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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鬼喘气-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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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开口,便道:“他还在外面忙,有机会就看你。”等江老爷子西去,八成就能在地下和我爷爷碰头下棋了。

“哦。”他点了点头,又道:“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哦,你是来看小胖的吧,他又不知野哪里去了,你在这儿等等。”一转眼,又盯着豆腐,眨了眨老眼,说:“哎哟,这皮肤白的,模样真俊,是你闺女吧?”

豆腐闻言,霎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一脸悲愤。

我心说,看来江老爷子不仅神智失常,也老眼昏花了,便道:“我要有这样的闺女,我第一个把他卖给人贩子。老爷子,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虽说从葛叔嘴里,我已经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但要想对付水鬼,首先得把它引出来。

这几日天晴,水鬼不可能自己上来,我也不可能就在村里等着下雨。老年间的说法,说粽子害人,是循着血缘味儿下手的,也就是说先害亲人,要想将水鬼引出来,或许还得让江老爷子露个面儿。

这十年来,人人都躲着那口鬼井,井中的水鬼必定更加凶悍,绝不可能下水捕捉,只有将它给引出来才行。

可现在,看江老爷子的情况,我实在有些担心。

“帮忙?”江老爷子说:“你是不是又偷看小娟子洗澡,被逮住了?”

“咳咳。”我看豆腐笑得打滚儿,赶紧干咳一声,转移话题,说:“老爷子,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就别记在心里了。”顿了顿,我试探的问道:“您还记得,您家门前……那口井吗?”这个字仿佛是开启了什么机关,江老爷子的瞳孔瞬间放大,仿佛在虚空中看到了什么,脸上松垮垮的皮跟着颤动起来,片刻后捂住脑袋,只留个我们一个肮脏乱蓬蓬的头顶。

豆腐停止了笑声,慢慢爬起来,看着江老爷子耸动的双肩,说:“老陈,老爷子在哭了,咱们别再刺激他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说我和江胖子相识一场,不能让他家白白遭这种痛,老爷子能想起那口井,就说明神智还有清醒的机会,现在不刺激他,他恐怕就要浑浑噩噩,含恨而死了。当即,我朝豆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拦,慢慢道:“十年前,小江淹死在了井水里,然后又是你儿媳妇儿,最后是你儿子,然后你请了个阴阳端公,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江老爷子越抖越厉害,片刻后,抬起头,恶狠狠的说:“水鬼!”

第十二章 功德圆满

此时,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焦距,我和他对视良久,江老爷子低头看着自己枯瘦的双手,说:“我造了什么孽,我究竟造了什么孽……”

我道:“难道你不想为他们报仇吗?老爷子,我可以帮你,我是小胖的朋友。夜書”

江老爷子看着我,片刻后,声音嘶哑的说道:“你爷爷好像会对付这些,当年、当年如果他在就好了。”

我心下狠狠一抽,说:“他不在,但我回来了。”

接下来,等江老爷子心绪稍平,我将自己的计划说与他听,江老爷子激动不已,双手打颤,说:“只要能报仇,要了我的老命都行。”

顿了顿,我道:“不是报仇,是解脱。”按照民间所说的水鬼找替身的说法,现在井里那只水鬼,已经并非当初害死江胖子那只了,而是最后一位遇害者,江婆子。据说,水鬼找替身,是吃下替身的魂魄,使得对方的魂魄困在水鬼的身体中。

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对付鬼,但有三点是可以肯定的,第一,它肯定怕阳火,第二,只要是有形有质的粽子,就有气,只要破了这口气,或许被困在它体内的江婆子就能脱身。当然,我并非专业人士,这些都只是推断,事到如今,也只能紧人事了,即便不能让江婆子解脱,至少也要除掉水鬼。

紧接着,我和豆腐带着江老爷子下山,时值下午,日落西山,打粽子得趁着白天阳气最旺的时候,才能压住粽子的阴尸之气。当晚,葛叔将江老爷子收拾了一番,没那么邋遢了,我让葛叔赶紧去准备一支牛角,村里杀牛的比较少,但好在弄到了一支。我和豆腐决定今晚就不去地窖了,先养精蓄锐,将水鬼的事情收拾妥当再说。

