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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鲁班书之血班母-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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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拥而上,饶是江未希神勇,也难敌众人,想要奔逃,却被围在人圈中,无处可逃。

突然,人圈外传来惨叫声。三人抬头一看,却是李清洪骑着一匹快马,马后又跟着三匹马,正往人群冲来。苗人纷纷躲避,一些躲避不及的苗人当时就被踩在了马下。

李清洪大叫:“快上马!”

温子菡三人十分感激,翻身上马,往棚外冲去。棚子由圆木和帆布搭成,被四匹大马一牵引,咔嚓倒塌,把许多苗人包裹在了里面。巫师眼疾手快,早早跃出,他飞身而起,往李清洪后背抓来。李清洪听到风声,突然跳起,回身站上马背,接住巫师的招式,一脚踢去,巫师胸口中脚,扑通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四匹马一路疾奔,不一会便消失不见了。

【三、风水塔】

风水塔位于独凤县县城往西一百多公里的青龙山峡谷中,有一条古代官道自塔前经过,塔后有条小河与一片荒地,荒地里遍布蒿草荆棘。风水塔始建于唐朝贞观年间,以黑色石头搭建而成,四棱四层,无门无窗,高不过十米,塔顶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牛角石,全塔通体发黑,状若微弯牛角。自古至今,此塔便是苗疆赶尸匠驱尸还乡的必经之地,几千年来,从它面前经过的死尸数不胜数。传说每至子夜,几千年来留下的冤魂便会凝聚于塔顶,如一缕蓝烟,飘摇不灭,化出各种形状,有时还会发出令人肝肠寸断的叫声,呜呜咽咽,时断时续,一直叫到黎明时分。周边村民害怕冤魂作乱,逐渐外迁,以至风水塔周边五里没有任何居民。

但是,风水塔附近却有一座客栈。

有谁会选择在此地经营呢?又有什么人会投宿在这个荒郊野岭呢?

它就是让人心惊胆寒的死尸客栈,它的客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大少司命。但今天,客栈要迎来几位不同的客人。

温子菡等人正快马加鞭往风水塔赶去。一路上,李清洪将他昨晚的经历说了一遍。

他在黎明时分终于醒来,感觉神清气爽,浑身是劲。他跳起身,看到温子菡三人正在不远处酣睡,回想起昨天遇险的事来,巫师竟在自己还挂在上面时就烧断了绳索,让他几乎死去,这件事一定要让巫师解释清楚。他不等向三人道别,便急匆匆往苗寨赶去。经过昨天一战,他似乎平添了无数力气,登高山如履平地。

东方刚刚露出晨曦,他就来到了巫师门前,一脚踹开房门。巫师穿着睡衣从床上坐起来,见李清洪大难不死,满脸怒气地站在门前,惊愕不已。他强装笑颜,说:“寨主死里逃生,太好了,昨夜我是一宵未睡,心里担心得紧。”

啪的一声,李清洪给了巫师一巴掌。

巫师大怒,突然出招锁住了李清洪的咽喉,他法力高强,平时李清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此时的李清洪已非昔日,他双手抓住巫师双臂,用力一甩,巫师感到一股巨力袭来,身不由己地往门外横飞出去,摔在地上。巫师惊异不已,爬起身来大叫,不一会苗民们纷纷赶来。

眼见风水塔将至,温子菡急于知道结果,便打断不急不慢的李清洪问:“后来怎么样了?巫师怎么知道我们逃脱的?他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李清洪说:“巫师是寨民们的精神导师,也就是神与苗民的中间人,负责传达神的旨意。因此,他在苗民心中享有崇高的地位。巫师利用这一点,在众人面前诬赖我受了妖魔蛊惑,要杀害他,欲使苗民与我为敌。我自然据理力争,将自己掉下悬崖后逃生的经历详尽地说了一遍,苗民们听后难以决断。巫师就说要想确定我讲的是真是假,只需抓住你们便知道了。我当然反对,结果更引来大家的怀疑。唉——”他长叹一声。

“此后,苗民们决定将我反锁在室内,他们跟着巫师前来抓捕你们三人。我知道巫师只是以抓捕你们为借口,煽动大家达到他的目的,所以设法逃脱,过来营救你们,也算是报答你们昨天的搭救之恩。”李清洪接着说。

“巫师要达到什么目的?”温子菡问。

李清洪说:“巫彭山是巫师们心中崇高的圣地,不容许任何人触犯到它。你们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必须接受巫师的控制,否则就得死!”

