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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大唐双龙传-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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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皇城内,更见一队队兵员推着攻城的檑木、云梯、挡箭车等工具,朝宫城推进。
郎奉正在忙得不可开交,见寇仲回来,只说王世充在尚书府等他,便迳自去了。
在十多名城卫的簇护下,寇仲在尚书府守卫森严的密室见到容光焕发的王世充。
坐好后,王世充冷笑道:“我已把皇城所有出入口封锁起来,迫杨侗交出元文都和卢达两人,现在宫城全赖独孤家在支持,只要能除去独孤峰,宫城将不攻自溃,不怕杨侗不屈服。”
寇仲沉声道:“若截断宫城的粮草,他们可支持多少天呢?”
王世充道:“宫城一向储藏了大批粮草,加上独孤峰有心和我对抗,恐怕两、三个月也不会有问题。”
寇仲问道:“李密那方面又有没有动静?”
王世充答道:“李密表面虽似按兵不动,但暗里却在调集粮秣军马,看来你的诱敌之计经已奏效。”
寇仲欣然道:“李密成功烧掉我们假粮仓之日,就是他出兵之时,那时我们须以奇兵破之,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派人侦查偃师附近的形势,研究他的行军路线。”
王世充开怀道:“李密一向以用奇兵和诱敌之计闻名天下,今次我们若能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定痛快非常。”
接着话题一转道:“洛阳这十天来到了很多江湖人物,我们因为要专心对付独孤阀,所以难以分神,你有什么消息或看法?”
寇仲暗骂“老狐狸”,口上应道:“我刚才找到我两个兄弟徐子陵和跋锋寒,并使他们四处踩盘子探消息,现在最重要是你的安危,只要尚书大人安然无恙,这一仗胜的只会是我们。”
王世充笑道:“我那方面你不用担心,但有一件事却要请你去办理。”
寇仲愕然道:“是什么事呢?”
※※※
“砰!”
陈朗的背背撞在院墙处,贴墙滑倒地上昏了过去。
徐子陵仰首望天,心中悲愤。
罢才他以令陈朗血气逆行的雷霆手段,迫问出有关段玉成四人的遭遇。
他们在六天前抵达洛阳,那晚便给上官龙率领好手聚众围攻。
四人显是武技大进,与上官龙等展开激烈的战斗。
结果石介和麻贵当场战死,包志复重伤被擒,只有段玉成一人负伤逃出。
比起来,包志复比壮烈牺牲的石介和麻贵两人遭遇更惨,被上官龙以酷刑拷问出一切后,上官龙亲手捏碎喉咙而死,经过了一段同甘共苦的日子,徐子陵已对段玉成等生出感情,现今乍闻他们凄惨的下场,怎能不怒火填膺,说到底,包志复三人是为他们而送命的。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完全压制下去,才离开小巷,才离开小巷,朝上官龙的府第大步走去。

第十三卷 第七章 禅寺藏宝

王世充沉吟片晌后道:“我想你们三人去替我偷和氏璧。”
寇仲愕然道:“你知道和氏璧在那里吗?”
王世充冷哼道:“当然知道,洛阳是我的地头,什么事能瞒得过我。”
又瞅他一眼道:“若你给我办成此事,淑妮就是你的人了。”
寇仲忙道:“能为尚书大人办事,我那会要求什么报酬的。但我却有一事不明,要请教尚书大人。”
王世充皱眉道:“说便说吧!为何忽然变得这么文诌诌的。”
寇仲笑嘻嘻道:“据尚书大人所知,和氏璧是否在师妃暄手上呢?”
王世充苦笑道:“当然不是在她手上,否则叫你去偷亦只是白走一趟。据闻师妃暄的武功已达致宁道奇那种超凡入圣的境界,要从她身上偷东西,就像要从天上把明月摘下来般的不可能。”
今次寇仲确是大为错愕,目瞪口呆的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竟不随身携带吗?”