躺在床上,时间虽说才八点钟,但大山里的村子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野里听得夜风刮过,不知名的虫在草丛间鸣叫,让人昏昏欲睡。我们都是属于夜猫子,正常时候,晚上不到十二点是不会睡觉的,在床上闭着眼,脑海里却翻来覆去都是事儿,杂乱无章,如同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麻绳。

豆腐倒是什么都不操心,上床没多久便睡的四仰八叉。第二日,天气晴朗,众人吃过早饭,携了一下家伙,便到了那口水井边上。我一共做了两手准备,分别带了渔网、牛角、糯米、食用油,其实有汽油更好,但村里弄不到。

白日里看那口古井,也没什么异常,被井绳磨出的凹槽,见证了它的年纪。

江老爷子事先在腰间栓好了绳索,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两个青壮,扯住了绳索的另一端。水鬼力大无穷,我们虽说是引蛇出洞,但万一出了纰漏,江老爷子真被拽入水里,那可就遭了。准备好这一切,我和豆腐一左一右,陪着江老爷子站在井边儿。别看豆腐平日里怂,但好歹也见过些场面,这会儿反倒比村里人镇定,站在那里气定神闲,一副‘我是捉鬼行家’的模样。

我紧紧盯着水井,水很深,水井周围布满了青苔,此时天光照进去,井水平静无波,幽深不见底。

一般,水鬼不会离开水,更不会白天出来露面,但这水鬼被困十年,一但闻到亲人的气味儿,肯定会不顾一切的爬出来。我们并没有等多久,约摸五分钟左右,我视线中的水井里,果然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黑影,而且,那个黑影正在往上冒。

我屏住了呼吸,不动声色,放在身后的手,朝着不远处的众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警惕。

那黑影上浮的速度很快,片刻间,整个圆形的水井里,几乎被一种黑色的毛发所代替,黑幽幽一团堵在水井里,就仿佛是堵在了人的喉咙里一样,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除了能看到飘在水里的毛发,水鬼的整体模样则看不清楚,就在此时,那玩意儿忽然速度加快,就跟变魔法似的,沿着井壁往上爬,速度实在快的不可思议,几乎超出了人的反应能力,仅仅一瞬间,那东西的一半身体就探出了井口。

就和传言中一样,它是个黑色的肉球,身上长着一米多长的黑毛,黑毛出了水,湿淋淋的纠结在一起,一股像腐尸又想死鱼一样的腥臭味儿扑鼻而来。转瞬,从那黑球李便伸出两只竹竿一样的爪子,瞬间掐住了江老爷子的脖子,将他往井里拉。

这一幕来的太快,若非我事先准备充分,只怕江老爷子就要被水鬼给扯下去了。

只这瞬间,拴着江老爷子的绳索便猛然绷的笔直,不远处的人收到我的提醒,早有准备,那两个青年嘿嘿使劲儿,一条绳索绷的笔直。

按照之前的原计划,我没有立刻去救江老爷子,而是将早已经抖开的渔网,猛的朝水鬼罩了过去。豆腐这会儿也不掉链子,眼疾手快,拽住了鱼丸的另一头,我俩齐齐使力,拉着水鬼上岸。

那玩意似乎知道危险,立刻挣扎起来,手放开了江老爷子,江老爷子立刻被绳索拖出去几米,远离了水鬼。我和豆腐没料到这水鬼挣扎起来的力道如此大,转瞬,那渔网从豆腐手中脱出,强大的力道,使得豆腐的手被渔网划拉的鲜血淋漓。

我见势不好,担心水鬼逃回井里,情急之下,猛的朝那黑乎乎,湿淋淋的毛团扑了过去。豆腐也不含糊,也跟着扑了过来,叠罗汉似的压我身上。我赶紧摸出水牛角,准备给水鬼放气,谁知;乱刺了一通,那水鬼外层的毛发竟然极厚,水牛角根本插不进去!

