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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莫斯科1941 作者:[苏] 伊万·斯塔德纽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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菪跋笠桓鼍薮蟮脑簿庖谎舛狭说鹿叭菘恕狈苫乃桨捕婧痛怪卑捕妗N硕嗟乃枷敫星樵谝凰布渫袅讼质担指粗酰鹊乜吹剑巧砀褐厣说摹耙粒16”还能继续做水平飞行,只是由于发动机损伤而使整个机身颤抖的厉害。看不见的螺旋桨仍在旋转不停,很可能已严重变形,在空气中七扭八至地转动着。维克多仔细倾听发动机的声音,凭他有经验的听觉,听得出来它在痛苦喘息,随时可能停止声响。

  突然,“雏鹰”座舱的风挡玻璃上流出一股浓重的液体。这是热水。座舱里充满了迷蒙的白雾。一股令人作呕的滑油、燃烧的油漆和汽油的混合气息喷在鲁布列夫的脸上。他的喉咙立刻就想呕吐,眼睛疼得噙着泪水。天上的星光仿佛已无影无踪,天空本身也消失了。

  如果一个飞行员坐在驾驶杆前,失去了水平感觉,如果他没有能力分辨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那就要乞灵于仪表,否则必将机毁人亡。

  维克多把脸紧贴在仪表盘上,透过飞行眼镜盯着不大亮的仪表。他看了看表,估量了一下,汽油还够用,假如飞机不开始下跌,能飞回机场。

  歼击机仍在不停地颠簸,但能够继续飞行,虽然十分吃力,甚至要拚尽全力去掌握舵杆。鲁布列夫朝正南飞,他突然怀着行将死亡的忧伤想到,找到机场的希望是极其渺茫的。看不到地面上任何一个方位物。有些地方的点点灯火和几处火光,也丝毫帮不了他的忙。利用地图寻找地物是不可能的,既看不到任何地物,也看不清地图。不错,左侧约五十公里的地方,天边有闪光,时隐时现,就象雷电交加的夜空一样。那是莫斯科……在众多的探照灯中间,仿佛由于距离遥远有一座难以看清的巨大锻工厂,那里红光烛天,几千个锻工在热气腾腾之中高举沉重的锻锤、落在铁砧上,捶打着那块炽热的、火光四溅的金属。

  鲁布列夫的“伊-16”歼击机既没有电台,也没有任何导航设备。有罗盘也已无济于事,因为他的飞机在与“容克”飞机搏斗中不知多少次偏离了航向,也不知脱离开军语称之为方位的航线有多远了,他本可以循着这条航线进入照射区。现在,照射区内的灯光正在漫天搜索,发现了一批又一批从不同高度飞向莫斯科的德国轰炸机。

  还有一线希望。需要透过夜暗找到白俄罗斯铁路与莫斯科至明斯克公路的交汇处。由那里即使没有汽油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在库宾卡机场滑翔降落。

  他加大了点油门,以尽快下降,忽然想到,明天人们会发现被他撞毁的德国轰炸机残骸,会赞扬他的功勋,而他,维克多很可能已不在人世了……一想到这些,心情十分沉重,想到这种情况完全可能发生,不觉悲从中来,但是……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让携带足足两千公斤炸弹的德寇飞机闯进莫斯科。鲁布列夫中尉十分清楚德国飞机的战术技术数据。“容克-88”是“亨格尔”和“道尼尔”两种飞机之后威力最大的轰炸机。如果不撞毁它,莫斯科将要有多少人葬身在这架“容克”飞机的炸弹之下啊!

