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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宫·绝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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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但这御用膳食既是我打翻的,不如让我来弥补?”边将我往前让了一让,复笑意徐徐,“大人不妨带着妹妹权且去回禀,不管贵妃娘娘到时候如何说,我此刻先做些宫外的小点给皇上备着,没准儿皇上受用呢?”

我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兮云只能配合着我的心思一同将戏演下来。离开这里未必就脱了危险,留在这里也未见得便可抽身避祸……一切的一切,也只能各安己处、听天由命了!

' 卷三 ' 第三不知最好,免得苦念煎熬。 第三十三话 悬一线·临危托命

这小厨房管事说到底该也不是什么官职,声声“大人”叫着也不知对是不对。可我知道,他也当是爱听的。

御食决计是不能再用,现今赶工去做也决计来不及;又加之我与兮云你一句我一句的不断分他的神,那管事本就乱却的心被做弄的更是又烦闷、又奈若何。

便见他眉心紧锁,不多时,深深一个冗长吐纳:“只能如此了!”如释重负的一声叹,落在我耳里,心下亦跟着一松。他转目重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几分灼热、几分迫切,“姑娘,你跟我走!”

闻言如此,我这才当真可谓吁下了一口气去!只是这心弦才松又紧。

此次再度面见那倾瑞苑里的主儿,可谓冰火熬煎难寻出处!这一遭去了,可还有命回来便委实难说……

“扶摇。”嘤嘤低唤。

兮云又细碎又急切的呼唤,将我飘远的思绪重新拽回来。我侧首转身,目触兮云之时,脑中忽地有灵光一道骤然闪过!

念起在心,前路似乎蓦地澄澈了一下:“云姐姐。”趁旁人不查,我于临走前凑近兮云耳畔,压了语气悄声低徐,“姐姐等下择个由头,快到玉华池寻安侍卫!他手眼通天,要他救我……”

来不及过多解释什么,我见兮云紊乱面眸倏然怔了一怔。也不继续兜转,深深顾她一眼之后便含笑步开。

安侍卫……他像一道光,一道暗夜阑珊里最璀璨生波的耀目星光。那么亮那么亮,又充满着幻想、充满着少女时代的我对于美好前景的各种向往与憧憬。他绚烂美丽的把我整个人生都点亮!

我原以为我是一道筹码,以我自身为筹码去赌梅贵妃的慈悲,赌来兮云的一命安好,仅此而已;却霍地念起,我并非一无所有,我还是有希望的,我的希望便是安侍卫,我以安侍卫为筹码,来赌我霍扶摇的一条命!

就这样,我把自己的命全盘不加保留的交付在他的手上,似乎从一开始便与他之间有着剪不断的、千丝万缕许多牵绊。

是生是死,只看苍天对于我的垂怜与否;以及,他对我的深浅态度……



这一路去往崇华正殿的路上,踏着鹅卵石铺就的一条小径、分花拂柳穿过长廊,我借口心脏疼,断断续续不消停的休息了好一阵子后,才在管事的催促当中蹒蹒跚跚的走。

并非惧怕、更并非起了悔意,我是在有意拖延时间。

自耳房往正殿倾瑞苑的路虽不长也不短,但兮云择法子脱身、去寻去等安侍卫也是需要时间的!故此,我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来,等兮云顺利的寻到了安侍卫,等安侍卫有了筹谋后想法子救我……

这一去,梅贵妃会不会让我这一身份卑微的秀女,就此无声无息消失于茫茫无痕?还很不好说。

但已板上钉钉的是,一通折磨必然免却不了!即便我有命得安侍卫赶来将我救下,也需得我有一口气撑到那时才好。

不知不觉间还是到了崇华正殿,又加之通报、见礼,一应儿完成之后,我估摸着也差不多耽搁了小一炷香的时间。

梅贵妃换了一件紫底荷叶弧宽松领的柔软浴袍,三千青丝极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眉目舒展、姿态恣意闲然,又不怒自威、几多孤傲。阅在眼里,她眉目颜色深浓又多变,娟秀风华的若泼墨美人图。

她虽已是三十二岁的华年,这份风韵较之十五六七的新晋宫人,却似乎更露骨了些。我不禁开始想,皇上素来极宠溺梅贵妃,除却因了上官太师那一层倚仗,又是否对这个十四岁便作为侧王妃、嫁于亲王府上,陪他伴他至今的女人有着几分真情意?

