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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杭州病人-第10章

小说: 杭州病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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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问题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赵科长和处长解释。

我叹了口气,说:“明灿,先把你的事解决吧。”

中午,我和李明灿来到了火车站。

在这之前,我们去了那家服装店,把违约金交给了他们。最后还差四百元。在李明灿的苦苦哀求下,qǐsǔü他们以十元一件的价格回收了李明灿的衬衫。

我和李明灿抱着五个衬衫盒子站在火车站的月台上,盒子里面,是鳄鱼牌衬衫。

我掏出二十元钱给他,说:“你回去只要十六个小时,在车上吃两个盒饭,买瓶水,应该够了。”

李明灿说:“那你呢。”

我摸了摸裤子口袋里的几个硬币,说:“我还有。”

李明灿把怀里的三个衬衫盒子递给我,说:“这些,你都拿去。”

明灿上了火车,透过窗户一直看着我。

天气很热,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往下流,所以,他会经常扶一下他的黑边眼镜。

火车启动的时候,他终于哭了。

他先是咬着嘴唇,泪水慢慢在滑落,然后他裂开了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也哭变了形。

最后,他张大了嘴,发出嚎叫一样的哭声。

火车在移动。

我大声对他喊着:“明灿,回去以后好好耕田,好好读书。”

我努力抱着怀里的衬衫,看着火车把他带向远方。

正文 第十九章 新的人生

第十九章    新的人生

朋友,自六月十三号开始,所有的事一件一件发生。

三天时间里,我经历了我的半个人生。

我抱着五件衬衫,坐在一火车站内的一条椅子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炼狱之路,如果说一切没有尽头的话,那么我的希望在何方?

现在的我,真的很象一条流浪狗,很想被人收留。那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小说下载网﹕。。】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勉强站了起来,抱着衬衫离开了火车站。

我花了三个多小时走回市区,走到单位门口的时候,才想起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于是我只好继续向前走,走过了一站多路,看到有一座人行天桥。

我感觉到自己有些饿了,毕竟,我有很多天没有正常吃饭了。

看到天桥上有很多小贩在摆摊,我想到手上还有五件衬衫,于是也找了个地方,跟人要了几张废报纸铺在地上,把衬衫摆了上去,等着人来问价。

这里的小贩白天是不敢出现的,人们通常称之为走鬼。他们的货物千奇百怪,有梳子、有小装饰品、有水果、还有各种碟片。

每当看到城管人员出现以后,小贩们就会抱起自己的货物,转眼消失在人群中。

作为一个走鬼,货物却是鳄鱼衬衫,想必我也是创造了广州记录吧。

由于小贩很多,所以我连天桥都上不去,只能在从人行道走上天桥的入口那里,也就是靠近马路的那里摆开了摊子。

广州我认识不少人,但这个时候,我完全想不起该向谁求助。

我经商的运气看来不是很好,摆了两个多小时的地摊,居然连个问价的人都没有。我又饿又累,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了。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一点,其他小贩纷纷收工,我想着,是不是应该把摊子摆到天桥上面去。

正打算行动的时候,一簇明亮的灯光射在我的脸上。

我用双手遮住眼睛,将头歪了过去,以避免强光的直射。

灯光消失,我听到一辆车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然后脚步声传来。

“不敢相信。我的天哪。”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不敢相信是你。”

我的眼睛在刚才强光的照射下受到刺激,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的胳膊被人握住,将我向前拖,我心里大急,暗暗叫苦,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城管。

心里虽然慌乱,我还是没有忘记我的货物,紧紧地把五件衬衫抱在怀里。

我听到车门被打开,然后我被人整个推进车里。

好半天,我才适应过来,我睁眼向前望去,正好看到一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在笑:“这里不准停车的,若是我被抄号,损失由你来赔的。”

我惊讶地叫了出来:“李圣美小姐?”

我心里升起一丝喜悦,说:“我怎么老是遇见你?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李圣美笑得很开心:“因为你注定要遇见我。告诉我,你刚才在做什么?真的是在做生意吗?”

我感觉有些尴尬,迟疑着点了点头。

李圣美看了看我,嘀咕着说:“真是的,那有你这样的人。每次见到你,你都比上次要倒霉一些。看看你,衣服脏得要命,脸色也很可怕,象是饿了几天一样。”

我的衣服只是有些灰尘,说脏得要命有些言过其实。但韩国人是亚洲清洁感最强的人之一,所以李圣美说出这样的话,并不让我吃惊。

李圣美又说:“你家在那里?我送你回去。”

我说:“如你所言,我被开除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去那里。”

李圣美沉默了片刻,说:“你没有朋友吗?”

我说:“我不知道该找谁,李圣美小姐,我一个人都不想见。”

李圣美说:“你饿吗?”

我说:“很饿。”

她把车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然后说:“你等我一会儿。”

过了几分钟,她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将东西放到车后座,然后继续驱车前行。

我看了看那个大包,问她:“好象里面有罐薯片,可以吃吗?可以吗?”

她说:“不只有薯片,还有蛋糕和方便面。不过,不能在车里吃,会把车弄脏的。到我家再吃吧。你忍一忍。”

我问她:“你把我带到你家去?”

