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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红线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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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儿姐姐,为什么?”诺大的宫殿只听得到我这声低沉的问话。

  翠儿望向我,“公主,奴婢的确,那天在娘娘的药中加了东西,可那不是毒,至少奴婢认为不是。”她叹了一口气,“娘娘自年初以来,咳嗽症状越发的明显,而且有时候还呕出血丝,奴婢每每帮她擦拭唇角的时候,都是心惊胆战的。奴婢未进宫之前,家乡也曾经有人生了病,症状类似娘娘那样咳血,奴婢听闻这种病要在药材里面加适当的珍珠粉会好的特别的快,所以,所以奴婢弄了一些珍珠粉。。。。。。只是加了珍珠粉而已。”

  “为何你不告诉我?”我问她。

  “那是奴婢家乡的偏方,奴婢不敢让公主知道奴婢擅做主张在娘娘药中加珍珠粉,所以,没有说出来。”翠儿低下头,我望见一滴晶莹的泪珠掉落,“但,还是奴婢的错。。。。。。奴婢

  没有照顾好娘娘啊,所以,公主怪奴婢也是应该的。”

  我真的舒了一口气,不是翠儿姐姐,不是她。她解释的这么天衣无缝,那么诚恳。

  “公主,相信一个人的片面之词是不够的。”就在我想遣走她们的时候,静立一边的乳娘开口说话了,“还是,还是搜搜为好。”

  “乳娘,你不相信我?”翠儿的声音很是僵硬,“你们想要搜什么?”

  “藏红花。”乳娘很镇定地说道,“娘娘中的毒就是藏红花,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也不会介意我们去你屋子里面瞧瞧吧?我记得那天下午娘娘去世后,你回过你的屋子,该不会是把毒药藏在你屋子的某个角落吧?这几日我们大家都在为娘娘的大敛而忙碌着,你也没有空回你自己的屋子,如果你就是下毒的那个人,那毒药现在一定还在你的屋子里,因为你还来不及销毁它。”

  我不得不佩服乳娘的分析能力,她的说法又让我动摇了,我望着翠儿,她咬住下唇,点了点头,“好吧,随我来。”

  月下红线(六)

  当乳娘把那包白色的粉末拿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什么?”乳娘将拿有白色粉末的手伸到翠儿面前,翠儿张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们,然而这次,我再也不会被她那一脸的无辜所欺骗了,“你骗了我,翠儿姐姐。”

  她猛然摇头,往后退了数步,撞倒了身后的梳妆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放的是珍珠粉,是珍珠粉啊!”她仓皇的叫着,我闭上眼睛,别过了头,不愿看她的眼睛,怕自己会心软,“带下去。”我听到自己说道。

  “不!不是我!为什么要抓我?!”翠儿大叫,外面来了两个侍卫,架住她,我走到她面前,“翠儿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望着我,却敛上了一抹凄凉的笑容,“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有人要嫁祸于我,而公主你,不信任我。”

  “人证物证俱在,让我如何信你?”我也朝她笑笑,“对不起,我在母后的陵墓前发过誓,一定要让下毒的那个人陪葬。”说到后来,我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把她带下去吧。”我一挥手,翠儿便渐行渐远。

  “哈哈哈!”含鸾殿回荡着她的笑声,“只愿苍天有眼,知道我翠儿的一片真心!为何不睁大你们的眼睛?但愿那陷害我的人不得善终。。。。。。”声音终于完全听不见了,我跌坐在地上,无声地咬着嘴唇哭了出来。为死去的鹦鹉祈愿的翠儿,陪我一夜未眠的翠儿,支持我去送别凌夏的翠儿。。。。。。为什么这样的她竟是杀害母后的凶手?难道我终究是无一人可以信赖?这寂寞的含鸾殿,少了母后,没了翠儿,我又该怎么办?

  “公主,还有我。。。。。。”乳娘我我搂进她怀中深深地叹息,“就算所有人都背弃你了,乳娘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没有母后在背后支撑我的日子,我能怎么过下去?

  似乎一夕之间,所有的打击都让我承受了,三天后,我在含鸾殿得知了翠儿在狱中自杀的消息,她是咬舌自尽的,据说是受不了宫刑,锦绣发着抖和我说,“听狱卒说,翠儿姐姐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我正在喝茶,却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把茶杯打翻了,没有想到,三天前一别,竟是永远。

  母后的仇,算是报了,如此简单,却匪夷所思。在听闻翠儿死时的消息时,我的内心没有丝毫的痛快,而是无尽的痛苦,我不想这么对她,真的不想。

  我呆呆的坐在床榻上面,望向窗外无尽的冬雪,没想到,南方的冬天也可以冷成这样。当我还没有从翠儿的事件中恢复过来时,父皇却派人来传话了。

  “陛下请公主去增辉殿一趟,有要事。”韦公公看了我一眼。

  我在锦绣的陪同下到了增辉殿,我不知在母后方去世的时候,父皇究竟找我做什么。推门而入,我依稀记得,几年前,一场大雨,我也是如此推开增辉殿的门。款步而入,我抬眼,却望见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凌夏。

  他单膝跪在地上,头低着,而父皇坐在他的龙榻上,脸上的表情让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身边是云妃,却面带愠怒,死死地盯着我。

  “雪琉参见父皇,参见云妃娘娘。”我低眉行礼。

  “免礼。”父皇望着我,“琉儿还在守丧期间,不必多礼,保重身子才好。“他的温柔话语此时进入我耳,却不知是真是假,我敛去唇边一抹苦笑,点了点头。

  “今日朕把你召来,是想当面问你一件事情。我知道尹妃方去世,此时提这个有些突兀,但是朕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父皇顿了顿,看着我的双眼有些复杂,“朕想问,你对于凌护

  卫与你皇妹夭华的婚事,你是怎么看的?”

