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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是个大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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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捐谁受益,你们几人的名字海神已经记下,明日五更天出海,定能打到鱼。”女阿宝说。

第二天五更,那几个渔民半信半疑地出海了。

撑起船,海风扑面而来,幽明的渔火若隐若现,渔民们刚往海的深处行了几十米,就发现海面上厚厚地浮着一层东西,闪闪发光连成一片,他们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揉揉眼,再走近一些,发现竟然都是鱼〖TXT小说下载:。。〗,都漂在水面上,翻着肚皮,月光下白花花一片!

渔民们惊呆了!赶紧撒网,其实根本不用撒网了,直接用网兜往上捞就行。一开始大家看到鱼翻着肚子,还以为是死鱼,等捞上来以后,发现所有鱼都能打挺,能动!渔民们高兴坏了,慌忙朝海水深处叩拜。

天亮后,这事传开了,海滩上也炸锅了。几个渔民抬着筐筐肥鱼,一路走来,高兴地直傻笑,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于是大批的渔民开始疯狂地捐钱,很快功德箱就满了,后来又摆了几个箱子,也都满了。

此时,乔五妹联络的地保出面了,说既然海神占了这棵树,海神庙就在这棵大树旁边建造,于是一座小神庙在榕树旁拔地而起。

这件事震动了整个南粤,也惹得南部五省的“会道门”头头纷纷前来访道,希望乔五妹能透露一二。乔五妹笑而不语。

这是从唐朝武则天时期流传下来的秘密。

公元684年,武则天正紧锣密鼓地为称帝作准备。古人欲行大事,必先造势,以示天命所归。陈胜吴广起义前,从鱼肚子里弄出个帛书:“大楚兴,陈胜王”;张角起义前弄了个“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刘备称帝前,也有“西南有黄气,直立数丈,必有天子出其方”的谣传。像武媚娘这等工于心计的奇才必然更深知这其中的奥秘,于是她先改东都洛阳为神都,又请各路神仙作法,制造祥瑞之象,风水大师李淳风为取悦武则天,专门在供武则天沐浴的牡丹池里施了一种法术,武则天脱衣沐浴时,玉足刚踏入牡丹池,四周的鱼儿就纷纷游来,犹如百鸟朝凤一般围绕在武则天的脚丫周围,惊得宫女直呼:“吉兆!吉兆!”

这个法术是唐朝显庆年间,从天竺中部的摩揭陀国传过来的。此法能把方圆几十海里的鱼儿神不知鬼不觉地汇聚在一起,古法记载如下:

“青壳蛋五枚,于涸藩浸足七日,羖肉三两,精面一瓢,闹阳花、野八角、茴香各两钱,混合捣烂成泥,调羖油二两,值子时,散落水中,念动咒语,则三十里鱼虾尽归足下。”

青壳蛋,是一种鸡蛋,皮色发青,只有一种产自于湖北和印度的乌骨鸡才能产出。

“于涸藩浸足七日”,涸藩,古语,茅房的意思,就是把乌骨鸡下的青壳蛋,放进粪坑里,泡足七天七夜。

羖肉就是羊肉。要取三两羊肉,面粉一瓢,然后再取闹阳花等中草药各二两,把这些东西混合后捣成泥,调上一些羊油,夜半子时,将这些糊糊状的东西撒在水中,念动与之相配的咒语,鱼儿们嗅到腥臭就会纷纷赶来。

为了做这个招鱼的大局,乔五妹费尽心思多方打探“扎飞”之法,最后从云南边境一个巫师那里花重金弄来这个招鱼术。

阿宝们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凡事都能举一反三,乔五妹多次实验后将此法改良,在多种原料中加入了“睡圣散”(相当于现在的安眠药)。鱼儿们将这些糊糊吃下后就醉了,肚子一翻,漂在水面上,任人捕捞!

事后,乔五妹面朝大海放声大笑:“天地万物,唯我独尊,苍茫大地,我主沉浮!”

