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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追毒-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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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着急赶路了!”

“团长,我……”马光复虽然这样说,但并没有将光洋硬塞回去,眼前瞬间晃着的不是山治国的模样,而是那两个青楼女子明晃晃的胸部——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

“去呀!”山治国推了马光复一把。

马光复捏着四个光洋慢慢走过去,浑身有些发抖,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这感觉像是每次路过青楼想进去又觉得害怕一样。

“光复!”山治国又点起一支烟来,看着扭头来的马光复,“我们不是收容团,我们都是畜生,从现在开始就他妈叫畜生团吧,咱们也从今儿开始,再也不服从国民革命狗屁军指挥了,咱们当匪,也要当世界上最大的匪!”

“噢——”马光复完全没有听进去山治国的话,满脑子都想着的是那两个青楼女子。

“去吧。”山治国贱笑道,挥了挥手。

马光复走进矮灌木丛,解开了自己的皮带,看着其中一个已经做完两档子买卖,气喘吁吁躺在那的女子,当马光复摊开手掌把光洋露出来的时候,那女子笑着起身,爬到他双腿之间来,抬手帮他把裤子给脱了下来,随后仰头看着他,轻笑道:“长官,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我可亏大了……”

马光复呼吸变得急速,完全不顾旁边还有jǐng卫,也不管jǐng卫那嘲笑的目光,直接扑倒了那女子,抬手在其身上乱摸起来,但没多久,马光复打了个冷颤,“啊”地低声叫了起来。旁边的几个jǐng卫知道他算是完事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马光复脸又红了,慌忙去找裤子,谁知道那女子又一次扑了上来,直接骑在了马光复的身上。

两个完事的jǐng卫走了出来,来到山治国身边,其中一个笑道:“团长,参谋长玩得很开心啊。”

山治国冷笑一声:“都他妈是男人,装什么装,迟早的,不如第一次就刺激点,终身难忘。”

三人笑了出来,正笑着,矮灌木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山治国听得很清楚,那是马光复的惨叫声,紧接着又听到另外两声惨叫,是剩下来那两名jǐng卫发出的,随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灌木内飞了出来,直接落在其中一名jǐng卫的肩头。

那名jǐng卫伸手拿下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块血淋淋的人皮!

山治国带着两名jǐng卫冲进灌木丛中的时候,看到了让自己终身难忘的场景——马光复和那两个jǐng卫已经被撕成了血肉模糊的碎片,遍地都是他们的残肢。

与此同时,在灌木外的那些杂兵也冲了进来,进来之后刚看一眼,也与山治国一样,彻底傻眼,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而那两个青楼女子浑身鲜血拥抱在一起,惊声尖叫,眼眶之中的眼泪流了下来,在面部的鲜血之中划出了一道泪沟。

山治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这遍地的碎肉又是怎么回事?就算让一群发疯的士兵持刀冲上去,将三个人砍死分尸,也不止这么一点时间,再疯狂的野兽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的!谁杀的他们?”山治国冲到那两个青楼女子的跟前。

两个青楼女子那模样完全已经被吓傻了,只是扭头看向先前王金陈尸的位置,可那里只有被压平的草地,尸体却不见踪影,山治国再看向右侧王大同自杀的地方,他的尸体也已经消失不见,地上留下的只有他的衣物、步枪、子弹袋以及一大滩混着脑浆的血泊。

“狼?”一名jǐng卫下意识说道。

“闭嘴!”山治国抓着那两个浑身血淋淋的jì女,“不可能是狼!”

“还会是什么?”那名jǐng卫摇头道,双眼中带着惊恐,他们也算是征战四方,什么场面都见过的人,但这种惨状还是第一次见,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敌人是什么。

第十三章(上)往事:药金

后面成群的杂兵看着这场景,不少人开始后退,毕竟他们中有不少的还是新丁,从各个军队溃败下来的新丁,很多部队都是临时抓的壮丁,这些人可能连手中的枪怎么拆卸都不知道,打出来的子弹还不如正常士兵在战场上半天的量,所以对这种场景毫无免疫力,甚至有不少都捂着肚子跑到一边呕吐去了。

“叫特务排进林子里面搜!”山治国下令道,身后那群他挑选出来,战斗经验丰富的特务排士兵立即cāo枪就进了林子,如今再没有人对那两个jì女感兴趣,上脑的jīng虫都被吓回去了。

半小时后,特务排的士兵跑了回来,领头的排长白信厚提着手中那支缠了白布的司登冲锋枪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

山治国已经习惯了白信厚这种沉默寡言的xìng格,但也知道只要白信厚摇头那就真的表示什么都没有,他虽然话不说,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作战经验也丰富,当年参加过各种大小战役,中条山之战后国民失误溃败,白信厚所在部队活下来的也不过几十个人,干脆找了个地方占山为王,若不是山治国对他有恩,他是死都不会带着队伍下山的。

如果说山治国信任马光复,那白信厚就是那个他敢睡着了都让他坐在身边的人,在山治国的心中,白信厚才是军师的上佳人员,但这家伙死都不从,只愿意领着特务排这么个亲卫队,甘愿成为山治国身后的影子。

“信厚,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这里有共党的游击队?还是说有土匪?”山治国低声问,怕自己的疑惑让军心不稳。

白信厚半眯着眼睛,一副疲惫的样子,用枪口分别指了指先前王金和王大同兄弟俩陈尸的位置,随后就那么看着山治国。

山治国一愣,半晌才道:“你是说,是那俩死人干的?”

