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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大唐双龙传-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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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落雁冷笑道:“不要过分高估自己,我可命他们退下,但绝不是因怕了你的威胁而这么做。”
徐子陵淡淡道:“我的威胁其中还包括一项你永远取不回的册子,但或者你不会相信,我此来是蓄意把册子还你,免得你负上罪名。不过你惯了以怨报德,所以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我亦不以为怪。”
沉落雁默然半晌,挥退手下,叹道:“在这人人不择手段争霸天下的时刻,什么恩恩怨怨只是一种浪费。这样吧!你若交出册子,我可保你们安然离城。”
徐子陵摇头道:“这怎么够?我还要你保证以后无论任何原因,只要不是我们挑起,就不能够来找我们的麻烦。”
沉落雁晒道:“瓦岗军作主的人是密公而非我沉落雁,纵使我作出保证亦是徒然。”。
徐子陵无可奈何的耸肩苦笑道:“难道我要等密公回来吗?你是这里作主的人,现在只好将就点来找你。假若日后密公推翻你的承诺,我绝不会怪你。”
沉落雁芳心一颤,恍然在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中,为何会比较对徐子陵有好感,皆因他总透着一种正直和真诚的气质,不似寇仲玩世不恭式的油滑。
她本身是狡猾多智,行事不择手段的人,却偏对徐子陵这种她自己欠奉的特质动心,实是异数。
徐子陵正不断留意周围的变化,此时瞥见徐世绩和一众得力手下赶至,出现在左方十多丈外一所大宅的屋脊处。但当然弄不清楚是否有“飞羽”郑踪在内。
沈落雁遥向徐世绩打了个一切由她来处理的手势。脉脉瞧了徐子陵片晌,柔声道:“好吧!我答应这条件,册子在哪里?”
徐子陵压下心中狂喜,低声道:“你立即撤退东城门的手下,打开东门,让寇仲先离去,然后再由你单独一人陪我出城,我就把册子还你。”
沉落雁叹道:“小陵你仍是经验未足,这么说册子定是在你手上,因为寇仲必须尽速送素素往安全地点……”
徐子陵打断她道:“你想反悔吗?”
沈落雁知徐子陵看穿了她以言语试探的企图,微笑道:“当然不是!珍重了,我的小情人。”
徐子陵因她无端的一句“小情人”而发怔时,沉落雁飘飞开去,落到徐世绩之旁,交头接耳起来。
徐子陵到这时才知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几经波折后,他们终可离城了。

第五卷 第七章 雪原克敌

徐子陵和沉落雁并肩出城。前者看到寇仲留在城门处的标记,知他和素素已安全离开,心情大佳,对沉落雁的敌意不由减了少许。
两人默默展开脚法,不片刻把荥阳拋在风雪迷茫的大后方。
到了一处山丘之顶,徐子陵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册子,毫不犹豫交到她手里。沉落雁翻了一遍,验证无误后,纳入怀里,轻叹道:“若我猜得不错,徐世绩绝不会因我的承诺放过你。所以你若非肯定摆脱了郑踪的追捕,千万勿与寇仲和素素会合,否则那就是你们三人丧命的时刻。”
徐子陵大奇道:“你为何肯说出来7我和仲少早预了你们瓦岗军会出尔反尔,但却猜不到你真有放过我们的意思。”
沉落雁俏脸微红,柔声道:“我欠了你们这么多,做回一吹好人也应该吧:不过你虽闻郑踩之名而毫不惊异,可知暗中有人向你们通风报讯,难怪胸有成竹了。”
徐子陵暗暗心惊,知此女慧黠之极,愈说得多,愈给她掌握到己方的虚实。
暗忖不宜久留时,沉落雁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道:“后会有期!”
