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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秋意浓-第18章

小说: 秋意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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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汇报,毒枭好像就是这一届呼声最高的部长候选人……” 
输入这些之后,解意紧张地等了五分钟,终于,掌上电脑叮地一声,提示收到信息,解意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经声谱分析,你送来的资料音频与总统候选人的音频图完全一致……” 

用最短的时间与组织定下了行动计划,解意赶在三角眼回来之前协调好了转天的活动。然后他向泰国方面发难,说对于合作的价格有不满意的地方,并定好第二天去重新协商。 
这一夜解意一直没有睡好,心中充满激动。转天出发的时候,三角眼满腹牢骚,解意也不理他,直到又一次见到泰国毒枭,解意暗自跟同伴确定了行动部署。 
只要见到了合作协议,就算是拿到了毒品交易的证据,解意全身紧张,当他看到那份保管精当的协议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忽然扑过去,抱住了毒枭。 
屋子里的人显然都被惊呆了,但他们马上反应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解意。总统候选人却显得相当镇定,他示意手下放下枪。解意高声道:“经过昨天的连夜分析,国际刑警组织已经加派了大批警力将这里包围,希望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交易毒品的证据,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放下武器。” 
没料到这个变故,身为总统候选人的毒枭显然也有些惊愕,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口中道:“放下武器!我不希望你们有伤亡。”这话竟说得一派冠冕堂皇,“我们会接受指控,我们已经决定投降,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我们。” 
解意没料到这人竟如此合作,也是一愣。既然没有了挣扎和抵抗,很快,得到授意的组织成员进了白色别墅,来带走投降的匪徒们。解意舒了口气,暗自道:“努力了这么久,竟如此轻松地解决了战斗,真是……”还未想完,突然间一道深色影子飞了过来,一个声音高叫着:“小心!”解意连同他挟制的毒枭一起跌倒在地上。 
毒枭被带走了。 
解意回过神来,却见三角眼压在他身上,腹部一把匕首深入至柄。 
“你……” 
“他……他要启动……炸药……”三角眼费力地说着,鲜血从口中漾出来。原来,毒枭察觉到大势已去,想将警察诱入别墅,再启动炸药装置,大家同归于尽。 
“这匕首……” 
“是他……想自杀用的……” 
几名国际刑警急忙想营救伤员,三角眼却抓住解意的手,轻声道:“不……不用了……我有话对你讲……”说着他伸手到脸上一抹,竟揭下一张薄薄的面皮,一张俊俏年轻的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你不是三角眼?” 
“我……就是海鸥……” 
“啊!”解意几乎叫出声来。他就是海鸥,他就是卧底多年的那位战友,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扮成三角眼的样子呢…… 
“在我房间床边第二块瓷砖下,有一本……日记……你……去拿……还有……何……何……”海鸥还有话没有说完,但却再也无力支持,头一侧就再没了声息。 
解意呆呆地抱着死去的战友,很久也没有放开…… 

F…03581*。 
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终生国际刑警代码。纵是因为执行特殊任务而放弃姓名,也不会丢失的编码。这是海鸥的代码,是写在海鸥日记第一页上的,那上面还有一句话:从我踏上这条路开始,我已经不再是自己。 
解意细读着海鸥的日记,那上面有大篇幅的整理资料,关于泰国方面,关于澳门帮派,关于江龙帮本身,这让解意大为佩服,佩服海鸥的细致和聪慧。 
除了工作,解意还读出了海鸥的感情历程。日记开始时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字里行间,对解晴的恨意溢于言表,解晴践踏了这个年轻人的尊严,他发誓要报仇。但后来,那种感情慢慢转变了,爱恨纠结,到两心相悦,直到解晴离开这个世界。 
解意终于知道哥哥的死因,也知道了海鸥是如何变成三角眼的,心头的那一份感动与苍凉竟让解意湿了眼睛。(海鸥与解晴的故事详见番外《海鸥翔舞》) 
日记的最后,一段文字几乎将解意的眼睛灼痛了:那个男孩子,我带他到江边,送上了一条北上的大船…… 
洛……解意惊讶地自语,海鸥,他是说……他是说他没有把何洛杀掉,而是将他送上了船……那么……何洛……有可能还活着?何洛还活着!阴霾许久的天空倏然照入一丝光芒,解意已经忘记当初是谁要杀何洛,他已经忘记当初是为什么要杀何洛,他已经忘记何洛是多么的罪无可恕,他只知道……那个男孩子,他也许还活着,他的爱人,也许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接下来呢?他想去把他找回来…… 

