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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尚书正义-第106章

小说: 尚书正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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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以武力事王,皆左右近臣,宜得其人。○任,而鸩反。准,之允反。缀,徐丁卫反,又丁劣反。贲音奔。长,丁丈反,除篇末文注“以长”直良反,馀并同。周公曰:“呜呼!休兹,知恤鲜哉!。叹此五者立政之本,知忧得其人者少。○鲜,息浅反。 
  '疏'“周公”至“鲜哉”○正义曰:王之大事在於任贤使能,成王初始即政,犹尚幼少,周公恐其怠忽政事,任非其人,故告以用臣之法。周公顺古道而告王曰:“我敢拜手稽首,告嗣世天子成王,今已为王矣。王者当立善政,其事不可不慎。”周公既为此言,乃用王所立政之事皆戒於王曰,王之亲近左右,常所长事,谓三公也;常所委任,谓六卿也;平法之人,谓狱官也;缀衣之人,谓掌衣服者也;虎贲,以武力事王者;此等皆近王左右,最须得人。周公既历言此官,复言而叹曰:“呜呼,美哉!此五等之官,立政之本也。知忧此官宜得贤人者少也。”○传“顺古”至“不慎”○正义曰:周公既拜手稽首,而后发言。还自言“拜手稽首”,示己重其事,欲令受其言,故尽礼致敬以告王也。《召诰》云:“拜手稽首,旅王若公。”亦是召公自言已拜手稽首,与此同也。成王嗣世而立,故呼成王为“嗣天子”。周公摄政之时,成王未亲王事,此时既已归政於成王,故言“今已为王矣,不可不慎”也。王肃以为於时周公会群臣共戒成王,其言曰“拜手稽首”者,是周公赞群臣之辞。○传“周公”至“其人”○正义曰:此以“立政”名篇,知“用咸戒”者是“周公用王所立政之事皆戒於王”也。三公,臣之尊者,知常所长事谓三公也。六卿分掌国事,王之所任,知常所委任谓六卿也。“准”训平也,平法之人谓士官也。士,察也,察狱之官用法必当均平,故谓狱官为准人。《周礼》司寇之长在常任之内,此士官当谓士师也。衣服必连缀著之,此历言官人,知“缀衣”是掌衣服者。此言亲近大臣,必非造衣裳者。《周礼》:“大仆,下大夫。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此掌衣服者,当是大仆之官也。《周礼》:“虎贲氏,下大夫。”言其若虎贲兽,是以武力事王者。此皆左右近臣,宜得其人,言其急於馀官。得其人者,文官得其文人,武官得其武人,违才易务,皆为非其人也。○传“叹此”至“者少”○正义曰:此五官皆亲近王,故叹此五者立政之本也。“休”,美也。王肃云“此五官美哉”,是“休兹”为美此五官也。叹其官之美,美官不可不委贤人用之,故叹之。“知忧得其人者少”,下句惟言禹、汤、文、武官得其人,是知忧得人者少也。
 
  古之人迪惟有夏,乃有室大竞,籥俊尊上帝,古之人道惟有夏禹之时,乃有卿大夫室家大强,犹乃招呼贤俊,与共尊事上天。○籥音预。迪知忱恂于九德之行。禹之臣蹈知诚信於九德之行,谓贤智大臣。九德,皋陶所谋。○忱,市林反。恂音荀。行如字,徐下孟反。乃敢告教厥后曰:‘拜手稽首,后矣!’曰,宅乃事,宅乃牧,宅乃准,兹惟后矣。知九德之臣乃敢告教其君以立政。君矣,亦犹王矣。宅,居也,居汝事,六卿掌事者。牧,牧民,九州之伯。居内外之官及平法者皆得其人,则此惟君矣。谋面,用丕训德,则乃宅人,兹乃三宅无义民。谋所面见之事,无疑则能用大顺德,乃能居贤人于众官。若此则乃能一居无义民。大罪宥之四裔,次九州之外,次中国之外。桀德惟乃弗作往任,是惟暴德,罔后。桀之为德,惟乃不为其先王之法、往所委任,是惟暴德之人,故绝世无后。 
