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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捕红-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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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拖也要拖着我。

“可是,白大人。”不喊小苏了,一会儿见到诸位观众忘记改口怎么办,“你带着我去做什么,我可以待在婆婆家,也可以自己回客栈。”

“我不放心。”

直接带到杀人现场就能放心了?白大人。

觉得我看一具尸体恐怖的会不过瘾,所以要再接再厉继续观摩下去。

我以前是知道有些女生看恐怖电影会上瘾,每天半夜不看上一会儿会睡不着,但是我绝对没那种嗜好,看那种东西多会不会生针眼啊。

这次场子理得真干净,那些赶着想来看热闹的,一个都没能进去,连老板娘也索性被赶出来,站在风口上,脸色微微苍白着,我们从她面前走过时,她难得没有露出半丝的笑容。

客堂内到底点了多少盏灯,比白天还要明亮,人人脸上的神情都是肃然的,冷漠的,安捕头正在原地打转,搓着双手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一见到白大人出现只差没有飞身上前了:“白大人,你可来了,幸好有你过来,你看看才这么会儿怎么又死了一个,这可怎么交代,白大人。”

白苏岸干干脆脆给他一个你闭嘴的眼神。

“尸体在哪里?”直奔主题。

“在这里,白大人请过来看。”安捕头想一想,才对我说道,“这位姑娘还是留在这里为好。”

既来之则安之,你以为你让我不要看,你家领导能放得过我,我真不明白他是看中我有那点异能,带着我在死者现场进进出出的,再多来几次,我都快成衰神了。

伙计的尸体正安静地躺在后院中,大概是白天见过更恐怖的,所以对这具发黑的尸体,我倒是有点产生免疫力,没反胃,也没扭头不看。

“怎么会这么黑?”我想问的就这一句,又不是被雷劈,或者是烧死的,尸体的皮肤上一大块一大块的黑斑,从皮肤最深处蔓延出来,衣服遮住的地方是看不出来,不过照着趋势,怕是已经爬满他的全身了。

“明天刚见过的人,怎么会才几个时辰,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白苏岸蹲下身,只看了一眼,沉声问道。

“店里一个杂役。”

“人在哪里,带过来。”

“已经过来了,费老头子,过来,大人要问你话。”安捕头将个耳聋眼花的老头一把推过来,杵在白苏岸面前,“白大人便是此人了。”

“是你先发现他的。”白苏岸不知想到什么,“你们桐庐县的仵作人呢,仵作不在,无法验尸,怎么解决问题,连人是怎么死的都无法下断抡。”

“回,白大人,桐庐县的老仵作身子骨实在是不行,只要他还能过来,我便是抗便是拖也要弄了他来,只怕是弄到跟前,他也跟个死尸是一样的,白大人请放心,我们已经快马加鞭去请了邻县的仵作过来帮忙,应该很快便能赶到此处。”

“这个客栈要查封,不能在经营,里面的客人请他们去其他地方落脚,暂时先不能离开桐庐县,你派人过去将每个人的身份名字都一一登记备案。”

“是,白大人。”

“你看到他时,他便是如此了。”

老杂役两只眼睛愣愣神,似乎根本听不懂白苏岸的话。

“你是怎么发现他的。”白苏岸换个简单点的问句。

“后院,小豆子躺着,没气了。”断断续续几个词,老杂役算是勉强表达了意思。

“等一下。”白苏岸似乎发现了什么,又蹲下身去,“他的手里,原先好像握着一件东西。”

“安捕头,安捕头,借调来的仵作已经到了。”外头跑进一个传话的。

“还不快点请进来。”

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心跳的速度全部都乱了。

邻县请来的仵作,一回头,我看到许箬荇站在身后,衣阙飘飘,双眼明亮,哪里像是个摸死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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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  第二卷 第二卷 15:她是我家的人

他仿佛根本不认识我,打我身边走过,眼神都没多看一下下。

我是完完全全透明的那一个。

“这位是富阳县的许仵作,刚刚赶到。”安捕头两厢各自介绍道,“这位是都城六扇门总捕司的白大人。”

许箬荇自己提着硕大的木箱子,对白苏岸微微一点头,低声问道:“是这具尸体?”

