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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在蒋介石父子身边四十三年 口述:翁元 记录:王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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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在政坛就有一个说法,凡是有人身体欠安的时候,只要蒋介石去医院探望的话,这个人八成就会在几天后驾鹤西去。还记得当年退役的“空军总司令”陈嘉尚,在担任驻约旦“大使”时因病返台医治住荣民总医院,有一天突然老先生光临医院看他,陈嘉尚自己也听过有关的传说,可是老先生是未经通知直接驾临,他根本连回绝的机会都没有,只好躺在病房中接受探慰,心中真是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真是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几天光景,这位风烛残年的老将军,终于寿终正寝,离开人世。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陈将军原本就是年寿已尽,实在是个令人不敢骤下断语的问题。事实上当老先生得知其病重无法医治时,才会驾临探视慰问。
  蒋介石深信风水,这也是士林官邸半公开的秘密,就以当年修建慈湖来说,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证。
  最早,慈湖当然不是要供作老先生的身后用地,而是他计划用来作为“总统府”的“战时疏散办公署”。60年代,特别是在祖国大陆搞“文革”的那段时期,他曾经一度幻想,是不是可以趁大陆动乱的时刻军事反攻大陆,他和军方人士考虑到台北距离大陆还是太近,中共的喷气式战斗机只要几分钟,就可以临空攻袭,台北的“总统府”和官邸在战时事实上并不安全。基于这样的考虑,当局便在台北市郊积极寻觅适当的土地,希望建立一个战时的“中央政府办公署”,于是,“总统府”三局便着手办理。
  不久,当局得知林本源家族有意捐献一块土地,这块土地位于桃园大溪,是林家的发源地,也是许多风水专家口中的所谓“龙穴”(例如风水专家曾子南就认为慈湖是风水宝地)。蒋介石得知林家有意捐地,真是高兴极了,林家从清代就和内地的王公贵族,建立了相当深厚的人际关系,例如和清末的盛宣怀家族,两家就是姻亲关系,林家和蒋家本来就有往来,加上这次的捐地,两家的关系便更上一层楼。
  地有了着落,这还不能确定,还要等老先生亲自去看过一次,才能算数。老先生对慈湖的土木工程很是重视,在得到林家这片土地以后,立刻亲自到这块土地的地址,去实地鉴赏一下究竟是不是外人所谓的风水宝地。
  经过蒋介石的实地察看,对这块地皮十分满意。他觉得以这个地点,应该可以抵抗中共来自空中的任何攻击,而且,这里是林家发迹的风水宝地,如果以这个地方作为政府中枢的办公地点以及蒋家的官邸,乃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于是就在他龙心大悦的情况下,当局开始在这里大兴土木,这也是慈湖的由来。没有想到老先生在经历阳明山那场车祸以后,身体就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慈湖没有成为老先生的行宫官邸,反而成了他身后的遗体暂厝的停灵处,这难道是造化弄人?
  老先生基本上是很相信风水之说的,他住的地方原则上喜欢朝东或是朝南,取国人喜爱向阳面、阳气较盛的老观念,他住的几个官邸,基本上都是按照这个简单的风水原则建筑的。
  老先生对风水深信不疑,连带的使得官邸内部有些人对风水也有颇多议论。特别是他在阳明山发生车祸事件,乃至身体日渐衰弱以后,这种把老先生乃至蒋家命运走下坡的种种,都把它说成是蒋家官邸的风水出了差错,这样的说法此起彼落地在官邸内外流传着。
  其中,最盛行的一种讲法,是关于中兴宾馆的风水传闻。
  老先生当初流亡到台北时,是住在阳明山的一处原属台湾糖业公司的招待所。因为台湾的气候比大陆湿热,他初来的时候,极不适应台湾的海岛气候,但是,他在阳明山住下来以后,觉得那儿不但清静,而且夏天也比较凉爽,所以便养成一个习惯,只要到每年的六月间,没有特殊事故,老先生夫妇就搬到阳明山去避暑,到当年的“双十节”前后下山回士林官邸。
  然而,毕竟阳明山的后草山那个招待所比较简陋一些,阳明山管理局为了让“总统”住得舒适一点,就另外选择了阳明山一块地方,给他盖新的避暑官邸。1970年,中兴宾馆正式落成,老先生就在那年的夏天住进簇新的中兴宾馆。可是,住不了多久,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一些不幸的事件,因而,中兴宾馆风水不佳的流言四起。中兴宾馆的地点位于后草山的顶上,大门面对七星山、背对台北市区,进入宾馆之前,要经过老先生的爱将胡宗南将军的墓地。起先,我们还不知道有一个墓地在宾馆附近,直到住进宾馆的第一天,车队快进入宾馆大门时,映入眼帘的一块修剪成四颗星的草坪,我们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胡宗南的坟墓。
  等到蒋宋夫妇在仰德大道发生车祸的第二年,有些官邸内的人员就在那儿窃窃私语,认为老先生会遇到这样的意外事故,必定是因为中兴宾馆的风水不佳所致。因为,往常住在士林和后草山时,从来也不曾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谁晓得中兴宾馆还在兴建,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并且连续发生几次意外事故,于是,各种穿凿附会之说便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第五章:蒋介石的二十四小时


  老一辈的中国人,立身处世莫不有自己的一套座右铭和日常的作息规律。蒋介石自不例外,他严谨的生活规律,我们随从人员点点滴滴看在眼里,他生前的音容和形貌,总是不知不觉就浮现在我们脑海。在名义上我们叫贴身副官,实质上却扮演着佣人的角色,做的工作有时也像古时皇帝内侍做的事,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对老先生自是更有直接而深入的认识。