  '疏'“古之人”至“罔后”○正义曰:既言知忧得人者少,乃远述上世之事,此言禹与桀也。古之人能用此求贤之道者,惟有夏禹之时。乃有群臣卿大夫皆是贤人,室家大强,犹尚招呼贤俊之人,与共立於朝,尊事上天。禹之臣蹈知诚信於九德之行者,乃敢告教其君曰:“我敢拜手稽首,君今已为君矣,不可不慎也。”戒其君即告曰,居汝掌事之六卿,居汝牧民之州伯,居汝平法之狱官,使此三者皆得其人,则此惟为君矣。言不得贤人,不成为君也。禹能谋所面见之事,无所疑惑,用大明顺之德,则乃能居贤人於官。贤人在官,职事修理,乃能三处居无义之民。善人在朝,恶人黜远,其国乃为治矣。及其末年,桀乃为天子。桀之为德,惟乃不为其先王之法、往所委任,是暴德之人。以此故,绝世无后。得贤人则兴,任小人则灭,是须官贤人以立政也。○传“古之”至“上天”○正义曰:经言“古之人迪”,传言“古之人道”,当说古之求贤人之道也。王肃云:“古之人道,惟有夏之大禹为天子也。”其意言古人之道说有此事,孔意似不然也。孔以“大夫”称家室,犹家也。“籥”训呼也,招呼者乃是臣下之事,故以为夏禹之时,乃有卿大夫室家大强,犹乃招呼在外贤俊,与之共立於朝,尊事上天也。言君既求贤臣之助,言天子事天,臣成君事,故言“共尊事上天”。○传“禹之”至“所谋”○正义曰:九德之行,非一人能备,言禹之臣蹈知九德之行,极言其贤智大臣也。禹时伯益之辈,乃可以当此。经典之文,更无九德之事,惟有皋陶谋九德,故言九德。皋陶所谋者,即“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是也。○传“知九”至“君矣”○正义曰:进言戒君非大贤不可,故“知九德之臣乃敢告教其君以立政”也。“君矣”亦犹言“王矣”,言已为君矣,不可不慎也。“君”、“王”一也,变文以相避尔。“宅”训居也,居汝事,须得贤人,六卿各掌其事者也。居汝牧,九州之伯主养民,亦须得贤人养其民也。居汝准,士官主理刑法,亦须贤人平其狱也。六卿掌内,州牧掌外,内外之官及平法三事皆得其人,则此惟为君矣。言群官失职,则不成为君也。上句周公戒王,历言五官,其内无州牧。此惟言三官,加州牧者,俱是逐急言之,其有详略尔。《曲礼》云:“九州之长曰牧。”《王制》云:“千里之外设方伯,八州八伯。”然则“牧”、“伯”一也。“伯”者言一州之长,“牧”者言牧养下民,“牧”、“伯”俱得言之,故孔以“伯”解“牧”。郑玄云:“殷之州牧曰伯,虞夏及周曰牧。”与孔不同。○传“谋所”至“之外”○正义曰:凡人为主,皆欲臣贤,但大佞以忠,贤不可别。欲知其远,先验於近,但禹能谋所面见之事。官贤人,既得其官,分别善恶,无所疑惑。仁贤必用,邪佞必退,然后举直错诸枉,则为能用大顺德,如是乃能居贤人於众官。贤人既得居官,则能分别善恶,无义之民必获大罪。量其轻重,斥之远地,乃能三处居此无义罪人。三居者,“大罪宥之四裔,次九州之外,次中国之外。”“四裔”者,四海之表最远者也。“次九州之外者”,四海之内,要服之外。“次中国之外”者,谓罪人所居之国外也,犹若卫人居於晋,去本国千里。故孔注《舜典》云:“次千里之外是也。”郑云:“三处者,自九州之外至於四海,三分其地,远近若周之夷、镇、蕃也。”与孔不同。
 
