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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死朗读(朗读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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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那些想学习读写的文盲,一定有这样的公益基金会和社团组织,可以把钱捐献给这些机构。〃 
  〃当然会有这样的机构。〃她思考着。 
  〃〃也有类似的犹太人协会和社团吗?〃 
  〃如果有什么社团,那么您可以相信,也就会有犹太社团。不过,文盲问题不是犹太问题。〃 
  她把支票和钱推到我这边。 
  〃我们这样做吧:您去打听一下都有什么相关的犹太组织,这里也好,在德国也好。然后,把钱寄到您最信任的有关组织的账号上去。您也可以,〃她笑了,〃如果得到承认非常重要的话,以史密芝女士的名义寄。〃 
  她又把茶叶罐拿到手里:〃我留下这个茶叶罐。 



 
 




 

 
  




第12节

  转眼间,这一切都成了十年前的事情了。在汉娜死后最初的几年里,那些老问题一直在折磨困扰着我,诸如,我是否拒绝和背叛了她,我是否仍欠她什么,我是否有罪——因为我曾经爱过她,我是否必须要宣布与她脱离关系或者把她摆脱掉。有时候我扪心自问,我是否要对她的死负责,有时候我对她十分气愤,气愤她对我的伤害,直到那气愤变得软弱无力为止,那些问题变得不重要为止。我做过什么和没做过什么,她对我有过什么伤害——这些恰恰成了我的生活。 
  汉娜死后不久,我就下决心要把我和汉娜的故事写出来。从那时以来,我已经在脑子里把我们的故事写过多次了,每次总有点不一样,总是有新的形象、新的情节和新的构思。这样一来,除了我写出来的版本外还有许多其他版本。有保障的是写出来的版本是正确的版本,原因在于它是我写出来的,而其他版本我没有写出来。已经写出来的版本是它自己想被写出来,其他许多版本不想被写出来。 
  起初,我想把我们的故事写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摆脱她,但是,我的记忆不是为这个目的而存在的。随后我注意到,我们的故事是怎样地从我的记忆中悄悄地消失。于是,我想通过写作把我的记忆寻找回来。但是,就是写作也没有把记忆诱发出来。几年来,我一直没有云触扪及我们的故事,我们相安无事。这样一来,它反而回来了,一个细节接着一个细节,以一种完整的、一致的和正确的方式回来了,使我对此不再伤心。一个多么让人伤心的故事:我过去常这样想。这并不是说我现在认为它是幸福的。但是,我认为它是属实的。在这个前提下,它是伤心的还是幸福的问题就不重要了。 
  当我想起它时,无论如何我总是想这些。当我觉得受到了伤害时,过去受到伤害的感觉就又重现出来;当我觉得我对某事应负责任时,就会想起当时的那种负罪感;如果我如今渴望得到什么,或怀念家乡,那么我就会感觉出当时的那种渴望和怀乡情。我们的生活一环套一环,后一环总是离不开前一环,已经过去的没有结束,而是活现在现实中。这些我懂。尽管如此,我有时对此还是感到难以承受。也许我把我们的故事写出来的目的还是为了摆脱它,尽管我无法达到这个目的。 
  从纽约一回来,我就把汉娜的钱以她的名义汇给了〃犹太反盲联盟〃。我收到了一封用电脑写的短信,在信中,〃犹太反盲联盟〃对汉娜·史密芝女士的捐赠表示了感谢。兜里揣着那封信,我开车去了汉娜的墓地。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站在她的墓前。



 
 




 

 
  




“我把它一夜读完”