白信厚点点头,像个哑巴。

山治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白信厚,因为自己这个特务排长兼影子军师从来不开玩笑,他深吸一口气,忽然举枪就瞄准了那两个jì女,却被白信厚用身体挡住。

“让开,我不干掉她们,没法像弟兄们交代,我也不能说是死人干的吧?”山治国沉声道。

“她们是药引子,杀不得,杀了她们,我们根本走不出这里。”白信厚终于开口了,声音听起来和实际年龄并不符合,稚嫩许多。

“药引子?”山治国皱眉,“信厚,你在说什么?”

“知道药金吗?”白信厚问,又挥手示意让自己手下的两个士兵帮着那俩jì女清理下,穿好衣服跟着她们,“反正现在参谋长和两个jǐng卫的死不能再追究下去了,我们得走,继续走,走到有人出来见我们为止。”

“什么药金?信厚,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追究了?”山治国虽然很疑惑,愤怒未减,可面对白信厚,并没有爆发,而是拼命压制着,他的头皮有发麻的感觉,像是感觉到黑暗之中有一群狼正在窥视着自己。

“团长,叫队伍继续走,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白信厚说完拔出刺刀走到俩jì女跟前,割下她们的一小戳头发,小心翼翼绑起来,插在山治国的腰带上,这才蹲下来问那俩jì女,“我问你们,谁让你们大半夜来这里的,你们要去什么地方,恩客是什么人,熟人还是出手大方的脚商?”

俩jì女摇头又点头,看模样都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谁先说。

白信厚指着左边那jì女道:“你先说。”

左边那jì女喘着气道:“长官,我们是白镇夜红箫的姑娘,一个月前有个熟识的老恩客带着一个脚商来,说那是他兄弟,很有钱,让咱们俩好生伺候着,那脚商真的出手很大方,在夜红箫住了三天,给了不少钱,都是真金白银,随后又私下给了我们一人一跟金条,让咱们一个月后的今天晚上到竹寨去找他。”

“对。”右边的那jì女又接着道,“我们原本不打算去,毕竟我们是不能离开夜红箫的,但老鸨子让咱们去,因为那脚商实在出手大方,只是三天给的钱就够赎走我们好几次了,还说我们再去一次,说不准就凑齐‘嫁妆’可以再开一家夜红箫了。”

两个jì女的话中掺杂了不少行话,夜红箫当然就是她们卖身的那家窑子,而“嫁妆”就是jì女要赎身从良亦或者离开窑子自己做买卖时,要交给老鸨子的钱,这部分钱老鸨子不会要,只是象征xìng地拿着,再给她们,就像是女人出嫁时娘家给的嫁妆一样。

白信厚和山治国都能听懂,白信厚听完之后默默点头,许久才闭眼问:“我问你们,那脚商身上是不是有一股子甜香味?像是喜欢玩福寿膏的人身上才有的那股子怪味?但是他在夜红箫住的那三天却从来不碰大烟,也矢口否认自己抽那东西,对吗?”

“对对对,长官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个jì女惊讶道。

“你们跟着我们吧,我们不会再碰你们,先前给的钱你们就收好了,我会送你们到竹寨。”白信厚起身来,也不再给两名jì女说话的机会,径直朝着前方的小山坡走去,山治国紧随其后,直到白信厚有话说,而且是只能对他一个人说的话。

山坡下,这支已经被山治国更名为“畜生团”的杂牌军继续缓慢行军,极少数杂兵还提着自己的裤子,埋怨着先前一时激动把系裤子的麻绳给扯断了,现在只能提着裤子行军。

白信厚看着队伍后面的所谓后勤部队,那不过是两架拉着干肉、粮食的马车,他唤来传令兵让他们把后勤部队转到队伍的中间去,前队和后队的位置对调,毕竟前队应该退下来慢行稍作休息了。

等白信厚做完原本应该山治国做的事情,这才扭头道:“团长,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山治国挨着白信厚站着,声音也是极低。

“敬药金为尊,立八方为神。”白信厚一字字说道。

“什么?什么为尊为神的?”山治国当然不明白。

白信厚面无表情:“赶尸匠你知道吧?这群异术者传说起源于今天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但是在云贵川湘桂粤等地都有他们的身影,所谓‘湘西赶尸、川西开棺、晋西风水’就是指湘西有赶尸匠,川西有开棺人,晋西有地师,都算是异术者比较知名的群体,开棺人听说很神秘,但凡后世者要取先人墓穴中的东西,必须要请他们,晋西的地师不用我解释了,其实赶尸匠也不用我解释,但关于我先前说的‘药金’和‘八方’就是从赶尸匠一派分出来,并且对立的两批人。”

山治国微微点头,示意白信厚继续说下去。

“原本赶尸匠仅仅只是用异术带领着客死异乡人的尸体返乡,可是从鞑子大清朝开始,赶尸匠中有人发现福寿膏,也就是鸦片非常赚钱,而在明末清初的时候,中国没有自己的地产鸦片,一直到清末时期,清廷为了不让白银流失,这才默许了在云贵川等地种植鸦片,这样一来,就算用来买卖鸦片的钱,也不过是中国人给中国人,不会落到洋人的手中,不过这也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但是有一群赶尸匠们很清楚地产的鸦片制作方法没有洋人做得jīng细,而大部分有钱吸食鸦片的人都会选择洋货,所以他们开始利用尸体运送鸦片,干起了这档子买卖。”白信厚说着竟然坐下来了,看样子他准备说很久。

白信厚的举动让山治国有不好的预感,因为白信厚很少这么认真,一旦认真起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而且是那种无法短时间就解决的大事。

白信厚说完那番话之后,竟又开始变成了哑巴,山治国以为他在思考,闭上嘴没有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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