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之倾国倾城千羽绯-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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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深吸了口气，“我给不了她要的幸福……”原来说出这几个字需要多大的勇气。
“那个人是谁？”
“父皇既然都已经知道我的计划，难道还不知道那个顶替的新娘是谁？”上官聿夜反问，殿上的那个人是一国之君，更是他敬仰的父皇，即便母后因他而死，他却仍然不能恨他。
“她是个好姑娘，好好待她。”
“儿臣遵命。”
“那就好。对了，纳兰国国君昨日呈贴，说是探访时间过久，要返国了，你亲自送送。”
“是，父皇。”
老皇帝终于露出一点点欣慰，口中还喃喃道，“这个纳兰离，还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临走还不放过我大烨，硬要问我讨个人去给他公主作驸马……”
上官聿夜心底久久难以平静，抬头凝望着夕阳染红的那片天……又要变天了？
曲终人散Ⅱ
落叶下，那绝美的琴声逸开，那个愈显瘦削的身影，一道寂寥落寞的琴音，让我心头一颤，原本笔直往前的步伐也显得有些零乱。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嘴边已不自觉地轻吟。
月光下，那抚琴之人微颤了下，低叹了一句，“剪不断，理还乱……”已转身，面向我。
我一怔，不是因为他意味深长的注视，而是一向好洁的他竟然任由长发零乱，借着月光仍能看清他那毫无血色而言的惨白，我的眉蹙的更深了，仅仅一夜，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原本只是代替真正的千羽绯活着，替她认下了这个哥哥……可是，如今……
看着她站在风口处，微颤着身体，他才发现这几天她瘦了很多，心跟着莫名地一阵刺痛，眼底布满浓浓的愧疚，散不去，也化不开……
“你——”他刚想开口。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眼底泄露了太多秘密，“我没有怪你，自始至终都是，所以，请你好好养好身体，算是为自己，也算是为真正的千羽绯……她……”我注视着他的眼神，“她一定很爱你，如果你就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我想她在天有灵也不会开心的。”说罢，转身便离开。
“绯儿……”一声急急地召唤。
“哥……我以后，还是像紫一样，唤你一声旭，可以吗？”
“嗯。”
“旭，早点休息吧，爷爷说你的身体不宜受寒。”身后的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我没有给他机会，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大步便往自己的楼阁走去。
望着那道熟悉的倩影消失在走廊处，他闭上了双目，两行清泪掉落下来。
肩上多了一臂，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
“我就是怕你因为绯儿的死耿耿于怀，所以，才不告诉你。”
“爷爷……”
“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不必愧疚万分。绯儿身子底子本来就弱，你走后半年，她的心悸越来越重，最后……若说内疚，我才是那个最该对绯儿的死负责的人……若是那日我没有去后山采药，不放任绯儿一人在谷中，就不会延误了救治的最佳时期，绯儿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千易老人深深的闭上了眼，“别人道我是神医，我却连自己的外孙女也救不了。”
“爷爷……”
“旭儿，别一味的责备自己，从绯儿的阴影中走出来吧。不如惜取眼前人，爷爷一把年纪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你扪心自问，难道仅是为了解噬情毒？你对那丫头没有一点点动心？”
“爷爷，你胡说什么，她有喜欢的人……”
“洛紫陌的确适合托负终身，但是——问题在于你——是否真的放得下？你自负，骄傲，目空一切，从不把任何人放眼里，更不要说把哪家女子放上心。即便当初你护绯儿，无微不至，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你终究还是没有动心，而如今，心已送，如何收得回来？”
垂下眸，细细咀嚼那句话——心已送，如何收的回来？放得下吗？是否真的放得下？
————————看着那道身影，双目无神，跌跌撞撞的出了凤麟阁，口中还在喃喃自语，“你们都骗人，你们都是骗我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
密贵妃揪着胸口，心绞得生疼，一手无力的撑着桌角，勉强支撑起身体，“月儿……月儿……”一声声叫唤却未让眼前的人止住脚步，直至那道红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帘，整个身体也软瘫在地上，“为什么，月儿，你回来……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母后知道你秉性善良，不肯与人相争，只要能帮你登上皇位，所有的恶事都让我一人来做吧，即便是下地狱，也让母后代你去……”
一道明黄的身影挡住了她跌落桌角的身影，老皇帝缓缓搀扶起地上的人，深叹了口气，“既然为了他好，就应该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以朕如此崇爱你，若是月儿真的想当皇帝，朕一定会传位于他，可是——你我都知道，月儿从小对皇位不感兴趣。当初他喜欢凤儿，你却告诉凤儿她的身份，警告她远离月儿，她的出现只会阻碍月儿登上皇位……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你对凤儿和绯丫头做的事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密贵妃迷茫的眼神中与有了聚焦，看着从小青梅竹马的爱人，眼底那浓浓的是深情……
