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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孤独的永生-第41章

小说: 孤独的永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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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疆土,我保证——你将不再痛苦。”从西维诺郑重的脸色来看,他是这一理论的忠实信徒。于是黛丝特不再说话,她想应该寻找自己的答案,来调解心里的困惑。

今日,黛丝特站于街头,漠然地看着人来人往,许久都没有吸血。她终于长叹一声,神色黯然地转身。

在她面前,法老自空中缓缓出现了。法老的眼睛注视着他王国的每一个成员,也一直照看着黛丝特,了解她每一丝轻微的内心波动。他知道她现在处境堪忧,这样的挣扎斗争到极致,无疑就是疯狂。

倏忽来去,你还真是自由啊。黛丝特心道,继续往前走。

“你觉得,是我们的存在剥夺了人生存的权利?不错,是我们的一顿饱餐,造成了一个生命的冷却。”

法老的声音如此富有感染力,她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他柔声道:“但如果我们不曾看清,又怎能断言真的剥夺了它?生命之火,不管它烧得多么蓬蓬勃勃,烈焰万丈,终究会灰飞烟灭,冷寂下来。生为我族,要想好好活下去,可以选择西维诺的不想管,不去管,也可以选择塔文森的管不着,管不了。”

“你为什么又这么说?我记得你提醒过我想清楚的。是我自己太草率了,不明不白,已经变成了吸血鬼。”黛丝特一脸愧疚,低头说道。

库伊有几分感慨,有太多吸血鬼都可以叹一声造化无常的。谁可以说得清是自己选择了命运,还是被命运选择。但责备一个自责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我这么说,不是叫你对生命失去敬意,用玩忽轻慢的态度来对待人类。我只想让你看清,生命不过是一些脆弱的、偶然绽放的花草,仅此而已。你想象一下,隔着一条神秘幽深的冥河,有一座万紫千红的冶艳庭院。那些灵魂悠悠忽忽从那儿随风飘来,如同蒲公英随风飞舞的种籽,来到了此岸,生根发芽。而我们能够从这个偶然的过程中指望什么呢?它们在生命行进的任何过程出于任何原因都有可能突然夭亡,盛时了结还是慢慢枯萎,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纵然它们幸运地度过了一个春秋,走完了全部的历程,但零落成泥是它注定了的唯一结局。而美本身对于自己能有什么作用呢?美是要用来喷薄、绽放,用来奉献给这个世界作一瞬间的惊艳的。”

库伊雄浑有力的声音在天幕下庄严地回响。黛丝特静静听着。

她并不知道,他刚才所说的,并不是他对于掠夺生命的真实观感。库伊所强调的这个字,美感,其实已经不对他发生什么效力了,更不是他处事的一个法则。他却明白此刻让黛丝特知道他的惘然没有任何好处。每个人都会经历各个阶段的,或早或晚。就好像长跑的过程中必然会碰到肌肉疲乏的极点,差异不过是遭遇时间的早晚罢了。他只是把曾经解脱过自己的想法给了黛丝特,这也是吸血鬼都会着迷一阵的想法,“存在就是合理的”,这是最安慰人心的定律。那么,既然在上帝的眼皮底下,他们被允许生存,那就如此告诉自己好了。

黛丝特忽然觉得轻松了,就算被黑暗笼罩,她也不是一个人;谁说黑暗的尽头不存在光亮呢?只要往前活,就会有希望。头顶上方的灿烂星光又一次映入了她的瞳孔,她的唇边又一次绽开花朵。

看到黛丝特有心情好转的迹象,塔文森心中产生了极大的安慰。近些日子,他为黛丝特而郁郁寡欢,也为黛丝特的郁郁寡欢更加郁郁寡欢。为了让她也让自己散散心,他提议出去旅游一下。几个年轻一些的吸血鬼在西司廷住腻了,自然也是一拍即合。

一众来到了加德满都的一个古老小镇上。到处都是曲肠小径,无边的宁静包围了一切,几乎不闻嘈杂的市声。他们暂时的新家安在一个湖泊附近,临窗看得见水面上蜿蜒着美丽的廊桥。水中还不时点缀着几只安闲的水鸟。更远处就是皑皑雪山,和红顶塔楼一齐倒映在碧绿的湖水中,更显纯净明媚。

