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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城东事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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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木花驾车载着蓝儿和羽安往外去了。

城里开凿运河引进河水,方便水运,并且人工在城内开了两座湖,分别是东湖和西湖,其中的西湖模仿杭州西湖所造,景色秀比江南,又汇集了众多风雅之士,随处可见文人墨客的手笔,无论是风光还是风度风流都数京城第一景。

零儿带着木花一行人来到西湖游览,还没到湖岸,路上的马车行人就多了起来,大多是来观赏西湖的,街边满是叫卖的小贩,兜售着各种新奇的玩意,热闹非凡。

蓝儿扶在车窗上,看着街景,惊叹道:“京城好大啊,这么多人,这么热闹。”

零儿在马上回过身,说:“这还不算什么,逢到过节,这街上连马都骑不开。”

蓝儿听了更加赞叹,心想这次远门没白出,在路上遭的罪也都抛在了脑后。

零儿带他们走的是西湖北岸,北岸杨柳最盛,万条绿丝,依依随着波涛摆动,清澈的湖面倒影着一排杨柳,如一面明镜,叫人分不清虚实。蓝儿跑下车,在杨柳和湖岸的交界漫步着,羽安跟在蓝儿身后,一面防她落水,一面和她说笑。零儿和木花压住马蹄,任这对小儿女去玩耍。

木花驾着马车,对零儿道:“十几年前我来京城的时候,湖水比现在要清。”

零儿在马上回道:“水本是活的,把水束在一处,早晚会死。百年之后,河水改道,城市衰弱,这湖想必是要枯的。”

木花道:“花开花谢,日升日落,有生必有死,不只是人,就是这天地也脱不了轮回。”

零儿玩味着他的话,默默注视着碧波轻推堤岸,又想起心事:数十年来,十愿流坎坎坷坷,若能在我手中延续给后人,也就不愧对先祖了。至于个人的事……零儿想到这儿叹了口气,一丝愁惘爬上心头。

木花见零儿面有忧愁,却不好多问,只好稳稳驾着马车,跟在零儿后面。

在柳阴下行了一里多,便遇见一处岸口。零儿和木花把马车寄存在岸上,要带蓝儿和羽安乘船游湖,蓝儿正好走累了,一听要游湖,脚下立即轻快起来,两三步蹦上了游船,招呼身后的木花和羽安上船。

此时已到了中午,阳光正盛。避在船篷下,倚着栏杆,微微探出身子,湖水的湿润清凉,伴着清风慢慢从裙摆下沁到头顶,暑气便消了一半。船上有商贩贩卖酸梅汤,用一个木桶盛着,放进冰鉴里降温,一碗售五文钱。零儿出钱买了四碗,酸梅汤入喉,酸甜爽口,冰凉解暑,剩下的一半暑气也消失无踪了。

游船在湖面上缓缓前行,湖水映着两岸的垂柳和行人,仿佛是一幅风景画。随着游船移动,眼前的风景也不停变化,一会儿穿过云月桥的桥洞,一会儿靠近静雅的湖心亭,一会儿驶入荷花渡,圆圆的荷叶托着船走,时有鲤鱼探出水面呼吸。

在湖上游览了一个时辰,看尽了湖上的名胜,船家便在南岸渡口停了船。一行人下了船,由零儿领着去南岸的和平塔游玩。和平塔仿照杭州西湖南畔的雷峰塔所建,规模却比雷峰塔更盛,塔高九层,站在塔顶可俯瞰京城繁华的盛景。此塔是迁都后第三年建筑的,塔名“和平”取“政治和平,世无兵戈”之意,祈求天下再无动乱。塔上铸有一座铜钟,每年举行祈愿大典,皇帝会亲自登塔撞钟,敬神布泽。