早秋清晨,青城的街头,一个年轻小贩正在卖桂花粥。每当有客人驻足,他就会用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说:“买一碗吧,又香又暖,美容养颜……”桂花并未到季节,所以一些挑剔的人就说这桂花是陈年的,年轻的小贩脾气却好,静静待客人说完,才低声申辩:“这是我自己渍的桂花酱,虽然是去年的,但香味却更浓稠,不信您尝尝。”过往的客人,往往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上,明显透出的苍白和憔悴,心下不忍,再加那桂花香气格外美好,所以也就花上几个钱买上一碗。那青年总是淡淡微笑说:“谢谢。”然后满满装上一碗,封好口,用苍白修长的手递到顾客手里。接过钱,又开始继续推车前行。 
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偶尔会在路边坐上一会儿,却是有些微喘,脸上总挂着莫名的忧戚之色,一双大而含水的眼睛却不知看向何方。做完生意,他就推车回里弄,顺便买些青菜,笑着跟过路的邻居打招呼。 
这个青年就是何洛。他过上了他一直渴望的平凡生活,没有压迫,没有屈辱,没有厮杀……却……只是寂寞。半年前,他只知道被深爱之人所伤,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一段时日,醒来时,他竟躺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到的却是好朋友小苍的脸。 
那一段生活,他竟无从说起,问起小苍,小苍只说他有人打电话给他,说何洛在老房子养伤,叫他来照看一阵,其他的,却什么也不知道。在小苍的照顾下,他活了过来,但身体却不如以前了。稍微吃力些就会喘,即使如此,他还是断绝了过去那个花天酒地的圈子,过上了平静的日子。难过,伤心,似乎在每个夜晚都会来袭击他,他想到这世界上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疼爱过自己,喜欢过自己,让自己不用那么冷那么累,在晚上可以有一个怀抱休憩,然而那个人,却那样狠绝地伤害了,何洛的心就痛得不能自已。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想要他的命,何洛总是悲哀地想,如果自己不是做那一行的就好了,如果自己是干净的,那么那个人会不会多怜惜他一点,少怀疑他一点呢?如果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那他会不会看重自己一点呢?何洛伤心的时候,就会想小苍说过的话,然后就骂自己傻,自己这样的人,又不是什么干净东西,脏的始终是脏的,就算一时喜欢,想明白了,新鲜过了之后也就丢在一旁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那颗心是否会疼呢。 
但现在,他至少还有这么一点工作能力,他现在还可以卖卖粥,赚自己的生活费和药费。何洛发誓,就算是死,他也要做个干净人,他也不会再把自己的心轻易交给别人。 


残阳尽处,群鸽呼哨。 
何洛站在楼顶,静静地看着远方。小苍递过来一罐啤酒:“骆驼,给。”何洛接过来,灌了一大口。 
“你是不是又爱上了什么人?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们只剩了这颗心,可不能交给别人。” 
“你还不是一样,又比我强得了多少。” 
“不一样,我在赎罪,现在的一切,是我们家欠他的。等我死了,罪赎完了,我就不痛苦了。” 
“小苍,你爱他。” 
“爱又怎么样,不爱又怎么样,我们之间始终是敌对的。” 
“我不信。若是没有好过,又怎么会爱?” 
“好……呵呵……好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小苍啊,给我讲讲你们吧,你和武青杨,到底是为什么会如此纠结……” 
“你真的想听么……这么郁闷的故事,不知道也罢……” 
“讲讲吧,让我听听故事,转移下注意力,省得老想些有的没的。” 
“武青杨比我大三岁,他是我姨妈的私生子,我的亲表哥。姨妈过世后,父亲为了侵吞属于姨妈和表哥的那份财产,就收养了表哥,我叫他青哥。” 
“听起来很像情哥啊。”何洛接口道。 
“青哥对我很好,我们俩从小同吃同睡,有很深的感情,他遇到事情保护我,我在心里也将他认作自己的亲生哥哥。爸爸不喜欢青哥,但碍于寄人篱下,所以不敢对青哥发难,再加上我和妈妈都很疼他,所以他还算幸福地长到十四岁。那一年,我妈妈去世了,因为外公没有子嗣,两个女儿又都不在了,爸爸接掌了帝王的生意。之后,他就开始虐待青哥,打他骂他还不算,他还看上了青哥的美貌……” 
“啊……”听到在武青杨身上竟有这样的惨事发生,纵是气他欺负小苍,但善良的何洛还是惊叫了出来。他十七岁失去童贞,那一次让他痛不欲生,而武青杨才十四岁就惨遭蹂躏,这让何洛有些揪心。 
“想想当时,青哥该有多痛苦啊,他经常会在夜里哭,一哭就是大半夜,他总是会发烧呕吐,身体越来越虚弱。而我,却不知道父亲叫他去干什么,青哥虽然过得很苦,但他对我还是那么好,他还曾经跟我说,他这辈子有很多梦想,但都无法实现了,他盼着我快长大,可以代替他实现梦想。我对青哥的感情已经产生了变化,但我却始终没有意识到,直到四年以后,我十五岁生日那天,我特意早早回来,却在客厅里发现了那一幕。青哥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父亲在他身上……” 
小苍紧紧地咬了咬牙,何洛听到他的拳头发出咯的一声响。小苍的声音低下去了:“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的心跳得飞快。我躲起来,大哭了一场,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对他的爱,只是觉得他是我的私有物,现在被人动了,即使是父亲也不行……” 
“那天我很晚才回家,到家后,青哥脸色苍白地迎上来,要为我庆祝生日。现在想想,我真的不是人……他……他刚刚才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然后强撑着为我做了一桌菜……可是我……我看到他,就想到了刚才的一幕,我觉得自己简直要被烧着了。他是什么人,父亲动得,我为什么动不得!我当时像着了魔,扑过去,就……” 
“啊!”何洛又不忍地叫了起来。小苍深深地低下头去,何洛敏感地察觉到,他哭了。 
“我只记得他拼命地挣扎,求我放开他,可是,他刚承受过父亲的折磨,又长期营养不良,哪里有力气……后来,他不动了,又像我看见的那样,像死人一样躺在那里,只是……他闭着眼睛,不住地流泪。从那之后,每次我发现父亲把他叫去了,回来后都要再整他一次,就像要把我的痕迹烙上,擦去别人的痕迹。我对他一点也不好,他经常会痛得昏过去。后来,青哥变了,他的脸色越来越冷漠,他人变得呆呆的,总是望着天空,像渴望自由的鸟。我以为他会这样屈服,却没想到,他一直在暗中窃取父亲的资料。我十八岁时,已经是商业圈里小有名气的萧家小神童。青哥在情事上表现得很依赖我,我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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