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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零度空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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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开袋子,档案上有照片,可照片上却不是她晚上见到的那个人。
  “是他吗?”张俊辉问。
  “不是。”她回答,“不是他。”
  张俊辉说:“你给的身份证号码就是这个人,他叫程永平没错。”
  “可他不是我要找的人。”她说。
  “也许别人借用了他的证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张俊辉说,“不管怎样先找到这个人再说。”
  他们连夜开车前往程永平的住址。
  大厦管理员却告诉他们程永平早就不住这里了。
  张俊辉问:“知道他搬去哪里了吗?”
  管理员摇着头回答说:“没听讲过。”
  张俊辉问:“那现在这房子有谁在住?”
  管理员说:“没有人住,房子空了有好几年了。”
  “要上去看吗?”张俊辉征询她意见。
  “不用了。”她说。
  回到车上,她疲倦的靠在座位上闭起眼睛思索着这整件事,一句话也不想说。
  张俊辉默默的开着车,也不问她接下来要去哪里。
  她昏昏沉沉的在车上就睡着了。
  他把车开回自己住的公寓。拿钥匙打开门,他扶她进来。
  在把她放到床上,帮她脱去外套的时候,她醒了一下。
  她的脸刚好和他靠的很近。
  近得能听清楚对方的呼吸。
  她漆黑的眼睛直望进他的眼睛里,他几乎已经可以从她眼中看到些什么了。
  他不知道她那时究竟是清醒着,还是仍在睡眠的状态中。他有一丝紧张的看着她,以为她想起了什么。
  然后她就倒在他肩膀上,又睡了过去。
  他的眼神于是黯淡了一下。
  心中刹那间以为她记起他的激动转瞬成了深深的自嘲。
  看着她衣服上的血迹,不用问他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在熟睡中,她的眼角,隐约还有泪痕。
  以前听过一个故事。
  有人问禅师:不知人是从哪里来,死了之后又要回到哪里去?
  禅师回答说:如人梦时,从何而来?醒来后,又是向哪里去?
  原先始终没有弄懂禅师的话。
  后来才逐渐明白:
  人,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浮生,总是恍然若梦。
  我累了。
  加剧的疲乏感似乎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
  让我很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长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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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空间 第六章(16)
于是就做了个睡着的梦。
  在梦里感觉到有双温暖熟悉的手拭去了我脸上的泪水。
  我想那大概,一定是我在做梦。
  

零度空间 第七章(1)
换上张俊辉为她准备的干净衣服。
  从浴室里出来,她打算找个袋子把换下的衣服都装进去。
  那些衣服已经不能要了。
  衣服沾到血很难再洗干净。
  可是要洗干净手上的血却很容易。
  这实在是件很讽刺的事情。
  张俊辉一早就出去了。她醒来就没看见他。
  要穿的衣服是他放在床边的,桌上还留着给她的早餐。
  对这一切,她都感到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和默契。
  可是她很奇怪张俊辉竟然不防备她,把她独自留在这里。他的电脑还在桌上,仿佛他一点也不担心这点似的。
  她走到桌边,在张俊辉的电脑旁,赫然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勋章。
  很多种可能同时从她脑海中闪过。
  她把它拿在手里,看到勋章背面刻有同样的日期。
  张俊辉这时正好回来。他一开门,就看见她站在那里,神色异常的看着他。
  “这是你的?”她握着勋章问他。
  “是。”他说,“怎么了?”
  她拿出身边同样的一枚递给他看,“那这一个呢?”
  他从她手中接过来,脸上露出吃惊和不愿意相信的表情。
  “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说,“这样东西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她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它是谁的,是不是?”
  “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一定就是他。”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你刚才去了哪里?”她问。
  “我回安全局查了下程永平。”
  她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查到什么了吗?”她问。
  “证件上用的名字,程永平,真正的这个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档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注销,而是继续被另一个人用他的身份使用着。”他回答。
  她陷入沉默。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她问。
  “拼图。”他回答。
  是雨儿的拼图板上遗失的最后一张拼图。从她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她那天随手把拼图放进口袋里,而昨天晚上她刚好和那天穿同一件衣服。
  他把拼图翻到反面,上面印着字母“O”。
  她看到后随口说道:“只是标字母,怎么知道要放哪里。”
  张俊辉面带疑问的看着她。
  “应该在后面再加上数字,这样别人按顺序才好排列不容易出错啊。”
  一个念头忽然从他心里一闪而过,她的话一下子提醒了他,“你刚刚说什么?”他说,“再讲一遍。”
  “我说写上数字这样才不会错,别人才知道它应该放在哪里,怎么了?”她问。
  张俊辉打开衣橱门,在里面找到那件出事那天他穿的深色外套,找到那把钥匙。
  “我知道了。”他说。
  “知道什么?”
  “这张拼图后面的字母在拼图板上的位置,就是藏那样东西的地方。”张俊辉说。
  “从化学公司里被偷走的东西?”
  “对。”他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拼图板在哪?”她问。
  他想起不久前,他把拼图带到了雨儿那里。
  就在他们往治疗中心去的时候。
  活动教室里。
  雨儿要喝水,负责看护她的阿姨到隔壁房间去拿杯子。
  就在她离开房间不久,有个人走了进来。
  他走到雨儿身边,然后站下。
  只看见他穿深色西装和黑色皮鞋的背影。
  雨儿抬起脸,注视着他。
  他伸出双手把雨儿从地板上抱起来。
  就在他伸出手的时候,清楚的露出他右手掌部缠着的绷带。
  奇怪雨儿乖乖的任由他抱着,既不哭,也不闹。
  等阿姨再回来的时候,看到雨儿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在地上,只留下她的拼图。
  

