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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3章

读者十年精华-第1723章

小说: 读者十年精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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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旅馆里下榻。当她知道后,惶恐不安,连忙找到李斯特,痛哭流涕地请求宽恕。李斯特一点也没有责备她,而是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请你把演奏会上所弹的曲子弹一支让我听听吧!”李斯特当即指出她的不足,并为她示范,然后对她说:“现在我已经教过你弹钢琴了,从此以后,你完全可以称为‘李斯特的女学生’了。你开演奏会的时候,我还可以为你演奏一曲。如果节目单还没有印出来的话,请再添印一行:李斯特将亲临演奏。”

Number:5829

Title:与人为善的老合

作者:舒乙

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Provenance:文汇读书周报

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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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lator:

  文学界有几个很厉害的人,总是锋芒毕露,谁都敢批。胡风先生便是其中的一位。胡风先生在晚年说过一句话:“我没骂过老舍!”看来,这很难得。不论是对胡风,还是对老舍。

  老舍在胡风危难之际帮过他的忙。胡风在武汉时是靠卖文、搞翻译、编《七月》杂志为生的。武汉撤退,杂志停刊,胡风一家老小的生活来源便成了问题。胡风曾向老舍求援,要求帮他找一件事做。老舍去求搬到重庆北碚的复旦大学文学院院长伍蠡甫教授,请他聘胡风到复旦大学去任教,教“创作论”和“日语精读”。当胡风经宜都、宜昌、万县抵达重庆的第二天,老舍便将聘书和时间表交给了胡风,救了他的家,使他得以在重庆立足。

  在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中,老舍任总务部主任,胡风任研究部主任,两个人合作得很好,结下了很深的友谊。到五十年代初胡风受批判的时候,老舍常把胡风拉到家里来,劝说、开导他。1965年胡风被判刑,第二年实行监外执行,但必须到四川成都去落户。胡风大悲,在离京前写下了四封信,表示告别,这四位收信人是徐冰、乔冠华、陈家康和老舍。老舍可能是文艺界中唯一的收信人。足见他们之间友谊之笃厚。所有这些,大概就是那句“我没骂过老舍’的来由。

  老舍营救过不少被国民党逮捕的进步文人。现在知道的有冯雪峰、骆宾基、丰村、魏孟克、方殷等人。

  作家魏孟克和诗人方殷是1940年5月在重庆机场被特务逮捕的。幸亏送行的诗人藏云远没有暴露,马上赶回去向老舍报告。第二天,老舍到巴县中学求见冯玉祥将军,冯派参谋赵力钧去刘峙的卫戍司令部,搞清了秘密关押地点,正式向国民党要人,魏、方两人方得以释放。

  1982年3月在济南举行的第一届老舍学术讨论会上,老作家骆宾基送来了一篇文章,说他直到写文章的前不久,才知道40多年前营救他出狱的原来竟有老舍先生。骆宾基曾任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不论是会上会下,有许多机会和老舍接触,可是从未由老舍嘴里听说过这件事。直到他在报刊上看见于志恭写的一篇文章,才恍然大悟,使他感慨的已经不是老舍帮忙营救了他,而是老舍回避这件事,不想利用这件事,极力避免朋友之间可能出现的感恩色彩。他不愿意给朋友以任何的心理负担。

  老舍和作家、翻译家赵少候是老朋友,早在三十年代他们就合作过,一起合著过一篇《天书代存》的长篇小说,是《牛天赐传》的续集。老舍还向赵少候学过一点法文。1957年的“反右”斗争中,赵少候也被冲击。一次在文联大楼里开会,老舍坐在主席台上,赵少候坐在大厅的最后一排的一个偏座上。散会后,大家往外走,只见老舍下了主席台,径直走到赵少候旁边,当着众人的面,站下来,并不看赵少候,扬着头,眼睛看着前方,双手拄着手杖,慢慢地说:“少候啊,听说‘百魁’刚开张,尝尝去。”“百魁”是北京东四的一家老字号小饭馆,很会做几样独特的风味菜,老舍的意思很清楚,我们还是朋友。