豆腐傻眼了,嚎道:“我靠,不带这么玩的!”

那水鬼在底下挣扎不休,顶的我胃里翻腾,为了防止它逃出去,只能全力压制,一时间根本没有起身的机会,便在此时,另外随同而来的众人,立刻将事先准备的青石板盖到了井盖子上。我霎时间松了口气,再也控制不住水鬼,连带着豆腐一起,被它给顶翻在地。

事先行动时,我们已经做了充足的计划,一招行不通,立刻换第二招,其余人早已经打开油桶,在水鬼欲要钻回水井中,却被青石板阻挡之际,立刻泼油而下,江老爷子神情凝重而复杂,手里的火柴划动,朝着泼满油的水鬼一扔,霎时间,一团熊熊的大火轰的一声燃起,伴随着类似头发烧焦一样的气味儿,阵阵黑影喷了出来。

那东西在空地里四处乱撞,隐约发出一种人断气时的呻吟声,那声音,似乎有些像我记忆中江婆婆的声音,但几乎一瞬间就消失了,仿佛是幻听一样。我们未免被误伤,连忙躲到了远处观望,阵阵黑灰在古井周围飘荡,片刻后,那东西终于不再乱转,伴随着熊熊的烈火,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豆腐捂着血淋淋的手,丝毫不觉疼痛,志得意满,说:“小小一个水鬼,轻而易举,不在话下,我等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笑了笑,打断他说:“别得意了,赶紧将伤口包扎一下,否则你下次就没机会拔刀相助了。”

众人除了一个大患,高兴自不必说,回到家中,好好的摆了一桌,山里最不缺的就是野味儿,麻辣兔肉、爆炒香鸡、野味儿蘑菇,还有些家常菜,满满整了一桌,豆腐更是吃的满嘴流油,把脸都丢光了,活像这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

饭后,我们休息了片刻,便告别葛叔,回了老屋里继续调查那间密室。

这次我没急着拿出那本笔记本,而是先打量旁边的木柜子。

木柜被隔成了许多格子,里面摆放着一些零散物件。第一件是一卷羊皮,我将它抖开一看,发现上面是一张手绘的地图,标注了几个地名,粗略一看,上面的地名,我都没有听过。豆腐凑过来,推测说:“难不成是藏宝图?”

我没理豆腐,将羊皮卷收了起来,决心以后再研究。第二件东西,就是那个消失的碗,这碗我以前没怎么关注过,因此当初也不知道是啥时候被爷爷收起来的,它已经被洗的很干净,底部的字迹更加明显,我连忙掏出格格尔公主的玉牌对比,虽说两者有差异,但明显有相同的地方。

第三样东西,是一捆褐色的布,卷成一团,也不知是什么。

豆腐比我还积极,好奇的将布抖开,随后发出了一声惊呼。

第十三章 信

豆腐惊呼道:“我靠。”我看清那布里包裹着的东西,一时间也愣住了。这块布裹应该是特制的,两侧带了绳索,可以绑在手腕上或者脚上,旁边则有很多暗扣,里面插满了一柄柄银光噌亮的飞刀!

豆腐说:“乖乖,这是陈老爷子用的飞刀,奇怪,不是说飞刀是红色的吗?”

我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解释说:“飞刀本来的颜色就是这个颜色,只有淬了剧毒后,才会变成红色。”布裹一共有两个,分别可以绑在左右手,衣袖放下来后,根本无法察觉,每张布裹上,各有九柄飞刀,加起来一共十八支。

伴随着布裹抖开,从里面还掉出来一个一直长的天青色瓷瓶儿,由于从高处掉落,瓷瓶落地就摔碎了,从里面流出一阵刺鼻的红色液体,估摸着是用来淬飞刀的毒药。

我将这东西从豆腐手上接过来,心想:这就是爷爷和陈词当年用过的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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