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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毒妃狠绝色-第362章

小说: 毒妃狠绝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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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撇嘴:“德性!泷”

萧绝一本正经:“这可不是吹牛,报仇这种事,讲的就是实力。”

杜蘅默然。

萧绝的话乍听似乎有些臭屁,细思却自有其道理。

连自保都做不到,谈什么报仇?

迟疑了片刻,问:“如果,仇人实力强大,非一己之力能敌呢?”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是不是非得那么自私,把萧绝和穆王府拖进复仇的漩涡里来呢?

萧绝心中咚地一跳,大冷的天竟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

深吸了口气,努力调匀了呼吸,慢慢地道:“这种事,又不是单打独斗,比谁的力气大功夫好,更多的还是要讲策略。一己之力不能敌,那两人,三人,以至五人,十人,百人抱成团,总能把他扳倒了。”

顿了顿,又道:“就好比这次胡唯事件,初遇黄雨的时候,你可能觉得件事很难办到。因为一来,胡唯在邯郸经营多年,上下勾连,盘根错节,要动他势必引起整个河北动荡。二则,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当然,如果一定要伤他一下,也不是不行。但胡唯在官场经营多年,如果只是降职,过几年他再卷土重来,重新耀武扬威不说,还添了个讨厌的对手。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想小打小闹,奔着斩草除根去了。”

“世事无绝对,经过两年的筹谋,收集罪证,利用一个极小的契机做突破,直接就将他打趴下了。不是胡唯变弱了,而是因为一来,他离开了邯郸,在京城立足不稳;二来,他摸不清我的意图,一直处于被动,没能早做防备。等到他发现不妙的时候,已是无力回天。所以,才会一败涂地。”

杜蘅依旧没有吭声。

这些事,她亲身经历,自然最清楚事件的始末。

萧绝忍了半天,终是没有忍住:“媳妇难道有什么极厉害的仇家?交给我吧。不是小爷吹牛,论起运筹帷幄,小爷若认了第二,这世上没人敢称第一。”

杜蘅哧地一笑:“使奸耍诈还差不多,什么运筹帷幄?自吹自擂。”

“你不信我?”萧绝有些着急。

“信。”杜蘅垂眸,轻声道:“可我,舍不得。”

舍不得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舍不得毁了到手的幸福生活;更舍不得让他为自己违了祖训,卷入无休止的派系争斗中……

萧绝微微一怔,半晌没有说话。

是的,舍不得。

迄今为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何尝不是因为舍不得?

舍不得她受煎熬,所以才不忍逼迫。

舍不得她左右为难,所以才百般包容。

舍不得她受伤害,所以才选择隐瞒。

如果,前世是她迈不过去的一道坎,是她心底最深的一道疤,撕开了会令她痛不欲生,那又何必非要她亲口说出来?

过去的,毕竟已经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是将来。

就这样,一直相守到老不好吗?

“爷!”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我去看看。”萧绝低低交待一声,快步走出佛堂。

“不用管我,你只管忙,一会我自己回去就成。”杜蘅听得出来,魅影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少有的急迫。

“不差这点时间。”萧绝脚下微顿,回头看她一眼。

魅影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爷,出大事了!”

“慌什么!你是第一天出来做事的雏呢?”萧绝训了他一句,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佛堂,刚好遇到杜蘅探询的目光,忙回以一个安抚地笑容。

脚下不停,引着魅影走到拐角处,这才停步:“说吧,什么事。”

“赵王殁了!”因为太过紧张,魅影的声音带着些微微的嘶哑。

萧绝猛地抬头,目光利若鹰隼:“你确定?”

“这是刚刚由甲号线传来的密函。”魅影双手捧上一枝暗灰的竹筒,另又奉上一张揉皱的小纸条:“这是乙号线的飞鸽传书,我拆开看了。如果猜得不错,两封密函,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这件事,除了我,还有谁知道?”萧绝神情严肃。

“目前来说,咱们的通信渠道是最快速的。”魅影就事论事:“我算了一下,八百里加急,最快也要到晚上才抵达京城。不过,不排除有人通过其他手段,提前得知。”

魅影没有言明,但两人都知道,这个所谓的其他手段,是什么意思。

萧绝冷着脸,两指手力,直接捏破了竹筒和蜡丸,取出藏在里面的密函,匆匆扫了一眼。

这么一张小纸,所写的内容有限,不过是陈述一下赵王死亡的时间罢了,至于具体的原因,还得等半天后通过别的专线送过来的消息。

“事不宜迟,马上进宫。”萧绝说着,转身就走。

赵王一死,大齐成年的皇子就剩燕王一个了,朝中形势必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必须赶在消息扩散之前,早做安排,否则一个弄得不好,非要弄得天下大乱不可。

魅影大气都不敢出,疾步随行。

萧绝身形突地一顿,拐向佛堂:“阿蘅,赵王殁了。”

杜蘅一直在关注两人,见他过来,赶紧迎上来。

闻言心倏地一沉:“怎么可能?”

紫苏离她近,听到这个消息,吓得手中的篮子都掉了。

发出啪地一声响,在静谧的佛堂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杜蘅也顾不得责怪她,压低了声音问:“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怎么死的?”