徐子陵心想谁要和你后会有期。一言不发,拔腿就朝山坡奔下去。
刚没入坡脚下的密林中,回头一看,沉落雁已不知所踪。
徐子陵转身奔了回去,来到了与沉落雁分手之处。
不片刻他就找到寇仲留下的标记,以一枝小树枝指示出他逃走的方向,又放了七块石子,表示在该方向七里外的地方。
徐子陵拨乱了标记,仰首观天,果如所料,见不到郑踪的通灵怪鸟。际此大雪纷飞的时刻,早猜到郑踪难以借助马儿来追踪他们。
正要离开时,西方半里许处隐隐传来似是沉落雁的娇叱声。
徐子陵想也不想,全速赶去。
接着传来是几下气劲交击的闷雷声。
徐子陵将体内真气提运至极限,流星般画过风雪蔽天的大地。
自云玉真传他们鸟渡术后,经过了无数的挫折、尝试、努力改进,他们终成功把《长生诀》的奇异真气转用于轻功上,各自创出奇妙绝伦的身法。
他们的轻易功夫更因兴趣和耆眼点不同,而迥然有异。
寇仲当日初习鸟渡术时,最爱观察海水里游鱼移动巡弋的生态,故此自然而然,他使去模仿从各种鱼儿精选出来的游弋动作,充满了活泼多爱的姿态。静如处子,动若脱免。
徐子陵则最爱观察天空各类马儿飞行的轨述,从而脱胎得来的身法,当然是充满鸟翔鹰落的姿式。如若天马行空,难寻轨迹。
而支持他们各自达到心中理想的身法,就是来自苦练《长生诀》修来体内生生不息的真气。
他们所追求的轻身方式,实亦暗与他们体内的真气吻合。
以五行而言,鱼属水、鸟属火。
寇仲体内真气偏寒;徐子陵偏热。正与寇仲仿鱼、徐子陵仿鸟配合得天衣无缝。被翟让所伤后,两人互疗伤势,又无意中使对方寒中带热,热中带寒,阴阳互逐下,再不像以前般因孤阳不长而有衰竭之况故能循环不休。
这个改变最明显是表现在轻功之上。
所以这刻徐子陵展开身法,只觉真气运转不休,愈奔愈快,最后连他亦暗暗心惊。
打斗声忽又沉寂下来。
徐子陵大吃一惊,暗忖以沉落雁的武功,除非遇上杜伏威之辈,自保该全无问题,为何却似在十招上下的短暂光景里,就若给人收拾了。
以此推之,来人岂非有老爹杜伏威的级数。
难道来老是“影子刺客”杨虚彦?
想到这里,心中一寒。体内真气立时由清转浊,由纯变杂,骤从空中落了下来。他猛吸一口气,排去了对杨虚彦的疑惧,催动内息,心与神合,心神立时再进入井中之月的精神境界,五官所感的世界,无有遗漏。
他不但能感受到飘落在他身上的每朵雪花,还可听到方圆数丈之内每朵雪花与其他雪花间的碰触声息。
整个天地亮了起来,风声雪声,全在他听觉的把握中。
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只维持了眨眼间的光景,便像其出现得突然其来般倏又消去。
徐子陵被震撼得跪倒在积雪的平原上,脑际灵光电闪。
心中同时升起明悟,知道自己由于对杨虚彦的恐惧,竟激发起体内那自具自足的宝库,无意间臻至了另一层次的新境界。
正又惊又喜时,雪地上一截闪亮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徐子陵收摄精神,从雪地上弹了起来,移过去俯身检拾,赫然是沉落雁的夺命簪。
不禁大陆一惊。
果然是沉落雁遇上了凶险,连金簪都遗在地上。
徐子陵加速催运内息,驱走心中的惊俱和焦虑,展开身法,在茫茫的雪地上搜索起来,不片刻便在雪原上找到快被雪花掩盖了的足印。
这些足印一个接一个,直指东南方的一片密林,而每个足印相隔均达八丈之遥,平均准确得教人吃惊。
只从足印的距离,便可推知此人武功之高,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徐子陵自问平时在实地上,全力一跃,或可勉强跨过这距离;但却绝非是在松软的雪地上能够做到,更不要说还负着一个人。
他当然不会因此就放弃去营救沉落雁,猛提一口气,再迅速追去。
风雪迎面打来,充满凄风苦雪的味道。
荥阳城的灯火在左侧地平远处无力地染亮了少许天际,更添雪原孤凄之感。
徐子陵刚掠入雪林边缘,灵敏的耳朵立即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是女子的娇喘和呻吟声。