“密儿，我可以纵容你一次两次，千百次，因为我爱你。可是，月儿的幸福却让你亲手埋葬了。”老皇帝摇摇头，最终还是迈出了凤麟阁。
诺大的凤麟阁显得空旷寂寥，她一人沉思，做错了？都做错了吗？
“既然做了，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逼小凤远嫁自杀的人是母后，一而再，再而三害绯儿的人也是母后……竟然是母后，哈哈……那我这两年所做的又算什么？”大雨滂沱，那道醒目的红色却浑身不自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戏弄我，啊——”一声痛彻心肺的吼声久久徘徊在街道上空。
——————云裳曼舞，步形轻盈，她的笑靥一如之出，清丽婉约。
“小凤？小凤，是你吗？”迷迷茫茫中，他看见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晃动。
眼前的轻灵女子掩面莞尔，“傻瓜，不是我是谁？”
他一喜，急切的上千前想要伸手去拥住她，却落了个空，他错讹的抬起眸，对上了一双落寞的眼神，“小凤，你，为什么会这样？”
小凤身形一动，人已飘然后退，幽叹一声，“月，你这又是何苦？你我已是人鬼殊途，何苦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你让我如何放心你？”
“小凤，对不起，我不知道竟然是母后……”
“月，身为人母，她也是因为太爱你了……爱，总是让人迷失了方向，分不清什么是错，什么是对……若是当初我喜欢的人不是聿夜，而是你那该有多好……”
“小凤，你还在恨他吗……”
一抹笑容驱散了刚才的阴霾，“恨？为何会恨？有多少恨，便有多少爱，恨过才知爱之深，若是如今，还是让我来选，我还是会选择这条路，虽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我不会一辈子傻傻的只做他的妹妹，至少，他记住了，曾经有个名叫上官凤的女子爱过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就够了……”
“小凤……”
“所以，月，原谅夜吧，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一个好哥哥，你我都有目共睹，为了我，你们反目成仇，你让我情何以堪？月，忘记仇恨，重新开始吧，不要再让仇恨蒙蔽了双眼，我要你快乐，回到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凌王爷……你对我的情，若是，还有下辈子，小凤一定还给你……”
身影渐渐模糊起来，上官凌月心慌，上前想要拦住，却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他的指缝间穿过，“我不要你还给我什么，我要你回来，小凤，不要走……不要走……小凤，我答应你，我原谅三哥，我再也不恨他，我会好好的辅佐他称帝，你回来……”
“小凤，小凤，不要走……”他猛地坐起。
“六王爷，你终于醒了？”床边的人吓了一跳，怯怯地盯着突然醒来的他。
原来是一场梦，一场极其真实的梦，“这里……是？银府？！”上官凌月上下打量了下房间的装扮，熟悉到自己不能去忽略，而身旁的丫头就是银府的画儿。
“六王爷，你可醒了，棋儿回来的时候在府前看到你晕倒在门口，你怎么了？”
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银府——上官凌月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她……还好吗？”
曲终人散Ⅲ
倾城的大街上此刻已经是被围堵的水泄不通，若要说理由吗，恐怕和现在茶楼里喝茶的几个人口中所说之事极为有关。
“李兄也是来看三皇妃的？”
“是啊，听说我们这位三皇妃可是漂亮的很。”
“何止，还贤良淑德，颇有母仪天下之风，听说阿，三皇子求亲之时，我们这位三皇妃就向皇帝提出了一个要求：减税一年，让百姓休养生息，便是最好的贺礼，老皇帝也直点头称赞呢……”
“真有这么回事？”
“这还有假？”
茶楼靠窗前一男一女，男子面如冠玉，女子脸上轻拂着轻纱，但是仍旧掩不了她的风采，露在外面的一双明眸此刻正熠熠生辉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笑问道，“紫，你说我们这位漂亮美丽聪明能干大方的三皇妃是谁呢？”
洛紫陌一笑以蔽之，“只要不是羽儿就好。”
“哼……”瞧这家伙得意的，我白了他一眼，心里还在琢磨着，什么时候来此离家出走，也让他着急一阵，振兴一下妻纲。
“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离开。”眼前的人淡淡的抿了口茶道。
头上三根黑线，被看穿了……
“羽儿到哪，紫陌便到哪。”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摩挲，心里起了一阵微漾的暖流，稍微一用力，我便跌坐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芳草味，我的脸倏然红透，正在这时，楼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黑压压的人群蓦然跪下，直呼千岁，看来是迎亲队伍来了！上官聿夜这排场倒是不小。
我趴在紫的怀里张望着，四马的车辇内，那个小小的轻盈身躯展现在眼前——那是三皇妃，也是我的朋友！我的眼底难掩效笑意，转过头看紫，他却波澜不惊。
“紫，你早就知道是她，对不对？”
“我不知道。”
“骗人，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呢？”
“我早说过了，只要不是你，谁都可以。”
“哼……”说罢，禁锢在我腰上的力道紧了紧，我埋进了他的怀里。
“紫，我们去哪呢？”我倒是一时冲动，一早把紫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打着四处伸张正义的旗号，拐他云游江湖去。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你去哪，我去哪。”
“随便哪里？”
“随便哪里。”
我心里一乐，看来这妻纲也不用振兴了，似乎效果很好嘛。
“可是，你是紫衣盟盟主，我把你拐走了，他们怎么办呢？”
“跟了这么久，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