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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骷髅画-第14章

小说: 骷髅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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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吉的神态与先前那小跟班许吉全然不同,然而他还是许吉。

许吉笑道:“我知道。”他锐利的眼睛望着唐肯,神情却出奇的温和。“我们只不过才见过一次面,难得你有这样的情分。”

唐肯道:“我们共过患难嘛,共过患难还不算是好朋友?”

高风亮道:“如果他不当你是好朋友,怎会两次出手救你!”

唐肯不明白:“两次?”

高风亮道:“一次在菊红院门口,他以一支蜡烛截下‘巨斧书生’易映溪的追袭。”

唐肯还是不明白许吉几时出过手,许吉道:“高局主好眼力……”说着,身子微微一颤。

丁裳衣眼尖,一瞥便看见许吉嘴边微微溢血,叫道:“你……你受伤了?!”

许吉抹去嘴边的血,映着月光看一看手掌上的血迹,有一种很奇异的表情,像一头狼回到巢穴上舐身上的伤口一般平静,平静得有点像在鉴赏自己的血,有一种文静得十分兽性的感觉。

许吉道:“不碍事的。”

丁裳衣关切地问。“怎么受伤的?”就像关心自己的小弟弟摔倒流了血,见他不哭不嚷,反而怕他伤重,便耐心的问下去。

许吉花岗石似的轮廓有一丝笑容。“我刺聂千愁那一剑,是全力一击,但在半途陡止,内力反挫,震伤自己——不过,不碍事的。”

——这是何等可怕的剑术!

一剑既出,别说敌手无法招架,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一旦停手,竟然反震伤自己!

这已不是剑的招式,而是剑的生命。

用剑的人已使剑有了它自己的生命,傲然独立,不受人驾驭。

这种剑法的威力是剑本身和人本身合一的至大力量,一旦出击,生死已置于度外!

可是使这一剑的人宁可震伤自己,都不让这一剑杀人——这是何等的胆气心怀!

许吉解释道:“聂千愁在十年前‘老虎啸月’的绝技,已非同小可,而今他再练成“三宝葫芦”,更不可轻视。可是我不想杀他。”

丁裳衣道:“你不是已击退他了么?”

许吉道:“我是攻其无备,以一面镜子,夺去了他的注意力……何况,三个葫芦里,他只用了一个。”

他仰望明月,道:“这个人,性格极为偏激,行事易走极端,又至为骄傲,一击不中,便不再战”一旦处于下风,亦肯直认不讳,不过,他日他总要再决胜负不可。”

唐肯不禁问:“那你……你也没有把握能胜他?”

忽听高风亮道:“他不能胜?别的人胜不了‘老虎啸月白发狂人’,理所当然,如果说‘天下四大名捕’也胜不了,那教谁会相信?”

唐肯张大了口,望向高风亮。

高风亮冷冷地道:“有谁的剑,杀气那么大?有谁剑法那么好,却这样年轻?有谁一招能逼退聂千愁?有谁一剑陡止,反而震伤自己?”

他怀有些许敌意一字一句地道:“冷血、冷捕头,你要抓我们归案,就请吧,别再猫玩老鼠,擒而纵之、纵而再擒了。”

唐肯睁大了眼,望定“许吉”。月色冷。

剑锋也冷。

人心冷不冷?人血冷不冷?

“许吉”笑了:“我是冷血。”他一笑的时候,犹似春阳暖和了寒冬,烛火照亮了深夜,教人没法拒抗那一股温暖。

。“我本来是要抓你们的;”许吉继续道,“不过,看来,我不会抓你们了。”

高风亮即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冤枉的;”冷血道,“我是从来不冤枉好人的。”

高风亮的眼眶突然湿润了。

没有被真正地全面地彻底地冤枉过的人不知道,被人冤枉、不被人信任、到处像过街老鼠一般给人追击是一件多么可哀的事。

而今居然有人一开口就道出他们是冤枉的,而且,说的人还是追缉他们的最顶尖高手。

唐肯这次是望向丁裳衣:“丁姊,这是……?”

