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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第32章

小说: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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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爬下梯子在盘石站定。女郎把手电筒光四下一晃,照亮周围景象。
    “夜鬼真的像在这一带转悠,”她说,“听得见声音。”
    “声音?”我问。
    “用腮叩击地面的噗噗声。很小,但注意听还是听得出。还有气味。”
    我侧耳倾听,又抽了抽鼻子,并未感到有什么异常。
    “不习惯不行的,”她说,“习惯了就能略微听出它们的语声。说是语声,其实不过近似声波罢了,当然跟蝙蝠不同,一部分声波可涉及人的可听范围。它们之间则完全可以沟通。”
    “那么符号士们是怎样同它们打交道的?语言不通岂非打不了交道?”
    “那种仪器随便造得出来。就是说可以把它们的声波转换成人的语声,同时把人的语声转换成它们的声波。估计符号士造了出来。祖父如果想造,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但终归没有动手。”
    “为什么?”
    “因为不想和它们交谈。它们是邪恶的,语言也是邪恶的。它们只吃腐肉和变质的垃圾,只喝发臭的水。过去住在坟场下面吃死人肉来着,直到实行火葬。”
    “那么不吃活人喽?”
    “抓到活人要用水泡几天,先从腐烂部位依序吞食。”
    “罢了罢了,”我叹息一声,“真想就此回去,管它天塌地陷!”
    但我们还是沿河边继续前进。她打头,我随后。每次把手电筒照在她背上,那邮票大小的金耳环便闪闪发光。
    “总戴那么大的耳环,不觉得重?”我从后面开口问道。
    “在于习惯。”她回答,“和阳物一样,你觉得阳物重过?”
    “没有,没有的,没那种感觉。”
    “同一码事。”
    我们又默然走了一阵子。看来她十分熟悉落脚点,边用手电筒东晃西照,边大步流星地迈进。我则一一确认脚下,鼓足劲尾随其后。
    “我说,淋浴或洗澡时你也戴那耳环?”为了使她免受冷落我又搭腔道。她只有说话时才多少放慢步履。
    “也戴。”她应道,“脱光时也只有耳环还戴着。你不觉得这挺富有挑逗性?”
    “那怕是吧,”我有些心虚,“那么说倒也可能是的。”
    “干那种事你经常从前面干?面对面地?”
    “啊,基本上。”
    “从后面干的时候也有吧?”
    “唔,有是有。”
    “此外还有很多花样吧?比如从下面干,或坐着干,或利用椅子……”
    “人各所不一,场合各不一样。”
    “那种事,我不很涛楚。”女郎说,“没看过,也没干过。又没人教我是怎么回事。”
    “那东西不是别人教的,是自己发现的。”我说,“你有了恋人同他睡过之后,也就如此这般地自然明白了。”
    “我不大喜欢那种套数。”她说,“我喜欢更加……怎么说呢,喜欢更加排山倒海式的。排山倒海般地被干,排山倒海般地接受。而不是如此这般地自然明白。”
    “你恐怕同年长的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同天才的、具有排山倒海式素质的人。可是世上并非全部是那样的人。都不过是凡夫俗子,在黑暗中摸索着生活,像我这样。”
    “你不同。你OK。上次见时我也说了吧?”
    但不管怎样,我决心把有关性的场景从脑海中一扫而光。勃起仍势头未减。问题是在这黑漆漆的地下勃起也毫无意义,况且首先影响行走。
    “就是说,这干扰器发出夜鬼讨厌的声波喽?”我试着转移话题。
    “正是。只要在发声波,大约15米内夜鬼就别想靠近。所以你也得注意别离开我15米。要不然它们就会把你抓进地穴,吊入井里,先从腐烂部位大吃大嚼。你要从肚皮伤口先烂,肯定。它们的牙齿和爪子尖锐得不得了,简直是一排尖锥。”
    听到这里,我赶紧贴在她身后。
    “肚皮伤口还痛?”女郎问。
    “敷过药,好像有点麻木了。身体动得厉害了倒是一剜一剜地痛。一般情况下还过得去。”我回答。
    “要是能见到祖父,估计会把你的疼痛去掉。”
    “你祖父?那怎么会?”
    “简单得很。我也求他处理过几次,脑袋痛不可耐的时候。只要把促使忘却疼痛的信号输入到意识里边即可。本来疼痛对于身体是个重要的信息,是不可以采用这种做法的。但眼下处于非常事态,也未尝不可吧?”
    “果真那样可就帮大忙了!”我说。
    “当然这要看能否见到祖父。”
    她左右摇晃着强有力的光柱,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地下河的上流继续行进。左右岩壁布满裂缝般豁然闪出的岔路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横洞。岩隙到处有水浸出,汇成细流淌入河中。河旁密密生着泥一洋滑溜溜的地苔。苔鲜绿鲜绿,绿得近乎不自然。我不理解无法进行光合成的地苔何以有如此颜色。大概地下自有地下的奇妙规律吧。
    “喂,夜鬼知道我们现在正这么走路么?”