  石挥是中国最有才华的话剧和电影演员之一,可惜的是,1957年石挥也遭到了不公正的批判,以后便由舞台和银幕上消失。一次,老舍听说石挥由上海到了北京,躲在一个什么旅馆里,不愿见人。老舍找来了市文联的秘书长,让他千方百计把石挥找到,然后去订一桌丰盛的酒席,邀请他赴宴。秘书长找到石挥,可石挥不肯答应。最后,秘书长只得告诉他这是老舍的布置,石挥才欣然从命。他们先到老舍家,老舍根本不提那些政治运动方面的事,让他看花,看画,看猫,说了好多笑话。石挥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痛快地去参加这次宴席了。

Number:5830

Title:台湾女作家文选

作者:

出处《读者》:总第115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台湾

Translator:

  人间情分

  下着梅雨的季节,令人心浮动,生活烦躁起来。尤其是上下课时,捧抱着大叠教材讲义,站立在潮湿的街头,看着呼啸如流水奔涌的大小车辆,却拦不住一辆计程车,那份狼狈,无由地令人沮丧。

  也是在这样绵绵密密雨势不绝的午后,匆忙地赶赴学校。搭车之前,先寻觅一家书店,影印若干讲义给学生,因为时间的紧迫,我几乎是跑进去的,迅速将原稿递交给从未谋面的年轻女店员。

  那女孩有一双细白的手掌,铺好原稿,开动机器,她先印了两张尺寸较小的,尔后将两张影印稿并排印成两大张。抬起头,她微笑地说“这样不必印80张,只要40张就够了,好不好?”

  我惊异地看着她继续工作,在影印机一阵又一阵的光亮闪动里,也惊异地看着她的美丽。

  原本,她的五官平凡无奇,然而,此刻当我的心灵完全沉浸在这样宁谧的气氛中,她不再是个平凡女孩。

  我看着她仔细地把每一张整齐裁开,叠好,装进袋子,连同原稿递还给我。付出双倍劳力,却只换来一半的酬劳,她主动做了,还显得格外光采。

  离开的时候,我的脚步缓慢了些,焦躁的感觉,全消散在一位陌生人善意的温柔中,并且发现,即使行走在雨里,也可以是一种自在心情。

  第二次去澎湖,不再有亢奋的热烈情绪,反而能在阳光海洋以外,见到更多更好的东西。望安岛上任意放牧的牛群;刚从海口捞起的白色珊瑚,用指甲轻划,会发出筝的声响。夏日渡海,从望安岛到了将军屿,一个距离现代文明更远的地方。有些废弃的房舍仍保留着传统建筑,只是屋瓦和窗棂都绿草盈目了。岛上看不见什么人,可以清晰听见鞋底与水泥地的磨擦,这是一个隔绝的世界呢?

  转过一丛丛怒放的天人菊,在某个不起眼的墙角,我被一样事物惊住了一具蓝色的计划,渡海前来装置公用电话。

  不过是一具公用电话,市区里多得几乎感觉不到;然而,当我想到当初设置的计划,渡海前来装置,架接海底电缆……那么复杂庞大的工程,只为了让一个人传递他的平安或者思念;忍不住要为这样妥贴的心意而动容了。

  一个月的大陆探亲之旅,到了后期已如残兵败将,恨不能丢盔弃甲。大城市的火车站规模不小,从下车的月台到出口,往往得上上下下攀爬许多阶梯;那些大小箱子早超过我们的负荷能力了。

  那一次,在南方的城市,车站阶梯上,我们一步也挣不动,只好停下来喘息。一个年轻男子从我们身旁走过,像其他旅客一样,而不同的是他注视着我们,并且也停下来。

  “我来吧!”

