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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灵椅-第4章

小说: 灵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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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足有半小时,他只好放弃了,下了椅子,取起镜子来,跨出了洞。心中在想:椅子一定是根本不会动的,刚才感到椅子在动,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低血压而产生的一种昏眩呢?似乎得好好找医生检查一下了。

他一面想着,一面把镜子放在书桌上。他放得十分小心,因为这面镜子也是古物。

据他和许多人考证过,那可能是最早出现在中国的一面玻璃镜子──在玻璃镜子出现之前的悠长岁月之中,中国人都是使用铜铸的镜子的。

他放好了镜子,试着把身子挺直,却又一点昏眩的感觉都没有。他又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都感到一切正常。

这令得他相当不服气,重新又跨进了洞,再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来,那张椅子又晃动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经过了许多次的反复,南越终于明白了一点:那张椅子,绝对是会摇动的。

可是,那张椅子在摇动之际,是什么情形的,他却无法知道。一当他放上一面镜子,可以看到椅脚之际,椅子就一动也不动。好象那张椅子有灵性一样,就是不愿意叫人看到它是怎么摇动的。

南越也曾把椅子取过来,用一种杠杆装置,试图去拗扭椅脚,看看椅脚是不是可以弯曲。但是当压力加到五百公斤时,椅脚仍然是笔直的,他也不敢再试下去,唯恐压力太大了,会把椅脚弄断。

这时,他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一张奇妙之极的椅子,奇妙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甚至无法说得出这种怪异的奇妙来。要是损坏了它,那实在太可惜了!

但是南越是一个锲而不舍的人,他想:镜子不行,可以用其他的办法。

于是,他用了很多其它的办法。先是叫他的两个老仆人来看──有人看着的时候,椅子就一动也不动。

南越又用了一种小孩子玩的折光镜筒,利用镜子对光线的折射原理,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角度。可是当他一有这种东西在手时,椅子也一动不动。

他也利用了先进的科技,把电视录像摄像机,对准了椅脚,希望把椅脚的情形记录下来。

但是,总而言之,一有了任何装置,最简单的也好,最复杂的也罢,椅子就不会动了。而当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椅子就会摇晃。

在若干时日之后,南越只好放弃了观察椅子如何会动摇的念头。他变得十分喜欢这张椅子,一有空,就坐在那张椅子上,摇摇晃晃──这时候,也照例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有叫别人也坐上去试试,因为他感到,这张椅子一定有着极奇妙的地方。这种会摇动的性能,最引起他的兴趣,在他的心中,已把这张椅子,列为他所有的古董中最珍贵的一件,连提也不向人提起。

可是他为了这张椅子,却做足了功夫。

南越做的功夫,是先从明朝的历史研究起,当然,集中在朱宸濠这个造反的王爷的研究。

那巨宅的建造者,据说是宁王府的总管,南越也知道他姓符──因为他的子孙全是这个姓。可是查来查去,稗官野史、正史列传全都查遍了,宁王府中,却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物。

自然,一个王府的总管,在当时可能是炙手可热、权势熏天,但,毕竟是一个小人物,历史上,是不会对这种人物有什么记载的。

令得南越感到兴趣的是,那位朱宸濠王爷,对于一切稀奇古怪的东西、自称有奇才异能的人,特别感到兴趣。在记载中,有一个人自称能飞,去王府求见,立时得到极高的礼遇。

那个自称会飞的人,就在王府的文武官员之前,侃侃而论,谈论为什么鸟能飞,人不能飞的道理。

等到朱宸濠听得心痒难熬,请那个人表演一下飞行技术的时候,那人居然长叹一声:“不幸生而为人,若生而为鸟,自当飞翔。”

照说,这种分明是混吃混喝的人,一定受到严厉的处罚了吧,但是这位王爷在这方面,器量很大,非但没有处罚那个信口胡言的人,反倒还送了一点金银给那人,让那人扬长而去。

他的论点是“千金市骨”的典故,说是这样一来,人人皆知他宁王爷求才若渴,真有本事的人,自然会来。

真有本事的人后来来了没有,不得而知,可是他造反并没有成功,倒是史有明文的。

这些杂七杂八的记载,自然不会引起南越的兴趣,他是希望在杂记之中,可以找出那张椅子的来历来。

但既然连符总管这个人都没有提到,那张椅子,自然不会出现在任何的记事之中。

这令得南越十分失望,可是他对于那张有灵性的椅子的兴趣,却越来越浓。

不过兴趣浓是一回事,是不是能弄得明白这张椅子的来龙去脉,又是另一回事。南越始终不明白,何以当他一个人坐在那张椅子上的时候,那张椅子就会晃动,他只是肯定这张椅子一定有古怪。

好了,一开始说的是南越的古董买卖生意,因为介绍南越住的那幢巨宅,一下子讲了许多。但那些全不是题外话,和整个故事有着极密切的关系,所以讲得不厌其详。

现在,该说说南越的那宗大买卖了。

南越做生意的态度,是已经说过了的。他的那宗大买卖,是一封相当长的电报,从北非洲一个国家打来的。南越拆开了电报一看之后,就搁在一边,理都不理,而要是换了别的古董商,早就忙不迭去和买主接头了。

电报的全文如下:本国政府,在卡尔斯将军英明伟大领导之下,决定成立国家历史文物博物馆。我国有悠久的历史,但在过去久远的年代中,殖民主义者把我国宝贵的文物,抢掠至尽,该等文物,流落于国际古物市场者甚多。

素仰阁下为古物经营者个中翘楚,兹特委托阁下,负责搜集有关北非、伊斯兰教,以及中东地区可能搜集到之各种有陈列价值之古物。

该等古物若是阁下藏品,请开列价格,若是代购,请阁下鉴定其历史价值之后,抽取百分之十佣金。本馆经费十分充裕,不必为价格担心。

盼能于最短期间,列出一千件有价值古物之清单,当即派员与阁下商讨付款、运输问题。 国家历史文物博物馆馆长启这样的一桩好买卖,其间可获得的利润,少说也在上千万美元以上,那是别的古董商梦寐以求的赚钱机会。

可是南越的脾气,怪起来也真怪。他坐在那张椅子上,一面摇晃着,一面“哼”地一声:“游牧民族,忽然靠石油、钻石变成了暴发户,有什么文物!”

