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蓬莱之风魔外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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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面…」阿莫见他如此豪爽，接过又灌了几口；
「不再是朋友…」王渺接过，最後将之一饮而尽，一甩手，酒谭撞向山壁，磅地作响碎裂满地，代表的是两人的肝胆豪情再也不能回到过去，王渺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口中喃喃道：想不到魔，也能带有一丝人性…。
「真是条好汉子…」曾无敌看着他的背影说着；
「你们也走吧，我想跟琳儿两人好好静一静…。」阿莫一手帮琳儿输气疗伤，一手替她把脉，但见她五脏六腑俱已尽碎，端赖一口真气续命，不由得悲从中来
「少主…，这是我们千蛇岛特有的续命单，或可延她生命…」曾无敌说着恭恭敬敬地将那药瓶交给阿莫；
「劳你替我准备两副船棺来洞中，跟无私好好教养我那孩儿，别要他步我後尘，有朝一日若迫不得已与正道人事反目，再带他回这洞中，我自有安排，去吧…。」阿莫说着抱起琳儿走向崖边；
「仙姑，你的大恩阿莫无以为报，令夫的仇，我定会代先父偿还，这段时日还垦请你先让我与琳儿多相处…」阿莫说着，不等仙姑回答，緃身一跃，身子直落到洞口同时单足在绳边一点，人已又回到洞穴之中。
「琳儿，你冷吗？」阿莫将琳儿带回洞中，坐在石阶上，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不…在你的怀里，我…不冷，我好喜欢。嗯~」琳儿说着，虽然脸色惨白，但心中却是无比的平静及欢喜；
「终於，再也没有人来吵我们了，就像以前一样，我们爱做什麽就做什麽」阿莫说着，心中悲戚；
「记得我们新婚，你第一次抱着我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们两个就呆坐在房间里一整晚，什麽也没做，可是我心里却欢喜的很…。」琳儿说着；
「嗯，我那时是个傻子，什麽都不懂。」阿莫笑笑；
「阿莫…咳…咳咳…你知道吗？我自幼就跟爹爹相依为命，我…离不开爹爹，爹爹也离…离不开我，所以我经常…经常在河边跟上天祈求，赐我一个傻子，让他能…能跟我一起照顾爹爹，也能全心全意照顾我，後来，…後来…我就真在河边检到了个傻子…哈~嗯~」琳儿有气无力的说着，说到最後，嘴角微扬淡淡一笑，但随即牵动伤口，嗯地一声神色痛苦，阿莫忙轻抚着她。
「唉，有些时候，当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傻子也很好…还记得之前我们讲那个宋国阳里华子中年病忘的故事吗？他朝取而夕忘，外与而朝忘；在途则忘行，在室而忘坐；今不识先後不识今…後来他的妻女拿出一半的家产请人帮他治病，他病好了之後反而大发雷霆，因为他记起自己从前的种种情绪，再想要再忘，已经是做不到了，所以他才会这麽生气……直到此刻我才深深体会，有些事，还是选择遗忘的好。」阿莫说着轻叹一声；
「嗯，但既然记起来了，那也只好认真去对待他，就像米即然下锅了，那就直把它煮到熟才可停止，不是吗？」琳儿说着；
「小时候，从来不会有人讲故事给我听的，这些道理我都不懂，若不是遇到了你，若不是遇到了仙姑，我…我还不知道天地之间，竟还有那麽多不可思议的事。」阿莫说着；
「嗯，我适才听他们叫你的名字，叫风莫悲吧，听起来好叫人难过…，阿莫，你可以说说你小时候的故事给我听吗？我…我想多了解你一些，咳…咳咳…」琳儿说着又大咳了几声，在阿莫不停的输功治疗之下，竟仍没半分好转，只看的阿莫万分心急；
「我小时候吗？我小时候没什麽故事，大多就只有痛苦的回忆而已…」阿莫说着双眼无神，似乎真有道不完的故事。
「我想听，我想分担你的过去，你的痛苦，你不说，我以後也不知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听你说…咳…咳咳…」琳儿说着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眼角泪水不自主地又淡淡滑落；
「你…你别多说话，我说就是…，你应该知道，我父亲就是上一代风魔，我们居住的地方叫做千蛇岛，我不知道我的娘亲是谁，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只有练功练功再练功，每天每夜，辛勤的接受师父的训练…，不能交朋友，不准谈感情，什麽都不能做，只能守在房里练功，练得慢了就需挨打，有一次有个女孩见我受伤可怜，跑来帮我包紮，结果她回去之後也被打了一顿，这就是我从出生到十多岁的回忆…」阿莫说着；
「嗯，你父亲为什麽要这样做？」琳儿问着；
「我也不知道，有一次他从外头作案回来，喝的酩酊大醉，我躲在他房门口，听他口中只是喃喃喊着天下人都负我，你也负我，我誓与天下人都不两立…，我想他应该也是有什麽原因才会变的如此吧…。」阿莫说着；
「嗯，或许他也是…也是个受过伤的人。」琳儿说着；
「後来，等我约十五六岁的时候，父亲开始带着我一起到邻近各国作案，举凡…举凡你想的到的坏事，无一不做，我初时也不知道那样做好不好，也很害怕，但见我爹都是这样做，久而久之就变成理所当然…，那时的我，没有朋友，没有爱情，不知什麽对错，是个什麽也不懂的家伙，父亲教我的，就是要靠自己的一双手来足自己所想要的，其它都不是真的…，唉…你的阿莫，其实是个坏人…。」阿莫轻轻说着；