王世充像怕给人听见般,压低声音道:“此事乃江湖上一个大秘密,我也是因认识宁道奇的一个知交好友,才知悉此事。那人你也见过,就是王通老师。”
寇仲当然记得大儒王通。
就是在那个宴会上,他初次见到王世充、跋锋寒和傅君瑜,又听到石青璇妙绝天下的箫技。
王世充续道:“和氏璧确是秘不可测的人间瑰宝,似玉却又非玉,最奇怪是它能助长佛道中人禅定的修行,对修练先天真气者更有无可估计的裨益。”
寇仲不解道:“既是如此,师妃暄理该搂着它来睡觉才对。为何反不会随身携带呢?”
王世充哑然失笑道:“这是因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缘故。原来和氏璧有一奇异特性,就是会随着天时而生变化,不但时寒时暖,忽明忽暗,极难掌握,以之练功,一个不小心就会幻像丛生,动辄有使人走火入魔之险。”
寇仲哂道:“那只要将它放在铁盒中不就成了吗?”
王世充道:“无论什么东西都阻隔不了它的影响力。除非你不是修习上乘先天真气的高手,否则只要进入它影响力的范围内,便要赌赌命运,看它在怎样的情况下,会变幻和怪诞至何种地步。”
寇仲吁出一口凉气道:“那你还干吗要叫我去偷这么可怕的东西?难道不知我修的正是玄门最上乘的先天心法。”
王世充欣然笑道:“我现在只是叫你去偷去抢,又不是叫你捧着它来打坐练功,那你怕什么呢?只要你把宝璧拿到手,交给接应的人,便完成任务。”
寇仲奇道:“若只是在练功时它才会生出影响,那师妃暄为何不带它在身上,尚书大人不是要害我吧?”
王世充微笑道:“我最欢喜就是你这种直性子的人。和氏璧在两种情况下会影响主人,一是打坐冥思,另一就是与人动手行功运气之时。所以无论是宁道奇又或师妃暄,都绝不会捧着和氏璧四处走。”
寇仲一想也是道理。
假若师妃暄带着和氏璧时遇上涫涫,岂非糟糕透了。
点头道:“这个解释倒有点道理,不过若我是师妃暄或宁道奇,必会把和氏璧藏在一个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地方,令人无从下手。”
王世充从容道:“你这想法很有道理,但也只是常理,不能应用到像和氏璧这一类的异宝上。从历史观之,和氏璧失去后总有方法教人寻找回来,它或发出奇怪的光芒,甚或默默召唤有缘之人,诸如此类。所以师妃暄若要保住和氏璧,必须交由她信任的人保管,明白吗?”
寇仲皱眉道:“仍只是勉强明白了一部份。”
王世充似是心情极佳,欣然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呢?”
寇仲道:“我不明白之处,就是王公你大有资格成为被师妃暄挑中作为和氏璧真主,那时天下群豪都俯从响应,又有宁道奇和整个慈航静斋带发或光头的尼姑撑腰,岂非胜过现在去干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吗?”
王世充叹了一口气,苦恼道:“你若是师妃暄,在李密和我之间会挑选谁人,只以我是胡人的身份,已绝不会入选。”
顿了顿,续道:“所以我才要央你为我盗宝。因为谁都以为你寇仲不会听人差遣,那就不会牵连到我身上来,这个忙你定要帮找,否则若让李密得到宝璧,我和你都休想有安乐日子。”
寇仲苦笑道:“王公打的确是如意算盘,但你不怕我得宝后会据为己有吗?”
王世充微笑道:“你得到和氏璧有什么用呢?古语也有云怀璧其罪。此璧正就是和氏璧,就算你蠢得将它据为己有,亦总好过让它落在李密或窦建德、李渊等人手上呀。”
寇仲心忖你这么想就最好,故作烦恼的道:“好吧!那么和氏璧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王世充淡淡答道:“我不知道!”
寇仲愕然叫道:“什么?”
