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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漂亮的女招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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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登记在册?什么意思?”

德雷克说:“每个州里都常常会吊销一些车牌,不登记注册。他们挂上这种车牌去进行秘密的调查,以防跟踪。”

“不过,嗨,保罗,救护车是不会挂上这种车牌的,对吗?”

“有人把它挂在了这辆救护车上。”德雷克说。

“不会是你派去的侦探记错了牌号吧?”

“这不可能。”

“那个牌号是从哪儿来的,保罗?”

“一定是偷来的。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它不是救护车车牌。”

“可疑的是,那辆救护车来得也太快了。”梅森说,“我曾经把疑点告诉过饭店那名侦探,而……”

“他告诉我啦,”德雷克打断梅森的话,“你一离开,他就开始考虑你提出的疑点,越考虑越觉得可疑,便立即通知了我,于是我便开始四处调查。与医院联系,当他们否认接到这个病人后,我又与私人医院联系,当然仍然如此。”

梅森看看手表:“不过只有半个小时,保罗,他们可能会

“他们早就应该到了。”德雷克说。

梅森皱着眉头说:“这样吧,保罗,按我说的去做。我怀疑,这一切可能有内在的联系。”

“什么内在联系?”

“只有我们要找的这个姑娘,能帮我们的忙,找出这些内在联系。”

“凯勒姑娘?”德雷克说,“是吗,当然,她是我们要找的姑娘,她在拉维娜别墅打工,是一个女招待,她叫凯勒,照片也相符,并且……”

梅森说:“按照片认人不能完全确定。”

“这次他们确切地认出了她。”

“你怎么能肯定呢?”

“真的,他们很肯定。她在拉维娜别墅打工,名字相符,长相也相符。活见鬼!你亲自见过她,与照片不符吗?”

“与照片相符,但性格不相符。”

“可能是假装的。马莎·拉维娜上紧弦,凯勒姑娘就得扮做顺从的玩物。”

梅森说:“你不敢肯定是否会有两个凯勒姑娘,十分相似的姐妹两人。”

“保罗,派一名侦探进入佩蒂·凯勒的公寓,搜查整个住所,找到些线索。搞到一些指纹,住在那套公寓里的那个女人的指纹,这些不难办到,指纹都固定在那儿,在桌椅……”

“搞指纹的事不用你教,”德雷克说,“只需要告诉我,如何进入那套公寓?”

“没听说过万能钥匙吗?”

“当然听说过,我还听说过非法搜查和非法入侵。”

“保罗,这一次很值得碰碰运气。”

“不能那样干,我的身份不允许我执法犯法。”

“不要太正统了。另外我还需要一个人到拉斯韦加斯搜查另一套公寓,一搞到指纹就马上飞回这儿。然后,我们再对比指纹,看看是否完全一样。”

德雷克摇摇头:“没有王牌。”

“什么意思,没有王牌?”

“这些必须让一个女人去干,而我手下没有合适的女侦探。”

“为什么必须让一个女人去?”

“男的太惹人注意,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女人可以假装为亲戚而直接进去,而男人,不行。”

“那就找个女人。”

“我说过,我手下没有,至少说没有合适的。另外还有,我的身份也有麻烦,有人会对这种太过份的作法提出异议。”

“去你的吧!就这样干,他们不会因为这类过失开除你的。再说,你也没抢她的东西,只是搜查一下而已。”

“我说过手下没有适合干这类活计的姑娘。再说,我也不能为了这一撮野草而去冒险。”

“这不仅仅是一撮野草,意义非常重大,要是出现两个相像的姑娘呢?”

“谁像谁?”

“姐妹俩。”

“当然啦,”德雷克开玩笑地说,“我没有亲自到拉维娜别墅去见过这个姑娘,我派的侦探有照片,他说根据照片认出了这个姑娘,打听到她的名字叫做凯勒,这就是目前所得到的全部信息。他认为自己探听到了重要信息,于是便向我汇报,内容就是我汇报给你的那些。”

“凭借着侦探的确认,我直奔拉维娜别墅,很可能那儿有两个凯勒姑娘——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可能是孪生姐妹。”

“如果真的是这样,”德雷克说,“我们所办的这个案子就会比表面的情况要严重得多。”

梅森点点头:“我要去拘留所和当事人谈一谈。”

“下一步该怎么办?”德雷克问。

“让你的伙计们松口气,”梅森告诉他说,“搞一些阿彻的情报,什么情报都需要。让他们像警犬一样在不停地寻找。”

“记住,保罗,如果我们预感不错的话,我们已经丢失了两个女人,她们隐藏了起来,其中一位对我们很友好,对案子很有利。”

“根据假设,这里有两个凯勒姑娘,井同时作为女招待受雇于拉维娜别墅。”

“对,佩蒂是一个,伊内兹是另一个。等在图书室的是伊内兹,很友好,也很正直。没有任何迹像能够表明她会背弃我们,可是她却这样做了,她消失了。”

“佩蒂不怎么样。我们对她了解不透,她是一个谜。我们送传票给她,她却吞下了一把安眠药。刚一报案却钻出一辆救护车来,接住她一溜烟跑了,到哪儿去了呢?”

“可能到了某个地方去接受治疗了。”德雷克说。

“或者说,”梅森说,“到了一个不能治疗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

“佩蒂·凯勒顺利吞下了大量药片,剂量足以致命,假若派救护车接走她的那批人要把她运到不能治疗的地方,又会怎样呢?”

“那不是谋杀吗?”

“是谋杀。如果我们有证据的话,”梅森说,“不过,想一想我们所面对的是什么?”

“是什么?”

