅进别人的车厢,又偷了衣服,作贼心虚,只想到如何找个地方躲起来。
大汉来到车旁,伸手便要拉门。
韩柏人急智生,先用脚将衣箱移回原处,搂着柔柔提气轻身,升上了车顶,两脚一撑,附在上面。大汉拉开车门,探头进来,随意望望,便关上门,牵着马走往车头,将健马套在拉架上。
韩柏原想趁机逃走,眼光扫处,发觉近车顶处两侧各有一个长形行李架,一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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