※※※
徐子陵正要走出横巷,后方一声乾咳传至。他心中一懔,猛地回头,见到戴上面具的跋锋寒迅快来到他身旁,扯着他走向大街,道:“我替你把那人灭了口哩!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的样子是要到上官龙处大杀一场,但这么做只是匹夫之勇,和去送死没什么分别。”
徐子陵醒悟过来,转头瞧了落在右后方对街处的上官龙华宅一眼,道:“你说的阴癸派长老,便是上官龙吧!”
跋锋寒点头应是。
当徐子陵把刚发生的事扼要说明后,跋锋寒骇然道:“你真是毫不畏死,明知涫妖女和边不负都大有可能藏在上官龙府内,你仍要硬闯进去为手下报仇。幸好我到来踩盘子,否则就截不着你。”
又扯着他转入一条横街道:“来!我带你去看一处地方。”
※※※
王世充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卷帛图,摊在桌面上道:“这是位于洛阳城南郊野净念禅院的示意图,净念禅宗一向与慈航静斋关系密切,也学静斋般从不卷入江湖的纷争中,在武林中虽不著名,但却有崇高的地位。所以师妃暄除非不把和氏璧交给别人,否则必是交予净念惮院的禅主了空大师保管。最妙是由于和氏璧的怪异特性,没人敢与接近,故和氏璧定是藏在寺内某处与人隔离的地方。”
寇仲朝寺图瞧去,只见殿宇重重,头皮发麻道:“要在这么大的地方走上一匝,恐怕也要大半天,如何才能找到和氏璧?”
王世充苦笑道:“若是容易的事,我早遣人去做了。事实上我手下能人虽众,但却没有一个能在才智上及得上你,加上你又有两个好帮手,理该比其他人更有机会。”
寇仲挨到椅背处,叹息道:“了空的武功如何?”
王世充若无其事的道:“不知道!”
寇仲差点从椅上弹起来,失声道:“什么。难道没有人见过他?”
王世充无奈答道:“当然有人见过他,我也曾和他见过两面,不过他修的是‘闭口禅’,从不与人说话。”
寇仲讶道:“凭王公的眼力,仍看不破他的深浅吗?”
王世充困恼地道:“能练得‘闭口惮’的和尚,自然都该是深藏不露的人吧!我甚至连他是否懂武功也不晓得,只知道他座下四大护寺金刚,都是深不可测的高手,否则就不用劳动寇公子的大驾了!”
寇仲苦笑道:“你比师妃暄更懂选人。最恼人是王公你只是事事凭空猜估,若我拚死打遍全寺仍找不到和氏璧,那才冤哉枉也。”
王世充双目放光道:“只要有一分机会,我们也不该放过。否则如让李密得到和氏璧,你和我都只能抛弃尊荣,甚至过着任人宰割的日子。”
寇仲叹道:“既是如此,那圣上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好了!”
※※※
跋锋寒指着对街宅舍重重的一座院落道:“这是洛阳最著名的青楼曼清院,最红的三个妓女是清菊、清莲和清萍,人称‘曼清三朵花’,老板就是子陵你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上官龙。”
街上行人熙攘,热闹非常,他们要退在一旁,才不会阻碍行人。
此时太阳快要沉没在西山之下,有些店铺已亮起灯火。
徐子陵冷然道:“上官龙今晚是否会到这里来?”
跋锋寒道:“他在这里有间长房,表面上是用来招呼朋友,实际上却是收集各方面来的情报。”
徐子陵讶道:“东溟派为何能知道这么多隐秘的事呢?”
跋锋寒皱眉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问了琬晶两次,她都没有正面答我,我只好知情识趣不再问她。但琬晶既有边不负这父亲,又假若东溟夫人就是琬晶的亲母,那东溟派必和阴癸派有一定的渊源,故能比别人知得更多有关阴癸派的事。”
此时有一批胡商想进入两人身后的铺内看货,他们识趣地退到一旁,跋锋寒乘机扯着他继续漫步,道:“琬晶对边不负这父亲深痛恶绝,但又自知难以狠心下手杀他,而且这亦非容易之举,所以才央我为她办这件事。事实上边不负确是强横之极,即使我们三人联手,若没有有利的环境配合,也休想留得住他。”
徐子陵边行边在他耳旁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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