“这是一具,县衙里还有一具。”安捕头想探手帮他拿箱子,因为看着重,而且,许箬荇,他好像瘦了,眼睛显得更黑更沉,专注看着某一点的时候,好像里面藏着巨大的漩涡,能随时将对方吸进去,点滴不留。

许箬荇轻晃一下,看着很随意,步子却是滑开,安捕头的手一落空,白苏岸倒是多看了他几眼,他丝毫没在意身周人的眼光,声音还是轻轻的,笑得很客气,眼睛里尽是疏离:“请两位清场,不必要的闲杂人等可以先出去。”

我很自动地抬脚往外走,这话摆明是说给我听的,现场一个捕头,一个仵作,一个总捕,我是停薪留职的下岗员工,不易停留。

安捕头似乎比我闪得还快,实在是这种现场多看了叫人胃口不佳。

木头箱子打开,他带白布手套,头也不抬地道:“你过来帮忙。”

只差两步,我都能走出去,走出这一块是非地,不过,背着身都能想到他是在叫我,这么没名没姓的,还能有谁呢,乖乖折身过去,箱子里有书记本子,装在小小瓷罐里的墨汁,我的毛笔字写得很难看,弯弯曲曲像一条一条的毛毛虫。零点看书

“死亡时间约在一个时辰之前,瞳孔放大,全身黑肿,七窍有淤血,银针测试,没有中毒反应,全身没有致命伤痕。”他说到这里抬头看我一眼,又道,“死因暂时为不明突发性身体隐疾,需要再进一步验尸。”

不是中毒吗,我看到这种死状,第一反应真的是有人下毒。

“确定不是中毒?”白苏岸问的问题和我差不多。

“应该不是,甚至不是他杀。”许箬荇将白布手套取下,扔回箱子里,皱皱眉,“另一具尸体的死状和他一样吗?”

“比他更恐怖。”这个至少还保存着完整的人形,那个都掉皮掉肉了。

“把尸体搬动回县衙,我们现在直接回那里再检查另一具。”他抽过我手里的书记本,“你写的字?”

你不是亲眼看到我一个一个画上去的?我疑惑地看他。

“它们认识你,我不认识它们。”他将簿子也往箱子里一扔,啪嗒将木箱子合上,“看过另一具尸体后,可能有新的发现。”

“也好,既然许仵作人都到了,就辛苦一点。”白苏岸望我一下道,“许仵作,这位姑娘不是县衙办事的人,她不过是来帮忙的。”

“嗯,我知道。”

“你知道?”这次轮到白苏岸疑惑了。

“她不是这里的人,她是我家的人。”许箬荇扔下这一句,提着箱子悠然而去。

白案苏显然被他那句话震到,缓缓凝视我片刻才道:“你是他家里的人?”

误会了,误会大了。

@奇@我硬着头皮,老老实实道:“他是我表兄,我们是姨表亲。”

@书@他怎么还是不动,我解释好了呀,眼睛眨眨。

白苏岸倒也干脆,补了一句:“没其他的了?”

