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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城东事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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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婆既然自己要求前去,我们就应当相信她,而且云若川是名门子弟不会对一个老妇人怎样的。我们能为珍婆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让她担心,想办法赢得赌局。”

“蓝儿明白。”蓝儿压下忧虑的心情露出笑颜:“呐,木大哥,我们努力吧,绝对不能输给那个大少爷。”

“当然。”木花也笑了,这时候再苦着脸就已经在情绪上输了。

只有羽安在一旁不知该做怎样的表情。

到了下午,雪渐渐停了。这场初冬雪飘得不大,所以雪积的也不是很厚,浅处刚没鞋底,深处也不过到脚踝。蓝儿踩着雪在路边捏起雪球,捏好了就往远处高高的扔去,雪球在天上飞过一段最后落进山下的树林。

“蓝儿,你戴上这个吧。”身后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蓝儿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她不回身继续用有些冻红的手捂着雪团。

“方才不好意思,我说了‘完成不了’那样的话。”羽安抱歉道。

“没关系,我也有不对。”蓝儿说:“今天实在是因为心急才对你……”

处于如此尴尬的立场,是两个人都不愿的吧。

“蓝儿……”羽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叫了蓝儿的名字就说不下去了。

“你过来。”蓝儿忽然说。

“嗯。”羽安闻言走近几步。

“再近些。”

羽安又近了些,走到蓝儿背后。他想,蓝儿应该是有话对自己说吧。

“碰!”

“啊!”羽安大叫一声,蓝儿却“咯咯”地笑起来。把雪球打在羽安脸上的蓝儿趁羽安还没回归神,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鹿皮手套逃了开去。她边逃边喊:“来呀,来追我呀!”

羽安抹去了一脸雪水,眉毛上还黏着几点白,他又气又乐,说:“好你个蓝儿,看我教训你,”说罢弯下腰抓起雪团就打。

“再来,再来。打雪仗才有意思呢!”蓝儿躲开飞来的雪球,喊着去捏脚下的雪团。不一会儿,雪球左右飞舞,你来我往,蓝儿和羽安时笑时怨玩儿的不亦乐乎,什么忧心的烦恼都抛到云霄里去了。

发愁时是发愁,开心时还是开心。木花倚在茶棚的柱子边,看着嬉戏打闹的少年和少女。现在暂且好好放松一下吧,木花使劲抻了个懒腰,想起上回打的酒还剩些。

这间城东郊外的茶水铺子除了不断传来蓝儿和羽安的打笑吵闹声,还悄悄升起了一缕烧酒的青烟在山间飘荡。

这是今天难得的小憩。

城东事记 第十三章 祸兮福兮

第十三章祸兮福兮

不知今天是否还有行人注意城东郊外的那间小茶铺,铺子外摆着几壶热茶,一旁立着“茶水自取”的木牌,铺子的主人却不见踪影。订立赌局的第二日,木花和蓝儿为完成故事的碎片而前往城中调查,珍婆则作为“监察员”留在了云家大少爷身边。空荡荡的小茶铺,只有店家送出的热茶冒着香气等待着过客。

今天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清澄亮丽,教人望而眩目。昨日新落的初冬雪把整座城装扮的像位素容也倾城的冰雪美人,披着一件长长的白裘大衣,在苍穹山岳间阖目而憩,城中的人、城里的事仿佛都是这位美人的一场漫漫眠梦。

城中的街道已被清扫干净,积雪堆在路两旁,露出青灰色的石砖。屋脊瓦片上的落雪又白又净,在明媚的日光中闪闪发亮。街巷里行人穿梭往来,熟人间相互招呼寒暄,小贩们此起彼伏地吆喝叫卖,一切都透着城市的繁华与生机。

随着木花和蓝儿进城的还有一名叫羽安的少年,他是云少爷留在木花、蓝儿身边的“监察员”。之所以需要互派人员监察是为保赌局公平,以免赌局其中一方有作弊行为。否则,要是有一方胡乱续写个故事,把“碎片”补充完整对方也无从知晓。木花他们收到的是一则名为“祸兮福兮”的故事碎片,故事的主角是城中的卖唱女“福姬”,为了完成故事碎片他们不得不先拜访这位女子。在城里打听了几家酒楼,木花他们得知福姬今日正在一家名为“醉梦楼”的酒馆卖艺。