现在看来,这是很破坏生态平衡的一种捕鱼方法。新中国成立后,80年代沿海和沿江渔政部门坚决取缔了这种残忍的捕鱼方式。

依照惯例,此局事前已跟当地黑帮讲清,要分三成利益给他们。不料正在乔五妹庆祝做局成功之际,有人来报,说对方要求再加两成,并警告乔五妹不要再做这种搅乱事态的大局。

乔五妹一听,怒火上冲:“得寸进尺,敢在老娘头上动土!”乔五妹敢以硬碰硬,还是因为她在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密查组(军统局前身)有一些过硬的人脉资源。

对方黑帮老大也是个女的,江湖人称田二嫂。一年前来到南粤,自称青洪帮的嫡系。南粤门派众多,田二嫂来后,散发大量金银组织黑帮,竟在短短一年时间内站稳了脚跟!

渔民打鱼的海域是被黑帮控制的,渔民出海或者赶海,是要抽头的。有时出去几天也捕不到多少鱼,回来还要交保护费,渔民们敢怒不敢言。

结果最近被乔五妹这一折腾,黑帮在渔民心目中的地位大大降低了,渔民们觉得有事求乔五妹就行了,她是活神仙,黑帮就是白吃白拿的吸血鬼,所以,后来黑帮去收保护费,很多渔民不配合,拿着鱼叉要和黑帮拼命。所以,田二嫂不干了,来找乔五妹算账。

无常二鬼到,生死一瞬间。两个堂口僵持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乔五妹心脏病突发,一命呜呼了。

人生有两件事不能自己做主:一个是生,一个是死。工于心计的人,天天都在算计,殚精竭虑,心脏负荷超重,说不定哪天就玩完,当乔五妹踌躇满志地喊出“苍茫大地,我主沉浮”时,也不会想到阎王爷就站在她身后。

第一章 始于唐朝显庆年间的诱鱼大法 葬礼上的闹事者

乔五妹死得太疾,她生前也曾多次强调,如果哪天她遭遇不测,堂口则由大徒弟江飞燕接任。

江飞燕匆忙上任,随后下令严密封锁消息,并迅速差人给东、北、西三大堂口报送丧信,这是“江相派”的规矩,掌门人去世,其他堂口都要到场吊孝。

古代交通不便利,送信的人舟马劳顿,有时要折腾一个多月,才能将丧信送到其他掌门人手里,如果停尸等人,尸体就会腐败变臭,所以“江相派”的掌门人死后,都要立马烧掉,只留下骨灰,中国历史上的火葬源头有两个,一个是佛教,一个是“江相派”。

江飞燕不敢明目张胆地在院中烧人,万一让田二嫂知道乔五妹死了,肯定会前来捣乱。况且“越海棠”纵横南粤这么多年,结怨不少,如果田二嫂振臂一呼,众仇家借机闹事,那就更麻烦了。

她想了个办法,以做祈福法会为名,让小脚们大张声势地在堂口周围搭台造势,深夜,她和几个坝头将乔五妹的尸体用绸缎包裹了从后门运出,悄悄拉至码头,又搭上早已安排好的船只,出了珠江口,绕到大亚湾一侧,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山坳,将乔五妹匆匆烧掉了。第二天天没亮,带着骨灰,悄悄返回堂口。

那段时间,淞沪抗战刚刚结束,祖爷刚做完和“特商”贾四爷一起偷运烟土的赶尸局,回到堂口没几日,就收到江飞燕发来的丧帖,便匆忙带着几个坝头赶往南粤了。

赶到“越海棠”时,已经是乔五妹死后半个月。很快,北派和西派的人也来了,这才准备发丧。

江飞燕说:“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田二嫂那边总是挑事,我给了她们银子,她们还是不领情。估计已经知道五娘死了。”

田二嫂的确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她本来只是想灭灭乔五妹的锐气,乔五妹盘踞广州已久,而她刚到广州没多少年,根本斗不过乔五妹,这次是迫不得已,才硬着头皮往上顶。没想到僵持了一段时间后,乔五妹那边没声息了,都是她的徒弟江飞燕出面交涉,而且还乖乖地把银子送来了,田二嫂的直觉告诉自己:乔五妹出大事了!

后来探子来报:乔五妹死了!田二嫂听后大喜,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她要借机一举铲除“越海棠”,踏平南粤!

