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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李清照的诗词情愫: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第4章

小说: 李清照的诗词情愫: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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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苦苦追寻的仕途。他是自由潇洒的,他不仅掌握着自己命运的舵,同时也把控着李清照的方向。而李清照总是沉浸在她所拥有的幸福小世界里,丝毫不知在宅院的墙牒外,他的世界正发生着星移斗转的变化。
  当李格非从宦海沉浮的皇宫中深夜归来,独自伫立在有竹堂前时,一股难以言表的命运感如浮云般划过遥远的月空。九月的晚风透着微微的凉气,不久以后,他将在皇帝昏庸的判决下协同家眷远离曾经种下过信仰的汴京。此时,李格非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政见,听从命运的差遣。只是要告别这苦心经营了十多年,蕴含着“出土有节、凌云虚心”节气的有竹堂,他实在是不忍。
  那是徽宗崇宁元年九月的一天,金碧辉煌的汴京的皇宫里,当朝重臣们迈着他们急急的步子,李格非和赵挺之分属的两派党人各自为政,在夜的掩护下,穿过一垛又一垛城墙,赶往大殿——皇帝将以他的权力向朝跪在高堂之下的文武百官宣判他们的命运。
  早在七月,李格非就因被列入元祐党籍而被降为京东提刑,当时名单上共十七人,李格非名位第五。而赵挺之呢,六月,除尚书右丞,八月,除尚书左丞。父亲的官场不幸将李清照从她甜美的梦里硬生生拖了出来,她站在朱门的这头,听到了门外的声音。李清照把自己闭锁在昏暗的闺阁中,往日从不肯屈膝的她终于忍不住父女间血浓于水的感情,将一首真挚的救父诗举到赵挺之面前,希望重权在握的翁舅能够网开一面救父于水火。
  尽管从刚进门时李清照便看不惯爱指责她的翁舅,她一心只沉浸在与赵明诚的热恋里,哪用得理会赵挺之,可是这次,为了父亲能够平安,她还顾得什么呢。闺阁里啜泣连连,曾经与父亲相伴的点点滴滴,化作心海深处的珍珠,冰冷地滑过素颜,只有如生绢般的手背抚过,才能感到心里残存的一点温热。
  “何况人间父子情。”
  现在,一个巨型石碑在见风使舵的太监们的使唤下正被推往皇宫的礼门。石碑上载着皇帝对其能否坐稳宝座的利害权衡的思量所倾注的笔法,写下共一百二十一人的元祐党人名单,李格非不幸被置于余官第二十六人。
  消息传到了李清照的耳朵里。她那位身居高位的翁舅,出于对自己利害的考虑,不顾儿媳妇的求助和安危,对亲家采取宁左勿右的做法,让李清照心灰意冷,终于写下一句:“炙手可热心可寒”。
  花儿最怕风吹雨打,这朵曾自比为“自是花中第一流”的高洁的“桂花”,在政治风云的拍打下,失去了往日的芳香。
  然而,真正的西风还没有到来,汴梁的上空一股暗流在渐渐形成涡旋,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在悄悄地酝酿。
  

【08】雪女
她在纷飞的落英中舞蹈,带着醉梦般迷离的忧伤。
  风定落花深,帘外拥红堆雪。
  长记海棠开后,正伤春时节。
  酒阑歌罢玉尊空,青缸暗明灭。
  魂梦不堪幽怨,更一声啼。
  ——李清照《好事近》
  不久以后,深闺中的李清照便听到父亲被遣离京的消息,连一句道别也没来得及说。京城变了,再也不是初来时那个逸趣横生的城池,现在它充斥着书生们关于元祐事件的流言蜚语。父亲的尊名被三教九流呼来唤去,子女的体肤顿感被鞭笞得火辣辣,她心里一直念叨着,爹爹是冤枉的,是冤枉的……不知脚下已踏过多少块青砖,愤怒与忧伤将她抛进了森严的赵府。然而这里并不是她可以寻求庇护的场所,对这个弱小的女子来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地狱。