自然,南越也知道自己这样说法,是不符合事实的。

卡尔斯的那个国度,虽然在北非,但是和中东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回教文化,又是人类最古老的文化泉源之一,流落在世上的古物极多,有一些甚至是极古、极有文化价值的。

但是南越既然不想做这件事,他就不去做。所以,这封可以达成一宗大交易的电报,就被他扔在一边,未曾加以理会。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原振侠才会有机会来造访南越。原振侠又怎么会和南越发生关系的呢?这中间当然是有桥梁的,而桥梁就是黄绢。

那一天傍晚,原振侠从医院下班回来,才走进宿舍的大门,就有两个人站了起来,大声而恭敬地问:“原振侠医生?”

原振侠点了点头,那两人立时把一包东西双手奉上:“原医生,这是黄将军用最快的方法传递来的,要我们亲自交给你!”

原振侠怔了一下,他自然知道,黄将军,就是黄绢。就是那个在他生命之中,怎样努力也抹不去的那个美丽的女郎。

当他接过那包东西来的时候,他不但一片茫然之色,而且还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他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两个人立时告退。原振侠一面走,一面把牛皮纸包拆了开来,里面是一盒录像带。

他又苦笑了一下──黄绢总是这样,在他努力到一定的程度,以为已经可以把她渐渐淡忘之际,就会突然出现一下,又把他拉回到深切的思念和惘然的境地。

这卷录像带,又是为了什么,十万火急地送到他的手上呢?

进了门,他连外衣也来不及脱,就把录像带塞进了录像机,开了电视。电视萤光幕上,先是一阵杂乱的黑白线条,然后,就是黄绢。

黄绢仍然留着及腰的长发,而且她一出现时,身子正在旋转过来,长发呈现一个十分美丽的图案散了开来,她又伸手轻轻地掠了一下──这正是原振侠不止一次说过,是她最动人的一个姿势。看来那是故意安排的,表示她记得原振侠的话。

可是,记得有什么用呢?

原振侠心情苦涩──他和她,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人,这两种不同的人,偏偏又有那么多感情上的纠缠,真不知道如何才是了局。而且,有了了局之后又怎么样?世上最无可奈何的事,只怕就是这样了。

黄绢在转过来之后,原振侠立时也觉察到,她脸上有着一种落寞。虽然她发出甜媚的笑容,努力想把自己这种落寞的神情掩饰起来,但是瞒不过原振侠。

接着,就是黄绢动听的声音──甚至在声音之中,原振侠也可以听出她的心情,实在是十分寂寞。黄绢在说:“好久不见了,你好!”

她在讲了这样一句话之后,顿了一顿。原振侠喃喃地道:“还不是那样,你可好?”

黄绢当然不会回答:“托你一件事,相信不会占你太多的时间。”

原振侠听了之后,心中在想:以黄将军今日的权势地位,不论要办什么事,可以供你驱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为什么要来托我呢?是藉此可以使我不忘记你,使我可以记起你?唉,你可知道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是什么?就是把你忘记!

黄绢在继续说着:“你那里,有一个古董商,名字叫南越。我们曾有一封相当正式的公函给他,可是却一直没有回音,所以想请你去见他一下。当然,别人也可以做这件事,wrshǚ。сōm但是我相信不会有人比你做得更好!”

原振侠一面不住伤感地想着,一面一直紧盯着电视机的萤光幕。就在这时候,他陡然震动了一下,立时按下了暂停键。不过他还是慢了一些,没有使刚才他看到的,黄绢的那个神情停留在萤光幕上。

于是他倒转,再按,一连试了三次才成功。那时,在萤光幕上的黄绢,右手在掠着头发,视线在望着掠发的手。

这个神情,看起来也是妩媚而自然,好象不值得有什么特别注意之处。但是原振侠却知道,每当黄绢在说话之中,有什么事隐瞒着,或是别有用意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神情出现──并不直视说话的对象,而借着一些小动作,把视线转移开去。

令得原振侠感到奇怪的是,黄绢为什么在这几句话中间,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呢?

他再把录像带倒转,把黄绢说的那番话,又听了一遍。黄绢要托他做的事,实在很普通,那是为了什么?是她真正的目的,只是让自己看看她?

原振侠更感到迷惘,他继续看下去。黄绢道:“这个叫南越的古董商,住在一所据说是明朝建造的大宅之中,只怕人也有点怪,多少得下点功夫。其实我们给他的条件十分优厚,他有很多赚钱的机会,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所以──”

黄绢讲到这里,又现出了那种目光避开了的神情。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掠头发,而是无意识地,转动了她腕上的一只镯子。

已经是两次了!这已经可以使原振侠肯定,黄绢在这番表面上听来平凡的话中,一定另外还隐藏着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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