丁裳衣贝齿咬着下唇,也瞅着冷血,道:“我也不知道。他加入‘无师门’,日子很短,而且常常不在,是大哥介绍他进来的。很多行动,他都没有参与,有一段日子还无故失了踪……直至这次破牢救大哥的行动里,他才有出色的表现………”

她的神情不知是喜是嗔:“我不知道许吉就是冷血,一个‘无师门’新入门的小兄弟竟是‘天下四大名捕’里最年轻凶狠的冷血。”

冷血道:“对不起,因为要办案,我的身份不得不隐瞒。”

丁裳衣柔媚的眼色在月光下更柔媚,一个女子在这时候的脸靥蕴酿着一点点的春意最好看。“那你这次救我们,就没有准备再遮瞒下去了?”

冷血点头。

丁裳衣像不许一个孩子乱吃东西一般地摇首,道:“你还是骗了我一件事。”

这次到冷血有些诧异。

丁裳衣抿唇笑道:“你说你只看血便能测出伤口,但据我所知,冷四捕头还过目不忘,过耳不忘,我这听声辨人的功夫,比起冷少侠你,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格格地笑着,笑完之后,神情一冷,道:“冷捕头,谢谢你的赞美,但我不要听到假话,无论得意或失意的时候我都不想听到不真诚的话。”

刚才她凭声音认出是“许吉”,当时冷血赞她听音辨人的本领,但冷血除了著名的“剑狠人勇,拼命第一”外,一样能细心入微,凡过目入耳的事物和声音,都能牢牢记住。

冷血没料丁裳衣在这时候会说这样的话,他似怔了怔,道:“我不说谎。”

丁裳衣定定的望着他,问:“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冷血的心,有人说,是用剑磨成的,所以,不怕痛,不怕苦,不怕伤,不怕死。

听到丁裳衣这样冷漠的话,冷血的心就似是忽然死了。

丁裳衣站在那儿,丰腴的身姿使得裹在她身上的衣服胀绷绷的,双靥像包着美味馅子的小笼包子,她定定看着他的时候,他却感到“媚眼如丝”这四个字。

但他还是很定。

“你问。”

他说。

丁裳衣却在怀里掏出了一支香,点燃后当风拜了拜,长长的睫毛在尖挺的鼻子上轻颤着,有说不尽的意虔心诚。

然后把香插在土地里,回过头来。

第四章捕王

丁裳衣一连串的问:“你为什么还参入我们“无师门’?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你是要害我们还是要救我们?你究竟凭什么知道我们是冤枉的?既然明知是冤枉为何要眼看关大哥死‘无师门’毁?究竟你要做什么?你来干什么?你还要想做什么?”

人人都等着冷血的答复。

“我们得要走了。”冷血道,“一面走一面说,否则,追兵就要来了;再被困住,可不易突围。”

丁裳衣一双妙目,凝睇着他,问道:“有一件事,你一定得回答了才走。”

丁裳衣这样说话当然很无理,因为走不走只在于她和高风亮、唐肯的安危问题,冷血走不走似无关紧要。丁裳衣居然一定要他回答问题才走。不过,这句话由丁裳衣口中说来,却并不让感到霸气,只像一个小姊姊在逗小弟弟玩玩。

“你在怕一个人?”

冷血目光突然锐利。

“你在怕谁?”

冷血瞳孔收缩。

良久,他答:“李玄衣。”

这三个轻轻吐出的字,仿佛三块冰,同时击中丁、高、唐三人脸上。

高风亮失声道:“‘捕神’李玄衣……!”