清晨起床必做七件事



  东方大地还是一片昏暗,蒋介石已经起床。黑暗中,他拿着一支钢笔手电筒,蹑手蹑脚,摸索走进盥洗室洗脸。
  他所以如此,一个最主要的理由,就是不想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宋美龄。老夫人是个当年台北官场知名的夜猫子,当老先生起床的时刻,老夫人其实才入睡不到两三个钟头。长年以来,他们虽然是夫妻,可是实质上,他们之间的生活作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然而,弥足珍贵的是,他们彼此间从来不相互影响干预。在保持彼此的生活形态上,他们的确是相敬如宾的。
  当蒋介石轻轻带动门把手,轻声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警觉的侍卫人员已经按下一声电铃,告诉当班的贴身副官,该到先生的身边服侍他了。在官邸,一般的情况下,按一声电铃代表是蒋介石那里找人服务,如果是按两声电铃,那是夫人传唤随从人员的讯号。
  假如,蒋介石自己召唤副官,通常是叫一声:“喂!”据说,这已经是十分“礼貌”性的一种叫法。在大陆时期,他是以喊“卫兵”召来随从的。其实,这也无所谓礼貌不礼貌的,即使是侍卫长在他以往的意识里,也不过是“卫兵头”而已,叫我们“喂”,我觉得已经是相当客气了。
  为了配合老先生的作息以及任务的需要,我们副官基本上分为正班、副班、空班等三个班次。副官人员必须在每天清晨5点以前就起床,我们起床后的第一件差事就是烧开水,烧好开水就倒好两杯,一杯是温的,大概五六十度,另外一杯是滚烫的,将近100度,以备老先生早上起床饮用。
  老先生不愧是个军人,他做任何事情,乃至早晨起床盥洗,都是那样有条不紊、按部就班。从他打开洗手间电灯,到他完成洗脸的动作,我们都训练到可以算出他这一连串动作,需要多少时间。在他做梳洗动作的时候,照例我们是不发一言,完全在他身后随侍而已,但是,我站在他身后,看他盥洗这么多年,他的每一个动作,我似乎都已熟悉到可以在脑海里反复重演的地步。
  就以他拧毛巾的方法来说,都是千篇一律的方法,他一定是以交叉拧扭的方式,把毛巾的水分扭挤到几乎最干的程度,再一寸寸细心地擦拭他的脸孔。他是一年四季都用冷水洗脸,大概是从他日本当兵时代,就已经养成的习惯。洗完脸,再用干毛巾擦拭自己的脸部,据说他这样是为了保持面部的血液循环,至于效果如何,大概可以从老先生总是红光满面看出来。
  老先生不但是一个非常讲究卫生习惯的人,他的卫生习惯也和他受的军事训练有密切的关系。就拿他盥洗用的毛巾来说,都是订做的,每次订个20到30打,由工厂派人送来官邸,老先生喜欢的毛巾是纯白色的。为了区分为洗脸和洗澡两种,印蓝色线条的是洗脸和擦手用的,印红色线条的则是洗澡专用,老先生绝不会搞混。
  漱口时,也有他的一套程序,我们通常会在他的洗脸台上摆一个空杯和冷水瓶,等他要漱口时,他习惯用一些李施德霖药水,加在冷开水中,然后用冲淡后的液体漱口。等他做完这些盥洗动作,我们另外再送上两杯开水,那杯子都是300CC容量的,一杯是温的,一杯是烫的,他先喝温的,等那杯温的喝完,再等到他做完静坐,原来那杯热的,已经变成温开水。给他喝的开水都要保持摄氏40度左右,不能太烫也不可以太凉,否则一定吃他的责问。
  离开官邸时,我们副班副官就要事先准备一个茶箱,这个箱子里面装了一瓶热开水、一瓶冷开水、一条毛巾、一个牙缸,外加两瓶是从美军福利社买来的进口可口可乐。
  即使在荒郊野外,他也是不忘喝水,有时候天热,他心血来潮就想喝可乐。他喝可乐从来不喝冰的,他最喜欢的是可乐刚开罐时,气泡猛冒的情景,老先生就是喜欢喝可乐初开罐时冒的那些气泡。
  有人不清楚我们为何为蒋老先生带水,以为是怕被人在水里下毒,所以才随车带饮水,其实这是不了解老先生个性的人的误解。因为,老先生平日就喜欢喝水,到任何地方,隔个十几二十分钟,他就想喝水,然而他对开水的温度又很考究,过热和过凉的都不喝。我们副官很清楚他的脾气,大概每隔20分钟,就会为他换一次开水,只有在汽车行进间,他才不喝水。
  结束盥洗,喝完开水,他就开始在阳台上做柔软体操、唱圣诗。
  老先生唱圣诗时,特别有意思,只要唱到“天父”或是“圣哉、圣哉”的时候,他就会朝东方脱帽行礼。做体操、唱圣诗约莫20分钟,他再回书房静坐祈祷。
  静坐祈祷也是有不少规矩:他先是用毛毯把自己膝盖盖好,静坐的第一个步骤是点眼药,他的眼药水经医师特别处方,一面点眼药,一面用一条白色手帕轻轻擦拭按摩双眼;点完眼药,便闭起双眼,开始静坐。他的静坐时间大约40分钟。静坐时,他口中还念念有词,念着祈祷文。我从来没看见他计时,可是,他静坐的时间似乎永远不会有误差,有时候连一分钟都不差,确实让人不可思议。
  等时间到了,他就用双手按摩几下双眼,这时,就算完成静坐。他的静坐有个目的,一个是祷告,另外就是保养双眼。我觉得他的眼睛会那样炯炯有神,和他平日细心保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做完静坐和祷告,便在自己书房做他的“早课”。所谓早课,就是写日记和看报;一般人一定觉得纳闷,怎么蒋介石的日记会在早上写?事实上,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老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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