黛丝特在寺庙星罗棋布的巴克塔布杜巴广场徜徉,在帕苏帕提那神庙焚香,比平时更加沉默,仿佛在某种圣洁祥和的气氛下找到了某种生命的呼应。

小镇的生活节奏迟缓,居民纯朴真诚,彼此融洽无间。基本上没什么特别令人兴奋的东西,但这儿最接近黛丝特关于“正常人类生活”的理解。他们逗留的时间比预想的还要长一些,因她喜欢这里的氛围,那些烦人的问题都可以暂搁一边。

第二十六章第一次沉睡

“他自由了,我们还在受着禁锢;他在阳光中,我们在阴影里;他在天上,我们还在尘世……”

祭师庄严的声音回荡在寺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着黛丝特。

在长达几个小时的行礼过程中,黛丝特的心一直承受着这些字句的鞭笞,一直被打到心惊肉跳……

四具冰冷的尸体,正躺在四座黑漆的棺木中。

祭师给棺木四周细细撒上了洁白的花瓣,口中念念有词。黛丝特完全听不懂那长篇的梵文经书,只觉他庄严的声音异常圣洁,应该是祝他们早日得到安息吧。

花瓣飘散出几丝香冷的芬芳,然而黛丝特嗅到的只是冰冷的死亡气息,却无法屏住呼吸……

周围有几十人,在黛丝特视野中却都消失不见了,她只感到自己被尸体包围了。她不用张开眼睛都知道那四个活泼泼的身体如今僵硬着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降落到了一个一片黑暗的地方,再也不会站起。尸体在地下等待着什么呢?死亡,接下来就是腐朽,虫蚁的侵蚀。什么是灵魂?一旦生命力抽离开了这四个身体,转瞬就变成了一堆腐肉,没有知觉,没有体温,苍白,恐怖。诡异可怖的场景在她脑中天旋地转。

四条人命!黛丝特痛苦如死地闭着眼睛。还都是她认识的人,她……熟悉的人。

洛柯莫亚大叔是这个小镇最富裕也最受人尊敬的商人,数代经商,家底殷实。他又是老派绅士,最讲究规矩、信誉、道德啦,在镇上口碑极好。大叔轻轻的一句话,那是没有人质疑的。他也最好客,他家的宴会总是最热闹的,香槟最香醇,食物最精美。

这些天,黛丝特迷恋着寺庙的神像和气氛,四处闲逛,看经书,听经文,揣摸雕刻艺术……时间在她是一忽儿就过去了,可难免冷落了其他的几个吸血鬼,他们的大把时间该怎样打发呢?他们试图和镇上的人们交往,也就认识了洛柯莫亚大叔。

他们建立了良好的情谊,频频在他家的宴会上出现,弹琴、聊天。在这样一个雪山之巅的偏远小镇上,是不能指望得到更多的娱乐活动了。连黛丝特也去过几回。

洛柯莫亚的妻子年轻的时候就病夭了,他没有再娶,也无子嗣,但他有个美丽的养女杜娜,年方十九。女孩子长着一张妩媚的俏脸,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爱慕者。

塔文森有种特殊的秉性,凡是送给他的东西,他都爱要不要的。而很多人争取的东西,就让他心里痒痒,时常牵念,简直不弄到手不肯罢休的。这个娇俏可人,蜜色皮肤的小尤物吸引了他的注意。闲来无事,他常常跑去和她调情,半天才心满意足地回来。

“你不要忘情了。”黛丝特提醒他。

“这个小妞是蜜糖做的,摸一把就粘住了。”

“那就离她远一点儿。”

“为什么?我这才知道,恋爱是不分年龄的,你看塔文森都一大把年纪了,和小妞儿调起情来还不是和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模一样的,呵呵。”

“你莫忘了,洛柯莫亚大叔一家和我们颇有情谊,他一生正直,是个好人。”

“那又怎样?”