零儿一边讲着和平塔的历史,一边在前面领路。在船上看那宝塔距河岸不远,可下了船走上半天都没与宝塔缩短距离,好不容易到了塔下,大家便开始登塔游览。零儿、木花都是练家子,一口气登到塔顶也不喘大气,羽安跟木花学艺后,体力增进了许多,登塔也不困难,只有蓝儿是柔弱的女儿身,每上几层便要休息一刻,大家都照顾蓝儿压住步子。这样走走停停,一边欣赏塔内迁客骚人留下的墨宝,一边观赏塔外的风光。登上塔顶时,夕阳西斜,从雕花的栏杆眺望下去,飞檐反宇,鸿图华构,鳞次栉比的阁楼房屋一览无余,还有日暮下流动着金光的环城运河,宛若翡翠的城市绿化,结构大气精妙的城郭布局……如此壮丽的景色叫人过目难忘,流连忘返,众人待了许久才不舍地下了塔。

游览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疲惫,尤其是蓝儿,下最后几层塔时要木花背着才肯走。他们行到渡口,乘船回到北岸,打算取了车马回十愿馆休息。零儿刚牵回白马,就见不远处的树下走来十几个汉子,其中五六人带着钢刀和哨子棍,为首的是一个穿黑衫的中年男人,白脸,偏胖,髯鬓很长,一只手转着两个通透的玛瑙珠。

这伙人直朝着零儿走过去,到了近处,那穿黑衫的男人对着零儿道:“零当家的好兴致,跑到西湖消遣来了。”

零儿拱拱手,叫了一声“马老板”,然后回身指着木花三人说:“今日来了几位朋友,都是很深的交情,我不能怠慢了。”

姓马的男人看了木花等人几眼,说:“零当家有客人,我本该给你几分面子的,可零当家你知道,江湖规矩从不讲情面。”

听了这话,零儿知道这姓马的绝无什么好意,而且是早早便守在这里,只等自己出现,可她不好得罪此人,只好强笑着问:“不知马老板此话怎讲?”

马老板道:“你的徒弟拿了我的人,叫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零儿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马老板身后的一个伙计瞪着眼,说道:“就是今儿上午,我们弟兄亲眼看见你们十愿馆的人押着我们的人去了官府。”

另一人也恶狠狠地道:“她穿着十愿馆的道袍,就是你的徒弟,没跑!”

零儿一想,他们说的八成是玉兰,当下解释道:“我徒弟白日确实抓了一人去衙门,可因见那人在街上行窃,才出手的。如果他是清白的,马老板找人去衙门说清楚,到时我叫弟子登门道歉。”

马老板冷冷一笑:“行窃?零当家,你纵容弟子打人,还污我名声,这京城还如何容你?”

羽安暗想:这姓马的分明就是一个无赖,当下便要去为零儿出头,给他点教训,却被木花伸手拦下。木花说:“这人一定有些来头,不然零儿早不能如此忍让,我们先冷静,给零儿惹来更大的麻烦就不好了。”羽安于是才咬牙忍了。

零儿见对方这般不讲道理,也气愤了,只是有些许顾忌,方压下火气,依然恭敬地说:“这怕是一场误会,马老板大量,我们不如和解,以免伤了交情。”

马老板狡黠地笑了,说:“要说交情,我们的确是有缘,要不是我可怜你一介女流,会让你在京城开馆,并像老朋友一样照顾你?一个不知名的小流派,短短几月就红火了,不少行里人都眼红,要伺机报复。要是零当家肯彻底与我和解,以后由我照着你,谁也不能对零当家的放肆,这是多好的事情。”

零儿秀气白皙的手掌抱了个拳,道:“请马老板指条路。”

马老板的眼珠在零儿身上转了转,越发红了,手里的玛瑙珠子转得飞快,他说:“只要零当家和我拜了天地,做了我马茂荣的姨太,包你以后吃香喝辣,没人敢欺负你。”

羽安听了,胸中再次燃起怒气,攥着剑柄的手“咔咔”作响。

马茂荣又说:“我可没占你便宜,零当家年纪大了,想嫁人也难了,我却不嫌弃这些,只要……”

马茂荣尚未说完,一个巴掌就狠狠打在他脸上,他当时就吐了口血,捂着腮帮子,又从嘴里吐出一颗染血的牙,两个玛瑙球也被震落在地,碎成四五块。

零儿杏眼怒睁,道:“姓马的,我已处处忍让你,是你自己偏不要脸,欺人太甚,怪不得我手狠!”

