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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第40章

小说: 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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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卢布尔雅那的共青团员,是工人的儿子,叫普里莫什·乔班。你们好!我的俄语说得不错吧?”

  游击队长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候。他用一块天鹅绒(这似乎是“往日”留下的唯—一样东西)使劲儿地擦着眼镜。他擦得那样出神,好象在这世界上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可操劳。他不时地对镜片哈气

  用天鹅绒擦了一遍又一遍,尽量拖着不作声。他知道自己的话的分量,所以不急于开口。

  潘捷列耶夫打断了他的沉思:“德罗兹特同志,你不怕把镜片擦破了?……”

  德罗兹特冷冷地答道:“带他去吃饭,我们再研究研究。” 然后小声地补充道:“看住他。要好好考虑一下。”

  施托科洛夫当然赞同国际主义友谊。他心里想:“这个乔班看样子是个老实人,他很可能是法西斯匪徒的死对头,他送来的平面图也许非常有价值……不过,谁能知道德国人不会用这种办法把自己的奸细派遣进来呢。需要多少时间来核实情报?轻信会带来多少灾难啊!……故意挑一个外表讨人喜欢的人,经过严格训练,然后对他说:一路顺风,等你的情报。那里的游击队长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无论什么人他都相信,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施托科洛夫记得很清楚,附近的另一支游击队也曾经收留过这样一个自愿投来的人。队长是原区委书记,他不听从侦察班长的劝告,轻信了来客的明快的目光和长满茧子的双手。可是这个人原来是个间谍……游击队中了埋伏,队长为轻信付出了生命。也许,敌人现在正想巧妙地骗过他,德罗兹特……为了更能使人相信,派了个外国人来,要他自称是个有觉悟的工人、共青团员,帮他伪造了一张平面图。谁知道这个斯洛文尼亚人明天或者后天会搞什么鬼?现在游击队收留一个外人是毫无必要的。要等吃完一普特盐才能了解透一个人①。可是现在队里每一撮盐都是十分珍贵的……干吗现在要再找麻烦……但是。对他该怎么办呢?

  【 ①一普特等于16。38公斤。这句话比喻了解一个人需要好长时间。】

  过了好多日子,乔班才时来运转。

  德罗兹特把他请来,那双近视眼闪着和善的目光。看着他,用十分悦耳的声音对他说:“噢,我祝贺你,也祝贺我自己。我们队里一共有7个民族。现在你来了,瞧,我们队成了一支名副其实的国际纵队。祝你成为苏联游击队的一名真正的战士!”

  坎杰拉基比任何人都乐于同乔班相识。他和大家一起为失掉沙根·姆纳查卡尼扬而悲痛欲绝。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他总是呆呆地出神,缓不过来。他天生忍受不住此事憋在心里,不能严格控制自己的言行。他一眼便看出普里莫什是个热情的、和自己脾气相投的小伙子,干是便和他要好了。科泰得知他俩都生在1917年12月,而且自己年长3天,便觉得自己对“年幼的朋友有一种责任感”,很有分寸地关照他,耐心地教他俄文。两人都有一副好歌喉、科泰是男中音,普里莫什是男中低音。普里莫什有时拿起吉他,轻轻地哼起斯洛文尼亚和格鲁吉亚歌曲《齐齐纳捷拉》和《从特里格拉夫山吹来的风》、《苏丽河》和《我们的德拉娃河》,好象这里不是战火纷飞,而是千里和平景象,四周一片安宁。

  在这个斯洛文尼亚人唱的歌子中。有一首是歌颂波斯托依那钟乳石洞的。几个年轻战士在奔赴战场的前夕,相聚在这里。他们用双手彼此牵着臂膀,站成一个圆圈,千思万绪怀念着亲人,这些年轻的战士知道,他们中间有许多人注定要战死疆场,但是,他们除了为亲爱的南斯拉夫的自由而死,没有别的路可走,也没有别的幸福。

  这首歌的曲调忧伤而缓慢,坎杰拉基不怎么喜欢,乔班只一个人唱。后来,有一次他承认,这首歌是他自己编的。在离这儿很远很远的游击队里,现在也许还唱着这支歌呢……

  “咳,自己编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简直感觉不出来。你再唱一遍,尽量让我把词听懂。不过,这个波斯托依那洞是什么地方?它在哪里?”