冷血摇首:“他不是捕神,捕神是当年的柳激烟,他是我们这一行里的王,我们都称他‘捕王’而不名之……

柳激烟是“捕神”,却在三年前,“凶手”一案中,知法犯法,最后作法自毙,终于死于冷血剑下。

冷血本来在“天下四大名捕”中一直被人视为忝居其末,但经彼一役后,他在“四大名捕”里的地位有青出于蓝之势。

丁裳衣道:“想当年捕神柳激烟,也一样死在你手里,而今区区一个捕王……”

冷血打断道:“捕王的武功,非同小可,决非柳激烟可比……虽然他没见过我,可是七年前,他和世叔启奏圣上,保荐过我们,我们才能顺利升为圣上名捕快,有权先斩后奏……”

他语调稍为高扬:“我杀柳激烟,是因为他假公济私,滥用职权……捕王不同,他是个尽忠职守的好捕头。”

他眼睛发着亮光:“诸葛先生以前常告诫我们,要向两位捕头前辈多学习,一位是‘神捕’刘独峰,另一个就是‘掩王’李玄衣……”

丁裳衣笑道:“我知道,你怕李玄衣,一是因为他是你的偶像,二是因为他是你的长辈,三是因为他德行无亏,加上他武功高……”

冷血道:“高不可测。”

丁裳衣道:‘用你走罢。”

冷血一奇:“我走?”

丁裳衣道:“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们而冒那么大险难。”

冷血道:“世上有为难的工作,就会有克服为难的方法。”

丁裳衣道:“他是你的前辈……”

冷血截道:“你们是我的朋友。”

他轮廓深明,固执而肯定他说下去:“历朝以来已大多冤案了。无论要对抗谁,我都决不允许冤案继续!”

夜里一声马鸣。

飒飒风声。

丁裳衣没有再跟冷血多说,她回头,问高风亮和唐肯:“你们要去哪里?”

高风亮和唐肯异口同声的道:“镖局。”

丁裳衣柳眉剔了剔,“可是……也许所有的捕快,都在那儿等你们回去……”

高风亮长叹、俯首,道:“但我们不得不回去。”

唐肯也坚定地点首:“我们一定要回去一趟。”

冷血没有问为什么。

他只说一个字:

“好。”

“回神威镖局”无疑系等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神威镖局”是被青田县县大爷亲自下令查封的镖局,而“神威镖局”的局主高风亮老早就是通缉犯,至于镖头“豹子胆”唐肯,更是越狱死囚。

官兵围剿匪党领袖不获,丁裳衣跟唐肯等脱逃,自然便会疑心他们折返青田镇“神威镖局”,这样一来,此行实凶多吉少。

只是高风亮和唐肯却不得不走一趟。

高风亮知道冷血和丁裳衣陪他们一行简直是近乎送死,所以在路上他不得不解释:

“我一定得回去一行。”

“经过北旱砂坝那一役,镖银被劫,我屡次想回去,但官府已不由分说,查封镖局,派兵屯守,且将我画像张贴,悬红缉捕,我想自首投案,但又听闻好几位在那一役中劫后余生的兄弟:一旦被抓去,不分青红皂白的用刑,或被处死,所以我始终徘徊潜伏在大牢附近,既不能回去,又不敢妄动……”

“后来,我听到大牢火光冲天,有些骚动,便潜往该处,看见丁姑娘和唐兄弟杀将出来……我见是丁姑娘,便想到最近关飞渡关大哥昂然入狱的事,知是‘无师门’的朋友有所行动……”

“无师门里我有一位从前的老兄弟,便是袁飞,我到菊红院去找袁飞打听唐兄弟的下落,不料正好撞见官兵围剿无师门的朋友,我想菊红院必有事,于是赶去,正好遇上……”

以后的情形,便是高风亮击倒一名衙役,穿上官服,蒙面拯救唐肯。

“可是案发以来,我一直没有回过镖局……这次一去,纵走得成,只怕也十年人载才能回来,也不知何日才洗雪此冤……万一走不成……,老婆孩子,定必伤心,总要见上一面,交代几句话,要她不要再等,改嫁从人,才能安心……”

四人四马在驿站歇息,这时,是夜央未央前最黑暗的时分。

晨风吹得四人衣袂紧贴身躯。

晨雾像云海的布置一般,东一簇、西一簇的,仿佛是凝结的固物,但又聚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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