这醉梦楼座在城东角楼前的街巷上,是一家三层高的大酒馆,酒楼二三层的楼檐角都挂有锦面的酒幌,正门前扎缚着五彩的迎宾门楼,门额上挂着一块长方牌匾,上面用真金字写着“醉梦楼”三个大字。

“客官您几位?打尖还是住店?”木花他们一进门就有一个年轻的伙计上前招呼。

“我们是三个人,先向店家打听点事,有位福姬姑娘是不是在你们酒楼?”木花在前面交涉道。

“在、在、在。您几位先楼上请,我一会儿便去叫她。”店伙计带着木花、蓝儿和羽安上了二楼,在临街的位置找了个散桌请他们就坐。

“您稍等,福姬一会儿就到,您先点些茶水?”

木花随便要了几样点心甜食还有一壶乌龙。伙计点着头离身传单,不时回身打量木花三人两眼。他好奇的也不无道理,一是因为对方是生人,二是因为这组客人的组合确是有些奇怪。

趁着这段空闲,木花用目光扫了扫周围。虽然不是饭点但酒楼里也不见冷清,官差、商人、书生、酒鬼……各样此时无事的闲客都聚在这里打发时间。相比之下,衣着陈旧的木花、清纯可爱的蓝儿、衣冠显贵的羽安,这样三人组成的酒桌确实有些让人奇怪。

不待多时茶水点心已经摆上方桌,木花他们吃了一点,不久就见一个女子从楼上袅娜地走下来,怀中抱着一把半旧不新的琵琶,穿着粉色的薄棉裙衫,头上用一把半月形的牛角梳扎住发髻,小梳下还插着一支带珠穗的银簪,耳垂上则戴着两件红玉耳珰。女子面容姣好,纤眉秀目,略施粉黛,样子有二十五六岁。这女子抱着琵琶直到了木花三人桌前,施了一礼,说:“小女子福姬,见过几位客。”这女子说话文文气气的,倒像是个读过书的小姐。像福姬这样在酒楼献艺的女子,说好听叫卖唱的,说不好听就是下等妓女,她们一般在筵席旁唱歌弹曲,随客人打赏一些钱财礼物,也叫做“打酒坐”。

“我们想听听姑娘的曲子,不知姑娘可否弹上一首。”说话的仍是木花。蓝儿在一旁拉着羽安,悄声道:“你看这姐姐好不好看?”羽安看了福姬一眼就低下头,忸怩道:“不要拿我打趣。”

“客官所求小女子怎敢不从呢?”福姬抿嘴轻轻一笑,更显出几分可爱的风韵。“不过,小女子只会唱一首曲子,名作‘祸兮福兮辞’,还请客官体涵。”

“无妨。”木花没说他们其实正是要听这首曲子的。

“这边的小爷,再听小女子唱曲不会无趣吧?”福姬对着羽安说。之前羽安曾随云少爷见过福姬,也听过她的曲子,没想她还记着。

“不会、不会。”羽安连连摆手,忽然被叫道的他显得有些尴尬。

福姬不再言语,搬来小凳抱琴坐了,只见她左手各指依着相应品味按在琴弦上,右手戴着假指在弦上一拨,琴弦婉转脆响算是起了调子。几桌酒客都回身看向这边,等待着福姬开腔。

幻指颤弦下,琴声悠悠而鸣,乐曲哀而不伤弥漫在整个空间。此时听者虽在屋中却感觉好似被琴音带入九天仙境,心身无比清澈再也听不进其他杂音,就是连自己的忧愁苦乐也一并忘记了。

少时,在这曼妙琴音中忽闻一女声,婉转空灵,伴着琴声唱起歌:

“啦、啦、啦……

祸兮嘛,

福兮所倚;

福兮嘛,

祸之所伏。

其极孰知?

正复奇,

奇亦复正。

其极孰知?

