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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往事亲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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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梅魁:1973年专案组来找我,说我伯伯病了。我去了,见伯伯在床上躺着。我喊了一声伯伯,伯伯说,梅魁你来了,就跟我说了这一句话。因为有两个大夫在旁边站着,所以没说别的。
  记者:彭老总得了直肠癌,老是便血,可是他坚持要先见毛主席再接受手术,当时您是怎样劝他的?他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吗?
  彭梅魁:伯伯得的直肠癌,但是他自己不知道。伯伯说他便血,血是鲜红色的。我就劝他说,你还是做手术吧。他说:“我这肠子里长了一个东西,我不想做手术,我要先见毛主席,和毛主席讲清了再做手术,要是一上手术台我死了,那我就不能再说话了,我现在要尽最后一点义务,要把我这事跟毛主席再一次谈清了再做手术。”我就劝他说,你现在要见毛主席能见得着吗?你还是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多活几个年头,将来不是还可以说吗。你现在不做手术,那很快就会有危险,你走了你还怎么说,你不就说不了了吗?
  第二天,就是4月25号,专案组又打电话要我去给他做工作。在车上,一个人拿出一张条,说是周总理批的,要他做手术。但是他没给我看一眼那张条。我就跟伯伯说这手术你一定要做,不做不行。26号我又去了一次医院,伯伯就去做手术了。
  记者:彭老总做完手术后,身体情况怎么样?
  彭梅魁:手术做完后,恢复得挺快,他也挺高兴。后来他说我现在自己要学会护理自己,学会了以后就能自理了。这种情况大概好了一年左右吧。
  记者:彭老总做了这次手术后,大约一年后就去世了,去世之前你们又见过面吧,那时他情况怎样?您还记得见面的情景吗?
  彭梅魁:伯伯1973年4月26号做的手术,1974年9月左右就昏迷了。昏迷的时候我去过,他有时候认识我,有时候不认识。有一次大夫给他扎针灸,我正好去了。大夫说,你看,那是谁来了,认得吗?大夫是想看他还清醒不清醒。伯伯说,她是我的大侄女,也是我的女儿啊。这是伯伯第一次说女儿这两个字,那是以前没有说过的。
  记者:彭老总是1974年11月29日逝世的。他去世的时候有亲人在身边吗?您去医院了吗?
  彭梅魁:1974年11月29号,下午4点,我正在上班,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他死了,你来一趟吧。”去了以后,他们在开大会,说是怎么抢救的,怎么就死了。但是我觉得他们没有怎么抢救。我27号去的时候,看到伯伯已经昏迷了。
  我当时很难过,但是根本没有哭。伯伯以前跟我说过,哭是软弱的表现,所以我轻易不哭,即使哭也不能在那些斗我们的人面前哭。我走到伯伯面前,看了看他的脸,他很安详,很瘦,我为他整了整衣服,然后向后退了几步,给伯伯鞠了一躬,又鞠了一躬……
  回到家里,我终于憋不住了,眼泪不听话地顺着脸不停地流下来。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伯伯了……
  历史终于走到了1976年,中国人民迎来了欢欣鼓舞的日子。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彭德怀*昭雪。三天后,彭德怀追悼会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
  30年已经过去了,正如彭德怀所坚信的那样,中国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早已跨过了那段扭曲的历史,“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观点早已深入到每一个生活在不断改革开放的中国公民的心里。
  年逾70岁的彭梅魁依旧平淡地生活着,她时常翻阅有关伯伯的一些文字,翻阅那段遗憾的历史,每当这时她就能感到伯伯作为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为民请命、直言不讳的顶天立地的高尚人格。
  后记:2005年9月13日,彭梅魁因病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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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不完的父亲…采访刘伯承的长子刘太行(1)
采访时间 2002年9月
  采访地点 北京空军指挥学院
  采访对象 刘太行(时年63岁) 刘伯承长子
  空军指挥学院原副院长 少将
  采访记者 王 哲
  一个穷困潦倒的青年,如何能跻身军界,成为威震四方的名将?一个24岁瞎了右眼的人,如何能指挥千军万马?一个右腿几乎致残的军人,如何能度过半个世纪的戎马生涯?一个被儿子告发的人,怎样死里逃生?一个两次被撸掉总参谋长职位的人,怎样再度崛起?一位开国元勋,为何会在政坛上一度悄然消失?
  刘伯承,这位中国军事史上被誉为战神的元帅,他戎马倥偬富于传奇的一生,对于后人,是一本永远也读不完的书……
  在四川军界“刘瞎子”威名赫赫
  有一天,我爸爸在路上走,忽然听到一个老人吓唬正在哭的孩子说:“你再哭!‘刘瞎子’把你抓走!”那孩子一下就不哭了。我爸爸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太行
  记者:您的祖籍是四川开县,当时你们家在当地应该算是比较富裕的人家,而您父亲为什么总是说自己是吹鼓手的后代?既然出生在文人家庭,为什么最后选择去当兵?