    “当然知道。”女郎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这儿是它们的领地,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它们,此时就在我们周围,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我一直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把手电筒往四周岩壁晃了晃,除了凹凸不平怪模怪样的岩石和地苔,别的一无所见。
    “全部藏在岔路或横洞那样光照不到的暗处。”女郎说,“也有的跟在我们后头。”
    “打开干扰器有多少分钟了?”我问。
    女郎看了下表,答说10分。“10分20秒。不要紧,再有5分钟就到瀑布。”
    我们恰好用5分钟赶到瀑布跟前。消音装置似乎还在运转,瀑布几乎同上次一样无声无息。我们牢牢地戴好雨帽,系紧帽带,扣好风镜,钻进无声的瀑布。
    “奇怪,”女郎说,“消音装置还在运转,说明研究室没遭破坏。要是夜鬼们袭击过,该把里边搞得一塌糊涂才是,本来就对研究室恨得要死。”
    不出其所料,研究室的门好端端地上着锁。假如夜鬼闯入,断不可能离开时重新锁好。突袭这里的定是夜鬼以外的什么势力。
    她很久才对准密码锁,用电子钥匙打开门。研究室里冷飕飕黑幽幽的,有一股咖啡味儿。她火速关门上锁,确认万无一失之后,按开关打开房间的灯。研究室中的光景,同上面事务所和我住处的惨状大同小异。文件遍地,家具仰翻,碟碗粉碎,地毯翻起,上边洒有一桶分量的咖啡。博士何以煮这么多的咖啡呢?我自是揣度不出。纵使再嗜喝咖啡,独自一人也绝对喝不下去。
    但研究室的破坏,较之其他两个房间有一点根本不同:破坏者将该破坏的东西和不该破坏的严格区分开来。他们将该破坏的糟蹋得体无完肤,而对另外的东西则全然不曾染指。电脑、通讯装置、消音装置和发电设备完完整整地剩在那里,按下电源开关便迅即起动。惟独大型夜鬼干扰声波发射机被扭掉了几个部件,不堪再用。但若安上新部件,也可马上投入工作。
    里面房间的情形也相差无几。乍看好像混乱得无可救药,其实一切都是经过精密计算才动手的。搁物板上的头骨好端端地安然无恙,开展研究所需计量器具也一样不缺。被捣毁得面目全非的,仅限于可以买到替代品的廉价器械和试验材料。
    女郎去墙壁保险库那里打开门,查看里面情况。门没有锁,她双手满满捧出白色的纸灰,洒在地上。
    “看来紧急自动燃烧装置相当灵验,”我说,“那帮家伙落得个空手而归。”
    “你看是谁干的?”
    “人干的。”我说,“符号士或其他什么人勾结夜鬼来这里打开门,而进去翻东翻西的则只有人。他们为使自己事后能利用这里——我想大概是为了让博士能继续在此研究——而把关键设备完整保留下来,并重新把门锁好,以免夜鬼乱来。”
    “可是他们没能得到重要东西呀!”
    “有可能。”说着,我环视一遍房间,“不过他们反正把你祖父弄到手了。若说重要莫过于此吧。这样我已无从得知博士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完全束手无策。”
    “不不,”胖女郎说,“祖父绝不至于被抓,放心好了。这里有条秘密通道,祖父一定从那里逃走了,使用和我们的同样的夜鬼干扰器。”
    “何以见得?”
    “确凿证据固然没有,但我心中有数。祖父为人十分谨慎,不可能轻易被俘。一旦有人企图撬门进屋,必定从通道一逃了之。”
    “那么说,博士现在已在地上了?”
    “不,”女郎说,“没那么简单。通道出口如同迷宫,加之和夜鬼老巢相连,再急也要5个小时才能出去。而夜鬼干扰器只能坚持30分钟,因此祖父应该还在里边。”
    “或者落入夜鬼之手。”
    “不用担心。为防万一,祖父在地下还保有一处夜鬼绝对无法靠近的安全避难所。估计祖父是藏在那里,静等我们到来。”
    “果真无懈可击。”我说,“你晓得那个场所?”
    “嗯,我想晓得。祖父详细告诉过我去那里的路线,而且手册上也有示意图,标明好多应注意的危险点。”
    “什么危险?举例说?”
    “我想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女郎道,“再打听下去,有人会变得过于神经兮兮。”
    我喟叹一声,只好不再询间即将落到自已头上的危险。本来现在我就已变得相当神经过敏。
    “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夜鬼无法靠近的那个场所?”
    “25分至30分钟可走到入口。从入口到祖父存身的场所还要1个小时到1个半小时。只要到入口就再不用担心夜鬼,问题出在抵达入口之前。必须走得很快,否则夜鬼干扰器的电池就会用完。”
    “真用完怎么办?”
    “那就只能凭运气。”女郎说,“可以用手电筒光往身体上下左右照个不停。防止夜鬼接近,逃离危险。因为夜鬼讨厌光亮。可是只要光亮略一间断,夜鬼就伸手把你我抓走。”
    “糟糕糟糕。”我有气无力地说,“干扰器可充好电了?”
    女郎看了看电平表,又觑了眼手表:
    “还要5分钟。”
    “事不宜迟。”我说,“如果我的推断不错,夜鬼恐怕已经把我们来到这里的消息通报给了符号士,混蛋们马上会卷土重来。”
    女郎脱去雨衣和长胶靴,穿上我带来的美军夹克和运动鞋,说:
    “你也最好换一下。现在要去的地方,不轻装简行是通不过去的。”
    于是我和她同样脱去雨衣,把防寒服套在毛衣外面,拉链一直拉到领口。然后背起背包,脱掉长胶靴换穿运动鞋。时针已接近12点半。女郎走去里面房间,拿出壁柜里的衣挂放在地上,双手抓住衣挂的不锈钢柄来回旋转不止。正旋转间,听得咔一声齿轮吻合的响动。女郎仍朝同一方向继续旋转,壁柜右下端随即闪出一个70厘米见方的洞口。往里看去,但见一色浓黑,黑得像要把人手吞噬进去,一股带有发霉气味的凉风直冲房间。
    “巧妙至极吧?”女郎依然双手攥着不锈钢柄,转过头问道。
    “的确妙极,”我说,“这地方居然有出口,一般人哪里想得到。实在偏执得可以。”
    “哎哟,哪里谈得上偏执。所谓偏执,指的是死死拘泥于一个方向或倾向的人吧?祖父可不是那样,他在所有方面都超群出众,从天文学、遗传学到这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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