  “怎么,你从来没听说过波斯托依那钟乳石洞?”

  乔班把吉他放到一边。“真的从来没听说过?说真的,我这个斯洛文尼亚人很难相信,世界上会有人不知道我们的波斯托依那洞。至于我自己,我对它的感情尤其深。”

  “那你就讲讲吧。”

  “啊,我们的山洞简直象个童话世界。岩洞象迷宫一般,进得去,出不来。一座座钟乳石象哨兵一样挺立着。还有静静流淌的比夫卡地下小溪……许多旅游者都到我们这儿来游玩,全世界各地的人都有。法西斯匪徒侵占了斯洛文尼亚以后、他们没有关闭山洞,想做给别人看,也想让自己相信,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使他们感到畏惧。

  “小火车照常行驶,车厢里只有一两个人。

  “我们共青团游击队就在这个洞里聚会。全队人数不多,但是,我们的计划十分宏伟。1941年6月22日那天,我们正在窄轨铁路的终点站相聚。我们共有7个人;3个工人,2个大学生,1个教师,还有l个电报员。我们弯着腰穿过很久没打扫过的回廊(长廊在比夫卡河边中断),过了河,绕过3个石笋,来到离地面大约两米的一个不大的洞穴。阳光透过隙缝射进洞里。这个洞我们用共青团的领导者、登山运动员博若·特拉沃加尔的名字命名。他在同德国巡逻队的一次冲突中牺牲。

  “博若·特拉沃加尔是个直率、诚挚、英勇无畏的人。关于他的事,可以讲好多:他怎样把我们召集起来成立了游击队,如何搞武器、怎样教我学俄文……我父亲因为参加罢工被解雇了,这是1939年的事。他向同志们募集了一些钱,送给我们……他就象我的哥哥一样。

  “他教我不要怕山,要爱山。我和他一起爬过好多次。现在,我们大家集合在波斯托依那石洞,商量一次战斗行动的细节。这次行动是由博若·特拉沃加尔发起的。我们有包炸药,要动动脑筋,怎样用更好。

  “我们让一个同志放哨,大家来到洞穴的深处。可是,没过多久,放哨的同志便发出了警报。身材矮小圆胖、全身沾满油污的米洛施开着小火车进来了:‘收音机广播,德国人进攻俄国了!

  ‘黑乎乎的米洛施开着空车向终点站驶去,而我们的想法一下子全变了…我们想做给俄国同志们看看,他们在斯洛文尼亚有自己的兄弟,在这样的日子里,他们的弟兄并没有袖手旁观。约万,就是那个电报员,住在卢布尔雅那的俄罗斯大街,炸药就保存在他家的地窖里。他提议炸毁高压线,而且要在莫斯科时间24点以前干完,让侵占斯洛文尼亚的法西斯匪徒记住6月22日这一天。

  “我们每个人都抄不同的路来到约万家,有的带着背包,有的夹着公文包,有的提着箱子。天刚黑,我们便在离卢布尔维那到策列公路不远的地方碰头,每人挑选两根电线杆,每隔一根炸毁两根。在莫斯科时间差5分24点时,节日焰火开始了。我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今后恐怕也见不到了。高大的电线杆子懒洋洋地、象是很费劲儿似地跳动着歪倒在一边,电缆象棉线一样断掉了。