徐子陵立知是什么一回事,心中涌起正义的怒火。但神智却仍是无比的冷静,小心而迅速的朝音源掠去。
此人定是一直潜伏在荥阳城内,暗中窥伺他们和瓦岗军的斗争,然后趁沉落雁和他分手后落单的时刻,出手突袭。这人抢了册子还不满足,还要对沈落雁施以禽兽的暴行。
他迅若鬼魅地在雪林内左穿右插,足尖点在雪地上,不发出任何声响,口鼻呼吸断绝,只有体内往还不息的内气。
他的眼睛明亮起来,捕捉到雪夜里一般人难以觉察到的光线,使本该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变成一个可以辨物和微带萤绿色的奇异天地。
喘息声愈趋清晰。
片刻后,在雪林的深处里,一个高大雄伟的背影映入眼帘。此人肩头特别宽厚,腰身奇细,长发披肩,使人有一见难忘的印象。
这时他把沉落雁按在一棵大树的干体处,一对手滑入了这美女已半敞开的衣服内,贪婪的爱抚着。
徐子陵运足目力,见到沉落雁满脸徘红,秀眸紧闭,小嘴亦紧抿了起来,俏脸的表情揉集了痛苦和矛盾,满脸泪珠。
那人每一下的抚摸侵犯,都使她浑身抖颤,呻吟喘息。
一阵如若狼嗅的难听声音淫笑道:“我独孤霸的手法连烈女都要变成淫妇,何况是你这骚货。当你试过我的滋味后,保证你这俏军师永远都离不开我,乖乖的听话。”
沉落雁呻吟喘息道:“你杀了我吧!”独孤霸“啧啧”有声地怪笑道:“你的身材这么丰满,皮肤又这般嫩滑,我怎舍得伤害你,成了我的人后,你就会心甘情愿的为我独孤家办事。”
沉落雁忽地发出一声特别剧烈的呻吟,显是独孤霸侵犯了令她非常难受的部位。徐子陵悄无声息地从树后闪出来,缓缓朝独孤霸移去。
他可肯定自己非是独孤霸的对手,唯一方法就是趁对方心神全集中在恣作淫行时,施以偷袭。
金簪举了起来,对准独孤霸背心。
沉落雁的声音颤抖着道:“你就算得到我的身体,也休想可得到我的心。”
独孤霸显是得意之极,喘着笑道:“你不是爱上刚才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吧!若非你和他分手后失魂落魄,我恐怕仍不能如此轻易得手,享受到李密的女人呢,哈!”徐子陵此时距离独孤霸尚有丈许的距离,闻言心神微颤,脚步立时重了少许。
独孤霸竟能生出感应,雄躯一震,似有动作。
徐子陵那敢迟疑,金簪脱手射出,同进全速掠前,功聚右手中指,朝独孤霸背心戟去。
独孤霸虽是了得,但从未想过有高手能把所有生命的现象,例如呼吸、体温、心跳等都敛藏起来,变成某一程度的“隐形”。
加上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沉落雁动人的肉体上,所以注定要吃这个大亏。
但纵使在这种劣势里,他仍能及时横移,避开了背心大穴。
金针眼看直没入他右肋之内,忽然又反弹了出来,而他已横移了三尺。
徐子陵如影附形,追着他右侧朝指戳去,取的是他肋下另一要穴。
指未至,灼热的指风侵进他体内。
先前的一针贯满了真气,早刺伤了独孤霸的筋骨,破了他的护体真气,够他受的了。
这下指风更令他吃不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狂吼一声,反掌向徐子陵脸门隔空拍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
独孤霸年在三十许间,脸孔窄长,双目细长阴狠,鼻如鹰喙,唇片极薄,使人生出薄情寡义的印象。
徐子陵指化为拳,硬与他拚了一记。
“蓬!”的一声,独孤霸再喷鲜血,惨叫声中迅速逸去。
徐子陵亦给他震得连退三步,全身气血翻涌,心叫厉害。此人重伤之后,掌劲仍如此凌历,可知在正常的情况下,自己实非他的对手。
他待气息平复后,才来到尚倚树而立的沉落雁身前,俯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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