  此语犹如惊雷,在我耳边回荡,我震住,直愣愣地望着父皇,我真的不明白,那是夭华与凌夏的事情,与我何干?问我的意见?为何?“父皇,我想雪琉没有任何资格来谈论这件婚事,雪琉觉得,父皇既然昭告天下,那必定是皇命不可逆。。。。。。”

  我感觉一边的凌夏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我听见父皇问道,“琉儿你当真如此想?”

  我有些悲哀地笑笑,“我只愿,父皇让我一人在含鸾殿修身养性,不问世事,雪琉觉得也就够了。”母后已去,我还有什么可以仰赖的呢?此时向我提夭华与凌夏的婚事,未免也太可笑了,难道还嫌我被伤害的不够吗?

  “原来琉儿的心愿是如此,凌夏,你也听见了,琉儿与你虽有几面之缘,但是也不要逾越了身份,她并未有那种意想,你也不必在纠缠与此了夭华二八年华,是朕的掌上明珠,何况朕已昭告天下你们的婚事,难道,你想让朕这个一国之君出尔反尔吗?”

  我因父皇的话而惊诧,不自觉转向凌夏,凌夏,究竟和父皇说了些什么?

  “凌夏知道有些话可能大逆不道,但是望陛下成全。我与夭华,实属兄妹,我把她当作是自己的亲妹妹般,试问我怎能娶自己的妹妹?当日北征,离城之日,我曾经亲手送给雪琉公主一直琉璃,她并没有拒绝我,不是吗?”凌夏把目光转到我身上,而我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难道,难道他是在向父皇说明他要娶的并非夭华,而是。。。。。。我?

  “琉儿,可有此事?”父皇皱眉,转问我。

  我抬头,蓦然接触到云妃的眼神,我想她是对我恨之入骨了,“我。。。。。。”我喉咙干涩,竟然吐不出只字片语,心下一片凄然。凌夏啊凌夏,那日在城门口,你拥抱夭华的时候,为何不曾想到我?在大殿上,父皇赐婚的时候,你为何不曾想到我?时至今日,你方才注目于我,对我来说,有何意义?

  父皇见我不语,看了我几眼,“好了,就算你不回答,朕也猜出个八九分了。”

  月下红线(七)

  殿上的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谁也没有开口,片刻后听见父皇声如洪钟的大笑,“哈哈!朕本以为赐婚是好意,成全了一桩美事,不料却是错点鸳鸯。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况琉儿与华儿都是朕的皇女,无论谁嫁入凌家朕都开心。朕决定了。。。。。。”他话还没有说完,云妃便叫道,“陛下!”

  父皇伸手阻止了她,“云妃,不必多说了。朕已经决定了,即日就宣告天下,将琉儿许配给凌夏。”

  我震惊地抬头望着父皇,完全不能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

  “陛下!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儿夭华可怎么办?您将夭华置身于何地呀,陛下,先是赐婚,后有凌夏悔婚,你不但不替夭华做主,反而。。。。。。您让夭华以后在宫中如何自处?”云妃一下子跪在父皇面前,“陛下总要替夭华想想啊!”

  我伫立在一边,静静地凝视着父皇。十几年没有想到过我,而如今,却为了我要舍弃夭华的幸福?我不禁猜测,是因为他对于母后,存有一份歉疚吗?

  “夭华。。。。。。”父皇眼神闪烁,“朕自会给予她一个交代。”

  云妃回头,如鹰般眼眸盯住我与凌夏,气愤已经扭曲了她的美丽面孔,她显然没有想到,在后宫得宠如她,竟然也会有被父皇拒绝的那一天,“凌夏,你不该如此!”她一字一句地沉吟道。凌夏垂首,轻声地说道,“我只是不想误了夭华。”

  “误了夭华的人,是你!”

  云妃刚想开口,却听从后面屏风传来的声音。半饷,走出一个人,居然是夭华。她一袭粉色锦服衬出白皙稚嫩的肌肤,但双眸却燃烧着炙烈的火焰,身形显得摇摇欲坠,所有人都不知她站在那里有多久了,此刻的她,伸手直指着凌夏,“误我的人,从头到尾,就是你一个人,凌夏。”

  顿时殿中一片冷寂,夭华不下台阶,手始终指着凌夏,然后她转身面对我,那一刻我确实害怕了,因为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各种不一的情绪,不甘,愤怒,羞耻,以及,绝望。

  “为何你要夺我幸福?”她的嗓音很是沙哑,“沐雪琉,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凌夏不行。你想要父皇的宠爱,我可以让给你,你想要在宫中的地位,我也可以让,除了凌夏,你都可以拿去。”

  “夭华!”我听见凌夏在叫。

  我朝凌夏望了一眼,有些凄然,“夭华,凌夏不是东西,不是你我可以抢夺的,我们都无权去左右他。“

  “住嘴!”夭华潸然泪下,转向凌夏“为什么你不选择我?我以为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那天你回京都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如果不愿娶我,那日在增辉殿,同样站在这个地方,为何你不拒婚?既然不拒婚,今日又为何悔婚?!我夭华岂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是我的错。”凌夏闭上眼睛,“当日在增辉殿,当着太多人的面,我不忍拒婚,又顾及我爹的面子,所以,驻下大错。我没想到陛下对这件婚事如此重视,甚至昭告天下,所以今日,我是负荆请罪。我优柔寡断,的确该接受惩罚。”

  大殿里传来凌夏的这番话语,不知不觉,我竟然湿了面颊。当日我痛苦于他与夭华的婚事,甚至醉酒,而今当我已不再作念想之时,他却来搅乱我一池心湖,我一时分辨不清,我与他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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