“她还是富阳县的捕头,洪青廷。”敢情表哥,你没走远,听我们两个一问一答呢。

“你是捕头,你是捕头。”白苏岸同样的话,重复了两次,我记得莫孤烟是怎么形容他来着,惜字如金的二师兄,我见面到这会儿,没觉得他话少过。

“很好,既然你也是捕头,这次的案子,一起帮忙。”他好像严重忽略掉我是富阳县的捕头,不是桐庐县的,跨县办案是要付双份工资的。

“青廷,还不过来。”许箬荇喊我。

“是,是来了。”我很抱歉地对白苏岸点下头,小步子赶上去。

“富阳县,那小莫上次来,和你见过了。”他总算是想起这么一茬子的事情,“那我爹……”

后面的话,他很知趣地没有说下去,白大人,我相信你的智商不会在大庭广众将你爹写给你的,关于举荐我做白家媳妇儿的家书说出来的。

白老爷子一个人喜欢闹腾,我们由着老人家,我们自己坚定立场就可以了。

“表哥。”一看到许箬荇的脸,大气都不敢出的那个没出息的人就是我了。

“拿好。”他给我瓷瓶子。

我拿在手里一摇,苦着脸道:“又是药啊。”

“马上吃。”

倒出来很大一丸,我怀疑直接咽下去会卡住喉咙,到时候需要救治的人岂非又要多出一个来:“表哥,见面就给我吃药啊。”

“少说废话,立即吃下去。”很很严肃的许箬荇,不像是要整我。

我将药丸含进口中,半张嘴的空隙都没有了,只能用牙将药皮子轻轻咬开,准备嚼碎了再吞咽,我的天呀,怎么比黄连还苦啊,苦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是在许箬荇两道目光的监视下,我能做的只有含着泪,将一嘴巴的苦药慢慢往下咽。

白苏岸走出来后看到是我双眼泪汪汪的可怜相:“许仵作,这个,正在办公事就不要多加指责令妹了。”

小许PK小苏~~~哈哈~~~~

捕红  第二卷 第二卷 16:人都到哪里去了

我才想替许箬荇辩解一句,就听得他冷冷淡淡地说道:“白大人,她不是桐庐县县衙的人,所以不算在办公事,而且我和她说什么话,或好或歹,均是家事,请白大人不必多加关心。”

莫孤烟是六品,他师兄至少也是六品才对,表哥,你用这种态度和人家说话,以后还想不想好好混了。

为什么,许箬荇才一出现,我很自动地把白苏岸归纳到人家的行列去了。

“青廷上车。”原来许箬荇都有自备马车过来,想想也是,他那么大口箱子,又有点距离的路,徒步过来还不耽误掉要紧的时间。

“白大人也请一起吧。”既然身份被揭破,我只能改口喊他白大人,毕竟也算我的直属上司,大宋境内所有的捕头捕快,最终都要归总捕司调令,我是没有许箬荇的胆大妄为,他家中富足,做仵作不过是他个人的兴趣爱好。

我被安置在许箬荇身边,他赶车,我发呆,后头宽敞的车子里只坐了白苏岸一个人,真可惜,其实我完全可以舒服地也坐在后面。

不过,一个离家出走又被家长逮到的人,估计是没有权利提这种要求的。

“表哥。”我轻声喊他。

“当着人还是叫我许仵作。”还是没什么表情波动,看着叫人心里头怪担心的。

“好。”

“原来你并没有走很远。”他一直专注看着前方的路,他不是第一次来桐庐,看着安捕头与他也像是以前见过的。

“走到这里已经走不动了。”我微微笑着捶两下腿,那个白苏岸在后面半点声响没有,是在听我们两个人说话。

“你走的时候也是很随性,我以为你很快会随性地回来。”

“不是才走没几天吗。”

“没几天!”一边眉毛挑起来。

“十多天,十多天。”我两只手乱晃,“你刚才不是已经处罚过我了,再说我也不是没声没息偷偷走的,和每个人都交代好了的。”

“我哪里有处罚过你。”他又恢复到淡淡的语气。

“刚才那颗药,我到这会儿唇齿还麻麻的,你看,看这里,看这里。”我用手指头点着自己微微张开的嘴,痛诉他方才的恶行,“舌头都苦到肿了。”

他很认真地看看我的嘴:“没有肿。”

“有。”

“真没有。”

“里头肿了,只有我自己知道。”

咚咚两声,有人用手指头叩箱板,后面那个人果然是在听我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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