祸兮嘛,

福之所倚;

福兮嘛,

祸之所伏。

啦、啦、啦……”

歌声忽然转低,好似喃喃私语,又不一会儿歌声随着琴音渐渐消散,只留余音绕梁。堂中听客皆面容陶醉,还陷于刚刚如梦如幻的歌乐之中难以自拔。

“好曲!好歌!”木花击掌称赞道。

“姐姐唱的真好听!”蓝儿欢喜地说,桌下的双脚前后摆动着。羽安也在一旁点了点头,惬意地眯眼回味着。

“客官过奖了。”福姬颌首施礼,发簪上的珠子轻轻摆动。抬起头时福姬的眼波对向木花,木花和她交上视线只觉眼中女子的明眸好似浩瀚恬静的夜空,目光似星光明亮闪烁,他一时竟然陷入这如水的眼波中失了神。

“敢问客官贵姓?”福姬对木花问道。

木花回过神,想再去追寻那美丽的眼眸时福姬却已移开了视线。“在下姓木,单名一个花字。”他一边回答一边暗自调息安神责怪自己方才定力不够。

“这边的妹妹叫什么?”

“我叫蓝儿。”

木花正琢磨着怎样引出下面的话题,只听福姬忽然说道:“木大爷来此的目的是想打听小女子的故事吧?”

木花心里一惊,难不成是有人事先向她透露了吗?

蓝儿也奇怪道:“福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们暂且不要追问,小女子把故事讲了几位自然明白。”

“木花洗耳恭听了。”虽然带着疑惑,但当下也只好听听她怎么说了。

福姬放下琴,朱唇轻启露出贝齿,她讲道:“小女子本是外籍人士,早年间也是读书的小姐,名叫小曦。父亲姓王,在地方任有官职,家境虽不阔气也算有些门面。我出生时正值日出,据人说那天照进产房的晨光,异常灿烂明亮。所以家里就给起了‘小曦’这个名字。父母老来得女,自然把我视作掌上明珠,给予千般疼爱。那时我尚在襁褓之中,并不记得事。也是听人说,那时是奶娘第一个发现我有些‘不对劲’,我比别人的孩子都爱哭而且反应木讷,像是痴儿。后来,请来大夫,才知道原来我生来眼睛就是看不见的。”

“可是,福姬姐姐的眼睛不是……”蓝儿吃惊地看着福姬明亮的双眼,那双眼睛漂亮好看,目光也不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双盲眼。

“姑娘的鞋子……”木花欲言又止,似要提醒什么。

福姬低头看了看自己绣花的棉布鞋,掩嘴轻笑道:“木大爷不必如此试探,我的眼睛看得见。”

意图被识破,木花有些脸红,不再提眼睛和鞋子的事,他只说:“王姑娘叫我‘木大哥’便可,‘大爷’却称不上。”

“福姬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们。”蓝儿急着想听下文。羽安虽然知晓其中隐情,可此时并非轮到自己说话,他只好在一旁喝着茶,再一遍听着那个让他曾几天几夜都在回味遥想的故事。

福姬继续说:“为了治我的眼睛,家里不惜重金聘请名医,可都没有成效。由于我天生眼盲,没办法像其他孩子一样看书识字,所以我自小就以习琴打发时间,我这一手好琴便是在那时练就的。九岁那年,家里来了个道士,道士说因看见府上有紫气笼罩所以特来拜访。父亲对佛道之人向来礼敬有加,便由他在府中东观西望。道士循着‘紫气’来到我的房前,询问屋中住着哪位贵人。父亲便把我的事告诉了道士,道士一听便要见我,说是或许可以治好我的眼睛,父亲听了大喜便带道士来看我。”

“那道长看了我的眼睛,说小姐其实并无眼疾,只是出生时见了神光异象,染了神力。他解释说,小姐的眼睛已成‘天目’,‘天目’非凡间所有故亦不视凡间之物。父亲接着询问是否有法使我双目复明。道士回答,有,只是天目非人间所有,天目一开不知是福是祸,要父亲考虑清楚才肯告诉治疗之法。父亲和母亲商量了,觉得我生来就双目失明未免太过可怜,只要能让我看见便暂时也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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