熏香蒸腾,虽燃的正旺,却又因玄冰之故而发出一层凉丝丝的幽香。是好闻的茉莉,又掺了一味消除疲惫的梅花脑,闻来惬意。

可惬意与否从来都得看人。这此情此情在我看来只是狰狞的很、委实一些儿都不惬意!

“可想好了?”不多停滞,梅贵妃扫我一眼,边在近身宫娥的搀扶之下往软椅处走,便状似漫不经心的问我一句。

“是。”我浅然低头,茕茕浅应,并不敢有须臾怠慢。

一来二去间她已于软椅央坐定了身子,抬手执起宫娥递来的一盏清茶,掀起盖子,凑于唇边吹散茶沫:“那是你们二人中的谁,私自去了御道呢?”眸子都没有抬,有意无意的语态。

这是梅妃素来的行事基调,我心里明白,知她这种不喜不怒的一通性情过后,往往掩藏着的便是弥深难驱的风雨阴霾!

我仍垂了一下眸子,咬牙把心一横,语气着重几分:“是奴婢。”应的利落。

“咣当”一声扣盏清越。偷眼去看,梅贵妃将小盖重又往茶盏上覆好,玉指僵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既是你,那本宫便很想知道,秀女你为何要去那御道呢。”不是问句,同样不曾看我一眼。

我略默然,一默的空挡里借机思索着梅贵妃忍耐的底线。又不敢过多缄言,只好硬着发麻的头皮绵绵缓缓:“奴婢听有宫娥姐姐们说……去了御道便能见着皇上。便想,一试运气。”这个由头普遍的很,却也合乎常理、不易挑出什么破绽。为防梅妃对兮云也起了疑心,我忙又就势一转话锋、挑了语气乱她的神绪,“是奴婢不知深浅,坏了规矩,请娘娘恕罪!”一个利落请罪,周身一落如蝶。

“呵。”梅贵妃勾唇冷笑,两道纤眉昙然一挑,“坏了规矩?又岂止是坏了规矩!”还不待我匍匐身子叩首下去,便被她一盏茶水迎面泼过来。

温热茶汤连着茶盏一起摔在地上,茶汤与瓷质的茶盏登地化了无数残沫、碎片。

茶汤并着碎瓷铮然四溅,蹦起的碎片猝不及防的掠过我面靥而去,在我右颊擦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

疼痛青涩,我不敢有所举措,只惶惶然匍匐叩首,也不管顾地上许多茶水、碎片,双手居前一摆,行了最规整的觐见礼仪。

心知梅贵妃最恨有宫人蓄意勾引皇上;当日那江于飞的消失,正是因为她不知深浅的去了御道……

“娘娘恕罪,奴婢绝非有意为之啊!”即便自下了这认罪的决心之后,我心底便早已有了许多充足准备。可当事情直白的堆在眼前,头脑还是没禁住一个“嗡”声混淆了所有清明理性,万千神思化乱绪一团了去!

只是我这一通苦苦告饶并不曾能打动梅贵妃的心肠:“来人。”她冷冷沉声,须臾目指向我,“将这不知深浅的贱人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我登地一缩身子,条件反射的跟着一身冷汗涔涔下来!

杖责一百……

这宫里用来惩戒宫人的小杖,多为栗木制成,杖长三尺五寸。一百杖下来,我哪里还有命活?

梅贵妃,她的手段果然狠戾!她是要我死!

' 卷三 ' 第三不知最好,免得苦念煎熬。 第三十四话 起生机·圣驾忽临

梅贵妃寝宫里的内侍婢子们,素来都是一应儿的有眼力见儿。我头脑还没重见灵光些,那行刑的红木椅、及栗木小杖便已一一的抬了出来。

接连有两个小公公一前一后的将我架起来,极轻易的便抬于那红木椅上按住。

我本就孱弱无力,云里雾里被按在行刑的木椅上,更觉周身乏力欲睡,头脑只剩空白一片,连害怕都似乎记不得了!