零度空间 第七章(2)
“什么时候发现孩子不见的?”张俊辉问。
  “就是刚刚十几分钟前,我们在中心已经都找过了。”阿姨把经过解释给他听,“等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这个。”
  张俊辉接过拼图板。
  “于是问过警卫,说是看见有个男人抱着她上了辆车,因为雨儿看上去很听话,好像是认识那个人,所以警卫也就以为是孩子家长来接她,就没有上前去询问。我们也正准备和您联系。”阿姨问,“需要报警吗?”
  “不用了。”张俊辉说。
  阿姨说:“真的不要报警吗?”
  “是的,不用。”张俊辉回答,“那人我认识,我们会处理的。谢谢你。”张俊辉说。
  他让纾薇先上车。他还有些事要找警卫再最后确认一下。
  坐在车里,打开车窗,她看到他正在和警卫说话。
  警卫边回答他提出的问题,还不时用手比划着什么,好像是在描述那个人的身高和长相。接着张俊辉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确认,警卫似乎是认出了其中一个人。
  张俊辉面色凝重,一语不发的回到车上。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那人是谁了,可是从他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兴奋之情。相反的,他眉头低锁。
  她拆开拼图板。
  小心翼翼的把整张拼图完整的反过来后,他们看到反面所有的字母。
  这些字母是制造者为方便玩家而印上去的。
  她手里拿着应该放在空白处的最后一张拼图。
  “在字母是‘O’的图上,按照从左往右的顺序,不管是横数还是竖着数,这张拼图的位置都是第六张。”她说,“相应的字母就是‘F’。”
  “‘OF’?”他在想这代表什么意思。
  她把拼图板翻到正面,“而这里正好又是这幅画当中蟹所在的位置,所以加起来,就应该是‘COF’开头的单词。”她说。
  他想起那把钥匙,是那天在陈纬明家,临出门前,雨儿母亲交给他的。
  “保险箱。”张俊辉说,“是银行保险箱。”
  东西被放在银行保险箱里。而那把钥匙,就是用来开保险箱的。
  张俊辉很快就查到以雨儿名字租赁保险箱的那家银行。
  他们顺利拿到存放在那里的一个盒子。
  看到这个盒子,她和张俊辉的心情都无法描述的复杂。
  所有的事情全都因它而起。
  和这件事有关的每个人都在寻找它的下落。
  张俊辉打开盒子。
  他们看到里面全是一些文件。
  “这是什么?”她问。
  张俊辉拿起来大致翻阅了一遍,“这家化学公司将可以用来制造炸药的氯酸钠大量卖给境外一家公司,这里面是合同原件以及另一些相关证明。”张俊辉说。
  “什么证明?”她问。
  “那家境外公司的注册副本,两家公司其实同属一人。”
  “关氏化学?”
  “没错。”他说。文件越往下看,他的表情就越严肃,“而且这件事可能还与警界高层有关。”他翻着手里那一页页资料说,“他们通过那家境外注册公司,实际上是将所有的氯酸钠都买给了边境的民族分裂组织,价格是普通售价的几十倍。”
  “原来他们在找的就是这个。”她说。
  这些资料对警察来说也许很重要,可是对于她而言却毫无意义。
  “你打算怎么做?”她问张俊辉。
  他看着她。
  “这些东西我不感兴趣,既然已经找到了你可以全都拿走。”她说,“我只要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她问道:“那个人?和带走雨儿的,是同一个人吧?”
  张俊辉的眼神暗淡了一下。
  “你不急着去找,是因为你知道即使雨儿在他手上也应该会很安全。”她笑着说,“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担心,他会用她来要挟你?”
  张俊辉沉默不语。
  

零度空间 第七章(3)
“一年前,有人从化学公司拿走这些东西。他们怕他报警把事情闹大,所以我们收了钱,要帮他们找到这个人。可是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最后见过的人是陈纬明。我怀疑过是陈纬明杀了他拿走了东西,于是去找陈纬明。接着就像安排好的一样,你和我们在陈纬明家遇上,这时还有更巧合的事情发生,就是在你赶去他家的路上,陈纬明却在安全局附近遭遇车祸丧命。事情开始变得复杂,我们不得不重新假设,杀他们的是同一个人。”她说,“而陈纬明临死前最后见过的人,又是你。我这么说你不反对吧?”她问。
  他想起那天陈纬明突然来找他。
  “那天他来找我,跟我说他在查的案子遇到麻烦,让我帮忙赶紧带雨儿母女先离开。” 张俊辉说。
  “保险箱的钥匙怎么会在你这里?”她说,“拼图板的最后一张拼图又是怎么回事?我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然后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那就是事发后唯一没有被我们怀疑到的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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