  各种各样杂乱无章的思绪一齐拥来。一定要抓住看清地面的那一瞬间,以便使飞机改为水平飞行,但在他炽热如火的想象中,忽而出现了列宁格勒一所中学的舞会,他在那儿曾和伊林娜·丘马科娃跳过华尔兹舞。忽而出现了那个小坟丘,伊林娜在坟前哭泣。她在为谁哭泣?瞧,这不是他吗,她的维克多手捧鲜花,肩上披着揉皱的丝质伞衣来到她的身边。

  看见地面了,象一个无比辽阔的水池的池底……座舱上的水汽已经消失。鲁布列夫清楚地看到,高度表指到五百米。但地面上一片模糊,就象他头盔上的眼镜被烟熏黑了一样。分不清森林和原野,根本无法选择迫降场。维克多极目望去,想看到机场上那三种指示灯,一个红色的,两个白色的,而且呈三角形配置。应当从红灯方向降落……可是,没有任何灯光……汽油仅够用几分钟了……能胡乱找个地方降落吗?……那必死无疑……哪伯看到一个湖也好,可以在湖面上滑翔降落。

  他令飞机转弯,眼睛紧紧盯着地面。这时发动机已停车,维克多感到歼击机已失去速度。发动机淬然响了一下,开始寂静无声……只有“雏鹰”机翼掠过空气的轻轻呼哨声……

  维克多拉平歼击机,用双手撑着直起身,抓住座舱边缘,纵身跳出去。“伊-16”倾斜着坠向地面,无影无踪了……

  维克多没有时间向四周张望,他猛地拉开胸前的开伞环,顺风调整好姿势…… 

第十二章
 
  两个世界在搏斗……这几个看来浅显易懂的字眼包藏着多么可怕的含义。两个世界战火正酣,各国人民在互相残杀。战死疆场的人是人类最健壮的那一部分,而繁衍后代的职责却交给了那些体质不佳,不适于持枪上阵,未被选中的弱者。这个简单的道理人人皆知,不过,可借的是,战争又是人类历史上的重要里程碑。每一场战争都有其阶级根源,表现了时代的趋向。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之所以席卷欧洲,是因为以希特勒为首的一伙法西斯头目想要统治全球,独霸所有的大陆。

  俄罗斯古谚说:“际会风云,今非昔比”。法西斯分子在征服欧洲各国后,得意忘形,自然也就更加跃跃欲试了。他们趾高气扬,认为莫斯科垂手可得。可是,战火骤起,炮声隆隆,血流成河。在陆地,在海洋,在空中,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如果说,陆地和海上的作战在很大程度上要遵循战争艺术的一般规律和固定章法,那么空中的斗争就往往是单枪匹马的格斗,至于胜负如何,那就要看那些单枪匹马的格斗者了。空战中,苏联飞行员的铮铮铁骨,视死如归的精神,是至关重要的。他们认识世界的方法和思维方式来源于一个重要信念,他们之所以放下镰刀和锤子,翱翔于长空,是为了保卫祖国……

  是的,每一个阶级都有自己的生活哲理和从属于这些哲理的原则。人是属于这一阶级和那一阶级的,他们的行为都要受这些哲理和原则的约束。

  那架“容克”式飞机在索尔涅奇诺戈尔斯克地区被维克多·鲁布列夫撞毁,该机的机长跳伞得生,他断言,苏联的“伊-16”歼击机不可能撞击他的飞机。这位德军上校冯·列依海尔当然有理由相信,他的飞行堡垒在技术和战斗性能上占明显优势。他高个头,白净面皮,气宇轩昂,是个美男子,眯缝着眼看苏联译

  员,他对向他提出的问题,着实不能理解。

  “既然你相信自己的‘容克-88’,那为什么又象你所说的那样,胡乱丢下炸弹,掉头向西?”少校译员问。

  “我的作法和我的多数同事一样。”冯·列依海尔回答。

  “你的出身和家世?”

  “我出身名门贵族……我的父亲是有名的雕塑家,古雕塑品收藏家。”

  “既然有这样的父亲,你怎么可能干出毁坏人类文明和杀人的勾当呢?”

  “面对德国,义务高于一切!……我深信,布尔什维主义是对世界的威胁。”

  “它有什么威胁?”

  “剥夺人们世代积累、祖辈相传的财产。布尔什维主义无视人的差异,消灭人的个性……”

  “是啊,你的脑子让戈培尔博士装的垃圾太多了!”