“你别去打他们的主意。”

“知道知道,在你的感召下,塔文森早已经改邪归正了。”他嘻嘻笑道。

出事的那天,塔文森和几个吸血鬼正在杜娜家开派对。他们喝得醉醺醺的,神经亢奋,简直找不出更多刺激的事情来做。

杜娜举着酒杯,缠在他身上,“你真是一个妙人儿,让我快活极了。”

“宝贝儿,真正销魂的你还不知道呢。”塔文森从她的耳垂一直吻到她丰满的胸脯。

她呻吟着问他,“是什么?”

塔文森带着诱惑的微笑,“你真的要?”

她含糊地点头。

塔文森小心翼翼地咬开了她幼嫩的血管。富有活力的新鲜血液,从年轻女子刚刚长成的曼妙身体上汩汩流淌出来,塔文森更加停不了口了。

“不要停……”她无意识地呢喃着。

洛柯莫亚回来了,杜娜长长的睫毛覆在一起,斜倚在椅背上打盹儿,他不由微笑了……在他看出她已经失去生命迹象之前,另外两个吸血鬼干脆利落地结果了他。

一起死的还有他们的女仆,以及女仆八岁的儿子。

一家四口,惨遭灭门。这就是派对的游戏?事实上,第一具尸体形成之后,就不能回头也不能住手了。

镇上的人们以为他们得的是一种传染性瘟疫,没有人相信德高望重的洛柯莫亚大叔一家会遭人毒手。何况他们面目如生,身体也无伤痕。

出殡的时候,几乎镇上所有人都出席了。这是黛丝特第一次参加葬礼,第一次直观地看到死亡后该怎样收场。他生前做过很多好事,大批人主动带上了黑纱,到处有人在淌眼抹泪,哀哀痛哭,仿佛都是他的亲人一般。年轻人在嗟叹红颜薄命,年老的则无不叹息洛柯莫亚过早离世,他们纷纷评说世上再没有更加正直、更加可亲的人了。黛丝特第一次从感性的角度明白人们是多么眷恋这个尘世,哪怕他们再艰辛,再抱怨,都不愿意退场,尤其不愿意看到亲人熟人的离开。望着他们泪如泉涌,黛丝特深深体会到,人类的心是多么容易受到伤害啊。而他们对于亲情和友情看得又有多重啊!她的心情无比沉重,在祭司行礼的过程中一直坐如针毡。她甚至还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好像这棺木里的四个人,都是她亲手所杀一般。

……

礼毕就要下葬了,黛丝特随着人潮退去。

走了一段,回头见到远方一个个移动的白影,抬着的不用说便是那四个黑漆漆的灵柩了。空中氤氲漂浮着模糊的梵唱和念诵……

街角聚起了一小堆人,有个老妇人仿佛还在那里唱歌。黛丝特无精打采,正待走开了找个地方好好消化心中的悲痛,忽听有人谈论道:“听说洛柯莫亚大叔一家不是得瘟疫死的……”

“什么?那怎么会……”

那人神情诡异,窃窃私语道:“据说是中了邪了。”

原来那个老妇人唱的便是驱鬼的歌了,黛丝特心想。刚抬腿往前走了两步,说也奇怪,那歌声穿过街道直钻进她耳朵里来了,简直像是倒灌进来的。

黛丝特完全听不懂她在哼唱什么,但嗡嗡不绝的声音盘旋着强烈地撞击着她的耳膜。她掩上耳朵,没有用,呢喃着的诅咒仍然往她的耳朵直钻。黛丝特眼前金星乱冒,许多古怪的符号在半空乱飞……这是幻觉了,黛丝特意识仍是清醒的。她闭上眼睛,停住脚步,定了定神。声音不大,是种唇齿间模模糊糊的呢喃,没有旋律,没有节拍,却有着奇异而强大的渗透力量,回旋在半空中。

刹那间,洛柯莫亚大叔慈祥的面容又浮现出来了,他是个多么诚实友善的老人家,黝黑健康的皮肤,生气勃勃的神态,总是关心着穷苦人……

天!那可怕的声音为什么还不停?老妇人哼唱的是非洲土著神秘部落驱鬼的歌谣,黛丝特不懂歌词,只见她嘴唇不怀好意地一开一合,快速地翕动着,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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