  事情还得从赵李两家的长者说起。李清照的父亲师承苏轼,苏李二人同为朝廷官员,不仅在处理国家大事上政见一致,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非常好。早在宋神宗时期,时为宰相的王安石便以“富强之谋”的名义进行变法,给百姓增添了沉重的负担。为了避免引起民众暴乱,以司马光为首的一批官员站出来反对,其中就包括苏轼。
  后来,反对的呼声越来越大,神宗不得不停止变法,王安石被迫辞去宰相。元丰八年,这位谦和务实励精图治的皇帝在金榻上离世。紧接着,神宗的母亲高太后掌权,将年仅十岁的娃娃皇帝抱上了宝座,从此大宋的江山全归太后指点。她每日坐在高堂后垂帘听政,重用苏轼等老臣,尽废新法。直到元祐八年,高太后也在天下的哀声中踏上了黄泉路。哲宗登基,次年改元绍圣,封章惇为相。这个章惇实际上是王安石的门下,他又复辟了高太后废除的新法。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法就这样实施了又被废弃,废弃了又重新实施,百姓们怎能不抱怨。哲宗死后,向太后又效仿高太后听政,罢黜了章惇,新政又被废除。李格非大致在哲宗时做了人臣。徽宗继位,改元“崇宁”,赵挺之为崇宁政要。徽宗欲恢复新政,但此时大权却攥在佞人蔡京等人的手里,他们趁着皇帝恢复神宗新政的名头兜售其奸。于是,苏轼和赵挺之则被分割在蔡京两边。赵挺之与苏轼怨恨很深,正巧蔡京等人着手排挤并攻击苏轼等老臣,赵挺之窃窃欢喜,于是蔡赵二人为了共同的利益,以变法的名义将元祐年间被高太后重用过的老臣称为“元祐党人”并伺机除掉。于是,七月,李格非被贬职,九月被遣离京。
  原来,一切都与翁舅有关,为了博取个人功利,了却私人恩怨,竟然与蔡京这等佞人做出如此勾当,使向来品性端正的父亲蒙受冤屈晚节不保,清照在心底向苍天喊出一声“不可饶恕”!
  晚饭时,又见赵挺之,他若无其事地号令妻室子女动筷。李清照吃不下,那个被荣华和美艳簇拥着的男人,他嚼着肥腻的肉片的嘴唇尽显他的贪婪和污浊,是平日在府穴之外伪君子的真实秉性。
  李清照放下筷子,愤懑着一直撑到离席,她不停藐视赵挺之。他却神情淡定,至始至终没看她一眼。李清照的愤懑转而忧郁伤神。婆婆见她不肯吃饭,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再无关怀。清照深感这个家庭的冷漠无情。日子越过越乏味,越过越凄凉,她蜷缩在暂时还属于她的角落里,望着初婚时亲手种下的一株江梅,泪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想起了天上的嫦娥,此时是否也孤单单地住在寂寞的广寒宫里,无处话凄凉,亦如现在的我。你依靠着月桂,我试问那江梅。
  我问她那年爹爹将她折下,她是否听到过他的叹息?
  我问她新婚过后便住进了别家的院子,是否曾感到过凄凉无助?
  我问她月栖枝头的有竹堂前,是否嗅到过沧海桑田?
  月落乌啼,啼声过,此时的李格非在做些什么呢?但愿她能变作一只玲珑鸟,逃离幽怨寂寥的广寒宫,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父亲,为他在不见五指的夜里哼唱一曲儿时的小调。童年的单纯美好在世事冷暖变迁中像一颗埋在蚌壳中的玉珠,在时间冲刷下越发珍贵。眼看曾经美好的日光已经荡然无存,眼下元祐风波还未平息,夜阑风起,她像个孩子一样静静偎依着树干,沉默着,任心绪波澜翻滚。流水的夜晚,她仿佛听到了黑夜低垂着纱衣幽然啜泣的声音。
  元祐之事并没有轻易结束,城门外两块元祐党碑树立以后,一系列政治效应像骨牌一样在溃败中袭来。崇宁二年九月,灾祸降临到他们子女头上,皇帝下诏“宗室不得与元祐奸党子孙通婚。”何谓“宗室”?赵挺之虽然与皇室同姓,但却出身寒族,假若如此,赵家便不能获得皇家宗室的称号。赵挺之哪里甘心现在的身价呢?他要涨!如此一来,拉近了与皇帝之间的感情,也为自己的仕途铺平了道路。他心急地渴望着名利,却引来了怎样的一场祸事啊!檐下当朝的重臣全是苏轼生前的政敌,他们对苏轼等人尚且恨之入骨,哪里肯放过苏轼门下重要的弟子李格非!赵挺之深感如此下去,李家便会给正迈向青云之路的自己扯后腿,不如赶早打发了儿媳妇?