  亦越成汤陟,丕釐上帝之耿命,桀之昏乱,亦於成汤之道得升,大赐上天之光命,王天下。○釐,力之反。耿,工迥反,徐工颖反,又工永反,下同。王,往况反。乃用三有宅,克即宅,曰三有俊,克即俊。汤乃用三有居恶人之法,能使就其居。言服罪。又曰,能用刚柔正直三德之俊,能就其悛事。言明德。严惟丕式,克用三宅三俊。言汤所以能严威,惟可大法象者,以能用三居三德之法。其在商邑,用协于厥邑,其在四方,用丕式见德。汤在商邑,用三宅三俊之道和其邑。其在四方,用是大法见其圣德。言远近化。 
  '疏'“亦越”至“见德”○正义曰:不有所废,则无以兴。桀之灭亡,夏家乃以开道汤德。此言汤之能用人也。桀之昏乱,亦於成汤之道得升闻於天,大赐受上天之光命,得王有天下。汤既为王,乃用三有居恶人之法,能使各就其居处。言皆服其罪也。又曰用三德之俊人,能使各就其俊事。言皆明其德也。汤所以能严威,惟可大法象者,以其能用三居三俊之法故也。成汤其在商邑,用此三居三俊之道,和於其邑。其在四方,用是断罪任贤之大法,见其圣德於民。言远近皆从化也。○传“桀之”至“天下”○正义曰:“成汤之道得升”,谓从下而升於天,故天赐之以光命,使之得王天下为天子也。“釐,赐”、“耿,光”皆《释诂》文。○传“汤乃”至“明德”○正义曰:《皋陶谟》“九德”即《洪范》之“三德”,细分以为九尔。以此知“三俊”即是《洪范》所言“刚克、柔克、正直”三德之俊也。“能就其俊事。言明德”者,用以俊乂居官,显明其有德也。上句言“则乃宅人,兹乃三宅无义民”,先言用贤,后言去恶。此经先言“三有宅”,后言“曰三有俊”者,用贤去恶,俱是立政之本。上句先说夏禹,言得贤然后去恶,见其须贤之切。及说成汤、文、武,先言去恶,后言用贤,又见恶宜速去。或先或后,所以互相见尔。
 
  呜呼!其在受德暋,惟羞刑暴德之人,同于厥邦。受德,纣字。帝乙爱焉,为作善字,而反大恶自强,惟进用刑,与暴德之人同于其国,并为威虐。○受德,纣字,马云:“受所为德也。”暋,眉谨反,徐亡巾反,一音闵。为,于为反,下“为之”同。强,其丈反。乃惟庶习逸德之人,同于厥政。乃惟众习为过德之人,同于其政。言不任贤。帝钦罚之,乃伻我有夏,式商受命,奄甸万姓。天以纣恶,故敬罚之。乃使我周家王有华夏,得用商所受天命,同治万姓。言皇天无亲,佑有德。○伻,普耕反,徐敷耕反,又甫耕反。 
  '疏'“呜呼”至“万姓”○正义曰:既言汤以用贤而兴,又说纣之失人而灭。周公又叹曰:“呜呼!其在殷王受德,本性大恶自强,惟进用刑罚,与暴德之人同治其国,并为威虐。乃惟众习为过德之人,与之同共於其政。由其任同恶之人,故上天敬诛罚之,乃使我周家王有华夏,用商所受天命,同治天下万姓。”言周能用贤,天亲有德,故得为天子。○传“受德”至“威虐”○正义曰:《泰誓》三篇,惟单言“受”,而此云“受德”者,则“德”本配“受”,共为一人,故知“受德”是纣字也。既“受”之与“德”共为纣字,而经或言“受”,或言“受德”者,呼之有单复尔。其人实为大恶,“德”字乃为善名,非是时人呼有德。知是帝乙爱焉,为作善字,望其为善,而反为大恶,以其行反其字,明非时人呼也。《释诂》云:“暋,强也。”“暋”即昏也,故训为强,言纣自强为恶,惟进用刑罚。身既进用刑罚,则爱好暴虐之人,故为与之同於其国,言并为威虐。○传“乃惟”至“任贤”○正义曰:“暴德”言以暴虐为德,“逸德”言以过恶为德。习效为之众者,言其所任多也。纣任众为过德之人,与之同於其政,言其不任贤也。与暴德同於其国,与恶德同於其政,其事一也,异言之尔。《牧誓》所云“四方之多罪逋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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