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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无罪的罪人-第61章

小说: 无罪的罪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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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特恩看了我一眼,但马上干脆地回答道:“是的,法官大人。”
  “那好,那就让我们来听一听这个回答吧,我们都知道目前的状况了。法庭记录员,能不能重复一遍莫尔托先生的最后一个问题。”
  记录员拿着记录本,站了起来。她用平稳的语调念道:“莫尔托先生提问,‘拉斯迪·萨比奇有没有告诉过你,是他杀死了卡洛琳·波尔希莫斯?’”
  拉伦举起一只手,让记录员坐下,准备记录答案。然后,拉伦朝证人点了点头。
  罗宾森不慌不忙地说:“没有!萨比奇先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法庭里又是一阵骚动,还有一种放松的气氛。陪审员都在点头,那位学校女老师还冲着我笑了笑。
  但莫尔托绝不会就此放弃。
  “那么他有没有说过任何关于波尔希莫斯女士被杀的事?”
  “反对,并反对莫尔托继续询问有关萨比奇先生和罗宾森医生之间谈话内容的问题。”
  “反对有效!检方律师不得再询问任何类似问题以及与本案无关的问题,这次询问到此为止。罗宾森医生,你可以离开了。”
  “法官大人!”莫尔托喊道。但尼可立马拉住了他的手臂。他一边拽着莫尔托离开,一边和他商量着什么。尼可点着头,像是想逗莫尔托开心,但并不想消除他的愤怒。
  法官只是盯着尼可,“戈迪亚先生,你现在这样,是否表示检方已经完成了询问?”
  尼可回答道:“是的,法官大人。我代表金德区检察院,表示询问已经完成。”
  这个时候,拉伦应该让陪审团休息,好好过个周末,再决定是否要作出直接裁定。他对着陪审员说:“女士们,先生们,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我会宣布休庭,让大家离开。但现在,我还不打算让你们走,你们在这个案子中的任务现在已经完成了。”
  一开始,我没有听明白他的这句话,但当肯普用手紧紧挽住我,斯特恩又用手紧紧挽住我的时候,我明白了,我的审判到此结束。拉伦还在继续说。他告诉陪审员,如果他们想留下来,也可以留下来。我把手撑在桌子上。我在抽泣,但我还是抬起头,听着法官的话,听着拉伦·利特尔法官让我重获自由的宣判。
  他对陪审团说:“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我仔细思考了这个案子。一般情况下,这时候被告的律师应该提出无罪释放的申请。很多法官应该不会不批准这样的申请,让案子继续下去,这由你们作出决定。通常,在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一个理智的法官可能会认为被告有罪。我认为,任何一起诉讼,都应该有充分的证据,没有人应该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接受审判。我想,这也是司法公正的要求。而在这个案子中,我认为并没有体现公正的原则。我明白检方有自己的怀疑。在昨天之前,我甚至还可以说,他们的怀疑是合理的。但现在,我已经不确定这一点了。我不能容许检方在证据问题上反反复复,而且这些证据明显都很不充分。这对你们是不公平的,更重要的是,对萨比奇先生更不公平。没有人应该在这样的证据基础上受审,毫无疑问,萨比奇先生不应该再继续承受这样的压力了。本案中,没有关于犯罪动机的证据,也没有任何具体证据能证明萨比奇先生和波尔希莫斯女士之间的不正常关系。在我看来,昨天以后,也已经没有任何有效的证据能证明在波尔希莫斯女士被杀的当晚,萨比奇先生曾经和她发生过关系。还有,我们都已经发现,没有一丝一毫的直接证据能证明是萨比奇先生杀死了波尔希莫斯女士。也许在那天晚上,他确实在她家里,检方可以去证明。但如果检方能够找到那只传说中的玻璃杯,也许我会对他们更有信心一些。然而,在目前的各种状况之下,我已经无法再让这个案子继续下去了。”
  “法官大人……”尼可站了起来。
  “戈迪亚先生,我明白你现在很着急,但我还在说话,我希望你听我说完。”
  “法官大人……”
  “我还有几句关于莫尔托先生的话要说。”
  “法官大人,我方决定撤诉。”
  拉伦很惊讶。整个法庭一片哗然,然后是人走动的声音。我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记者纷纷跑出去给自己的报社打电话汇报情况去了。电视台的人会扛着摄像机赶来,没有人会料到案子竟然就这样结束了。拉伦敲着小木槌,要求大家肃静。然后他又伸出了一只大手,示意尼可接着说下去。
  “法官大人,我只是想说明两件事。第一,似乎有很多人认为这个案子是一起政治上的阴谋陷害,我否认这一点,我代表检方所有的人否认这一点。我认为,我们提起的诉讼是合理的。”
  “有话直说,戈迪亚先生。”
  “是,法官大人。我今天早上来到法庭的时候,是希望您能够让陪审团决定这个案子的最终结果。我认为,有些法官会这样做。我认为,这样才公正。但有些法官也许不会,既然您已经作出了决定。”
  “我当然已经作出了决定。”
  “从萨比奇先生的角度来说,我认为,他完全不应该质疑我们提出诉讼的合理性。我不同意您的看法,我们都不同意您的看法,没有人可以凌驾在法律之上,但我也不希望任何人认为,这是我在找借口。”尼可微微转过身,回头看了一眼斯特恩,“所以,基于以上理由,我接受您的决定,并撤诉这个案子。”
  “同意。”
  拉伦站了起来。
  “萨比奇先生,你可以走了。我无法告诉你我对这一切有多么抱歉。看到你重获自由,我非常高兴,但这也无法弥补这一案件中的不公正,我祝你一切顺利!”
