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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诚信的背后-第17章

小说: 诚信的背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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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鸽是出色的训练,是为使人更为愉快的杀戮所作的准备。而现实生活中,复杂衍生产品的“弹片”将刺穿富有的、毫无怀疑的“人鸽”的胸膛。
  所有人似乎都受到了狂热情绪的感染,包括泥鸽靶射击比赛的举办者,桑达诺那的主人乔治?伯德纳。1986年,伯德纳打破传统,把他的圣地租给摩根士丹利举办了第一次泥鸽靶射击比赛。后来的几年里,伯德纳从比赛中进账颇丰,他决定再次打破传统,把桑达诺那从崎岖不平的乡村射击场扩张成高品位的公司活动基地。自90年代初,桑达诺那借了大量贷款,来扩张和改善射击设施和会所。伯德纳也开始接受公司会员,并把原本有限的当地会籍扩大到了富有的外地客户。除了泥鸽靶射击比赛之外,桑达诺那还主办了为数众多的其他公司活动。
  到1994年,这家射击会所经营哲学的转变就与摩根士丹利的转变一样明显。今年的赛后宴会将在新建会所的优雅餐厅里举行,桑达诺那的雇员将向我们提供野味(显然是从其他地方打来的)和美酒。桑达诺那也和衍生产品买家一样,源源不断地向银行借贷。
  我注意到泥鸽靶射击比赛具有某种动力,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早上出现在桑达诺那是否纯属偶然。桑达诺那周边是不是有某种龙卷风,神秘地吸引着摩根士丹利的雇员?是不是早在1986年,这股龙卷风就已经开始吸引我了?第一次泥鸽靶射击比赛举行的时候,我刚高中毕业。难道从那时起,远在堪萨斯的我就已经感觉到了泥鸽靶射击比赛的力量?随着一次接一次的泥鸽靶射击比赛,我从法学院毕业,搬到纽约,进了第一波士顿。1993年的泥鸽靶射击比赛之后,我加入摩根士丹利,被卷进了公司衍生产品部的漩涡。这难道都是巧合吗?还是说,有种说不出的力量一直引导着我?
  稻草人抓住我,坚持要我加入他那组。他显然认为既然我是从堪萨斯来的,枪法肯定好。他大错特错了。我不敢告诉他当我还是童子军队员的时候,就曾经因为屡次失败而无法得到射击奖章,精神备受摧残。那时,得奖的要求是三发子弹中的一发打中靶子。其他童子军队员都嘲笑我。他们也是堪萨斯人,所以经常听到关于打靶的笑话,但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真的一枪也打不中的人。
  莱克斯悄声告诉我,他听说射击比赛的组织者要给成绩最差的人发一个特别奖。我慌了神,连忙盘问稻草人具体安排。他确认说没错,最差的人将得到一件奖品,一个没人想要的银杯——克鲁姆杯,他(或她)的名字将被刻在上面。克鲁姆杯是以理查德?克鲁姆命名的,他是摩根士丹利特别有钱有势的董事总经理之一。他参加过一次泥鸽靶射击比赛,却发现他和我一样,居然连靶子的边缘都打不到,结果气急败坏地宣布再也不会来了。我一边查看克鲁姆杯上的名字,一边想象我的名字也被永远刻在上面。我想知道,如果我转动鞋跟,互相碰撞三次,是不是就能回到堪萨斯①。稻草人打断了我的想法,说我当然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这一组正在门外集合,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五章 大灾难(7)
射击实际上持续了两小时左右,但是我的万分窘迫的状态却使我觉得仿佛过了好几天。最初,各队人马对桑达诺那狂轰滥炸,空中充斥着子弹和打碎的黏土。树林里是一再重复的大喊大叫声,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开火!”接着是12发子弹震耳欲聋的轰鸣和一阵有创意的污言秽语。开火,砰,一片谩骂。开火,砰,一片谩骂。
  射击场是由十一二个射击站组成的,四个小组穿过浓密的树林和泥泞的小径交换场地。几次下来,枪声和骂声翻了番,又翻了番。射手们开始了狂热的赌博。开枪,砰,给钱。开枪,砰,收钱。每次射击都有大笔的赌注易手。
  不久后就有人开始作弊。因为下雨的关系,很难看清某个人是否射中了目标。就算某个射手根本什么也没打中,而且心知肚明,如果他射完后充满信心地宣布“十发八中”,经过一番争论,他也可能蒙混过关,得到比如说六分。开枪,射中,收钱。开枪,没中,撒谎,仍旧收钱。
  随着射手们摄入了越来越多的酒精和雪茄,射击的质量开始土崩瓦解。几小时后,所有人的侧重点都从打鸟转移到了威士忌和烟草上。开枪,砰,给钱,喝酒,抽烟。开枪,喝酒,抽烟。喝酒,抽烟。喝酒,抽烟。
  不到中午,经纪们已经把桑达诺那搞得到处是垃圾、酒瓶、雪茄烟头,甚至小便。第十次年度泥鸽靶射击比赛胜利结束了。