「你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你是阿莫，不是风魔…，我的阿莫，是一个好人…他会帮人推车，…他会救济穷人…大家都喜欢我的阿莫…」琳儿见他脸露愁容，忙安慰着他。
「那段时间，我唯一动过真感情的时候，是父亲过逝的那时候，那时各国联军及正道联盟齐来攻我们千蛇岛，後来父亲与天地飞仙四人剧斗，虽然最终击败了他们，但他自己也是伤重不治，临死前，他将我叫到他房里，什麽也没说，只是摸摸我的头说道：悲儿，你跟你的母亲真像…然後就将一身功力转嫁给我之後死去，就那一次我悲愤异常，後来在神州各国捣乱变的变本加利…终於，引来了太乙真人与我挑战。」阿莫继续说着
「其实…其实你爹待你佷好…」琳儿说着
「我与太乙真人约斗於现今楚国境内龙虎山龟峰石林上（今江西省境内），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两人各尽其能奇招尽出，内力速度招式都只在伯仲之间，我与他白天剧斗，晚上调养内息并钻研彼此的破招之法，後来一直到第四天，太乙真人在我凌厉的招数猛攻之下，开始出现旱见的窒碍并渐落下风，战到後来已是守多攻少，第五天第六天，战况仍是不变，我那时愈杀愈是眼红，太乙虽败象渐露但仍勉力支持，背靠石壁尽是守势；只是後来不知何故，他自第七天开始竟力气渐增，最後我终於被他击中受伤落败逃逸，後来在正道的不住围杀之下，掉入河中，飘到岩前村被你救起…。」阿莫看着洞口，望着洞外那山明水秀，心境彷佛又回到了当时与太乙真人决斗的那时候…；
「琳儿…琳儿…」阿莫说完，见琳儿半天没有回应，只见她脸色愈发惨白，已呈半昏迷状态…忙取出续命丹，放在口中嚼烂了喂她服下，约莫半刻钟的运功调养，才又让她慢慢恢复清醒。
「琳儿，你别说话…你好好休息…。」阿莫见琳儿慢慢转醒，抱着她，心中伤痛；
「我…我是不成了…阿莫…。」琳儿愈讲愈是无力；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我…我…。」阿莫说着，泪水已止不住的再度滑落；
「阿莫…你知道吗…遇…遇见你…是我…这…这辈子最…快乐的事…」琳儿说着，挣扎的举起无力的手，帮阿莫轻轻抹去泪水；
「我知道…我知道，来，琳儿，你看…」阿莫抓着她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庞，然後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簪，轻轻簪在她头上；
「我…这样…好看吗？」琳儿轻轻摸着那簪在头上的簪子说道；
「嗯，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阿莫脉脉的看着她；
「没遇见你之前…仙姑…仙姑跟我说…说了个傻…子的故事…我说…给你听…好…好不好…」琳儿说着又咳了几声；
「好…你慢慢说…你慢慢说…我要听，阿莫爱听…」阿莫说着，见她又气血渐白，忙又喂她吃了续命丹，眼见丹药已剩无几，心中焦急万分；
「她说，从前…有一名傻子…名叫夸父…他以为，他可以追到…太阳…於是一直追到太阳落下的隅谷旁边，他虽然好像是追到了，可是他却追的非常口渴，最後就跑去喝黄河，渭河的水，黄河渭河的水喝不够，他又跑去喝大湖里的水，但是还没有跑到，在半路上他就渴死了…他死後，身上的骨肉肉血水滋润了大地，手中的杖变成了森林，名叫郑林，广逹几千里…。」琳儿说着；
「嗯…这夸父可真傻…」阿莫说着；
「那时…我就想…哪一天，我也会追着…我的太阳…，你…就像…像是我的太阳…」琳儿说着，眼角又忍不住流下热泪；
「嗯…我知道…我知道…」阿莫说着；
「我…是那追着太阳…的…傻子…」琳儿说着，但见她气息愈来愈是微弱；
「你不是…你不是的…傻子是我…是。。我…」阿莫看着她，不禁失声痛哭；
「我以为…我以为…我追到了，但最後…最後…却失去了，愈想留住的…却愈留不住，…终究…，终究…我俩仍不能厮守在一起，但…我很高兴，…至少…我留下的一切，能像夸父造林一样，永远留在人间，…永远…留在…你的心间…。」琳儿说罢，一手抚着他的脸庞，眐眐看着她心爱的阿莫…渐渐的，闭目落泪死去。
「琳儿…琳儿~」阿莫看着琳儿再也不动，悲愤之声直撼动整个山谷；他自小没有嚐过友情，他自小没嚐过亲情，他自小更没嚐过爱情；这十年来，老天爷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嚐遍了所有人世间的感情，但最终，又一一的将它带去。
「老天哪~」悲愤的双眼，震天的怒吼，心中强烈的呼唤，唤不回的，是她的至爱，多希望老天，能听到他的祈求声，哪怕…要用他的生命做为代价…；
大音希声，大悲无声，那不住颤抖的身体，那止不住流下的泪水，无声的哭喊，至悲；至极；至痛，痛的早已感受不到早已握出鲜血的双手，压抑的内息，此时再也无法控制地爆发失控…。
阿莫此时但觉全身直如走火入魔般发烫，几欲爆烈，异常难受，但再难受，也抵不上心中如千刀万剐般的难受，看着仍躺在她怀里的妻子，心想就这样跟她一起死去也好，否则往後的日子，他又如何能独自走过，正自待死之间，突地手背上那片似岩石般的铁片绽放微光，一股莫名能量自他手臂传出，将他与琳儿周身包围，阿莫顿觉身上一阵清凉一阵晕眩，双眼渐渐地愈来愈模糊，愈来愈想睡；阿莫极力睁着眼，想看着琳儿最後一眼，也不知是真是幻，就在他撑不住瞌上眼睛同时，好像见到琳儿眉心稍稍一动，接着一阵强光袭来，自此他就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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