  “请原谅,我能不能向您提个问题?”冯·列依海尔眼睛直盯着译员。

  “说吧。”少校有点莫名其妙。

  “你们居然能击落我们航空队的领队长机,是不是苏联有了新式武器?”

  遗憾的是,苏联歼击机飞行员维克多·鲁布列夫、季坚科夫、叶列梅耶夫、戈什科、鲁基扬诺夫、马泽平等人没有听到这一番发问。他们昨夜曾让十多架披着装甲的飞行怪物从空中坠毁于莫斯科近郊的原野,曾使几十架德国轰炸机仓皇逃窜……

  对冯·列依海尔的审讯,是在第二天。当时,莫斯科继续遭到空袭,苏联歼击机飞行员全力投入战斗,其它防空手段,特别是高射炮也以其全部火力相配合,因为有些德国轰炸机确实闯进了首都。

  苏联英雄尤马舍夫上校指挥的歼击机大队也起飞参加了战斗。这个大队的所有机组都是第一次投入夜战。在他们中间就有试飞员马尔克·加莱……

  最糟糕的莫过于无所事事,心情烦闷,思绪纷乱如麻,反正到处碰壁,你简直什么也不能干……

  试飞队飞行员,其中包括马尔克·加莱,得知不可能上前线的消息以后,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要知道,就在旁边,在和他们关系密切的航空科研中心,组建了两个歼击机团,其机组也有和他们一样的试飞员。等到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迟了,两个团已经参战去了。

  突然间,象是故意要迎合马尔克的愿望似的,传来一个消息:正在建立两个负责莫斯科防空的夜航歼击机独立大队。其中一个大队的飞行人员就从航空工业的优飞员中挑选……这回马尔克可没有错过机会,被编进了有名的苏联英雄龙马舍夫上校指挥的第二大队。此人早在一九三七年就曾因参加莫斯科——北极——美国远距离不着陆飞行而扬名于世了。尤马舍夫不仅是英雄,而且心肠好,是一个优秀的试飞员。

  马尔克·加莱庆幸自己走好运,可有一件事没有想到:大队的任务是夜间行动。他夜间倒是飞行过,但那是在地面没有灯火管制的情况下。空中射击他更是一窍不通。不过,岂止是他一个人!……别的试飞员也没在夜间打过仗,但他们相信能对付得了,因为真正的试飞员都惯于边学边干,一切都会熟悉、学会和弄通的。这些“新兵”毕竟不是军事飞行员,曾经设想,会给他们点时间去进行夜间飞行训练和对照明拖靶进行夜间射击的训练。是呀,那时把战争想得似乎还很遥远……

  可是,谁能想到呢!大队组建之后,立即接到命令开始夜间战备值班,准备随时起飞迎击敌人。而对马尔克·加莱说来,这一时刻很快就会到来的,虽然他暂时还不相信这一点。

  晚上,他从机械师手马什科夫手里接过飞机,坐在座舱里,检查了驾驶杆、点火器和油门杆,用手摸摸,看看发动机开关和发动机在各种负荷情况下的工作状况,摸了摸机枪扳机。然后,象值班中队的其他飞行员一样,在飞机旁边的蒙布上躺下来,打个盹儿,要么开开玩笑……

  很快就下达了命令:“一级战备!”这就是说,要背上降落伞,坐进座舱,给发动机加温,准备起飞……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马上就要投入真正的战斗……当莫斯科方向隐约可闻的工厂汽笛声,警报器的嚎叫,一阵紧似一阵的火车的汽笛长鸣声传来的时候,他慌了,胸间象压着一块冰。好象首都已经发生了可伯的、无法应付的事。

  继而,马尔克又看到座舱内仪表盘的玻璃上有奇怪的反光,他回过头去看,在西边,在莫扎伊斯克方向,天空的夜暗似乎被抹去,闪现出白色的光芒,如同阳光透过密云深处的一个巨缝投射到地而上。加莱知道,这是我们的探照灯射到天上的“照射区”,夜航歼击机可以在照射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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