于是,乔五妹发丧之日,她纠集了二百多号人包围了“越海棠”,故意挑事,试图引发血战。

江飞燕伤感地对祖爷说:“无论如何,必须让五娘平平安安地下葬!她老人家操劳一生、受尽苦累,死后火化还要躲躲藏藏,如今下葬对方又苦苦相逼,五娘命苦啊!”

祖爷听后也备感凄凉,叹口气,说:“对方有备而来,如果硬要抬着棺材往外冲,正中了对方的圈套,到时候一片混战,损失的还是我们自己。这个田二嫂是什么来头?背后给她撑腰的人是谁?”

江飞燕说:“此人一年前突然来到南粤,自称江淮人,还说与青洪帮有联系。”

祖爷一听,觉得这事儿或许有解:“燕姐不要慌,我前去会会她。”

江飞燕说:“不可,你只身前往,万一出事……”

祖爷笑了笑,说:“燕姐放心,还没到拼命的时候。”

祖爷依照江飞燕的提示,带着二坝头,绕过几个巷子,来到了田二嫂的堂口。

门口几个守卫把祖爷拦了下来。祖爷那时三十来岁,个子高,风华正茂,一看就不是凡人,门口那几个人虽然不让进,也不敢怠慢,一直客气地问:“先生哪里人?有何事?”

祖爷说:“我是田二嫂的朋友,有大事相商,你们不要误事!”

一个人赶紧进去通禀了,说道上一个自称是“祖爷”的家伙想要见二嫂。

田二嫂不知道祖爷是谁,但一听是道上的人,不妨见见。

进屋后,祖爷一看,这个田二嫂不过三十出头,柳叶弯眉,丹凤眼,乌发后盘,目光冷峻,天然一股风流气,英姿飒飒不输男。

祖爷心下暗忖:这可不是一般人!忙施礼说:“拜见二嫂。”

田二嫂不认识祖爷,上下打量一番,问:“阁下是?”

祖爷说:“我乃九爷门下,江湖中人抬爱,叫我一声祖爷,今日特来拜会二嫂。”

田二嫂一听,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祖爷是谁她不知道,但九爷这个名号太响了,中国人、日本人没有不知道的,就是那个在上海暗杀了日本陆军大将白川义则的王亚樵!

祖爷故意说自己是王亚樵门下,就是想借九爷的名号试探一下此人的来路,如果这个田二嫂真的是青洪帮的人,必然知道九爷,而且会很尊敬,当年九爷一百把斧头砍遍上海滩,号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连青洪帮的头子黄金荣、杜月笙都对他退让三分,何况这个田二嫂!

田二嫂迟疑了一下,说:“祖爷说是九爷门下……”

祖爷看她有所怀疑,忙从袖中拿出一柄折扇:“二嫂请看,这是九爷亲笔题词的折扇。”

民国十一年,张丹成弥留之际请求王亚樵帮扶祖爷一把,但王亚樵不可能天天陪在祖爷身边,就送给祖爷一把折扇,并亲笔题词:“肝胆仁义”,落上自己的名号,说:“以后道上如有人为难,可把此扇交予对方,或许有用。”

多年来,祖爷每次出行,必将此扇藏于袖中,以备不时之需。

田二嫂打开白纸扇,王亚樵遒劲的字迹跃然纸上,田二嫂眉头微颤,嘴角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祖爷不寒而栗,这冷艳的笑容中透出一股杀气。

祖爷说:“我这次来南粤,是奉九爷之命,来给乔五娘吊唁。刚才在堂口看到很多人寻衅滋事,一打听是二嫂的门下,这就不对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五娘生前也和九爷多有交情,不知二嫂缘何行此敌对之事?”

田二嫂一听,明白了,随即冷冷地说:“乔五妹生前做局太过,搞得我们没法做了。”

祖爷说:“都是同道中人,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妨看在九爷面子上,放她们一马。”

田二嫂眉头一皱,敷衍说:“祖爷所言极是,但我已经将口令发出,兄弟们都出动了,大家对乔五妹恨之入骨,我是一堂之主,如果此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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