三人唏嘘不已,想不到巫彭山对巫师有这等魔力,巫彭山中到底存在什么东西呢?江未希、温子菡越来越觉得黄鸟、巫彭山藏有某个巨大的秘密。

“为什么你的病会离奇痊愈,而且力道大增?”温子菡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忍不住又问。

李清洪也不解地说:“我也很奇怪。”

阿朵在心里猜测,极有可能是深夜时那只雌性大嘴巴的所为,将他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

很快,四人抵达风水塔,跳下马来,围着石塔转了转。建塔的石料通体黝黑发亮,坚硬胜铁,此塔虽有约一千四百年的历史,却丝毫没有风化的痕迹。温子菡仔细察看,可以断定,石料乃是宇宙天体落至地球的陨石,不知当年鲁班后人从何处收集到这么多。

风水塔无迹可循,不知李清洪说的所谓排列隐藏在哪里。四人见一时参悟不透,便为彼此化解了蛊毒。

不知不觉间,已近黄昏,四人正在苦闷如何在这个阴气阵阵的荒野度过漫长黑夜时,山脚处传来喧哗声,大家扭头看去,原来竟是公输然的车队、马队正疾驰而来。他们共有三十余人,浩浩荡荡来到风水塔前,这下好了,此处冤魂再多,也该抵挡不了这么多号人吧。

黄鸟科考队的成员在分别很久后终于再次聚首,特别是大家都以为已死的公输然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大家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几人分别诉说了离别后的见闻,温子菡这才知道公输然的历险经历,突然记起江未希曾经对她撒的谎,扭头向她望去,只见她孤零零地站在风水塔前,与这边的热烈气氛迥然相反。温子菡突然觉得她心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她永远只为这秘密而活着,真是可怜!便不在大家面前揭发她了。

寒暄完毕,公输然问:“你在此地有没有碰到大司命?”

温子菡摇摇头,公输然满脸失望。他黯然返回猎豹汽车,从后座抱出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来。她正是高若凌,她用双手揽住公输然的脖子,虚弱地笑着。这时,江未希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高若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公输然真是艳福不浅啊!”

公输然一怔,讪讪地不知如何回答。

江未希又说:“可惜红颜薄命,你恐怕肝肠寸断了吧?”

大家都听出了江未希话里有话,全都皱起了眉头。高若凌闻言望向江未希,好冷艳高挑的女子啊,女人特有的敏感让她闻到了醋意,她轻轻问公输然:“这位姐姐是谁啊?”

“我们科考队的副领队江未希。”公输然说。

高若凌一双妙目凝视着公输然,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四、神灵】

眼看天将全黑,众人往坡上走去,上了坡便现出一个大草坪来,草坪之后阴森森地矗立着一座木质双层瓦房,上下两层八个房间,通体漆黑,中门半开,门上用小篆写着“死尸客栈”四个大字。众人对死尸客栈并不陌生,多少都听说过,它已存在了几千年,是专供死尸和赶尸匠休憩的场所。主人建成客栈后,设了一个钱罐于门前,赶尸匠前来投宿会主动投入住宿费。这是专门经营死人生意的店铺,收入虽暴露在外,却无人敢来盗取。中门的两扇门后便是死人的休息之地,死尸住店后,会躲在门后,笔直地靠墙而立。楼上则是赶尸匠休息的场所。