  他温和地说着,用卷起衣袖的手臂抬起大箱子,一直送到顶端。我们感激地向他道谢,他只笑一笑,很快地隐遁在人群中。

  穿着白色衬衫的背影,笑容像学生般纯净,是我在那次旅行中最美的印象了。

  现代人因为寂寞的缘故,特别热衷于谈情说爱,然而又因为吝啬的缘故,情与爱都构筑在薄弱的基础上。

  有时候承受陌生人的好意,也会忍不住自问,我曾经替不相干的人做过什么事?

  人与世界的诸多联系,其实常常是与陌生人的交接,而对于这些人,无欲无求,反而能够表现出真正的善意。

  每一次照面,如荷花映水,都是最珍贵而美丽的人间情分。

  他曾经幼小

  我们所以不能去爱大部分的人,是因为我们不曾见过他们幼小的时候。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对你说:

  “啊!我记得你小时候,胖胖的,走不稳……”

  你是幸福的,因为有人知道你幼小时期的容颜。

  任何大豪杰或大枭雄,一旦听人说:

  “那时候,你还小,有一天,正拿着一个风筝……”

  也不免一时心肠塌软下来,怯怯地回头去望,望来路上多年前那个痴小的孩子。那孩子两眼晶晶,正天不怕、地不怕地嘻笑而来,吆呼而去。

  我总是尽量从成年人的言谈里去捕捉他幼小时期的形象,原来那样垂老无趣口涎垂胸的人,竟也一度曾经是为人爱宠为人疼惜的幼小者。

  如果我曾经爱过一些人,我也总是竭力去想象去拼凑那人的幼年。或在烧红半天的北方战火,或在江南三月的桃红,或在台湾南部小小的客家聚落,或在云南荒山的仄逼小径,我看见那人开章明义的含苞期。

  是的,如果凡人如我也算是爱过众生中的一些成年人,那是因为那人曾经幼小,曾经是某一个慈怀中生死难舍的命根。

  至于反过来如果你问我为何爱广场上素昧平生的嬉戏孩童,我会告诉你,因为我爱那孩童前面隐隐的风霜,爱他站在生命沙滩的浅处,正揭衣欲渡的喧嚷热闹,以及闪烁在他眉睫间的一个呼之欲出的成年。

  分

  终于,她和他离了婚。

  他始终不能接受这个啃噬他心肺的苦痛,也始终无法习惯家屋中没有她的生活,甚至,时不时的,他会狠狠握两拳,咬牙嘶声地低喊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电话铃响的时候,他正呆瞪着天花板切切地思念着她,以致当他听见她的声音响自话筒的那一头时,竟而惊诧得怎么也回不出话来!毕竟,在他们离婚后的这两个多月来,他们之间还从未联系过。

  “怎么不说话嘛你!我在问你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怎么样?”

  怎么吃得下睡得好?但他还是中规中矩地答复了!老天,他想,她还是关心他的!

  “强,谁给你洗衣服?”

  他斜眼瞄了一下浴室里那一盆乱糟糟,口中告诉他自己洗衣服,心中却狂狂地喜悦着!她喊自己“强”呢!当他们吵闹得最凶时,她一向是“郭志强”连名带姓地吼叫他的!他喜得眼都湿了!她唤他“强”呢!

  “我今天打电话来,也是,也是想了好多天的。我,我,我实不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我,我开不了口哪!”

  他的泪潺潺而下。当初,她是多么坚决而强硬地办了离婚手续,如今,她悔了吗?他歪斜着脸孔,将泪与涕水轻抹在肩头的衣衫上,思忖着,要不要稍稍刁难她一下再接受她的忏悔?

  她缓缓的,似乎考虑了又考虑,最后又唤了他一声“强”,然后才结结巴巴地困难地开了口:

  “我,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不是把那个描金的德国瓷瓶子分给了你吗?我,你,你知道我一直喜欢那个瓶子!我实在喜欢,实在舍不得那个瓶子。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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