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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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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一想,也有道理,说道:“那么,我们就搬一块石头,隔在中间,大家向石头上推,谁不济跌了石头,就算栽了?”

阴阳妪心念怦然一动,暗笑:“这老头儿惟恐干碍古礼,所以才要搬什么石头,石头厚,怎么比也不会令肌肤有相触之虞,我偏不许,待会儿即使比不过你,也好使用诡计!”

老怪妇已然琢磨出歹毒的计较来了。

但听她冷冷一笑道:“石头吗?不成,太厚,难以见出真章,也易于使诈,我想,不如用一张葵叶为妙!”

花妖摇头道:“那不成,树叶为物,脆而易烂,怎好拿来隔着运功!”

老怪妇又是一声嘿嘿冷笑,幽幽道:“枉你称为武林中一派宗主,连这浅显道理也不懂,若大家功力一般俊,又怎会无端迫烂那张叶子,如是叶子烂了,则胜负之数已分,也用不着肌肤相接!”

花妖一想,又觉有理,乃笑道:“既是恁地,但听嫂子吩咐便是!”

阴阳妪也不再打话,一俯身便在场畔一株大葵树上摘了一片宽约两尺的叶子来,拿在手里,幌了幌直朝大青石上走去。

花妖一见,心中不快,无言地跟到大青石之旁,阴阳妪先自坐了上去,一手扇扇那叶子,指指对面的青石道:“花老儿,你已是逾百岁的人啦,还害什么臊,快快坐上比量,别担误时候!”

这位武林怪人无奈,不由自主地跨了上去坐定。阴阳妪用掌一扇,暗运内功,已将葵叶紧紧黏上,往花妖面前一送,叫道:“花老儿,请接招!”

花妖不容思索,已然双掌抵上,两人便在一叶之隔,各运内力比划了。

开始,两人俱用正宗本门心法,控制运功,并无异样,花妖本来较阴阳妪功力精湛得多,故而优闲应付,只用六成真劲抵住。

阴阳妪那老怪妇可不同啦,一开场便全力以赴,满望不用邪法,便可把花妖比了下去,再斗那未决的一场。因为有言在先,若各胜一场,胜负未分时,便要取决于附加的一场了。老怪妇已然存着歹毒计较,到那未决一场时,才出其不意,亮出邪功,将花妖打败。

谁料,老怪妇虽然运尽功劲,对方总是浑然无觉,气定神闲,看样子似乎未尽全力。老怪妇一惊非小,她本已有自知之明,料自己功力,委实远逊对方,不过侥图出奇制胜而已,哪知对方稳如泰山屹立当前,毫不摇动。

阴阳妪一提真气,拼命地运劲克敌,兀无取胜迹象,不由暗咬了一下牙,自忖道:“花老儿,你也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斗然心法一易,亮出平生绝学“混元一气功”来。

混元一气功为史三娘所擅长,列位看官,想来也已知道,惟史三娘源出长白山阴阳门,这门气功乃二怪所授,是以阴阳妪那不会之理。

抑且以阴阳妪百年修为,使出来的混元一气功自非史三娘可比,不知要厉害上多少倍,只缘这怪老妇一生高傲,别的武功,已经足以无敌天下,轻易不使这门技业,于今撞上了花妖这个江湖上绝代宗师,才不得已把混元一气功亮出。

不过,她断无如史三娘那般肤浅,能发不能隐,只知吐烟喷火,其实史三娘目空一切,以为炼成真烟真火,便可无敌天下,岂料不过起码功力而已。

阴阳妪一经亮出混元一气功,自是非同小可。此时花妖陡觉对方掌劲一变,一阵炙热气流,传了过来。

那股气流,绝非寻常可比,凝聚而不散,就只一点点,宛如阳光下之焦点,猛闯过来,顷刻之间,隔在两人四掌之间的一页葵叶,已然枯黄不堪。

花妖是何等人物,那会不晓得老怪妇运的是什么功,只见他眉头一掀,心中冷笑道:“黔驴之技,不过尔尔!”