梅贵妃轻慢着闲然姿态,凝了丹凤美眸十分不屑的扫我一眼,半含蔑意启口训话:“这宫里头莫论选秀,纵是不到大选之日,每年充盈进来的妃嫔又有多少!”于此错开目光,几分嫌厌,“其中不乏姿容佼佼、才华上乘者,还不都是敬敬服服的恪守着为帝王妻之道!一些个要什么没什么的草芥,也敢不安分的妄想登了天去!”

这一席话极其刺耳,即便梅贵妃素有自持,眼下语气还是不自觉的起了颤抖。我知道,她是气急了;我也知道,所谓“要什么没什么”,所谓“草芥”,字字句句都在指向我。

“一……”

栗木小杖猝地一下狠狠击打在我的皮肉上,便是太监尖利着嗓子的报数声。

起初只是一钝,因发力太重,物极必反,反倒无知无觉。但只须臾,铺天盖地丝丝缕缕的钝痛铮地一下便呼啸着、噬咬上了我每一寸皮肉!

疼,那种昏天黑地、欲哭却咽的从未有过的剧烈的疼……

“二……”

又是一下,已不仅只局限于肌体所带起的一通难扼之痛,只打的我额心并太阳穴猛地一抽,连带双目昏黑欲死!

“三……”

下身已若死肉一具,分明疼的厉害,却又只得实实受着、没个排解巨痛的出处!

“四……”

因肌体本能的反应,我起了一通闪躲、反抗。然身体被小公公狠狠钳制着,任凭我使尽浑身解数,用尽身体上下残余着、亦或是被这疼痛激发出来的所有气力,又安能动弹得了半分!

口齿紧咬,几欲毙气,唇齿间不知是里是外的咬破了哪一处,口腔之中已满满的充斥起阵阵血腥味道。

“五……”

痛,浑身上下所有地方似乎没一处不痛!身体反倒分不清这巨痛之源究竟发于哪一处了!

泪水不受控的顷然淌下,泪眼迷离中,我依稀窥见梅贵妃重自宫娥手中执了新茶一盏,小抿茶汤恣意闲然的很,仿佛是在欣赏小戏台子间上演出的某一幕好剧。

“六……”

来不及些微辛酸、来不及许多感怀,又一卯足了劲、似乎要把我整个身子击碎的一杖猛地击打下来!

终于,我再抑制不得,“啊”地一下叫出了声!

却又不禁突然对那梅贵妃起了些微凉薄的感激,感激她不曾命人将我口中放入红枣。若当真那样,不仅呼痛不得,只怕时间久了随那红枣的不断膨胀,一口银牙犀齿也会被撑掉不少!这感激与庆幸甚至侥幸,又是何其的卑微呵……

掌板的太监原是梅贵妃宫里的人,自然亦是她的心腹,怎会不识主子心性的轻饶过我?每一板决计都是憋足了劲儿、使足了力道。照此下去,根本不消一百廷杖,只几十下,便可将我这条不足惜的轻微之命与躯体剥离开去,归于了那黄粱一梦西!

不足惜,只是,当真不足惜么……

当第七板发着击沉灵魂的死亡气息落下来的时候,许是已经适应了这种撕裂身体与剥离灵魂的巨痛,又或许是心事太重,我心念的揪痛与肌体的疼痛已然不相上下、几近持平了。

即便我这一条命再怎么卑贱不足惜,我还是隐隐有着些微希翼。唯愿那个我在乎的人,安侍卫,我在他心里会是得着珍视的,必然是珍视的……

也不知那掌板的内侍击打到了多少下,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七魂三魄已然斑驳、支离,香汗如雨、肌体虚脱,似乎稍稍一阵轻拂树梢的风儿便会将我吹走之时,忽地于耳边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尖利长唤。

这类似锦帛撕裂的一个扯声,皇上……

现下的我早已辨不得诸多清明,原本合该使我惶惑的两个字眼,眼下铮地一下掠入耳畔,反倒再带不起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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