  生性敏感的李清照在遭遇翁舅令人心寒的一击之后,更加能感受到自己地位的危机。她恨赵明诚生在赵挺之膝下,她悔当年这么轻易就进了赵府的宅门。那一日,见翁舅视她大步跨入厅堂后,她便明了他的心思。夜深仍无法入睡,想自己早已成了赵家的人,他便不该这般绝情。
  李清照越想越觉得凄凉,索性再饮一盅烈酒,灭了青灯。那就让她沉醉吧,只有醉了的时候才愿意敞开心扉诉衷情。帘外楚雨,落英缤纷。她仿佛看见飘飞的花瓣中有一个女子,带着一丝醉意,就像少时的自己,清风舞袖似醉人间。曾经的单纯美丽是哪个男子不欣赏的,如今却这般凄凉,孤寒月下何处漂泊,却问苍穹,不如放浪形骸,舞她一世人生,再回首,风沉百年。亦或化作飘风的江梅花瓣,任他西风吹散人间。
  

【09】余香
爱情本生就是一场假如,在某个未知的时刻偶然开始,回过头时才发现一切,太匆匆。
  夜来沉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
  酒醒熏被春睡,梦断不成归。
  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
  更挪残蕊,更拈余香,更得些时。
  ——李清照《诉衷情》
  汴梁之地,已经很久没有父亲的消息了,他此时到了哪里?是否已经回到儿时的小院!那里有一口泉井,泉水四季常流,泉旁的假山,还是父亲为了她能有一个舒适的读书环境亲自装点的。清晨薄雾未消之时,到那里坐上一天,悠悠然安适地看着珍贵的书册,伴着泉水叮咚的声音,最能将愁乱的心绪平静下来。如若再品上一口热茶,香醉田园,再也不去理会风尘世事。
  她若是也能回到那样的日子,多好。只是如此一来便会失去赵明诚,又有多少意义呢?她是那么死心塌地爱着赵明诚,宁愿无奈地活在赵府的疏远中,认为他便是生命中的意义。她曾不断鼓励自己去相信所谓的命运,无论发生什么,无论遇到怎样的灾祸,他都不会离开她。每当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的时候,面对空荡荡的闺房,她又从心底滋生无法抗拒的忧伤。她不再欺骗自己,赵明诚的选择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只是一介女子,丈夫身边一朵孤芳自怜的花。他若是想起她来,会轻轻爱抚一番,若是忙了,说不定就把她忘了。即使开放得再美,也无人欣赏。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乐趣呢?
  忧愁像丛生的杂草,在心里的某个角落疯狂生长,思念,如同催生的瘤子,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便会隐隐作痛,愁煞了青春。
  卧枕香床,思绪被无情放逐,被冷风摧残。掀开被褥,点一支红烛,任蜡泪低落,一滴又一滴。同样的桌椅,同样的格局,不一样的是曾经的欢笑已不再。她知道丈夫此时就在汴京的某个角落,他会不会也这般无聊这般担忧?猜疑是深夜最可怕的利器,若有一日他负她而去,他是该高兴还是尚存一丝缅怀?她,何去何从?
  爱情本来就是生命中的一场假如,太虚幻,太偶然,有的时候,前一秒钟还沉浸在童话般的温暖中,后一秒就成了支离破碎的现实。来不及预料,就已经发生。谁都说不准下一秒钟会怎样。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怪不得古人喜欢将爱情发生的可能归结为“缘分”二字,幻想每个人都有一个前世,今生能在一起那都是前世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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