  “第二天,卢布尔雅那简直乱作一团。街头巷尾全都议论着游击队。关于复仇者的各种风言风语蜂拥而起,离奇得令人难以置信。我们抓住这个机会,在传单里写道,地下游击队的战士们在机务段、邮电同、警备司令部大楼都埋了地雷,务请各位同胞注意、请勿靠近。法西斯匪徒竭力探明地雷,忙得不亦乐乎。他们还从萨格勒布专门调来了工兵部队。机务段差不多有10天没开工。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后来,我们都到南方去了,来到大森林。在这里,曾经建立起我国第一批游击队。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国的游击战争会有这么大规模。当时我觉得,如果我能参加斯洛文尼亚突击旅到俄国去,才能更好地同法西斯斗争。于是,我就来了。这就是我的全部经历。”

  “乔班,你真是好样的……不过,你说实话,你不懊悔吗?和自己人一起战斗是一回事,大家了解你,你也了解大家,而…”

  “我懂,”

  乔班打断了坎杰拉基,“我习惯于先想周到,然后再干。干了……就从来不后悔。只要给我任务就行。在游击队里,不管什么任务,我全不怕。”

  维罗尼卡既当护士,又当炊事员助手,还当缝纫工。闲暇时,她和朋友们一起唱最新流行的部队歌曲。这些歌子都是从“大地”传唱来的。只有彼得同志——就是潘捷列耶夫,从不允许自己稍微松懈一下、他感到自己手中有权。而且身负重任,因此变得严肃、孤僻起来。他和朋友们谈话不似从前,朋友们对他也另眼相看。因此,他心里觉得很不自在。可是,他坚定地对自己说:指挥员就应该象个指挥员的样子,只能如此……只是对维罗尼卡,他依然一往情深,暗暗地、痛苦地爱着她。

  他一次也未尝试过吐露真情。他期待着,希望时间会帮助她做出选择。他以为,谁也猜不透他的心事。可是,队里有个费诺根诺娃医士,“我们的阿努什卡”双乳丰满,活象一朵可爱的凤仙花。她心里暗暗想道:“彼得同志干吗为了伊斯克拉折磨自己呢?虽然他竭力不露声色,可是,从一里以外就看得出来。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彼得同志不朝四周望一望?也许能找个更好的呢!他哪伯带我去执行一次任务,那就好了。不带我去,因为他还不够了解我,不够信任我。真该好好了解一下……我治好的人都知道阿努什卡有什么本事。可是,难道为了了解这一点,就必须吃颗子弹或者弹皮?上帝呀……让我的小心肝儿安然无恙吧!只要他有时看上我一两眼……他也许能猜到我会成为他的什么人。”

  普里莫什感到对自己已经信任了,于是便向施托科洛夫和潘捷列耶夫谈了个想法。

  斯洛文尼亚突击旅不知道乔班参加了游击队。他是被派到邻近部队去为电台取电池的,可是,他根本没到那儿去。什么事不会发生呢?比如,他被俘了,后来又跑了出来,新结识的女友伊斯克拉帮了他的忙。如果他们被拘留的话,他可以这么说。乔班的证件齐备,所以德国巡逻兵不大会挑他们的毛病。如果碰上认识的军官,那倒可能有些麻烦事……可是,他们是向着跟斯洛文尼亚旅驻地相反的方向去的。他们可以亲眼看看城里的情况。顺便带上城里地下游击队要的定时炸弹。

  “为什么你选中了伊斯克拉同志?这样的事要指挥部决定才行。你怎么,已经和她谈过这件事啦?”潘捷列耶夫问道。

  乔班没有马上回答:“这一带她很熟悉。还有……我信任她。”

  “我们研究研究你的建议,”德罗兹特同志说。

  旁人看起来会以为,马车上坐的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个是俄罗斯村妇,手中握着缰绳,另一个是斯洛文尼亚士兵,搭她的车走一程。

  他们俩不说话,士兵用口琴吹着什么,村妇在嗑瓜子,不时地扬鞭催促着马:“穆夏,快点儿,别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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