  刘太行:关于我们家的出身有许多说法,有的说刘家祖先是汉代的皇族后裔,有的说是“湖广填四川”的难民。根据《刘氏家谱》记载,刘家的先祖确是汉室之后,曾受封为长沙王,后来刘家世代以农为业,兼作打铁等小手工艺。我的曾祖父身强力壮,勤劳肯干擅长打铁,是个手艺高超的铁匠,替人修理犁、耙、锄等农具。而且他为人正直、敦厚、聪明能干,又乐于助人;靠自修能识文断字,《三国演义》读得下来,讲得出去;摆起“龙门阵”来,窝棚内外人挤得无插脚之处。他还有一支紫亮的唢呐,吹起来悠扬、动听,乡邻间的婚丧嫁娶少不得拉他去帮忙吹奏一番。所以后来我父亲总说自己是“吹鼓手的后代”,从来也不讲家谱上那些皇族之后的记载。
  我们家在我爷爷这一代家境还算可以,并不太穷。但是我爷爷是家里的老六,是最小的,身体又不太好。爷爷是文人,家里的兄弟就欺负他,他分地分得也最差。我们都去看过,他分的地都是坡地。在我们老家开县,好的地都种稻子,他分的地只能种红苕。我父亲在少年时曾过了几年小康的日子,可以读读书,那时他就读于汉西书院和癸府中学。可是好景不长,家境破落,我父亲也被迫辍学,下煤洞挑煤,为人打工。
  最后我爷爷患痨病(肺结核)去世了。奶奶一个人带的孩子又多,所以我爸爸就跟奶奶讲,我要当兵去,在家也是饿死。于是我爸爸就参军去重庆参加了抗袁的军队。
  记者:您父亲1912年考入重庆将校学堂,从此开始了他漫长、曲折、伟大、悲壮的军旅生涯,后来有人说您父亲生来就应该是一个军事家。当年在川军,他有许多称号,比如“独眼龙将军”“瞎哥”“刘瞎子”,一提起这些名字,在四川是声名赫赫,威震四方的。
  刘太行:将校学堂是*成立以后革命党人在川中办的第一所军校,所以很受关注。当时将校学堂的第一批学生共有400多人,我爸爸被分在第二大队的一排一班。这时,他已经换上了黄绿色竖领紧身的崭新军服,头发也理成了小平头,完全是一副英武、威严的军人模样了。
  我父亲比较喜欢读古今中外的军事书籍,诸如孙子、吴起、刘伯温等人的兵法,后来听他说当时他能出口成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读不完的父亲…采访刘伯承的长子刘太行(2)
毕业以后,他被分配到熊克武的部队当见习生,当时熊克武为蜀军第一师师长。很快他就作为排长参加了讨袁战争。有一仗打得很残酷,整个阵地弹片横飞,硝烟弥漫,几次进攻都没有奏效。最后我爸爸挥着一把大刀,高声喊杀,再次发起冲锋。士兵们勇气大增,蜂拥而上,终于夺下了敌方的阵地,因此他被火线升为连长。
  后来我爸爸又参加了护国、护法和讨袁战争,他转战巴山蜀水之间,打了不少胜仗,立下屡屡战功,他的军事才华和无畏的气概不断地显示出来,为此他也付出了代价,好几次险些丧命,一只眼睛也打瞎了,所以在四川军界,就有了“刘瞎子”“独眼龙将军”的称号。
  记者:美国女作家史沫特莱在《伟大的道路》一书中,有一段关于朱德回顾自己和您父亲参加革命的话,说:“人们走着不同的道路。有的人做了军阀而不思悔改;有的人随军阀入泥潭,但最终找到了新的革命道路;也有人看到了新的道路,却因为过去中毒太深而不能自拔。许多国民党军人变成了新军阀。而刘伯承和我则找到并走上了新的革命道路。”到最后参加共产党以前,在川军中,刘帅历任团长、前敌指挥官,是颇负盛名的川中名将。在国民革命军中,他官至暂编十五军军长,在旧军队是有权有利有名的高级军官,那为什么1926年又加入了共产党呢?
  刘太行:有一天,我爸爸在路上走,忽然听到一个老人吓唬正在哭的孩子说:“你再哭!‘刘瞎子’把你抓走!”那孩子一下就不哭了。我爸爸心里很不是滋味,“刘瞎子”的威名居然被用来作为恐吓孩子的工具!这件小事,让他很不安。我爸爸常说,他很不愿意陷入一些混乱的厮杀。他常常叹息,双方交兵毕竟是不得已而为之。特别是当他回忆起那些被双方践踏的庄稼、受伤的老百姓心里就更难受。
  1923年,我爸爸率部与北洋军阀队伍激战。正当他迫近敌阵察看地形的时候,敌人的一颗子弹打中了右腿的动脉大血管,腿肿得老粗,失血过多,后来昏迷不醒,于是就被送到成都就医,然后休养一段。这时候他认识了吴玉章。吴玉章又介绍他认识了杨闇公。他们几乎每天都要见面,评论当前的时局,议论中国的前途,探讨救国的方略。从政治到经济,从社会到人生,从外交到军事,一直到社会主义。我爸爸的思想发生根本变化,开始由一个*主义者转变为共产主义者。
  当然在政治方向的选择上,我爸爸是非常谨慎认真的,他陆续读了不少*主义的书籍,仔细进行研究,深入思索中国革命和今后自己所要走的道路。他说:“如果一见旗帜就拜倒,我觉得太不对了。因为我对于各派都没有十分的把握,正极力深研,将来始能定其方道。”在经过二三年时间的学习、考察和深入思索之后,1926年5月,经杨闇公、吴玉章的介绍,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揣着银圆上“梁山”
  “爸爸参加共产党的时候,家庭状况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当时他把这些家产全部甩掉了……何长工在谈起我爸爸是怎样走上革命道路时,曾经很风趣地说:‘刘帅参加共产党是不容易的呀,他是口袋里揣着银圆上山的。’”
  ——刘太行
  记者:大家都说您父亲是“揣着银圆上梁山”的,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您父亲有没有跟您谈起过?

读不完的父亲…采访刘伯承的长子刘太行(3)
刘太行:我爸爸经常讲,当兵当到最后,一个月是12块铜钱,他每个月给自己留2块,然后10块都寄到家里,当时团长挣钱相当多,家里已经很富足。我爸爸那时候就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他常常把钱寄到家里面,家里的生活条件就慢慢好起来了。最后爸爸参加共产党的时候,家庭状况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爸爸参加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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