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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谕天-第56章

小说: 谕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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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的北面尽头是一汪微微冒着热气的温泉,流出来的泉水在几丈后向北汇入石壁下面的地下河里,在泉流与地下河交汇的地方,可以看见有许多白色的肥鱼懒洋洋地游进游出,看来那条被杀死的冰蚺就是以这些鱼为食物的。

整个石洞深处山脉腹中,长约百步,最高处有近五六丈高,一条细细的裂缝在最高的洞顶泻下一道微弱的光线,保证了石洞里空气的流通。看样子小七在这里修习符术,尽可以放手施为,既不怕打破什么东西,也不怕被人知道。

“嗯,这里虽然进出麻烦了点,但是确实适合你修练符术。”纲拔点点头,将皮囊里带来的材料与灯烛等全部掏了出来,然后特别将一个沙漏放置在显眼处,对小七说道:“待在这里恐怕不会知道外面的天光时辰,你要记得时常看看这个沙漏。”

小七点点头,暗觉纲拔这个壮汉果然是人粗心细,连忙含笑谢过。

安置妥当后,纲拔潜水出洞而去,留下小七一个人在洞里。

他却没有开始练习御火符术,愣愣地坐在地上,心中有些烦乱。

明日就是那九境阁挑选入阁弟子的日子了,虽然从陆明堂、碧鲁山涛处小七隐隐预感到了一些什么,但是真正即将面对那个也许会藏着一些想要的答案的地方,说不紧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个地方,我真的能进去么?——不!我必须得进去!

沉思良久后,小七站起了身,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着,忽然间一抬手,随着右手中一小片火纹石粉飞出后,一大团赤红的火焰凭空燃起,“轰”地一声撞上了石壁,顿时火星四溅,映照出一对燃着熊熊火光的眼睛。

第六十章 装深沉的老头

阳光刚刚穿透玄天观所在山谷里的缕缕晨雾,九境阁百花园前的大黑石下,已经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人。

今天是九境阁遴选入阁弟子的日子,今年新入观的弟子自然都来了,后面围着几层无缘参加遴选的各殿师兄们,就连那些不常露面的教习、长老都出现了不少。

“真神奶奶的,这帮小崽子真是走运,怎么咱们入观那年就没这种好事?”后面人群中有个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的弟子盯着簇拥在大黑石下全都带着一脸紧张之色的师弟们,恨恨说道。

“嘁!走不走运难说的很呢,你当这九境阁这么好进的么?”他身后一位脸色阴郁的同门酸酸地低声接话道:“师傅说那楼里全都是些老怪物,别说进阁了,眼前这百花园就能让他们脱层皮!”

“嘿嘿!那咱们就等着看这帮小王八蛋如何出丑。”原先说话那人似乎恨意略消,眼中露出些残忍与嫉恨的冷意。

此时大黑石下的众弟子中,荆满山与谷雨沫站在龙廷威的身侧,各自伸长了脖子向周围探看,小胖子一脸焦急之色,口中喃喃说道:“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嘻嘻,死胖子,别找了,那个没用的家伙恐怕是害怕会丢了他师傅的脸,早早卷铺盖溜走了吧?”钟裕文尖利的声音忽然传进荆满山的耳朵里。

荆满山闻言脸色微变,循声看去,果然看见钟裕文在前头回过身来一脸阴笑地看着自己,他话声刚落,身后就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荆满山面色顿时涨得通红,正要出言驳斥,却听身后“咳!咳!”两声咳嗽,衣袖被人扯了扯,立时眼珠转了转,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过头来一看,果然见卓奇风与奉天殿总教习沙扬并肩领着几位教习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众弟子一片问好声中,身形魁梧、须发皆白的沙扬领先走到大黑石下,与静静立在一旁的莫戚略点头示意后,转过身来面对这三十名新入观弟子,肃容说道:“今日机缘十分难得,九境阁虽然属于承天殿,但是阁中诸位供奉在咱们玄天观中都是属于修为顶尖、地位超然的前辈,一向沉浸于修道问玄,极少开阁纳徒,你们今天无论谁最后能被选中,都将是我三殿共同的荣耀!希望你们在马上要开始的考验中披坚克难,全力以赴!”