“一个姑娘自愿吞下大剂量的安眠药,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亲眼目睹了现场,这是一种自觉的合法的行为,没有人强迫她。救护车接走了她,误诊的可能性总会有的。”

德雷克皱皱眉头:“有这种可能,当然,仅仅是推测而已,警察会嘲笑这种推测的。”

梅森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要去见当事人吗?”德雷克问。

“是的,我这就准备去见艾伯特·布罗根,”梅森告诉他,“尔后就回办公室去。如果玛丽·布罗根来了,就让她等一下,我会让德拉·斯特里特坚守岗位,一切都不会耽搁。保罗,我最讨厌中途断线。开始监视罗德尼·阿彻吧,也调查一下马莎·拉维娜的背景。1小时后我就回来。”

“还有一件事。保罗,如果马莎·拉维娜是在遮掩事实,实际上她并没有与罗德尼·阿彻同乘一辆车,那么她的坤包就没有被抢,被抢走的坤包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这另外一个女人才是真正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

德雷克点点头。

“所以说,”梅森继续说,“调查那个坤包,保罗,那是个物证。今天是星期六,你需要些临时办事员到办公室来帮忙,不过你可以出钱雇一些人。”

“询问一下对坤包内行的皮货商们,找出制造那种特殊坤包的人,出售那种坤包的商店,尽可能多搜集一些材料。难说,或许我们还有可能找到那个坤包的买主呢。”

“或许吧,”德雷克说,“大海捞针。”

“我总是相信奇迹。”梅森说。

“如果真有奇迹就好啦。”德雷克显得信心不足。

8

在拘留所的探视室里,艾伯特·布罗根瞪着一双蓝眼睛焦虑地看着隔离网外的佩里·梅森。

他与侄女的长相的确有点儿像,只是侄女蓝眼睛中总是闪动着快活与率直,而他的眼睛中却充满了冷漠与惆怅。

他矮胖的身材,半秃的脑袋,脸颊上深深的疤痕,显示出辛苦劳作所留下的沮丧神情和那次车祸所给他带来的伤害。

“情况还好吗?”梅森问。

“还可以。”

“今天有人与你谈过话吗?”

“当然有,许多人……这么说吧,梅森,我侄女从圣路易斯来了。”

“我知道,我已经和她谈过话了。”

布罗根一下子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我……我想,梅森先生,我对你太不公平了。我知道她有一些钱,如果我张口她会送来的。不过,如果我告诉法官说我发个电报就能凑到钱,我想法官就不会委派你来义务办案。”

“是这样。”梅森说着,会意地笑了。

“你知道,只要有可能,玛丽总是试图帮助我。上次遇到车祸时,我一下子全垮了。首先是忧虑,再就是通常所说的精神崩溃。我唯一了解的谋生方式是推销产品。车祸后我失去了原来的工作,当我又找到工作时,接触到的全是新产品,于是我失去了信心。我似乎什么也推销不出去了。”

“刚开始,我想可能是产品不对路,我改行去推销另一种产品,然而我突然意识到原因在于自己,于是我觉得自己真的溃败下来了,的确很失望,心情糟透了。就在此时,玛丽告诉我不要担心,不用再工作,在家休息就行了。从那以后不用再去约见任何人,也不用再推销任何产品。”

梅森十分同情地点点头,说:“现在不用担心那些了,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玛丽一点儿也不知道我非常理解她的孝心。她在攒钱,她假装对钱很不在意,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好姑娘。现在又赶来救我,又该一贫如洗了。”

“不会的,”梅森说,“我已经告诉她,不收她的费用。”

“但你总得收费。我无权向法庭表明我一贫如洗。”

“你住的活动房是属于谁的?”

“金融公司。如果我想卖掉它那我就没有一点儿良心了。”

“你的车呢?”

“一样的。”

“很好,”梅森说,“你没有向法庭陈述任何不实之辞。不用再担心了。我想知道的是,今天谁和你谈过话?”

“从法庭回来后,第一次听到了那样喋喋不休的唠叨,是一个叫做史密斯的侦探,玛丽刚离开,他就来了。”

“他想干什么?”

“他告诉我说你是一个好律师,但总是与人对着干,不知道如何折衷退让。他说,如果我愿意做笔交易的话,他可以帮我做出决定。由他从中斡旋,法庭会允许我承认自己只是犯了轻微的盗窃罪。在审案期间我可以申请减刑,他认为减刑能够批准。”

“然后呢?”梅森问。

“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性格刚烈的老犯人走过我的单人隔离间,口中蹦出了一句话:‘布罗根,小心点儿,他们要整你哪。’几分钟之后,他们把我带到院子里。那里有一辆车,一辆右前轮保护板有些变形的棕色切夫劳力特。他们问我是否见过这辆车,我说没有。我不想做过多的说明,这话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告诉你。然后他们让我进入车内,又让我下来,接着又让我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上。”

“然后呢?”梅森问。

“来了两个穿便衣的和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打开车门,准备坐进车里,有个警官吆喝了一声:‘下来,不是那辆车。’姑娘对我笑笑,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她就下去了。”

“我被留在那儿停了两三分钟,然后他们又把我带回了隔离间。而他们所有人的态度似乎就此改变了,在那之前对我还可以,但之后,对我的态度却变得一下子粗暴起来。”

“侦探史密斯路过这儿,看起来他很忙碌,我问他他所说的那笔交易进行得怎么样了,他却说‘什么交易?’我说,‘怎么忘了,你谈过的那笔关于我的案子的交易呀。’他摇摇头说,‘你这个傻瓜,我没有和你谈过任何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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