  正如我所担心的,我几乎没击中任何瞄准的东西。我试图将我的差劲表现归罪于外界条件。雨点溅湿了我的眼镜,我甚至连枪的另一头都看不清。但是,事实是不管下不下雨,我都是个糟糕的枪手。我试过在射击的时候闭上眼睛,这样倒竟然打中了一次。不过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服务人员开始紧张地看着我。我祈祷自己没有射中他们中的一个,但是我并不确定。我甚至试图作弊,可就连作弊也失败了。
  在回会所的路上,几个经纪回忆起往年的比赛。现在是不是和以往的好时光一样呢?显然不是。随着活动的流行,射击的质量每况愈下。十年之后,年度泥鸽靶射击比赛已成为公司新的军事化业务方式和杀手心态的象征,所有人都参与其中了。射击和打猎成为必然的业余爱好,风靡整个公司。雇员成群结队地加入枪支和狩猎俱乐部,摩根士丹利也开始组织射击活动,作为高尔夫球之外的公司集体活动。
  虽然1994年的泥鸽靶射击比赛包含了所需的雨、雪茄、赌博和酒精,活动却带着一种奇怪的紧张气氛。当我们来到会所时,有个经纪提起桑达诺那也陷进了1993年的狂热,过分扩张了借贷能力。桑达诺那显然也和许多近期的衍生产品牺牲者没有多大区别。1994年年初利率上升后,桑达诺那也面临着不断上升的债务,挣扎着偿还它的巨额贷款。
  统计好的射击分数将在会所的豪华宴会厅公布。我们组的成绩正好在中间。稻草人是个人竞赛的第三名,而一个年轻的经理以100发82中的可观成绩成为赢家。大多数分数是在五六十分。当我的分数“35”被宣布的时候,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祈祷还有分数更低的人。上帝啊,请帮帮忙吧。至少我今天没有误杀任何人吧?我紧张地数了数在场的服务人员,奇怪为什么少了一个。
  感谢上帝,下一个分数是9分,射手是一个女人,但她不会得到任何性别优待。1994年的时候,摩根士丹利已经是家很注重性别平等的公司了,不但聘请、提拔女性雇员,而且试图制定多项积极措施使女性得到更多的机会,戳穿晋升的玻璃天花板。不过那是回到纽约的事,不是在这里。在泥鸽靶射击比赛活动中,男人女人都一样,9分就是9分。
  我欣喜若狂。我的分数甚至离赢得克鲁姆杯还有相当的距离,总算躲过了一劫。也许我的射击水平已经比少年时代提高了。我已经看到过了那个写着耻辱的靶子,而且一枪把它打进了地狱……
  我们上了林肯车,向桑达诺那的主人挥手告别。他们也向我们致意,颇有些郑重其事。他们那时可能已经知道了,没过多久,桑达诺那就步了衍生产品受害者的后尘,陷入破产的境地。很遗憾,1994年的泥鸽靶射击比赛成为了桑达诺那的最后一次。由于桑达诺那无力偿还过度的借款,在那里举办年度泥鸽靶射击比赛的传统将会结束。1994年晚些时候,当摩根士丹利打扫尸横遍地的衍生产品战场、寻找便宜货的时候,有几个衍生产品部董事总经理闻到了桑达诺那的血腥味,试图把这家破产的射击场买下供私人使用。不过最终他们没能完成交易。
  泥鸽靶射击比赛结束后的那个星期一,我来到公司,发现稻草人在我的桌上放了一本1994年4月号的《射击运动》杂志。他一定认为我的射击技术亟待提高。杂志的封面上是两只我所见过的最可爱的小兔,它们偎依在一起,在一堆闪亮的崭新猎枪的中间相互拥抱着。稻草人在上面潦草地涂写了几个字,使得小兔似乎是在和我打招呼:“嗨,弗兰克!”
  稻草人一定还想让我清楚地知道,我必须能够毫不犹豫地一枪射中小兔的两眼中间。小兔和我们的衍生产品客户没什么两样。如果一个客户打电话来问候一下,必要时,我都要准备好一枪轰掉他的头来完成销售,不管我有多喜欢他或她。我凝视着两只小兔,开始怀疑近期暴发的衍生产品亏损是否是偶然的。阴谋论者可能会说这些亏损是有计划的全球攻击中的一部分,很快我就会发现,这和事实相距不远。
  我见到稻草人时,他再次重申投资银行业务就像战争,而衍生产品经纪就是特种部队。他希望我在泥鸽靶射击比赛中玩得尽兴,但是他要确信我理解其更深远的含义。稻草人目击过邪恶的衍生产品战役。有一次,他看到一个怒火中烧的前海军飞行员发现自己买的债券根本不存在。稻草人甚至把随意地销售拜访视为贴身战,在进入客户的办公室之前高呼“我们上!”他想让我也这么想,每年的泥鸽靶射击比赛只是训练中的一项。
  根据稻草人的世界观,是头脑和子弹的结合——而不仅仅是火箭科学——使衍生产品部成为世界上最赚钱的部门。在其他投资银行,比如所罗门兄弟——八十年代著名的弱肉强食的丛林,弹无虚发的经纪被称为摇摇摆摆的大家伙。但是到了九十年代,投资银行业务起了变化。华尔街不再只是弱肉强食的丛林,而是精密的现代金融武器的中心。在这里,大家伙光摇摇摆摆是不够的,他还需要开枪射击。
  我看着可爱的小兔,又回想起了我的第一次衍生产品“灾难”,这次我松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摩根士丹利的任何一个人,我在信孚银行面试时如何“赔”了10亿美元,显然也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无论如何,两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并没有真的赔掉10亿美元。我凝视着两只可爱的小兔和旁边的武器,感慨有多少毫无防备的动物在华尔街的丛林中游荡。会不会有衍生产品经纪使它们中的一个真的损失了10亿美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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