话音一落,三十位弟子眼中都绽放出热切的火花,齐齐躬身应了一声。

唯有站在众弟子后面的龙廷威面上,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激动神色,只是他那对微微泛着碧芒的眸子亮了亮。

卓奇风沉着脸站在沙扬身后,眯眼扫过龙廷威俊美沉着的脸庞,伸手捻了捻颌下长须,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这一个月来的修练,在卓奇风着意培养下,龙廷威的修为进境远超他的预期,这少年从入门到灵士境只用了三天时间,而几天前,竟隐隐将破灵士境,此时怕是一脚已经踏上了御士境的门槛了!

这使卓奇风惊喜不已,于是更加用心指点龙廷威,一心指望着将来靠他在入谷之试中大放异彩,从而“师因徒贵”,重新博取掌教真人的注目。

可是眼下这个九境阁的遴选,实在是打乱了卓奇风的计划。这三十个弟子中,他认为最有希望入阁的肯定是龙廷威了,可是如果龙廷威真的入了九境阁,与他之间的师徒关系就算到头了,因为入阁弟子的地位在玄天观是十分超然的,与一般教众没什么交集之处,这对他卓奇风来说,不就是空忙一场么?

此外,他心中这时还有一根暗刺藏着使他隐隐不安,那就是与陆明堂的赌约。

虽然那天他对这个赌约真是觉得有些荒诞,完全是不值一提,但是事后冷静下来,越来越觉得那个老狐狸背后一定打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算盘!

陆明堂是什么人?那可是观里出了名的“三不先生”!——从不着急、从不出手、从不吃亏!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老家伙,怎么会贸贸然跟自己打这么一个会大大丢面子的赌?有鬼,肯定有鬼!

此外,卓奇风每每回想起那天小七挡在花昇面前时冷冷瞪着自己的那双黑如深渊的眼睛,总会有一丝凉意从后背悄悄爬上来。

终于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跑去神木林打算偷偷探查一下那小子的底细,谁知竟连人影都没见着!隔天授意一个弟子去打听后,才知道小七竟然跟着炼器坊那两个一向孤僻难近的老怪物出观去了!这个消息顿时使卓奇风更加不安起来,这小子身上到底藏着什么古怪?

卓奇风一边思量,一边皱眉扫视人群,竟始终没发现那小子的身影,不由得将眉头拧得更紧了。

此时,小七却正跟在陆明堂身后,不紧不慢地从外务堂议事厅出来往北面走。

从昨天起,小七就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他曾经以为自己无论遇见什么困难的事情,都不会失去冷静与信心,即使当年在二十几个喇鬼的抵死反扑下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时候,心志都不曾动摇过,可是面对即将要面对的那座九境阁,他却有些患得患失了,这种感觉使他很是恼火。

如果不知道那本书是阁内的秋殿司故意通过碧鲁山涛送自己的,如果不是陆明堂莫名其妙地要跟卓奇风打那么一个不知所谓的赌,如果不是从纲拔的脑子里读到阁里有人可能会在入阁之试中对自己放水的信息,他的心境应该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变化。

“师傅,这个时候您就别再装深沉了吧?万一徒弟我真的进不去,您老的面上恐怕很不好看吧?”小七低声说道。

“哼!”陆明堂闻言哼了哼,仍是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背着手悠哉悠哉地向前走,他缓缓说道:“你想从师傅我这里打听些什么呢?都跟你说了,如果你师傅有这么大能耐,还会待在这外务堂里么?”