马茂荣的几个跟班,见主子挨了打,纷纷挽起袖子,前面的三个人一齐扑向零儿,挥舞起拳脚。

零儿身轻如燕,身影只是一晃,双袖翻舞间已将两人摔出丈远,呻吟不止。羽安也上前助阵,用剑鞘打伤了一人。

剩下的人端起刀棍,举起拳头,很快便围攻上来,企图以人多取胜。

眼下也只好先打退这些无赖再说了,木花边护着蓝儿,边欲去帮助零儿和羽安。

“住手!都住手!”忽然有人喊着,赶了过来。

原来是来了几个官人,都穿着京城官府的制服,身上带着绳索和官刀,腰带上系着衙门的腰牌。大家见了官人都不敢动手,几个看热闹的怕沾上麻烦,都远去了。

零儿低声说:“那马茂荣是京都正堂大人的侄子,官府怕是向着他说话,那样事情就不好办了。”再有本事的江湖人,也都怕官府的势力,何况零儿他们又是初到京城不久的外地人。

几个官人里,有一个捕头样子的大人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受伤的马茂荣见了衙役,十分高兴,就说:“你们来的正好,认不认得我马茂荣,我叔伯是京城正堂,这儿有几个刁民公然伤人,说不定是哪来的强盗,先把他们捉起来下狱!”

那捕头看了看肿着腮帮子的马茂荣,笑道:“哎呀,真是马大爷,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马茂荣捂着脸,道:“笑什么!快把凶手抓住!”

那捕头不再理马茂荣,转身去看零儿等人,见了木花他忽然变了神色,朝木花悄悄挤了挤眼睛。木花、蓝儿和羽安早听着那捕头的声音耳熟,见了正面都吃了一惊,那捕头竟然是在城东助他们追凶的康大友,不知他怎么到了京城当差。

康大友使眼色叫木花他们不要做声,然后用他那粗犷的嗓门对马茂荣说道:“马爷,衙门早些时候收押了一个盗窃犯,他说是马爷您的手下,这有辱马爷您的名声,我已叫人把他上了刑,想他也不敢再胡说。至于眼前这事,证据不足,还请马爷回去敬候佳音,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马茂荣依旧不饶,道:“什么证据不足?我被打了就是证据,我的伙计都看见了!”

康大友问:“是谁打了你?”

马茂荣指着零儿骂道:“就是这个臭娘们儿。”

康大友笑道:“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把马爷打成这样?除非演示一次,让咱开开眼,否则我死也不信。”康大友说着便招呼零儿:“姑娘不必顾忌,我让你打他,你就打他,好为自己洗脱罪名。”

零儿冷眼看着马茂荣,说:“我怕脏了手。”

马茂荣怒着要说话,不想一个巴掌打过来,正打在另一边脸上,这巴掌力道极大,他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爬倒在地上吐着血。

康大友抓起那些跟班,每人又给了一巴掌,直打地他们叫娘。康大友打完了,说:“马爷,您瞧瞧,只有壮汉才有这样的掌力,您可能是误会了,既然是误会您大人有大量,这事就算啦!”

马茂荣已不能说话,嘴里支支吾吾的直哼哼。

康大友指着那几个跟班,瞪眼道:“还不把马爷送回去,手脚慢了我替马爷教训你们!”几个跟班全被吓傻了,手忙脚乱地把马茂荣搀走了。

那些人走尽了,康大友才走过来向木花拱手道:“木兄弟,想不到去年一别,我们这么快又在京城见面了。”

木花抱了抱拳,问道:“康兄怎么在京城高就了?”

康大友道:“这个说来话长,等我傍晚离了公职,在酒楼订一桌酒菜,我们一边喝酒,再一边详谈。”

康大友接着问出了木花的住处,两人又寒暄几句,康大友便带着几个捕快走了。

天色渐暗,木花、零儿与蓝儿和羽安往回走去,路上羽安愤愤地问:“零儿姐,那个马茂荣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竟容他这样欺负。”

零儿和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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