萧绝见她神情还算正常,遂放下一半心,歉然道:“详细的事还不知道,我赶着进宫见老头子,回来再说。你……”

“我明白,你快去。”杜蘅忙道。

“嗯,你自己小心。”萧绝又吩咐一句,快步出了院子,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紫苏蹲在地上,哆嗦着半天也没把散了一地的东西拣到篮子里。

杜蘅也不催促,就这么默默地呆立了半晌。

林小志几个守在外面,这时才敢围上来,小心翼翼地探问:“出什么事了?魅影那家伙的脸色好严肃。”

聂宇平急忙制止:“大小姐脾气好,咱们更要守规矩。不该知道的事情少打听,赶紧散了~”

杜蘅脸色极难看,轻声道:“收拾东西,回去吧。”

到现在,她终于可以肯定。

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

从苗王的叛乱,到赵王领军平叛,到大理告捷,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早就计划好的阴谋。

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赵王的命!

怪不得南宫宸如此轻易就让出了兵权,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不对劲,整件事实在顺利得过份!

如果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南宫宸想要取赵王的命,也不会这么容易!

赵王一死,燕王一枝独大,顺理成章地接收了属于魏王和赵王的势力。

楚王?

他一个乳臭未干毛的孩子,连王都没有封,背后也没有强大的母族撑腰,凭什么跟羽翼已丰的燕王斗?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一旦太康帝稍稍流露出一丁点扶楚王上位的意思,南宫宸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铲除楚王!

到时,南宫宸就成了太康帝唯一的骨血,想不立他为储君都不行!

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实在漂亮!

南宫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这一步棋的?

是从南疆找付珈佇进京的时候,开始布置的吧?

不,说不定比那还更早。

也许,从他恢复前世的记忆那一天起,就在着手计划这件事!

付珈佇进京,不过是顺带而已。

她还在奇怪,既然费尽了心机把付珈佇找来,怎么这么轻易就让她死了?这实在与他讲究效率的性格极不相符。

原来,付珈佇的作用,本就是扰乱视线,拖延时间,目的达到,棋子的死活自然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当南宫宸成为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储君地位牢不可破时,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杜蘅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

哪怕是拼着跟他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因为,她不会允许!

“小姐~”紫苏微仰着头,惊惶从乌黑的眸子里涌出来。

杜蘅回过神,搓了搓冷到麻木的双手,干巴巴地安抚了一句:“没事,不要害怕。”

紫苏明显不相信,却乖巧地没有说话。

怎么会不害怕?

眼前的小姐,好象在刹那间又变回三年前刚刚重生的那个,冷酷,狠绝,心中只有仇恨,没有任何感情的杜蘅。

这样的小姐,她真的不喜欢。

她喜欢大方善良,温柔爱笑的小姐。

突然的改变,是因为赵王的死吧?

赵王死了,燕王就会登基,穆王府也护不住小姐了吗?不,不止护不住,只怕连穆王府都要处在险境之中了吧?

怎么办?她从来不是个聪明有急智的人,这种情况下,一点主意也没有。

唯一可以帮到小姐的,也许只有保持安静,不打扰她思考吧?

这么一路近乎诡异地沉默着回到穆王府,连大咧咧的初七都察觉到了杜蘅情绪的变化,接连追问了好几句:“怎么啦?”

杜蘅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用一句:“头疼,想休息”搪塞了过去。

结果,没安宁多久,杜谦又跑来凑热闹。

她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打起了精神,到花厅去见他。

“是这样的,”杜谦一杯茶喝完,又续了一杯,才吭吭哧哧地道明来意:“胡家的婚事退了,我想问问,荭姐的婚事,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有了前车之鉴,唐念初死活不肯再沾杜荭的婚事。

杜谦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忝着老脸来找杜蘅讨主意。

杜蘅一听居然是这种破事,登时就火了:“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实在不行还有祖母,哪有我插手的余地?”

杜谦被她劈头盖脸这么一训,脸上火辣辣地:“我倒是想做主,这不是怕你一个不高兴,又把人弄进牢里去么?”

“这是什么话?”杜蘅脸一沉:“姓胡的自己不作奸犯科,谁敢把他往牢里送?”

杜谦觉得失了脸面,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我知道你有心病,可你如今日子过得滋润,何必死揪着过去那点子小恩小怨不放,非跟她过不去?柳氏已经没了,荇姐也下落不明,松儿失明,你就算有再大的仇,也该报了!别太过份,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恩小怨?”杜蘅只觉心里堵得发慌:“若不是我小心谨慎,就是有十条命也折在她们手里!父亲眼里,却只是小恩小怨?她们落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她们咎由自取!我和荭姐之间,早已是刀剑之仇,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想要我饶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杜谦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她,手指直哆嗦。

半天,气得直吼:“你,你这是不孝,是杵逆!”

杜蘅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淡淡道:“我还有事,不留你了。”

杜谦气得脸上阵青阵白,举起手中茶盏猛地往地上一摔:“算你狠!攀了高枝,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了,我真是白养了你!”

杜蘅铁青着脸,腰竿子挺得笔直,就这么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杜谦气得倒仰,拂袖而去。

他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白薇吓得脸都白了。

紫苏一溜小跑地追上去,低声下气地解释:“老爷,小姐心里烦,不是有意要顶撞您。您千万别跟她计较。”

杜谦火更大了:“她心烦?谁心里不烦?谁又没个心烦的时候?再烦,还能不顾纲常伦理?今天敢指着鼻子骂,明天是不是要我的命?”

紫苏陪着小心:“老爷最清楚小姐的脾气,再心软不过。她只是气老爷偏心,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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