众人远远望着半开的中门,里面黑糊糊的不见一物,却有一股腐败气息扑面而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都不敢入店,便东一堆西一块地散坐于草坪上。五郎教教民欲过来与公输然、高若凌坐在一起,信神兵却排成一列将他们分开了,以防止五郎教教民偷袭公输然。事实上这纯属多余之举,高靖又岂是蛮不讲理、随便动手打人之人呢。高靖无奈,只得在不远处坐下。其他科考队员与吴天良等人坐在一起。公输然心情不佳,便抱着高若凌离开众人,坐在坡地边缘,遥望远方,企盼早日见到大司命。

大家饥肠辘辘,却无食物,这时信神兵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们分头外出寻找食物和木柴,一个时辰后,个个满载而归,有个信神兵竟然还背来了一大坛村民自酿的烧酒和几十只碗,也不知是在何处抢掠来的。众人大喜,立刻生火烤肉,不一会便酒肉飘香。信神兵将打来的野味分送到科考队员、阿朵、高若凌面前,却偏偏不给五郎教教民。扶流汉被酒香馋得难受,跳起身来要去抢酒坛,一名信神兵慌忙护住,两人在草地上上演起追逐战来。众人无聊,权当看戏,欢声笑语不断。不一会,两人已是满头大汗,信神兵气喘吁吁地说:“看你还像条汉子,今天就特许你过来一起饮酒。”扶流汉大喜,与信神兵混在一堆,猜拳斗酒,好不快活。

公输然见高靖等人饥渴难当,便将自己的那一份给他们送去了。扶流汉与信神兵酒意上来了,便跑过来拉着公输然要一起斗酒。公输然忧心高若凌,心情本就烦闷急躁,正好借机发泄,于是将高若凌交给高靖看护,与大家痛饮起来。

酒自被发明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是人类情绪的发泄载体。公输然带着愁绪,几碗下肚,脚底就飘浮起来。他抓住一名信神兵问:“同信社明明是民国时期才创建的,你们信神兵怎么在北宋就出现了?”信神兵哄然大笑,一人说:“同信社在大爷面前,只是小儿科,是当年被信神兵首领逐出门户的一个劣徒彭汝尊创建的,在外面闹出点名气后,首领担心他泄露机密,又将他收归了门墙。”公输然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信神兵所使的咒语也有民国时期才出现的咒语,原来两者本是一体,被逐出门墙的彭汝尊将信神兵巫术结合时代特征发展后,又融合了回来。

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已喝得烂醉如泥。这时,月光铺泄下来,将死尸客栈前的这片草地映照得银光闪闪,恍如平静的海面,又是一个满月天。大家都已在草地上睡了,但公输然久久不能入眠,他站起身,往高若凌走去。高若凌也没睡,见到公输然,她那张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脸庞顿时绽出一抹微笑。公输然跪伏在她身边,用醉酒后咕哝的声音说:“睡吧!”高若凌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不一会,扑哧一笑,又睁开眼来。

公输然将她拦腰抱起,往远处走去,反正今夜无眠,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与高若凌欣赏这无边的夜色。他们朝死尸客栈左边走去,穿过草坪,便是一片小树林。公输然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丛灌木中藏着一个黑影,他踉踉跄跄走过去,听见黑影“嘘”了一声,公输然定睛一看,却是温子菡躲在那里。

公输然躲过去,往温子菡手指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树林中阿朵正与一位男子相对而立。男子估摸五十岁,身材颀长,须发梳理成髻,一身白色道袍在夜风中轻轻鼓动,好一副仙风道骨。今天正是月圆之夜,阿朵每月与神相会的日子,莫非这位男子就是神?男子正与阿朵说着什么,但相距得太远听不清楚。男子伸出手,将阿朵揽在怀中,阿朵欲要挣扎,却又有些不舍,这也难怪,阿朵几十年来爱慕着神灵,虽因麻老五而决定放弃,但旧情始终难忘,何况神又是一位如此儒雅风流的男子,不知胜过麻老五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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