随着,他也亮出生平绝学来,这一番,怪老妇阴阳妪可真撞上了克星啦,她本以为混元一气功足以使花妖栽倒,她哪里知道花妖身怀绝学,恰好是混元一气功的死对头,那武林至尊达摩祖师所遗的“纯阴大法”了。

话说怪老妇与花妖比量内家真劲,不论阴阳妪如何悉力以赴,总是动摇不了花妖,而这位武林奇人,似乎未出全力,只守不攻,任凭对方怎样突袭,这一来,强弱之势已判。

阴阳妪乃武术大行家,哪会不知花妖的用意,他所以只守不攻,知其意图不外有二。一是以逸待劳,俟对方气竭力枯,而后反攻,一鼓便可把对方击败;二是留有余力应付阴阳叟,其实长白山阴阳魔宫的主人才是真正劲敌,倘不审机微,此刻运尽功劲,再拼阴阳叟时功力必打折扣,吃亏岂非在于花妖。

有此两种利害原因,花妖乃不尽其全力,只是一味以静制动。斗得约逾两个时辰,阴阳妪显然已经渐渐不支,败象大露,不由心中暗暗吃惊,阴阳妪寻思道:“若非用生平绝艺,这场拼斗看来就要落败啦!”

彼此有约在前,谁败谁就得自栽谢过,也用不着对方动手,要知武林中人最重然诺,岂同儿戏,当真拼不过对方,自己就得一死了之,阴阳妪已然输了头场,如这一场再有不测,那就是栽定了。

这如何不教阴阳妪惊急交迸呢?因此,心念一坚,陡地心法一易,出其不意猝亮生平绝技混元一气功来。

要知混元一气功这门技业,乃至刚至阳大法,本非邪道,惟一落长白阴阳魔宫之门,不谓邪门也不可得了,说到这门技业,也端的了得,前史三娘在一线天幽修廿载,口能喷出真烟,不消说,自然是混元一气功已成,吹烟喷火在外行人看来,似已登峰造极,其实不然,因为混元一气功非是易炼,起码就得会喷火吹烟,否则也不能叫做成功,同时,非到如此地步,学无所用,若论登堂入室,犹差得远呢!

因为吹烟喷火,乃有形之技,有形远逊于无形,差不多为习谙武技者所公认,犹如拳脚之不隶内劲,且有形的武功容易炼就,因有法则可循,无形则不同了,非至炉火纯青曷能臻此。

阴阳妪与史三娘虽同属挟有混元一气奇功之奇技,惟功力辈份不同,故比较起来,不啻大巫之与小巫了。

阴阳妪的混元一气功一经亮出,花妖已洞烛机先,成竹在胸,兀然不惧,转眼间自阴阳妪掌心运出的那点热辣无朋的“火焦”,已然硬闯过来,把隔在两人掌间的大葵叶子灼得焦黄,势如流电,传到花妖之掌心上来。

这其间,不容花妖不运功应付了。百忙中,花妖心念陡转,忖道:“应付这狂妄的老怪妇不难,只是我一亮出纯阴大法,对方必定觉察,到那时她若一语道破,阴阳叟这老怪物诡计多端,难免又有准备,倒就棘手!”

花妖这一琢磨也对,临阵对敌,贵乎知己知彼,花妖本身奇技,若给对方知道,总有多少不利之处。

但那容他有多事思索余地,花妖紧咬一下牙龈,纯阴大法且慢亮开,一提真气,便运本身百年修为功力来抵当老怪妇攻到的火热气功了。

花妖既享誉武林历久不衰,为前辈顶儿尖儿宗师,武功岂能小觑,但见他一提气,功劲猛地自两掌心中迸发而出,一时间竟把袭来“火焦”反撞开去。

混元功厉害无比,花妖要到克制对方,也只有用“驱”字诀,硬把迫到的气功撞退回去,不过这一着乃是极危险之事,因为一有不测,自己浑身血脉,必至被对方烈火烧得干涸而死,有如电触雷殛。

阴阳妪正得意间,陡觉自己运出的混元功忽地猛退回自己之内,给抵挡在焦叶之外,进退不得,宛如碰到一道无形之墙,心下着实吃了一惊,想道:“花老儿果是名不虚传,亮出这手,当真教我老妈子没奈他何!”