——对本哈德·施林克的赞词
克利斯托夫·施扎纳茨
  德国和世界各地对《生死朗读》的评论可以归结为一句话:这正是我们不知不觉期盼已久的书。 
  这本书在初版后的四年内一周周、一天天、一个个钟头不断向世界各地传播。它成了独特的畅销书,不是声势浩大、大张旗鼓,也没有宣传广告战,不是媒体炒作出来的,而是在深层,像地质构造的推移。在二十五个该书畅销的国家,它并不是作为生日礼物从桌子上移到架子上,从没人去翻阅(这通常是获奖文学名着的命运),而是从一个人的手里传到另一个人的手里,这些人读过该书后都变得和以前不同。一开始读时,他们都很好奇,几个小时后不知所措,震惊地把这本薄薄的长篇小说放下,先是觉得脚下的地板在摇晃,接着觉得它都消失了。不管我问哪个读过《生死朗读》的人;他都说:〃我把它一夜看完。〃 
  《生死朗读》属于〃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生忏悔〃。读者好像在屏气凝神地倾听,着了魔似的,仿佛身临其境。 
  卡夫卡说:〃书必须是凿破我们心中冰封的海洋的一把斧子。〃这本书就是这样。 
  最早的读者是评论家。他们把米歇尔和汉娜的故事这样阐释,战后德国人之间无可救药的关系象征实际上继续隐藏的纳粹时代。十五岁的学生爱上了大他二十岁的隐瞒了双重秘密的有轨电车售票员。学生象征了无辜的新的一代,他们与父母在感情上不可分离,用海涅的话说这些父母身上有太多的故事,〃人们也许知道这些故事,却并不愿知道这些故事,与其回忆它们不如忘了它们。〃 
  故事的男主人公在恋人神秘失踪和他自己成年后,成了反叛的大学生,代表他那一代人控诉纳粹一代的罪责。可当他在法庭上再次看到汉娜时,她成了集中营审判中的被告,米歇尔理论支撑的道德标准顿时化为乌有。他明白了,他的爱情故事的秘密和他恋人过去的罪责有着同一个原因——汉娜不识字,这是她极力隐瞒的。然而他在法庭上保持沉默,没有为让汉娜获得自由而说出真相。施林克没有指出男主人公这么做对与不对,也没有指出承认无法修正的一生大谎算不算尊重别人对命运的自主权。 
  《生死朗读》也是作者就德国人对罪责和罪行看法进行的一段闻所未闻的独白。《生死朗读》是不是只是一本极具政治性的书?爱情故事是不是仅仅诱使读者思考道德边缘问题?我越陷入汉娜和米歇尔的故事,我就越怀疑。读的次数越多,你就越能听到在激动万分地解开汉娜之谜时所没听到的声音。 
  施林克在别的地方暗示人们.也可以这么读《生死朗读》:伟大的、需要最细心呵护的爱情故事。作者有意把它隐藏在一个历史寓言里,越是半遮半掩就越光彩照人。施林克常自称喜爱三月革命时的德国文学。和《生死朗读》一样,JohannPeterHel的一个故事也是以大街上的拥抱开始,以墓地上的拥抱结束。和《生死朗读》一样,它讲了一个老妇重见她几十年未变、冰凉的、死去的新郎。与她的〃小情人〃相比太老的汉娜知道自己会失去恋人,因为她不能说出秘密,她难道不像安徒生笔下的海的女儿吗?海的女儿先是古老而永生,后来因为对王子的爱而变得脆弱而无法永生。她对于王子不也是一个无言的谜?施林克推崇的爱德华·墨里克在Peregrina系列中讲了一个神学大学生和一个神秘地来又神秘地消失的陌生女人有一段爱情,这个女人对大学生的一生产生了巨大影响。 
  世界名着中的伟大爱情故事总是离不开惊异。幻想、占有、不忠、无尽的失败、不可遏止地对天长地久的渴望。该小说从十五岁的主人公触摸恋人的身体开始,到几十年后主人公与自杀的恋人的告别结束。小说最终也是以死亡为结尾。女主人公不想重新回到社会中,这时滞漠多年的男主人公才意识到和她有无法割裂的联系。 
  如果让我在书架上找个地方放《生死朗读》,我会把它和其他写疯狂的爱的书放在一起:高特弗里德·凯勒的《乡村的罗蜜欧与朱丽叶》、托马斯·曼的《威尼斯之死》和纳博科夫《洛丽塔》,都有相似的令人心碎的分别场面,并成为整部书的隐秘的中心。 
  这个奖让人想到哈斯(Willy Haas)。他是二十年代的《文学世界》的首创者,纳粹时代流亡了几年,为重建德国的精神生活做出了努力。他从没有把文学看作抽象的东西,远离生活的东西,超越生活或与生活并列的东西。对他来说文学是活生生的生活。他不喜欢过分讲究形式,或把文学作为工具只为政治目的服务。哈斯从不把文学、作者以及读者分离。哈斯的好奇心没有止境,因此他对严肃文化和通俗文化的区分也不感兴趣。他认为娱乐和教益并不是互相排斥的,而是一块牌子的两面。他还认为,恰恰是最难、最复杂的主题才需要花大力气把它变得明白易懂。我很想知道他要是今天还活着会怎么评价施林克在国际上的成功。几十年第一次有出自德国的书在全世界拥有读者。我想哈斯也会高兴的。因为人类关于生活的基本事物的独白需要所有能说出一些本质东西的声音。 
  汉娜和米歇尔的故事发生在德国,因为本世纪的德国历史满是闻所未闻。骇人听闻的有教益的实例。该书讲了法律条文在回答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道德灾难问题时束手无策。 
  施林克的艺术或者说对技巧的放弃赋予作品的东西比政治教育意义要更持久。施林克描述了一个关于爱和性,接着是爱的背叛和爱之死的故事,它属于那种流芳百世的故事。人们会一遍又一遍地读它,为了找出自己到底能够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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