她眼睛里带着笑意:“我正好缺个保姆,你那么老实,让你来干这个活,我最放心不过了。”

我象一个即将沉没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你肯收留我吗?李圣美小姐,你愿意收留我吗?”

李圣美笑眯眯地看着我:“Maybe yes  Maybe  no。”

虽然,和李圣美的前几次见面,每次都给我带来不好的运气。但是,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呢。我放弃了我那可怜的自尊和可笑的做人原则,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低声说:“SAY yes; say yes please;please……please。”

不知道为什么,李圣美突然脸红了,她轻轻咳嗽一声,转头看着前方,做出专心开车的样子。

我害怕极了,惟恐她把我丢进这个城市,还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圣美,圣美啊……”

在我的催促下,李圣美恼羞成怒,突然大声说:“那有你这样的人!总是说些奇怪的话!听着,我的要求很严格,要是有一条违反了,我就会马上把你赶出去!每天必须六点钟就起来!每一处都不能让我看到有灰尘!还有那个……。等会下车你把座椅的外套取下来,认真清洗干净!”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只好坐在座位上不吭声,痴呆地看着自己的膝盖。

正文 第二十章 时运乖蹇

第二十章    时运乖蹇

在国家举办第六届全国运动会之前,天河区就是广州的农村。

我虽然不曾亲眼目睹当时的荒凉景象,也曾听过别人说起,整个天河区有很多农田,农田之外,就是茂盛的野草。

运动会过后,天河区得到了高速发展,十余年间已经成为广州最为繁荣的一个区。天河的经济最发达、天河的人最多、天河的建筑最漂亮、天河的房价最贵……

我的单位,开除我的单位,是位于东山区的,李圣美的公司也在东山区。

我坐在车上,不经意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我们正行驶在天河北路上。

虽然我很奇怪李圣美为什么会把车开到这里来,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没问她。

我们就这样行驶在这条宽阔的道路上,街灯划过车窗,一阵一阵,自我们的额头闪过。我看着李圣美,看着她的脸在光影中忽隐忽现。

经历了十多分钟的沉默之后,李圣美突然叹了口气,小声说:“真是的。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回家呢?小鱼先生,你有把人带回家的习惯吗?”

我说:“没有的。”

我没有骗他,事实上,我的几个同学都有我宿舍的钥匙,不用我带,他们自己会熟练地进入我家,如一匹二十五岁的马。

李圣美的眼睛看着路边的人行道,说:“你看。”

我将视线转移过去,发现很多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站在路边,等待汽车停在她们身边,向她们说些:“做不做生意啊?”或者“多少钱?”之类的话。

李圣美问我:“小鱼先生,如果你是女孩子,在你现在的处境下,你会和她们一样吗?”

我诧异地看着她,很奇怪她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看着那些穿着清凉背心的女孩子,想了又想,说:“我不知道。”

李圣美微微侧过脸,说:“为什么?”

我说:“圣美小姐,我不知道一个人能悲惨到什么地步。我并不确认现在的我是否到了极限。或者,情况更坏一些,我也会和她们一样吧。”

李圣美没有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过了几分钟以后,她终于将车驶进帝景苑内。

她下了车,我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后,手里抱着她刚才购买的食品,还有一厚叠文档资料,还有我刚才坐过的座椅的外套。

这些资料,应该是她从公司带回来的,有几千页那么厚。

走到大楼入口的时候,她就把钥匙取了出来,将钥匙扣在她的手指之间转来转去。

然后,她用拿着钥匙的手按下了电梯,我们一起上了九楼。

一路上,她一直在玩弄她的钥匙扣,有两次还把整串钥匙弄到了地板上。

到了她家的门口,她用钥匙开门,开了好几次,才把门打开。

我们走进屋子后,她咳嗽了一声,说:“你……那个,你去洗澡吧。”

我说:“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她突然很凶地说:“为什么要我给你准备换洗衣服?啊?换洗衣服?真是的。难道你不知道麻烦别人是很失礼的事吗?还有,你在我的地板上留下脚印了。那有你这样的人。”

我无辜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咬着嘴唇,看也不看我,说:“我……非常疲倦!”然后她掩着自己的嘴,打了个哈欠,说:“你,把东西放到壁橱上,要整理好。每一页文档都必须对整齐。不行,把资料全部给我,我应该把它们放在书房。”

她从我怀中接过几千页的资料,怒气冲冲地走进里面的屋子。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连她为什么生气的原因都不知道。

她进去了大半天,再也没出来过,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

虽然三米外就有柔软洁白的沙发,但是,我想了想却不敢坐上去。

我把座椅的外套放在地板上,然后悄悄地打开了一罐薯片,将薯片一片一片的含进嘴里,等它软化以后才咀嚼,慢慢咽下去。

我站在原地,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吃了十几片薯片才略解饥饿。

这样的我,真的是很苍凉。

明明知道李圣美是一个恶魔一样的人,我为什么还要跟着她回来?

如果我还是个男人的话,我应该马上就甩门离去。

如果我是个绅士的话,我应该很有礼貌的跟她道声晚安,感谢她所做的一切,然后毅然离开这里。

可是我心里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我反复问自己,终于明白,也许是这个城市太大了,大得让我害怕。

在这个屋子里,我感到很安全。

这时候,李圣美出来了。

她问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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