  他又敲了一下小木槌,“结案。”然后,他就离开了。

第三十六节
  法庭里一片混乱。我的妻子、我的律师、记者,看热闹的人,我不记得了,他们都想挨着我。巴巴拉是第一个拥抱我的,我感觉她的手臂紧紧地围着我,她的胸挤着我,她的骨盆抵着我的下体,格外刺激。也许,这是我重获新生的第一个标志吧。
  “我太开心了。”她吻着我,“我太替你高兴了,拉斯迪。”
  她又转过身,拥抱了斯特恩。
  而我,只想赶紧逃离这疯狂的一切。我不想面对媒体的混战。我拉着巴巴拉、斯特恩和肯普从大厅后门匆匆离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但还是无处可逃,我们走到斯特恩律师事务所的办公楼前,又有一大批人聚集在这里。我们从人群中挤出去,上了楼,大家都没说话。会议室里摆着简单的自助午餐,但我们没机会吃。到处电话铃都在响,秘书跑来告诉我们,说接待室里简直人山人海,站不下的记者都已经排到大厅了。这些饥饿中的怪兽是一定要先喂饱的,我不能剥夺属于斯特恩的这一光辉时刻,他理应得到众人的关注,打赢了一个关注度如此高的案件,会给他带来经济上和职业上的双重收益,让他未来很多年在事业上都可以高枕无忧,他现在已经是全国知名的大律师了。
  所以,在吃过了半个牛肉玉米卷后,我们又走到楼下的大厅,再一次去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记者们在吵,到处都是麦克风、录音机,对着我的聚光灯就像是十几个小太阳。
  斯特恩先说了几句话,然后我说:“我认为,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心情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案子结束了,我很高兴。也许我永远不会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但我很庆幸我找到了全世界最好的一位律师。”我没有回答记者们关于尼可的问题,我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思绪,我内心其实很大一部分相信他只是在公事公办。没有人问我关于拉伦的问题,我也没有提到他的名字。虽然我很感激他对我的无罪判决,但在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后,我对他再也尊重不起来了。
  楼上,已经摆上了香槟酒,和昨天晚上肯普拿出来的香槟酒一样。是斯特恩早就为今天的胜利准备的,还是他本来就储备着好酒?办公室里还有很多人,我和斯特恩、肯普站在他们中间,一起为斯特恩举杯祝酒。斯特恩的妻子克莱拉来了,梅可也来了,她坐在轮椅上一边哭,一边给我一个拥抱。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她说。
  巴巴拉找到我,说她要先回家,她想让奈特提前一天回来,也许夏令营的老师能够给奈特在飞机上安排一个座位。这需要打很多电话,找很多人。我把她送到大厅,她又给我一个拥抱。“这我就放心了。”她说,“案子能这样结束,我太、太高兴了。”我们之间还是有一种无法逾越的悲伤。现在,我完全猜不到巴巴拉的心情,但我想,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值得高兴和感恩的时刻,她也应该意识到了,我们之间没有解决的问题依然存在。在经过了这一切的混乱之后,我们如果要解决那些问题,需要消除太多的分歧,才能忘记曾经的背叛,才能带来相互的谅解。
  斯特恩的办公室里,不断有人来。有警察,还有律师,他们都来祝贺斯特恩和我。我几乎都不认识,在这些外人中间,我觉得很不自在。一开始的兴奋感已经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和悲哀。我以为是我太累了,我感觉自己很可怜。但最后,我发现,这不是累,是一种不安的情绪,它在慢慢弥漫,像是从地下渗出的石油,我需要时间仔细思考,于是,我悄悄离开了。我没有对斯特恩说我要去哪里,我说,我就是想出去冷静一下。然后,我就离开了斯特恩的办公楼。现在已经快到傍晚了,夕阳照射下,万物都投下了长长的影子,河边吹来一阵微风,充满了夏天的味道。
  最新的晚报已经出来了。我买了一份《论坛报》的头版,标题就占据了半个版面:《萨比奇当庭释放》。副标题:检方被指“颜面尽失”。“金德区高级法院拉伦·利特尔法官今日撤销了对金德区检察院前副检察长拉斯迪·萨比奇的谋杀罪控诉,结束了这场为期八天的审判,拉伦法官指责该案‘让司法公正蒙羞’,严厉批评了金德区检察院检察长尼可·德拉·戈迪亚,并一度表示,他相信有些指控萨比奇的证据是由检方捏造的,因为萨比奇曾经是尼可的政治对手。”还有几份报纸也都是相同的内容,尼可受到千夫所指。一个为了对付昔日政治对手而炮制出来的诉讼,是一场肮脏的游戏。这样的事很快便会传遍全国,尼可会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承受巨大的压力,而媒体也会保持一贯隐晦含糊的作风,对尼可最后主动撤诉的举动只字不提。
  今天晚上,整座城市安静得有点古怪。河边新开了一家餐厅,户外还摆着几张餐桌,我点了两瓶啤酒和一份三明治。我把报纸的体育版翻开,高举在面前,躲开行人打探的目光,但我并没有看报纸上的内容,而是陷入了一种恍恍惚惚的回忆中。快六点的时候,我给巴巴拉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我希望她是在去机场的路上,我多么想回家就能看到奈特。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我回到斯特恩的办公室,前门是敞开的,但房间已经几乎空了。我只听到一个声音,那低沉的语调一听就知道是斯特恩。我跟着他的声音,走进了办公室,听起来他应该是在和别人讨论另一个案子。我想,这大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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