“那起码您得透露一下今天入阁的路上会发生些什么吧?”小七才不信这从不走空的老家伙手里会没有些筹码。

“上一次开阁是七年前,考的是在百花园的石头上种花,再上一次是二十年前,考的是阁前一堆沙子的数目,你想吧,这一次会考些什么东西,除了阁里那些怪物,谁能猜得到?”陆明堂冷笑道。

小七听了不由脚下顿了顿,咬咬牙,赶上前一步凑近陆明堂耳旁,压低声音说道:“宫里那位想必也是非常愿意见到我能进九境阁吧?您真的不肯透露些消息给徒弟我么?”

陆明堂闻言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小七,脸上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伸手捻了捻山羊须,眯眼说道:“进得了自然就是进得了,进不了,错的又不是老夫,想必也没人怪到老夫头上来。你在军中杀敌时,也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么?”

小七微怔,没想到这老头竟还是不露半点口风。

陆明堂眼睛翻了翻,又开口问道:“你跟炼器坊那老家伙学了符术?”

小七一惊,没想到这事他竟知道了,不由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神渐渐沉静下来。

老头微微笑了笑,一边迈步一边点头说道:“能学符术,很好,你快去吧,这会怕是已经开始了。”

小七眼睛亮了亮,冲老头躬身一揖,顿足向远处那楼阁的方向掠去。

第六十一章 花容月姥

九境阁前有一小片沙坪,掩在一大丛芭蕉与文竹后面,沙坪里的白沙洁净光滑,一粒粒仿若洗净的海州珍珠米一般晶莹剔透。

沙坪中央坐着一位穿着一身素白藕丝绢衣裙的老妇人,一根浅朱的丝绦随意地挽住头上已经花白的长发,略显瘦削的面上布满了细小的皱纹,与她依稀可辨的标致五官相对比,使人观之不觉生出美人迟暮的惋叹,唯有她眉心一颗朱红的美人痣仍然鲜艳欲滴,为这老妇人留住了一丝当年曾经风华绝代的影子。

老妇人闭目趺坐在白沙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胸口随着极悠长的呼吸而微微起伏,一定会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一尊雕像,因为不管是衣着还是面容发色,看起来都与这沙坪浑然一体。

沙坪东边有几棵高大的香樟树,其中两树间搭着一条水青的布练,布练上横卧着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

这男子生得唇红齿白,一头乌黑的长发以血玉银牙冠束起来,霞色的袍衫因他此时懒卧的姿势而垂散下来,露出里面如玉的素衣,两色映衬下,更显出他出众的俊美容颜。

白玉般纤长的手指中拈着一朵火红的虞美人,此时正凑在鼻下细嗅,这种作态配上他不俗的容貌,本应更显出一种风流公子的魅力,只是不知为何,若是有人此刻能看见他眼中散发的光采,一定会生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因为这男子看着手中鲜花的神色,仿佛嗜血的妖兽盯着可口的小鹿一般,全然不是什么欣赏的意味。

果然,又深嗅一口气后,他张开嘴,一口将这朵嫣红的虞美人吞了下去!

一边细细咀嚼一边轻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的情绪说道:“冰月,你说那丫头好好的又要开什么阁?咱们这楼里人味本就嫌重了些,没事还要弄两个无趣的小家伙进来,真是烦得很!”

“师兄真觉得烦么?若是真觉得烦的话,你倒不妨将我那徒儿也赶出去啊?平日里就见你使唤他比我这个师傅还来得勤快!”安坐沙坪中间的老妇忽然开口冷冷说道。

“嘿……”那男子闻言也不懊恼,只笑了笑,抛了手中的花梗,从练上翻身下来说道:“这不也是为了他好么?每日跟着你数沙子,早晚变成傻子一般的家伙。”

“师兄你这是讽刺我?”老妇人眼睛睁开了,不见一丝老态的眸子里带着森森冷意看向他。

“唉……”那男子叹了口气,嘴角却分明噙着笑意,摆手说道:“要讽刺你也不必等到如今鲜花熬成了花茶,何苦来哉?”

“花千殊!”老妇人口中低吒一声,眸中寒意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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