蓦地,她歹毒念头又在滋长,心中冷冷笑了一声,这番她不忙去攻袭对手,却故意暗运掌力一擦,那片葵叶,登时变成碎粉,给老怪妇挥发而出的掌劲,震得洒满一地,荡然无存。

葵叶已经不在,如此一来,双方便要肉掌相抵了。花妖一接对方掌缘,心中已是一惊,就在这当儿,陡闻阴阳妪怪叫起来道:“花老儿你好无礼,竟然故意震飞葵叶,和老妈子肌肤相接!”

“嘿嘿!我还道你守礼君子,不料竟是衣冠禽兽!”阴阳妪直嚷下去道:“还不快快认栽,更待何时?”

这一下倒是歹毒无伦,老怪妇竟然利用花妖守礼弱点,明知技业上难胜对手,使用诡计,绳以礼教,要花妖自动撒掌认栽。

花妖这一气可不小,他为人也固执得紧,分明是对方震飞葵叶,构下陷阱,本来可以不予理会,偏偏他对礼节拘谨得流于迂腐。一听老怪妇带讥带讽的诬蔑,不由怒火中焚,把牙一咬,大叫道:“好,我认栽便是!”

语已,并不撤掌退开,却是暗暗运起“纯阴大法”来,用足十成真劲,朝前一迫阴阳妪,要她自行撤掌退下。

纯阴大法既是混元一气功的克星,且在功力上花妖又胜一筹,不使开则已,一使开老怪妇如何抵受得住。

阴阳妪但觉自己所运出的混元功斗然一散,无缘无故地消解于无形,接着已感一股强烈无比的寒岚,越过自己掌心,向体内长驱疾进。

她才觉不对劲已然迟了,全身血液顿时凝固起来,只听得一声惨然大呼:“花老儿,你好,你使用纯……”

蓬地一下巨响,已然颓仆到大青石下去,面如土色,登时气绝,一瞑不视了。

花妖哈哈笑一阵,一长身已退出大青石三丈开外,只拿眼盯着僵卧地上的阴阳妪不已。

这当儿,阴阳妪的老伴长白山主人一瞥大骇失色,身形一飘,便飘到他的老伴跟前,俯身一察视,但觉阴阳妪脉搏已停,浑身冰冷,仿如在冰窖里出来,不由气得哇然大叫起来。

阴阳叟不知花妖挟有此一奇技,只因“纯阴大法”本非花妖本门技业,且从无在江湖上漏过脸,故万万料不到千余年前的武林至尊达摩遗下武笈,竟落在这狂妄不羁的花妖之手。

他边叫边细细审视,兀是无法瞧得出花妖用什么武功害了他的老伴。阴阳叟心中反覆琢磨着他的老伴临终时那一句“你使用纯……”的话。

半晌,他哇然叫道:“罢了,花老儿,我老伴算是学艺不精,也是命中该绝,死在你这老儿手里!”

他一旋头,斗然又是声声锐笑,其声凄厉,倍逾适才初遇。笑声才罢,又听他叫道:“人死不能复生,不过,我阴阳魔宫百年英名,岂容毁于一旦,我老头就与你拼了。来,花老弟,比划比划!”一长身,已然纵到场心。

气极而笑,事属寻常,但阴阳叟高傲成性,乖僻绝伦,又怎会不恶语相加呢?原来以他辈份之尊,断非江湖中下三门小头可比,胜负之事,岂容他讳言不认?

是以他心中虽然怒极,也是强捺住了,不欲窘态于人而已。要邀花妖较量,已成必然之势,即使阴阳妇那老怪妇不死,花妖也是逃不了与阴阳叟一拼之事,何况长白第二高手已殁,益发难以避免了。

花妖淡淡一笑,颔首朗声应道:“阴阳兄台,咱这场比划是约定的了,但凭吩咐,小弟自当舍命奉陪!”

阴阳叟呵呵了一阵,翘起拇指道:“你有种,咱长白山阴阳魔宫岂是可欺的人,时至今日,百年交谊已绝,我哥儿再也难以并存世上的了。”

陡然又是一声断喝:“花老儿,你以内家真力迫死我的老伴,足征名家无庸手,我阴阳叟不才,想向你讨教几招。你敢斗么?”

花妖淡淡地答道:“也不由我不斗,阴阳老兄,要比什么,就请划出道儿来!”

阴阳叟似以智珠在握,咬了一下牙,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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